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時間的車輪悠悠蕩蕩,終于在甲申那里失了方向。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嶺上,為紀念這個悲劇建起一座祠堂。那個叫史可法的文弱書生,他不愿散開高束的發髻,更不能脫去祖先留給他的衣裳,于是他決定與城共存共亡,丟了性命,護了信仰。殘酷的殺戮,如山的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會在中華大地上熠熠發光。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坐進麥當勞的廳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時裝,我隨口唱著myheartwillgoon,卻莫名其妙的心傷,因為我聽到一個聲音大聲的說:忘了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我記得了,一群褐發籃眼的豺狼,帶著尖船利炮,拆了我們的廟宇,毀了我們的殿堂。于是百年之后的今天—— 我們懂得民主自由,卻忘了倫理綱常,我們擁有音樂神童,卻不識角徵宮商,我們能建起高樓大廈,卻容不下一塊公德牌坊,我們穿著西服革履,卻沒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里,那個禮儀之邦?在哪里,我的漢家兒郎? 為什么我穿起最美麗的衣衫,你卻說我行為異常?為什么我倍加珍惜的漢裝,你竟說它屬于扶桑? ☆、第51章 陸進的懲罰 軍區總部林宅 林蓓蓓咬著下唇在自己屋內打轉了好幾次,終于還是坐回了床邊,沒有勇氣去書房向父親坦誠她讓人在陸進車底放炸彈的事。 不知道陸進會不會查到是她做的? 想到陸進那張冷冰冰的臉,林蓓蓓忍不住微微縮了一下肩膀。 對這個她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的男人,她是又愛又怕,既喜歡他的冷峻模樣,又害怕他的狠辣手段,不過這一次,她是真的被氣急了才敢做這種事。 其實那個炸彈雖然是真的,但是遙控器在她手上根本就沒有打開。 她只是想嚇嚇那個嬌滴滴的女人! 那個女人除了長得好看一點,還有什么好? 看上去嬌里嬌氣,好像被風吹一下就會生病,一看就是那種嗲聲嗲氣嬌得令人發膩的女人,估計阿進就是被她那種楚楚可憐的調調給勾了魂...... 可是金三角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是這種女人能呆的地方! 她讓人放炸彈,就是想看看當那個女的知道自己差一點被炸死時會是什么表情,是會嚇得又哭又鬧呢還是會暈過去?最好是一直尖叫吵著要離開然后讓阿進知道這種女人根本不適合他,最多只能拿來玩玩而已! 只可惜聽回來報告的士兵說炸彈當時就被巖當那臭小子拆除了,阿進根本沒讓那女的看見,而是直接帶那女人去了山寨那邊。 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也不知道阿進查沒查到是她,嗯——,明天還是跟老爸說一聲吧,有老爸在,諒他也不敢對她怎么樣! 想到這里,林蓓蓓放下了一直在嘴里啃咬的手指頭,爬上床鉆進舒適溫暖被子里,伸手慢慢調暗墻壁上柔和的浮雕夜燈,然后放松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整個林宅都被一聲尖厲無比的驚叫聲震動了。 而幾秒鐘后,所有趕到林蓓蓓房間的人都被她的模樣給驚呆了。 昨晚還好好模樣的林大小姐,竟然無聲無息的被人剃掉了一頭的烏黑長發! 不但如此,她漂亮的眉毛也被剃掉了一邊! 剃得坑坑洼洼的頭頂,左一茬右一茬的還剩了一些頭發,加上只剩下一邊的眉毛, 讓原本漂亮的女孩看起來無比的怪異,而床頭桌的上面,還堆了一堆被剪下來的黑發! 哭得要死要活的林蓓蓓幾乎把屋里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而一早就去了總部處理公務的林總司令知道這個事情后,神色莫測的望了許久窗外的景色,然后打了個電話嚴厲的批評了林蓓蓓一頓,勒令她最近呆在家反省自己的行為不得出門。 至于獨自一人前來領罰的巖當,則受到了警告,記過還有在沒有光線的黑屋里禁閉七天的處罰。 三天后,林宅更換了全屋的安全系統與警衛。 —————————————————————————————————————————— 山寨這邊,陸進和尤拉住的主樓位于最內圍處,這里空氣清新宜人,環境更是安靜愜意,除了幾個警衛,幾乎沒有什么外人能進來,原本對這里還有些陰影的初云在陸進“身體力行”的火熱安撫下已無力去想當年的事了,而小萱對乖巧的昊昊簡直是喜愛得不得了,以每天都能捏一捏他的小臉蛋為目標,整日圍著昊昊打轉,不過小家伙每次不耐煩了就會很淡定的去找爸爸,因為這樣很快就能讓跟在自己身后的漂亮jiejie安靜下來...... 這天,陸進很早就帶著昊昊出了主樓,說是要帶他去參觀玩具工廠,被他折騰了半宿的初云許久之后才起床跟著小萱去后山找他們。 山寨的內部比起幾年前好像沒有什么太大的改變,道路依舊是那幾條青石板路,不過有些大石塊已經被踩得凹陷下去,路面變得有些坑坑洼洼。 跟以前不同的是,道路兩邊每隔幾十米就多了一個木棚和簡易吊腳樓,而每個樓上都站著兩個手持武器脖子上還掛著手雷的士兵。 原先那處曾讓初云膽戰心驚的空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排一排整齊的兵營,當小萱牽著初云穿過軍營后方時,在整齊的營房后面,初云遠遠看見了一排小平房,還有正坐在小平房門口說話聊天的幾個女人。 這些女人都頗有姿色,但看上去每一個都神色倦怠,沒什么精神的樣子。 而讓初云震驚的是,這些女人基本上除了身上搭拉了件外衣,里面竟全是袒胸露乳什么衣服也沒穿! “她們都是......營妓,不過都是自愿的”,小萱跟初云低聲解釋, “那些士兵憋不住了就......但是要給錢......”,小萱神色復雜的看了那邊一眼,然后握緊了初云的手。 那一年,如果不是初云jiejie,也許她早就跟這些女人一樣了,不,她會比她們更慘,也許早就沒命了。 這些年,在尤拉叔叔的保護下金三角幾乎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但她也看到了好多被那些高級將領玩弄致殘的小女孩,那些女孩的悲慘模樣,時常讓她半夜從噩夢中驚醒,直到后來尤拉叔叔發誓說會永遠保護她,她才沒有再做噩夢。 “我們走吧”,小萱搖搖初云的手,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嗯”。初云輕嘆一口氣,心有余悸的點點頭,跟著小萱快步離開,遠處的幾個女人神色漠然的望著被士兵包圍護送而去的女孩,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不一會,幾個女人妖嬈的站起了身,肩膀一松,讓披在身上的外套滑下,對著剛下了崗哨正朝著小平房處匆匆走來的幾個士兵大方的展示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待士兵們仔細的挑選好了以后,又一對一對的鉆進了身后的小屋,很快,屋子里就傳來了嗯嗯啊啊的喘叫聲和悶哼聲...... 后山一側的山體前,隱蔽的洞口外,兩邊執勤的警衛得到放行命令后,打開了封閉的大鐵門讓小萱和初云進去。 洞內很寬闊,混泥土抹平的墻壁,明亮的頂燈,還有良好的通風設備。 從小萱的口中初云知道了,這里原來是一個大型毒品加工場,當年被尤拉他們打下來后,將此處改成了專門放置軍隊武器裝備的基地,而這幾年,這里甚至開始變成了一個小型武器制作工廠,專仿國外買來的原品制作出一些小型的輕武器,而這種仿制產品逐步已成為金三角小型武裝政權武器供應的主要來源,而這些走私販賣武器的得來的巨額資金,才是真正支撐起陸進他們上萬人軍隊軍需的強大支柱。 沿著通道往里走了幾十米后,山壁兩邊每隔幾米就有一道緊閉的鐵門,里面隱隱約約聽到切割金屬的響聲,再走了幾步,陸進從一間放滿了各種武器的小型倉庫里走了出來。 “寶貝兒想我沒?”一見到初云,陸進的兩只手就不由自主的摟了過來,小萱趕緊放開初云的手跑進倉庫里去找小家伙去了。 “嗯——”初云被他摟得太緊,只能抬起頭瞪他以示抗議,甜潤豐美的紅唇都已親自送到唇邊陸進又怎么會放過?他理所當然地健臂一收,將柔軟的嬌軀徹底卷入懷中,熱烈的吻了下去。 偶爾經過的士兵們紛紛避開繞道而行,初云被陸進的熱情擁吻到幾乎全身戰栗虛軟。 “怎么辦,過幾天我要出去辦事,好幾天吻不到你了,真想把你放在我口袋里帶著走......”陸進重重地抹弄著她的唇,然后貼著那潤澤的唇瓣低語。 “你要去哪兒?”被吻到兩眼汪水的初云靠在他胸口喘著氣,好一會才問道, “去買點東西”,陸進含著她的耳垂低低的說, “會有危險嗎?”初云抬頭望他, “當然不會“,陸進低下頭,在她怔然的小臉上吻了一下,然后牽著她進了里面的小倉庫。 倉庫里,靠墻堆放著一個又一個的木箱子,中間的空地處的一張竹席上,穿著牛仔背帶褲的昊昊正盤著兩條小短腿,拆開陸進扔給他的幾把已被淘汰掉的舊式手槍,而蹲在一旁的小萱見小家伙這么沉迷,不住地在他耳邊念叨著,用尤拉房里收藏的幾把柯爾特、納甘和恩菲爾德來誘哄小家伙讓她親一口。 昊昊完全沒有聽到耳邊的念叨,他只埋著小腦袋很快的拆開了手里的東西,然后分別擺在席子上,研究著這些槍有哪些不一樣的零件。 當他最后又把它們裝好學著爸爸教他的姿勢用兩只小手舉起做瞄準時,被陸進牽著手的初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baobao1985,重言,白菜,麗蓮.....還有之前好多給我扔雷的朋友,謝謝大家的鼓勵,謝謝。 還是那句話~~~~打滾求留言~~~潛水艇們出來透氣喲??! ☆、第52章 甜蜜的旅游 陸進從不知道,他的女孩一旦下定決心以后會是這么固執,無論你說出什么理由她都一概不聽。 她只用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無聲地向你請求。 他都快頂不住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帶上她。 因為這次他是去柬埔寨購買軍火。 整個亞太地區,柬埔寨是最重要的非法武器來源地,因為缺乏一個有力的政府,軍火走私已經成為該國最有暴利可圖的行業。 1992年到1993年間,聯合國柬埔寨過渡當局從20世紀80年代參戰的各派手中共收繳了32萬件輕武器和8000多萬發彈藥,而這些,只是越南、中國、泰國、美國和前蘇聯輸送到柬埔寨的大量軍火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現在,柬埔寨的武器交易市場上依舊可以買到大量的各式各樣的武器。 幾年來,陸進和尤拉途經泰國水陸兩條運輸路線走私了大批軍火入緬,要么留下自用,要么再轉手倒賣,如今在他們的手上,已經營著一張緊密的泰緬軍火生意網。 這次這批貨包括了上百只新型突擊步槍,幾十挺通用機槍,殺傷性手雷,火箭彈還有成千上萬發步槍的子彈。 和談成功了,這些東西轉手就是十五倍以上的驚人利潤,和談不成功,這些東西也可以加強軍隊的戰斗力。 這是一次需要跨越三國邊境的秘密運輸,而因為這一條線路太過隱蔽,他需要親自走一趟。 可是初云并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如果陸進依然要在這片貧瘠而血腥的土地上生存戰斗,那她和孩子就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他周圍黑暗的那一面。 她厭惡戰爭,恐懼血腥。 這里跟她所生長的那個世界完全不相同,就連美麗鮮花,也藏著危險的毒液。 但是昊昊喜歡這里。 父子天性,血脈遺傳。 這個孩子的體內流著和陸進一樣好戰的血液,強悍又野性。 而她,更是早已在他的手心里插翅難飛。 陸進說,總有一天,亂局都會結束,人們的生活會回到常軌,不會再有冒險,飄泊和沖突。 既然這是他的信仰,那,就讓她更清楚的去了解他的一切吧。 陸進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的固執頭疼起來,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 第三天,尤拉從外面返回山寨,知道這個事情后他坐在陸進對面大笑了許久,直到一柄泛著森冷寒光的匕首倏地擦過他耳際沒入他椅子后面的墻壁,他才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坐正了身子表情嚴肅的開口, “你帶她去吧,就當去蜜月一下”,他朝陸進擠擠眼睛, “不是還要辦那個事?正好你們回來可以辦了,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陸進皺眉看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你就去露個面,剩下的事交給你調教出來的那頭小狼崽”,提到巖當時,尤拉眼睛微微瞇了一下,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貨一到手就讓巖當押送回國,我會在邊境接應他”, “他跟了你這么多年,那條線也不是沒走過,不會有什么問題”, “至于你,只需要跟接頭人那邊碰個面就行,然后就帶著小弟妹甜蜜去吧”。尤拉雙手一攤,結束建議,看,多圓滿。 陸進挑眉,長指輕點木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