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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很滿意的。 后面人不耐煩的催促道:“你拜不拜龍王啊?!?/br> 敖泓茫然退開一步。 后面的人走到前面來,拿著一束供香,越過他要為龍王奉上。 看敖泓傻愣愣的樣子,不滿道:“外地的吧?” “大爺,我們本地人…不好意思?!绷柘ι锨白ч_敖泓。 大爺聽到他們是本地人卻更生氣,生氣用方言道:“你們要是外地人就算了,本地的你們還敢不敬龍王?一點尊重避諱都沒有?!?/br> 說完大步揚長而去,留給他們一個氣沖沖的背影。 凌溪尷尬摸了自己的鼻尖,低聲詢問道:“你還要去拜自己么?” 敖泓默默搖頭,凌溪微微松了一口氣催促道:”快去拿錢吧,我們走?!?/br> 他們身邊有普通人求平安的,也有水手希望保佑安全出?!?/br> 敖泓微微上前一步,恰好聽清了一位中年女人所求,不禁唇角微微抽搐。 ”她求什么?”凌溪見敖泓一直望著對方背影的位置,來了幾分興致,上前掂起腳尖,伏在敖泓耳邊詢問道。 “她老公出軌找小三,讓我把她老公弄回來回歸家庭?!卑姐荒樕鸁o可戀。 來他這求什么的都有。 凌溪差點當場笑出聲,不過龍王廟里威嚴森然,所有人都異常虔誠,他硬是把笑聲憋回去了。 只自喉嚨里發出幾聲低低的笑意,像是管道漏氣。 敖泓無奈的望他一眼。 他能怎么辦?就像剛才的那個老大爺,因為他們在龍王廟里擋住了后面人的路,他就怒氣沖沖。 龍王在南海中有眾人難以想象的崇高地位。 出海平安,升官發財,學業順遂這樣的,后面兩個雖然有些超綱但還比較常規,有的連避孕求子到老公出軌都來找他。 他能怎么辦?這又不是他的職責范圍,何止超綱,連體系都不是一套好么。 敖泓低嘆一聲,苦澀望著女人恭敬為他敬奉而上,煙絲冉冉升起的線香… 不知怎的,凌溪看看他,又仰首望向他足有三米多高的南海龍王像的表情,覺得南海龍王像的神情都多了幾分無奈。 …這么同步么? 神仙的煩惱。 “借過?!泵婺坑行└∧[的女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去一旁簽筒求簽,拾起簽筒垂首輕輕搖晃。 “哎?!卑姐蛧@一聲。 “叮當”一聲,靈簽掉出一根。 是下下簽,何文秀遇難,女子面色更加不好,想要立刻丟掉,站在原地踟躕片刻,還是走到一旁去解簽了。 “月照天書精處期,忽遭云霧又昏迷:寬心祈待云霧散,此時更改好施為?!?/br> “你做什么?不是說這個不歸你管么?”凌溪低聲問道。 敖泓憐憫搖頭:“她既誠心求到龍王廟,我就不得不管一下,希望她能聽進吧?!彼麄兡茏龅氖缕鋵崨]有凌溪想得多,即使給出簽語,也只能看她怎么選了。 如果她執意挽回丈夫,那也是無用的。 敖泓搖頭,站在正殿封閉不透明的龍紋功德箱前片刻,面上流露出幾分滿意,側首對凌溪道:“我們走吧?!?/br> 凌溪順從的跟他出來,恰好聽到那名女子在中年解簽道士的小房間前解簽。 中年道士看了簽,把解簽的小紙條遞給女子。 “我先想問問婚姻關系?!蹦侨说吐暤?。 中年道士沒有用解簽紙上都有…而是微捋胡須,低聲道:“何文秀與玉瓊歷經艱辛終成眷屬?!?/br> 女人愁眉不展的眉心,微微舒展,像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 道士直言道:”但這簽是對男子的,女士抽到此簽,當前之謀求,都應放下,更應改變自我?!?/br> “謝謝?!迸苏驹谠幠?,沉默片刻才道謝,又走回去為龍王敬香。 ”啊,你做什么!“女人痛呼出聲,她被一個行色匆匆的青年撞到,本來也沒什么,可她手里還拿著已經點燃的香,被慣性一帶,染著的香灰灑在了她手臂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這幾天來一直為自己的婚姻情況頭疼難過,運勢實在太低,龍王廟也護不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蔽鞣锫牡那嗄暌化B聲的道歉,道士對這種情況訓練有素,把女士帶到一邊為她處理傷口。 ”您有什么事么?”管理人員看出他的焦急,走到面前詢問道。 他身上傳來一陣淡淡的汗臭味,凌溪設計出身,他接觸的客戶都是一些老板,一眼就認出他身上穿的是名牌西裝,一身不到十萬。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能穿這種西裝的人,會幾天都不換衣裳,是遇到了什么事吧。 青年明顯很急,伸手與管理人員匆匆握手,也不顧外面這些香客,焦急講明來意道:”我家是外地開酒店的,最近出了一些怪事,我想來問問您這邊有什么辦法么?” 管理人員微微一愣,面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尷尬道:“先生,我們正經龍王廟,醮儀只管興云降雨,消災祈福,要不您去別的地方問問?”這就是明顯推拒的意思了,親,我們醮儀只對祈雨有用哦。 青年卻敏銳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急道:“那不是有消災祈福么?不瞞您說,我們家的那個酒店自從出了事,附近的所有的寺廟道觀只要能解決的我們都已經跑過了,都是…家里沒辦法才讓我幾個兄弟分別去遠處問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