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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吱呀一聲,猊烈本就悉心留意著,自是猛地坐了起來,三兩下便沖到聲音來源處,夜色下,那人正噙著笑意,如春花一般艷艷地看著他。 猊烈三兩步上前,打橫抱起了他。 “阿烈別!”對方急促叫了一聲,“我帶你去個地方?!?/br> 猊烈呼吸炙熱著,但還是聽話地放下了他。 李元憫站定,碰到什么硬邦邦的東西杵著他的肚子,他臉上一紅,忙丟給他一個包裹。 猊烈打開,是一張人·皮面具及一套勁裝。 他這才發現李元憫今日難得穿了一身黑色勁裝,長身玉立,一席細腰更是箍得只剩一握。 他眸色暗了暗,連問都沒問,便依著他換上了。 李元憫看著他那張全然不一樣的臉,嘴角輕輕一扯,便牽住了他的手,悄悄摸出了院門。 二人痞賴的孩童一般翻上高墻,猊烈一把摟住李元憫的腰,提氣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府外的平地上。 路邊一只野貓被嚇了一跳,吱叫一聲往黑暗的角落里逃竄而去了。 在墻角一隅,猊烈看見了兩匹打著響鼻的高頭大馬候在那里。 他低頭看了看李元憫,李元憫眼睛亮閃閃的,只拉住他的手,往兩匹馬處走去。 宵禁時分,街上沒有一個人,二人的馬飛奔在青石板道上,顯得有些刺耳。 很快,他們來到了城門口,易容后的李元憫遞給守門者一張令牌及文書,守衛視察一番,又回崗室一番核驗,便開了小門,放二人出城了。 深夜,郊外顯得比都城更冷上幾分,馬蹄聲聲,風聲獵獵。 李元憫用他廣安王的身份徇了一回私,他三更半夜摸進了下屬的房間,像個輕浮的登徒子一般將人偷偷帶了出去。 夜風撲在面上,他只覺得渾身一片暢快,他許久沒有如此放肆了,狠狠蹬了一下馬肚,馬兒速度愈發快了。 猊烈緊緊跟在他身后。 二人恣意游走在郊外山水間。 也不知這般策馬多久,直到二人兩馬繞過一片叢叢的樹林,眼界霍然開朗起來,一汪鏡湖在月色下發著粼粼的波光。 李元憫歡呼一聲,下了馬,往前沖了幾步,興奮地盯著前方。 猊烈全然不知道他如何找到這樣的一塊地方,似是無人光顧過,有著一股與世隔絕的靜謐。 李元憫解開面皮,脫去了鞋履外衫,就剩下素白的小衣小褲,他喘息片刻,又拔去發髻的簪子,晃了晃腦袋,滿頭的烏發如雪一般散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猊烈一眼,笑了一下。 那個笑怎么說,猊烈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他的心發著顫,只覺得夜色之下,眼前人像密林里的一只艷麗的妖精。 他忍不住上前幾步,然而對方只赤著雪白的足,翩然朝著那片鏡湖跑去,月色下,纖細的身影猶如一只舞動的白蝶,但聽得噗通一聲,他跳進了湖水里。 猊烈一顆心都跳到了喉嚨口,理智瞬間碎為齏粉,疾沖幾步跟著他跳了下去。 他焦急地在深黑的水里找尋著他的身影,腰部一緊,卻是一個人摟住了他的腰,蛇一般在他的懷里竄了上來,他的唇被他用柔軟封住。 猊烈心里咚咚地跳,一把摟住懷里的人,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待二人浮出水面,李元憫早已失了任何氣力,他摟住猊烈的脖子劇烈喘息著,額頭貼著額頭,吃吃吃地笑。 “美么?”他問他。 “美?!?/br> 猊烈啞聲答了,也不知回答這無邊風光,還是懷中之人。 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沒有世俗的一切,沒有任何身份,只有他們二人,李元憫便可以不顧一切,但憑一顆心。 月色下,二人像兩條快活的魚,在湖里追逐著,嬉戲著,長不大的孩子似得。 待濕漉漉的兩個人從水里上來,李元憫跪坐了起來,他看著躺在草地上那高大的青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往密林處跑。 在林蔭環繞處,一座木屋掩映在其中。 李元憫一頓,又拉著猊烈跑了過去。 像是十三歲那年,二人逃離京城,也像這樣孩子氣地手拉著手,往他們的未來而去。 不,他們沒有未來,只有這樣不為人知的隱秘。 推開木屋的門,木質淡淡的雅香襲來,李元憫將青年拉了進去,反手扣住了門。 一路的奔跑讓他胸膛起伏著。 他抬起鴉羽似得睫毛,看著眼前一樣盯著他看的猊烈。 他抬起手來,放在那已經濕得一塌糊涂的小衣上,輕輕一拉,系帶松了。 濕漉漉軟踏踏地堆在腳上。 他拉過青年的粗糙的掌心,貼在自己那冰涼、滑膩、雪白的昳麗臉頰上。 “阿烈……”他喚著他,溫柔的,輕浮地,“這兒,沒有人束著我們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提前更了,好吧,今日的肥章,別罵我,不是故意斷在這里的。晚上可能還有一更,如果十一點半過后沒有,那就是等明天了。 第36章 月亮半躲進了云層里,?四處黯淡下來,密林中自然有著都城沒有的涼意,風聲微微,?鏡湖依舊粼粼閃著光,顯得格外靜謐。 然而木屋里卻不一樣。 猊烈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他像一只吸人精氣的妖精一般纏著他,全然無平日里的隱忍與羞怯,?又像被寵壞的孩子一般,?嬌縱地憑著自己的心意使壞。他似乎別有目的一般使出渾身的解數勾引著他,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卻無法自控,?像一只聽話的犬只一般,?隨他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