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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一句話,但結合當時記載的時間看,應當就是“鐘時寧”。 所以很有可能鐘家對外說的就是早夭,而事實怎么樣,只有鐘家人自己知道。 雖然不會有父母那愿意騙旁人說孩子早夭,也不吉利,可和孩子被偷了比,后者或許要更封人口些。 畢竟以那時候鐘家祖母的狀態,是經不住有人往跟前問的,只能背著她尋找孩子的下落。 除了這句話之外,溫白就沒再查到關于“鐘時寧”的其他線索。 鐘家把這事的確瞞得很好,卻也沒放棄尋找鐘時寧的下落,鐘云爺爺最后甚至抱憾而終。 這么想來,也不怪鐘云聽到“鐘時寧”名字的時候,會是那個反應。 沒有鐘時寧的資料,更沒有什么照片,溫白只好自理了一張鐘家的族譜,把鐘家直系幾代人的照片都打印了出來。 如果這印章上的死氣,真的是在墳堆旁養了這么多年養出來的,那墳堆里頭又真是鐘時寧的話,在沒確定身份的情況下,大致只能借照片認認人。 但這前提是……鐘時寧的鬼魂還在。 在陰司沒有記錄的魂魄,并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城隍口中經常接濟的孤魂野鬼,實際上大多都是新離體、找不到陰司入口的新魂,或離體很久、沒來得及找到陰司入口,在陽日照射下,漸漸失去本身意識的舊魄,以及一些精怪的靈體。 這些孤魂野鬼傷不了人,陰差會依著具體情況,在特定的時間利用引魂幡,將這些亡魂牽引至陰司。 可在陰司沒有記錄的魂魄,用陰差的話來說,要么就是躲過了引魂幡、躲過了陰司、也不被地氣束縛的“走運鬼”,就比如周偉上次碰到的“改名換姓”的野鬼。 一般的鬼魂在死后都會在死去之地徘徊,為地氣所束縛,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多遠,那個野鬼之所以能不被地氣所縛,還留有自己的意識,是身上戴了一塊寶玉,被玉器所護。 要么就是殺身成兇的煞鬼,戾氣太重,等不到陰司審判,直接就被天道斬了,不過陰司押惡鬼的監獄都已經空了好一些時日了,更別說這種惹得天怒的煞鬼,鐘時寧應當不會走到這境地。 還有一種,就是被一些詭邪術士拘住煉魂,甚至可能已經魂飛魄散的“倒楣鬼”。 溫白在白紙上把“煞鬼”二字劃去,可是剩下的無論是“走運鬼”,還是“倒楣鬼”,似乎都要費大工夫。 二者相較,溫白可能更偏向于前者。 之前拘著周偉燒元寶的野鬼,身上就是用玉器護著,才躲了這么多年。 而鐘時寧身上也有一枚玉章。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鐘時寧的鬼魂很可能已經不知去向了,總不會傻傻的在那座小荒山上待這么年。 想到這里,溫白筆尖在那“走運鬼”上圈了一下。 正出神,小蓮燈已經飄了過來,后頭還跟著畫靈。 畫靈這段時間吃得好,睡得好,已經可以脫離畫體自由行動了,只不過在外頭待不長。 一盞燈一團霧分別落在溫白兩肩,看著他身前那張寫滿字的白紙,問道:“白白你在寫什么???” 溫白把鐘時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小蓮燈聽不太明白,畫靈卻理得很快:“所以你覺得這個鐘時寧可能是第三種情況,被拘住煉魂了,就像那太歲一樣?” 溫白:“嗯?!?/br> “我覺得,可能還有第四種情況?!碑嬱`沉默良久,最終老氣橫秋開了口。 溫白偏頭看它,好奇道:“怎么說?” “就是這鐘時寧被這玉器護著,不被地氣所縛,滿地跑之后,被道士拘住,道士又發現他的魂魄不滅,就拿他來煉魂了?!?/br> 溫白:“…………” 作者有話要說:畫靈: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第36章 快拿走! 等周偉有空回信息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發完一句“小白,你那邊方便打電話嗎,如果方便的話, 還是打電話吧,我現在看字都重影了”之后,就沒了消息。 最后還是溫白給他回撥了過去。 周偉氣息將絕似的喊了聲“小白”, 比那次被野鬼拘著燒元寶的時候, 聽著還要虛弱點。 溫白嚇了一跳:“干什么去了?” 怎么這個聲音? “我兩天沒合眼了?!?/br> “兩天?” 也就是從中元前到現在? 溫白心下一思量, 不會真是周爺爺把城隍的事都托出了吧? 溫白試探性開了口:“你爺爺呢?” 一提到這個,周偉頓時精神了些:“跑了!”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br> “就中元那天, 我爺爺不知道從哪接了個什么單子,說要出去辦一趟事,就把城隍廟和祀禮的事先交給我看著, 然后就到現在都不見人影?!?/br> “我整整兩天都沒合過眼了,剛剛才收拾好城隍廟的東西,進屋躺下?!?/br> 一想到周偉爺爺之前抓供香灰糊孫子腦門的事,溫白一點稀奇也無, 甚至覺得還挺像是城隍老爺的作風。 看來周家爺爺是打算讓周偉先“自力更生”, 然后再另立門戶。 “不說這個了,小白,你昨天要跟我說什么事?”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彼炔恢乐B聽那句“都可以”是什么意思,現在看來,應該只能選擇小城隍了, 畢竟老城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