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泰白臉色大變,小心將聶不凡翻過來,將他的褲子褪到大腿根處,仔細看去,發現他右臀瓣上的淤青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的牙印也變得很淺。 他暗自舒了口氣,確定聶不凡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正要將他的褲子拉上,卻見他突然蜷起腿,剛好將他的手夾在兩腿間。 泰白臉上一僵,動也不敢動,手心傳來的guntang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視線不受控制地在兩股間游移,那粉嫩的xue口如花瓣一般…… 他連忙移開視線,暗罵自己饑不擇食,對著一個男人發癡,真是有毛??! 這時,聶不凡無意識的呢喃一聲:“好冷?!?/br> 泰白回過神,迅速幫他拉好褲子,然后躺回他身邊將他抱入懷中。 聶不凡伸手探進他的衣服,貼著皮膚繞道他背后,緊緊圈住,臉貼在他1uo露的胸膛,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滿足。 泰白看得有些發呆,從來沒跟人這么親近過,人與人之間的體溫傳遞,竟然能讓人感覺如此舒服。抱著他,一切寒意仿佛都被驅散。 聶不凡毫無意識,與泰白四肢交纏,下身緊密相貼,不可避免地摩擦。 泰白感覺一股熱流涌向下腹,莫名的渴望充斥他的全身。 作為身心健康的熱血青年,他深刻體會到男人清晨最常有的勃動,那真是堅硬如鐵,蓄勢待發。 他默默念起清心咒,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無奈聶不凡的動作太妖嬈,像蛇一般,時不時蠕動幾下,每一次蠕動都讓泰白有些心驚膽戰。他的呼吸熾熱,噴灑在他皮膚上,讓他感覺一陣陣酥麻。 他知道聶不凡與衛頔的關系,男人與男人之間也能交合,只是他從來沒敢試過……呃,自己在想什么呢?泰白連忙把綺念壓下,紅著臉老老實實地做聶不凡的抱枕。 待聶不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他揉揉眼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道:“這是哪?” 泰白回道:“應該快到日中了?!?/br> “啊,與王五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甭櫜环才牧伺哪X袋,清醒了一下頭腦,瞥見泰白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疑惑地問,“你還不起嗎?時間不早了?!?/br> 泰白抽了抽嘴,像僵尸一樣站起來,被聶不凡抱了一兩個時辰,他半邊身體都僵了。 聶不凡這家伙還不知好歹地嘲笑他:“哈哈,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姿勢不對,睡沒睡相,以后多練練吧?!?/br> 泰白偏過頭,暗自灑淚,終于知道什么叫“顛倒黑白”“賊喊捉賊”了。 兩人隨意洗了把臉,一起穿過瀑布,朝約定地點走去。 走了一會,忽然聽到一聲長鳴,隨即就見一只老鷹飛掠而下,落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樹枝上。 “大器?!甭櫜环才d奮地跑過去。 大器昂著頭,一副“勉強給你幾分面子稍微搭理一下”的表情。 它腿上綁著王詩禪等人的信件,信上除了詢問聶不凡現在的情況之外,還告訴他,他們約定的地點已經被衛頔的人發現并監視起來,提議聶不凡直接進城,他們在云來客棧匯合。 泰白將信讀完,問道:我們進城嗎?” 聶不凡點頭:“當然,順便去看看大夫,你的蛇毒還不知道徹底清除了沒有?!?/br> 泰白聞言,感覺聶不凡的關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輕聲回道:“你也是?!?/br> “好,麻煩你給他們回信?!甭櫜环矊⒓堖f給泰白。王詩禪他們很細心地給他們準備的空白的宣紙,方便他們回信。 “可是,用什么寫信呢?”泰白拿著紙四下搜尋了一下,想找找有沒有用于書寫的東西。 聶不凡突然握著他的手,誠懇道:“小白,不用怕,只需要痛一下下?!?/br> 泰白還沒明白什么意思,就感覺右手食指一痛,隨即冒出血珠。 聶不凡扔掉不知從哪里拔來的細刺,像給下級交代什么重要任務般指使道:“可以寫了?!?/br> 泰白嘴角抽搐,這是讓他寫血書?他看向聶不凡,聶不凡給了他一個鼓勵兼肯定的眼神。他只好認命地把紙攤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大石頭上,問:“寫什么?” “先給他們報個平安,說我們一切都好,正要趕往指定地點。然后問他們現在在哪,什么時候與我們匯合,衛頔有沒有為難他們,需不需要我支援……” “等等?!碧┌自铰犇樕角?,連忙打斷道,“寫這么多,我血都要流光了,能簡短點嗎?另外,他們還需要你支援?你把自己藏好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照顧了!” 這家伙剛才對他的關心其實是為了之后讓他出血做鋪墊吧! “簡短點?” 泰白重重點頭。 “好?!甭櫜环采斐鰞筛种?,豪氣萬千道,“那就寫兩個字——已閱!” 大器撲騰著飛走了。 泰白和聶不凡兩人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夾雜在過往人流中進了城。他們身上都沒有現錢,好在聶不凡有準備,事先從衛頔屏風上撬來的玉石隨身帶著。 兩人在當鋪當了三十兩,足夠他們在云來客棧吃喝拉撒五、六天都沒問題。這還是因為晏舜消費比較高,云來客棧這種中等規模的店鋪也比溪山城最好的客棧貴。 “你們什么情況?”醫館中,一名白須老人詢問著面前兩名衣著有些發皺、形容有些憔悴的青年。 泰白卷起褲腿,將腿上的傷口露出來,說道:“我們昨天被蛇咬了,想請大夫幫忙檢查一下?!?/br> 大夫仔細看了看傷口的情況,又給泰白把了把脈,點頭道:“你的毒素清理得很及時,若是遲上一時半刻,那就神仙也難救了?!?/br> 泰白安了安心,頗為柔情地看向身邊的聶不凡。后者正在左顧右盼地打量醫館的布置,沒能接收到泰白包涵情意的眼神。 “我給你開幾副藥,內服外用,清除余毒兩三天就沒事了?!贝蠓蛳鹿P利落,很快就將藥方寫好,交給負責抓藥的伙計。 “多謝大夫。我這位朋友也被蛇咬了,是不是和我用一樣的藥就行了?”泰白拍了拍聶不凡。 “哦?他被咬到哪里了?給老夫看看?!贝蠓蚩聪蚵櫜环?。 泰白遲疑著沒有回答。 聶不凡一臉坦然道:“屁股?!?/br> “傷口情況如何?”大夫也沒有異色,繼續問。 這回泰白主動接口:“傷勢比我的輕,沒有腫脹,只是有點青紫?!?/br> 大夫點點頭,開始給聶不凡把脈。良久,他的眉頭緊皺起來。 泰白心中一驚,小心問道:“大夫,怎么了?” 大夫表情困惑,沒有理會泰白,只是問向聶不凡,“你平時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嗎?” “沒有?!甭櫜环矒u頭,“吃得好、睡得香、腰不疼、腿不酸?!?/br> “那就奇怪了?!贝蠓蜞?,“怎么會有這樣的脈象呢?” “什么脈象?”泰白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這位公子明顯有病入膏肓之象,按照一般情況,甚至活不過一年了?!贝蠓蛑毖圆恢M。 “開什么玩笑?”泰白倏地站起來,一臉驚怒,“大夫,他哪里像病入膏肓的樣子?” “所以老夫才奇怪,他的脈象浮中沉暗,弦勁,洪大,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贝蠓蛴謸u搖頭,“可是這位公子又說他平日身體康健,沒有任何不適,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br> 泰白臉色鐵青,聶不凡倒是神色如常。沒想到居然有人光憑把脈就能看出端倪,這位大夫確實醫術高明,完全不是雞窩村的那名看不出任何異狀的徐大夫能比擬的。 泰白見他如此,不由得問:“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聶不凡依然笑得沒心沒肺。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76 無良村長 來到云來客棧,泰白仍然在不死心地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個明白??!” “有什么好說的?”聶不凡白了他一眼,他確實需要“白”幾眼,實在太黑了,“大夫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看我像快死的樣子嗎?” “大夫的話都不信我信誰?”泰白繼續道,“要不你跟去看看其他大夫?” 聶不凡擺擺手:“算了吧,我們銀子不夠,省著點用,不要隨便浪費?!?/br> “看病怎么算浪費?”泰白真想切開這家伙的腦子看看是不是正常,“他說你只有一年的命,一年??!你要不要這么淡定???” “誰說只有一年?我偏要活兩年給你看看!”聶不凡斜靠在椅子上,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好像他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這句話能讓人安慰一點嗎?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泰白無語問蒼天。 “行了,相信我,我還沒活夠呢?!甭櫜环惨荒樥浀?,“如果我死了,一定通知你?!?/br> 你死了還怎么通知我?托夢嗎?泰白在心里狂吼。他與聶不凡實際相處的日子并不長,還沒有深刻了解他不怎么說真話的尿性,被他這么滿不在乎地忽悠幾句,對于他命不久矣的猜測也開始動搖了。 如果這時王詩禪等人在場,一定會逼問到底。他們絕對會堅定的相信大夫的話,而不是聶不凡本人。 兩人購置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將自己偽裝了一番,出門都會帶上斗笠,避免被衛頔的人發現。衛頔目前仍然將注意力放在了城外,王詩禪等人正在他的監視之下,對于城內的情況反而有所疏忽。 聶不凡和泰白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云來客棧低調地等著與眾人匯合。 另一邊,王詩禪等人看到大器送回的信件上那兩個觸目驚心的鮮紅血字,一時無語。 “你們覺得,這兩個血字是誰寫的?”張君實遲疑地問道。 “肯定不是他?!崩铖春敛华q豫地回道。 “嗯?!蓖踉姸U點頭道,“這字寫得剛勁有力,飽含心酸、激憤、無奈、悲涼,確實不是某人群魔亂舞的癲狂風格?!?/br> 張李兩人同時看向他,深覺王詩禪的眼力已經練至凡人無法企及的地步,居然能從兩個簡單的字中看出這么多復雜的情緒。其實光看字體就知道不是聶某人,用得著如此煞有其事地剖析嗎? “我們暫時不能進城,否則會暴露不凡的藏身處?!睆埦龑嵆烈鞯?,“但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br> 李翊冷冷道:“都城可不是衛頔一人說的算,我們幾大家族的本家全都在此,隨便一家都能保他安然?!?/br> “問題是,”張君實點點額頭,“我們需要時間布置啊?!?/br> 這回來得倉促,還沒有來得及和家里人聯絡。 “最好不要直接動用家族的力量?!蓖踉姸U道,“都城內部權利傾軋,錯綜復雜,稍有不慎就會將不凡卷入其中?!?/br> “你說得很有道理?!崩铖袋c頭同意。 “你們皆為貴胄,我卻不是?!睆埦龑嵭Φ?,“我家的商隊遍及全國各地,可以先將他送往別的城鎮,再繞行回村?!?/br> 李翊沉思道:“雖然不便過多動用家族的力量,但給張兄的商隊做一些掩護還是沒問題的?!?/br> “那么事不宜遲,我們一起回城,暫時不要與不凡匯合,先各自回家打點?!?/br> 三人商量妥當,便不再耽擱,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