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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溪拿人手短,又擔心敖泓跟人家做對,有可能被無聲無息的沖進下水道,雖然不知道哪條下水道能放得進敖泓… 畢竟他辣么長… 凌溪輕輕用膝肘戳了一下身側的敖泓,示意他對人家態度好一些。 “龍王殿下,這件事真的很緊急…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打擾您?!敝心甑朗啃÷暤溃骸坝质窃谀虾7秶鷥?,處理不慎會影響到上百萬居民的?!?/br> 敖泓覆上凝霜一般的面頰稍有解凍的意思,重復道:“在我南海?” “是?!敝心甑朗靠吹揭痪€機會,連連點頭,生怕敖泓改了主意。 要知道他們國家特殊處理部門,常駐成員就有幾十個,外交接待也有十幾個… 但南海龍王一向由他接待,這是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他是脾氣最好的,而且道派屬于正一道龍王廟一派,幾代道士都誠心供奉龍王殿下,龍王殿下對他時,還算是有上三分薄面。 “說來聽聽?!卑姐Π紊碜酉蚝笪⑽⒁谎?,邪魅狷狂挑起下顎。 凌溪面無表情的把手探到他腦后,五指扣住,向前穩穩一壓。 雖然敖泓實際歲數肯定大過面前這個中年道士,但人家在他們這已經是中年了,敖泓看起來卻不過二十出頭。 要對長輩有禮貌呀。 敖泓被扼住了命運的后腦勺,老實的順著凌溪的力道低下高貴的頭顱… 中年道士把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兩瓣嘴唇不自覺的輕輕顫抖,像是冬日落滿松軟積雪的青松,遇到幾縷泠冽清風,一些覆在表面上的雪花被輕巧抖落下來的樣子。 龍首那是一般人能摸的么?還往下按,怎么跟他兒子的鄧肯悠悠球似的…中年道士一時無比錯亂。 這要是尋常人,龍王殿下恐怕連眉也不抬起,就讓他寂靜的化為塵埃飛屑了,風一吹連末都留不下。 怎么可能還好生生的坐在原處。 中年道士的三觀,也在短暫的石化外表下遭遇了重建,不過他搞這個工作的,經常在人族大佬與敖泓他們這些不可說的大佬之間來回傳話,見識與心理素質是當時初入龍宮的凌溪不能相提并論的。 再加上他本就是龍王廟道士…對龍王的性格,托大的說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很快反映了過來,對凌溪更是恭敬有禮。 主動上前給兩人添了茶,才低聲道:“震源在虛云市郊區,數據并不符合常規地震的情況?!?/br> “之前幾次小地震,我們都以是周邊工地夜間違規施工搪塞過去了,但是還在震啊…” “有經驗的已經反應過來了,我們網絡安全部門的人每天都要清掃上萬條群眾質疑的帖子?!闭w加班好幾天了,實在是清理不過來了。 “您看,這是資料?!敝心甑朗侩p手遞上一個半透明白色書夾。 敖泓單手接過,隨手翻了兩頁,紙張嘩嘩作響。 “你們這些人為什么這么喜歡用數據…”敖泓不滿抱怨道,他也知道數據化的好處,簡單清晰,現在他的南海龍宮也是與時俱進,貝緋他們都搞excel表格,然后再Email發送給自己。 但他還是不喜歡…看自己龍宮數據已經很煩躁了,出來度假,這些人族還要給他看數據。 不等中年道士解釋,敖泓已經翻到了后面,在一張衛星航拍圖上停了下來,目光停在上面,眉心也微微擰起。 “怎么了?”凌溪等了片刻,低聲詢問道。 “你看這里…”敖泓修長手指指著圖道:“山脈蜿蜒起伏,再起星峰,為少祖山脈,山高萬韌,生氣延漫…是藏龍之所。匯聚浩然正氣,溪脈永存?!?/br> “什么意思?”凌溪一臉懵比。 敖泓側首望向一旁道士,眉梢微微一挑淡然道:“你們不會落敗到這個程度了吧,這都看不出來?” 劉抱云尷尬用袖口抹了一下臉,窘迫道:“我們沁陽觀的觀主確實看出來了,但幾次探訪都無功而返?!?/br> “嗯?!卑姐捎锌蔁o的微微頷首,并不放在心上。劉抱云等了片刻,龍王大人都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不得不試探著想要開口。 行駛著的勞斯萊斯卻緩緩停下,司機聲音通過對講系統傳來。 “已經到了,科長?!?/br> “好的?!眲⒈г茊问职聪聦χv應道,又側首恭敬道:”殿下,我們進去再談吧?!?/br> “想去看看么?”敖泓并未作答,反而先垂首征求凌溪的意思。 …他其實對這種部門沒有那么大的興趣,但劉抱云微微偏轉視線,緊張又期待的等著他的答案。 凌溪性格尊重長輩,被這樣半祈求的注視著,雙唇微張合起,復又張開無奈道:“想…” “走吧?!卑姐@才對凌溪溫和應道。 劉抱云如蒙大赦,長舒一口氣顛顛跟在敖泓身后。 敖泓衣擺無風自動,一幅大佬氣勢…特管部從外觀上就是一套夾在破舊上世紀末聯排別墅里的三層小別墅。 隔壁大叔正倚在門口曬太陽,見他們回來,躺在搖晃著的竹椅上,不慌不忙的在竹椅光滑的扶手上磕了兩下老款長槍煙的銅扣,悠閑道:“小劉啊,還搞那個禮賓車呢?” “是,還在做婚車?!眲⒌篱L非常接地氣道:“叔,等你兒子結婚要租車的話,我給他打個八折?!?/br> 大叔笑著點頭,也不問敖泓他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