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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劍法設計十分精妙,為的是給出入門的弟子打好基礎,頗有些返璞歸真之感。 陸衍眼眸中覆蓋一層靈氣,清晰地看到南山體內的靈力運轉,在南山即將收劍時,陸衍放出一個傀儡,淡淡說道:“別停,繼續?!?/br> 南山聽話地劍勢一轉,重新開始。 陸衍放出的傀儡手持長劍,沒有臉,沒穿衣服,是個木頭制作出來的等人高的傀儡白板,在陸衍的控制下跟隨南山完成一套劍法,他再次說道:“再來一遍?!?/br> 第一層的弟子們突然發現,傀儡身上多出一根根線條,每一次出劍都有一根線條顯示靈力運轉的軌跡,許多弟子們冥冥中感受到什么,怕伸展不開,假裝握劍跟著傀儡身上的線條運轉靈力。 南山也發現了。 他眼睛放光,沒有陸衍的指示開始第四遍,并充分調動靈力,不浪費一絲一毫。 傀儡停下。 弟子們也停下。 南山收劍,才發覺自己全身都是汗,已經浸濕道破,經脈灼熱,但他卻感受到一種由衷的暢快淋漓,仿佛在一次又一次的演示中捕捉到獨屬于自己的劍意,久久沒有動彈的筑基初期的小境界屏障微微跳動一下,僅僅一下,令南山幾乎喜極而泣,給他在百歲之前突破筑基中期的希望。 撲通一聲,南山跪倒在地:“多謝真人指教,弟子感激不盡?!?/br> 陸衍拿出兩卷玉簡,把其中一卷的劍法復制到另外一卷中扔給南山,說道:“基礎不錯,下盤穩定,揮劍有力,又不乏細節之處,靈根方面確實沒有辦法,這是我剛剛在劍痕中看到的一套劍法,比較適合你這種粗中有細的劍勢,劍宗的優點在于劍**法于一體,不分你我,千萬不要重劍法而輕功法?!?/br> 在陸衍看來,第一層至少三分之一的弟子基礎都很扎實,只不過受限于靈根,以及無人指導。不過這不是劍宗的問題,大部分宗門都有這個毛病,親傳弟子還好,跟師尊一對一教學,哪里錯了及時改正,可外門弟子太多,教授的師傅們無法顧忌到每一個人,更沒有一個定制的標準,導致水平參差不齊。 南山雙手捧起玉簡,以神識閱讀,不是每一個劍宗弟子都可以感受到天塹劍痕中的虛影,陸衍挑的這個,恰巧是南山沒有感悟到的。 一把年紀的南山突破筑基后第一次醍醐灌道:“多謝真人指點,不知此卷劍譜,可否供我們一起傳閱?” 陸衍腳步一偏,沒受這一禮,說道:“本從天塹中拿來,屬于劍宗以及劍宗的每一位弟子,我不過整理一番罷了,日后我在天塹處得到的每一卷劍譜,都將交予劍宗諸位長老和宋扶搖宋師姐?!?/br> 最后一句話,是陸衍在表明立場,他把宋扶搖跟長老們并列在一起,說明他支持宋扶搖登上掌門之位,并期待以天塹劍法助宋扶搖在一年之約中取得勝利。他并不怕弟子們傳出去,段同風傷他師姐,傷他朋友,陸衍肯等到一年之約已經是很尊重劍宗了。 否則陸衍修書一封給一岳道人,用鑄劍大師的名義直接斷劍宗賴以生存的根基,并拒絕對劍宗出售任何法器,那才叫不死不休。 相信若裴瞻知道拂衣被段同風傷到心脈,估計也會震怒,牽連整個劍宗。 由此可見,掌握無可取代的技術才是硬道理。 陸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第一層的階梯上。 南山脫口而出:“敢問真人名諱?” 陸衍清越的聲音漸行漸遠:“姓陸,叫陸衍?!?/br> 陸衍。 弟子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說,哪位元嬰大能姓陸? 南山年紀大,聽到的傳聞多,他呢喃道:“陸……會不會是神造化宗那位小師叔?” 弟子們嘆口氣,笑他天方夜譚:“怎么可能,先別說那位小師叔以身鎮魔,我可知道,那位小師叔同姓陸,可姓名是三個字呢?!?/br> 南山寶貝似的揣著玉簡,撓撓頭,“陸衍”分明是本名,他昨天隱約聽到大師兄稱呼那位真人的道號為……什么來著?南山實在想不起來,見師兄弟們沒有認可他的,只能老實說道:“可能是我想岔了?!?/br> 不怪產生這種誤會,陸衍來劍宗并沒有大張旗鼓,頂多跟段同風切磋兩招,加上修真界一般稱呼道號,導致“陸不破”比“陸衍”名氣大多了。 陸衍在天塹走完前三層,儲物空間里空白的玉簡已經寥寥無幾。 回到賀長越的大宅子,拂衣吃下回春丹,用一個晚上的功夫療傷,活蹦亂跳拎著朝暮劍跟宋扶搖對招,連賀長越都沒放過,拉過來給宋扶搖送菜。 倒是應三兩的野路子,讓宋扶搖眼前一亮。 陸衍走進院門,賀長越凄凄慘慘抱著阿涼跟陸衍嚎:“小師弟啊,我一個筑基大圓滿,我何德何能受這個委屈!” 阿涼不嫌棄賀長越一口破鑼嗓子,從旁邊石桌上拿出一塊糕點塞賀長越嘴里。 賀長越停下嚎叫,美滋滋說道:“還是阿涼心疼我……” 阿涼伸伸腿啪嘰啪嘰幾步走到陸衍跟前,把一整盤糕點都送給陸衍:“都給不破哥哥吃!” 賀長越:“……” 嘴里糕點不香了,阿涼你記得糕點是我買給你的嗎! 不,你們都不記得! 陸衍摸摸阿涼的腦袋,拿了一塊糕點,剩下的還給阿涼,說道:“好吃的話讓你賀長越叔叔再給你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