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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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離無奈地一笑,“仙女?!?/br> “……”紫凝撇嘴:真沒有創意??磥硇暗鄹莻€人根本就沒有什么交集,說不定也只有一面之緣,被震撼到了,所以以“仙女”相稱?!八懔?,倒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寒妃她們有些可憐罷了?!?/br> “父皇待她們不薄,”君夜離試圖替宣景帝挽回一些顏面,“從未虧待過她們,我母妃也一樣?!敝皇呛髞淼氖?,太讓人預料不到,終究留下了無盡的遺憾而已。 “說到蕙妃,”紫凝目光一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跟狐歧國有關?” 君夜離吃了一驚,“你已經知道了?”他記得之前紫凝問過一次,不過那時他們初回西池國,情形還比較亂,他并沒有回答,難道……是無華他們多嘴? “我——” 岳公公恰在這時出來,拂塵一甩,恭敬地道,“皇上有旨,魅王妃覲見?!?/br> 紫凝與君夜離對視一眼,話頭暫且擱下,一起走了進去。 湖州府尹已經離開,宣景帝單手支頭,唇角向下彎得更厲害,心情必定很糟糕。 “參見皇上?!弊夏虻故┒Y,“皇上,可否容紫凝替皇上診脈?” 隔了一會,宣景帝道,“上來吧?!?/br> “是,皇上?!弊夏崛?,緩步上前,將一塊輕紗蓋在宣景帝脈門處,修長瑩潤的手指搭了上去,仔細診脈。 一縷幽香縈繞鼻端,宣景帝似乎受到某種蠱惑,失神地看著紫凝的臉,目光癡迷。 君夜離目光陡的一冷,右手食中指一扣一彈,一縷指風奔著宣景帝身后的墻壁過去。他的意思旨在讓父皇清醒清醒,并無其他。 紫凝耳朵忽地動了動,右手繼續診脈,左手看似不經意地一抬,似是整了整衣袖,其實是一縷指風彈出,瞬間將君夜離發出的內力撞開,消失于無蹤。 君夜離臉色已發青,也知道紫凝是不想他惹事,便強忍著沒有出聲。 “皇上只是太過勞累,五內郁結,所以不舒服,”紫凝已診脈完畢,收回手來,“用幾副藥就會沒事?!?/br> “紫凝,”宣景帝忽然伸手,半路卻又生生折回,看來也是有所顧忌的,“你方才可是去見母后?” “是,”紫凝起身,走下玉石階,恭敬地站著回話,“太后已經跟紫凝言明六國賽之事?!?/br> “你很不高興,是嗎?”宣景帝揉了揉額角,“朕知道,你這孩子心高氣傲,必是不愿意與人爭風吃醋,不過朕與母后要顧忌各方,希望你能明白?!?/br> “紫凝明白,”紫凝淡然道,“皇上放心,紫凝會依規矩辦事,不會讓太后跟皇上為難?!?/br> “如此最好,”宣景帝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紫凝進退有度,朕很放心?!?/br> “父皇,兒臣說過只要紫凝一個,”君夜離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語氣有些硬,“即使紫凝輸了,兒臣也不會娶別人?!?/br> “放肆!”宣景帝大怒,一拍龍案,“君夜離,你這是將朕的話當兒戲不成?你自己想想,自從紫凝到來,你眼里除了紫凝,還有旁的事嗎?你這樣被美色所迷,心智已失,還算什么‘戰神’?” 紫凝都說不上該氣還是該笑,宣景帝是被氣糊涂了嗎,居然當著她的面罵君夜離被美色所迷:皇上的意思,該不會在罵她是“紅顏禍水”吧? “父皇放心,兒臣不是父皇,”君夜離眼神嘲諷,“兒臣喜歡紫凝,一生一世都不會變,天塌地陷都不會改變,就算舍棄一切,兒臣也會保住紫凝,大不了一起死!” “你……”宣景帝氣得渾身發抖,君夜離這話明顯是觸到了他的痛處,他眼神數變,怒喝道,“君夜離,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教訓朕???” “兒臣不敢,”明知道父皇盛怒,君夜離仍舊波瀾不驚,站得筆直,“兒臣只是表明心跡,紫凝是兒臣的妻,兒臣即使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她安然,誰都不可以傷害她一根頭發——” “夠了!”宣景帝拍案而起,嗓音之大,震得窗戶都嗡嗡做響,他更是氣得臉色血紅,很是可怖,“君夜離,你敢頂撞朕,是欠教訓是不是?!來人!” 門外兩名侍衛立刻走進,“在!” “君夜離膽大犯上,罰三十刑杖,給朕打!”宣景帝一甩衣袖,氣得要喘不過氣來。 侍衛大吃一驚:三十刑杖?要把魅王殿下給打趴下了,接下來的六國賽怎么辦? 眼見侍衛站著不動,宣景帝越發氣得狠了,一腳踹翻龍案,一聲巨響,“還不動手?!” 侍衛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看了紫凝一眼:魅王妃,怎么辦? 紫凝雙手緩緩放下來,抖了抖衣袖,又攏了上去,竟沒打算阻止。 君夜離咬了咬嘴唇,解開腰帶,脫掉外袍,露出精赤的上身,跪了下去。 這就是要挨打了?侍衛自然不敢違抗圣命,“遵旨!”而后提著刑棍過去,手起棍落,打在君夜離背上。 不過很明顯的,他這棍子舉得高,落得卻沒有想像中那樣重,打過一棍之后,他偷瞄宣景帝的臉色,見他除了生氣之外,沒有其他反應,心中便有了數,一棍一棍打將下去。 不出意外的,君夜離一聲不出,微低著頭受刑,十幾下過后,他背上已是青紫一片,有些地方還破皮出血,雖說侍衛手下留情,還不到血rou模糊的地步,但也著實讓人看著心疼。 三十棍一過,侍衛立刻收手,滿頭大汗的回稟,“皇上,行刑完畢?!惫怨?,打魅王這一頓,比他自己受刑還難受,真不是人干的活。 宣景帝冷哼一聲,板著臉以掩飾心疼之色,“君夜離,你可知錯?” 君夜離緩緩挺直脊背,啞聲道,“兒臣知錯,兒臣不該跟父皇頂嘴?!?/br> 聽他這話宣景帝就知道,在母妃這件事情上,他從不認為自己說的有錯,宣景帝怎能不生氣!可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再生氣又能怎樣!“你、你回你的魅王府去,聽到沒有!” “是,父皇?!本闺x起身,踉蹌了一下,但還是很堅定地站起來,“兒臣……告退?!?/br> “紫凝告退?!币恢背聊淖夏鋈怀雎?,宣景帝倒是一愣:方才好像忽略了她的存在? “怎么樣,能走嗎?”紫凝過去扶住君夜離,“我扶你?” “好……”君夜離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卻還是對她一笑,“我沒事……” 兩人互相攙扶著出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投進大殿,宣景帝痛苦地摔坐回龍椅上:朕何嘗不想這樣,白首不相離,可是蕙心,難道這世上,就只有你懂朕嗎…… 無華方才已聽到殿上的行刑聲,可他再急也不敢硬闖,一見君夜離被扶著出來,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沖了過去,“殿下——” “回去再說?!本闺x示意他不可多事,“無華,背本宮回去?!?/br> “是,殿下!”難得君夜離有示弱的時候,無華趕緊彎腰將主子背起來,施展開輕功,眨眼出去一大段。 紫凝緩緩搖首,跟了上去。 夕月低聲道,“小姐,怎么回事?屬下在外面就聽到皇上發雷霆之怒,怎的將姑爺打成這樣?” “早晚之事,”紫凝答非所問,“回去再說?!?/br> “是,小姐?!?/br> 火速回到魅王府,無華將君夜離往床上一放,回身就要去拿傷藥。 紫凝伸手將他攔下,“我來,你們都出去吧,準備些熱水和干凈的紗布就好。夕月,去拿藥箱?!?/br> 王妃有命,眾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下去辦。 不大會兒,所有東西都準備好,都退了下去。 君夜離趴在床上,露出半張臉,顯然在生氣。 紫凝將他身上染血的衣服小心地脫下,放到一邊,看了看他背上傷口,點頭道,“那侍衛是你的人吧,下手很有分寸,沒傷到骨頭?!?/br> “倒也算不上是我的人,”君夜離挪了挪,換了個比較舒服一點的姿勢,“不過這宮中信我的人還是有的?!北成匣鹄崩钡耐?,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父皇對他,還真下得了狠手。 “而且還不少吧,”紫凝似笑非笑,拿干凈的紗布醼了水,替他輕輕擦拭傷口處的血漬,“夜離,你比我想像得還要得人心?!彼^得民心者得天下,君夜離雖說惡名在外,但“戰神”之名也不是憑空得來,生于亂世的人,對于能給自己安定生活的人,總是會敬仰和祈盼的。 “紫凝,你這是在挖苦我?”君夜離哼了一聲,“我被父皇責罰,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是不怎么意外,”紫凝揚了揚眉,一副“天下盡在掌握”的樣子,“方才皇上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若非我阻攔,你也會出手,言語上對皇上不敬,有什么意外?!?/br> “我早說過你是我的妻,”君夜離握緊了拳,“我也知道父皇對那個人的執念,但是你不可以?!苯^對不可以! .. ☆、卷二 計中計 美人謀 069 蕙妃的詭異過往 “我知道,”紫凝深知他維護自己之心,手上動作越發輕柔了,“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太過草木皆兵,皇上對我雖有些……異樣,但并無不軌之心,否則他又怎會當著你的面將我怎樣,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母妃究竟是怎么回事?!?/br> 說不出原因,她就是覺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跟自己有某種程度的關聯,不弄清楚,她就會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君夜離沉默一會,低聲道,“我母妃雖姓閻,但她只是鎮國將軍的養女,是外公在一次行軍打仗的路上,將落水的她救了起來?!?/br> 那時候閻蕙心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忘記了一些事,閻正初見她可憐,又生得貌美過人,乖巧可愛,就收留了她,其后不久,收為養女,為她取名閻蕙心,對她很是疼愛。 后來宣景帝也曾經見過閻蕙心幾面,但都沒有特別在意,直到萬丈崖歸來后,他突然向閻正初提出,要納閻蕙心為妃。父女兩個都很意外,尤其閻蕙心,根本沒想過入宮為妃,所以一開始,她是拒絕的。 “但皇上對蕙妃卻是執著得很吧,不達目的不罷休?!弊夏呀浵氲?,這時宣景帝已經將對那個人的執念轉移與之容貌相像的蕙妃身上,又怎可能輕易放手。 “是,”君夜離應了一聲,覺得紫凝的藥真是好用,一揉上去,疼痛就減輕了大半,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我是后來聽母妃說起,她不同意嫁,父皇也不逼她,只是每日好言相求,極盡寬容忍耐,母妃到底還是被他感動,入宮為妃?!?/br> “想來皇上待她也很好吧,”紫凝回想著宣景帝提起蕙妃時心痛的表情,也能肯定這一點,“我想直到現在,皇上也還是愛著蕙妃的?!?/br> “那又怎樣,”君夜離冷笑一聲,好深的怨念,“父皇一開始是很疼愛母妃,直到母妃生下我,父皇疼我寵我,無人能出其右,確實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字來?!?/br> 想來那十幾年是宣景帝最快樂的時候吧,他甚至都沒有再立妃,連梅霜皇后那里也少去,把全部的愛都給了蕙妃——即使蕙妃只是那個人的替代品,但能夠得到一個君王如許多的愛,已經可以讓她忽略這一點。 可是后來有一天,風云突變,五年前那次六國爭霸賽上,狐歧國君王偶然見到蕙妃,又驚又怒,說她是自己逃走的王妃,他已找了他五年,原來是被宣景帝私藏! 此事一出,西六國一片嘩然,蕙妃也親口承認,她確實已經想起從前的事,狐歧國君王所說,都是真的。 “蕙妃是狐歧國人?”紫凝大為意外,忽又明白了什么,“所以狐歧國才想要聯合大月,滅了西池?” “是,”君夜離點頭,“問題的癥結就在這里。母妃在狐歧國時,確實已經被納為妃子,可她不喜狐歧君王的兇狠殘暴,才逃了出來,結果被追殺,不幸落水,才被外公救起?!?/br> 后面的事情無須多說,狐歧君王硬要帶回蕙妃,宣景帝自然不讓,兩國眼看就要兵戎相向,戰事一觸即發。 而那時的西池國,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抗衡一切的地步,何況君夜離只有十五歲,也左右不了大局,如果兩國開戰,必將是一派血腥廝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所以,皇上讓步了?”紫凝瞬間明白,君夜離對宣景帝的怨恨從何而來。 “事實上,是,”君夜離拳頭捏得咯咯響,“父皇說是不會放棄母妃,其實還是不想兩國開戰,之后……” 之后,蕙妃與宣景帝一夜溫存,囑咐他好生照顧君夜離,第二日兩軍陣前,蕙妃說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理應由她來贖,她表示愿意跟狐歧君王回去,但是要他和宣景帝立誓,不會因為她而起戰事。 宣景帝自然是不想,狐歧君王也同意,兩人立誓之后,蕙妃如釋重負,服毒自盡,結束了這一切。 “死了?”紫凝心神一震:蕙妃好烈的心性,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是……”君夜離聲音微顫,抓緊了棉被,“那時候,我就在父皇身邊,但是我……救不了母妃……” 只能眼睜睜看著最親的人倒下去,那種撕心裂肺一樣的痛,他每想起一次,就像死過一次,洶涌的殺氣在體內激蕩,恨不得毀掉這個世界! “狐歧君王會稀罕一具尸體?”紫凝無聲冷笑,輕輕撫弄著君夜離背上傷痕,都處理差不多了。 “當然不會,”君夜離冷笑,“他要母妃回去,也不是因為放不下,只想折磨母妃出氣而已。母妃一死,他立刻撤了兵,怎會再多看母妃一眼?!?/br> 而且他之所以會撤兵,也絕不是為了遵守對蕙妃的承諾,只不過人已死,此時跟西池國開戰不但毫無意義,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何必冒這個險。 所以,這兩年來,狐歧國自認為國勢漸強,才要聯合大月,滅掉西池,以報當年之辱。這在西六國之中,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只不過帝王之間這樣的風流韻事并不怎樣稀罕,所有在當年傳過一陣之后,也就沉寂下去而已。 紫凝恍然,“怪不得我之前并未聽說過與蕙妃有關之事,想來皇上和狐歧國君王都覺得此事并不光彩,所以也不準子民提及吧?” “不會有人在意母妃是死是活的,”君夜離蒼白著臉冷笑一聲,“而且他們正巴不得這樣的結果,母妃一死,他們才有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