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良久孫太醫才起來,“回稟王爺,王妃娘娘是突感了風寒,吃些個藥,調養幾日便就好的!”孫太醫彎了彎腰,趕緊寫了方子讓秋月去取藥,只是他的心里頭卻是有些個詫異,納蘭靜這病似乎不似風寒這般的簡單,可又說不上哪里有不對,他回了劍少念的話,便匆匆的趕了回去! 劍少念瞧著納蘭靜這般的摸樣,心里頭疼的緊,等熬好了藥,他卻一口口的含在嘴里,喂納蘭靜服用,秋月和流翠在一旁瞧著著急,可卻又幫不上什么大忙,都說是病來如山倒,大抵就是這么一個意思,昨日還好好的,今日起來,納蘭靜便成了這般的摸樣! 轉眼間便到了深秋,吃了這么些日子的藥,納蘭靜的身子卻依舊不見好轉,反而一日比一日厲害,前些日子她還能被人扶著去外頭轉轉,現在便是被孫太醫強制,只能在屋子里頭活動活動,劍少念心中著急,也從別的地方尋了些個大夫,可是他們哪能與宮里頭的太醫比,所說的話,卻是與孫太醫一般,都說是傷了風寒! “我怕時日不多了!”納蘭靜半躺在床上,眼中帶著幾分的眷戀的瞧著外頭,那樹葉似乎也都慢慢的飄了下來,落葉歸根,莫不是自己的大限也快到了! “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莫再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若是讓王爺聽見了,估摸著又的生氣,再來,這人都是吃五谷雜糧的,哪有不生個小災小難的,您就別多心了!”流翠雖然常背著納蘭靜偷偷的抹眼淚,如今聽了納蘭靜這般的說自己,嘴上還不住的安慰,心中卻著實沒個底! “小姐,賢妃娘娘過來了!”秋月跟在納蘭靜身邊這么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最是瞧不得納蘭靜這般凄涼的樣子,索性在門口守著! “表姐!”納蘭靜喚了一句,便是趕緊要撐著身子起來! “你莫起來了!”韻寧趕緊快走了兩步,如今她的身子好了些,納蘭靜卻病的這般厲害,瞧那唇都干的裂開了,臉色更不用說,蒼白的厲害! “平日里多喝些個水,秋日里干燥,瞧著唇都裂開了!”韻寧故意說的輕松,仿佛納蘭靜的病情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季節更替才有的反應罷了! 咳!納蘭靜說了幾句話,便輕輕的咳了一聲,她用帕子捂著,良久才抬起頭,她微微的擺了擺手,“無礙的,過些日子該就大好了,倒是表姐,身子本就不好,這天氣涼了,怎還出來了!”納蘭靜將帕子交給流翠,便是與韻寧閑聊起來了! “你知道嗎,昨兒個秦尚書辭官歸隱了!”說了會兒話,韻寧便尋了個話題,與納蘭靜閑聊了起來! “倒是聽他提起過,到底靜太妃是死在秦太嬪的手上,劍少峰斷然是容不下她們的,聽聞前些日子秦太嬪與竹安公主不幸失足落水,都歿了,你信么?”這些個事到底是納蘭靜心底掛念的,與韻寧說起來,神色似乎也沒有那么差了! “自是不信的!”韻寧搖了搖頭,秦太嬪是龜茲國的人,劍少峰現在根基還不穩,斷不會與龜茲國決裂的! “表哥何時回來?”納蘭靜信念一動,不由的問了一句,宮驁如今還在邊關,莫不要中了劍少峰的計! “前日日子哥哥捎信回來,說是快了,不過我已經命人傳了話,讓哥哥小心謹慎!”韻寧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知曉納蘭靜擔憂的什么,這劍少峰與龜茲勾結,他們幫劍少峰奪了帝位,劍少峰必定許了他們城池,這明著劍少峰不好給的,可若是出了什么狀況,從別人的手里頭,那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再起戰事,劍少峰與龜茲國內外聯手,宮驁若是沒準備,必輸無疑,到時候,這黑鍋宮驁是背定了,雖說韻寧已經與宮驁傳了心,納蘭靜便還是擔心不已,這越想著,便不住的咳嗽了出來! “唉,此事就不該與你提起!”韻寧伸手為納蘭靜順著氣,她原想是提提納蘭靜的精神,可瞧著她著急成這般的摸樣,心中到底是有些個后悔的! “無礙的,多個人多些個思量!”納蘭靜擺了擺手,她的身子即便是不想這些個事情,卻也是這般個摸樣了,流翠從一旁端了水來,讓納蘭靜潤了潤嗓子,她這才好了些,“如今科舉在即,怕是所有人都會注意吏部的動向,哥哥那頭,還勞表姐費心了!”納蘭軒到底不善于斗這些個陰謀詭計,再來他與雨兒好不容易過上些好日子,總不愿意她們與自己這般,每日里就知道勾心斗角! “你便是安心養病,這科舉的事,我自然是會注意的,如今劍少峰已經拉攏了不少的有才之士,你且快些好起來,表姐還等著你與表姐一起作戰呢!”韻寧拍了拍納蘭靜的手,瞧著她的心里頭就知道擔心別人,自己的身子卻也不在意,眼里頭酸酸的,卻還是強忍著,不讓納蘭靜瞧見! 過了一會兒,納蘭靜有些個犯困,這雙眼似乎有些個睜不開了,韻寧背過身子去,抹了抹眼淚,趕緊的退了出來,生怕克制不住哭出聲來,平白的讓納蘭靜擔心,瞧著她好端端的人,如今卻是廋成這般的摸樣,也不知道招了什么罪! 到了晚膳的時候,納蘭靜才醒來,睜開眼第一眼卻是瞧著劍少念在旁邊坐著,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似乎好久都沒有瞧見了他一般,“你怎么這么早便回來了?”納蘭靜伸手讓劍少念扶她起來,眼神貪婪的瞧著劍少念,仿佛再不瞧上幾眼,日后便沒有機會了! “嗯,今兒個事少,我便回來了!”劍少念輕輕的笑了笑,卻是蹲下身子為她床上鞋子,這些個日子,劍少念常常的陪在納蘭靜的身邊,每一次她醒來便會說這么一句話,可是每一次她說完似乎都會忘記,劍少念也不拆穿,每日里當著她的面笑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可背地里卻是愁的厲害! 納蘭靜今日身子似乎軟的厲害,便是被劍少念扶了幾次她都站不起來,劍少念大笑著時候她這是懶了,卻走到她跟前,伸手要將她抱起來,納蘭靜覺得頭沉的厲害,索性便靠在劍少念的肩上,聞著這熟悉的味道,似乎安心了不少,可是抱著她的劍少念,臉卻沉的厲害,納蘭靜彎著身子,卻是從劍少念的方向能瞧劍她的后背,只瞧著她的后背似乎長出了一個個的膿瘡,留著淡黃色的液體,來的這么突然,仿佛那一日納蘭靜突然頭燙一般,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劍少念心中痛的厲害,可又怕讓納蘭靜發現出端倪來,趕緊的將納蘭靜抱了起來,“靜兒,今兒你想吃什么?”劍少念柔了柔聲音,可是納蘭靜卻是靠在劍少念的身上,悶著不做聲,“靜兒,靜兒?”劍少念試探性的喚了幾句,瞧著還沒有反應,便是趕緊的將她放在床上,瞧著納蘭靜閉著眼睛,早就暈了過去! “快宣太醫,快宣太醫!”劍少念大驚失色,平日里納蘭靜也會經常暈倒,可像如今這般的,沒說幾句話就不醒人事的,還是第一次! 孫太醫又是被纖夜與秋月抬著進來的,她們到底是懂得輕功,如今這事情非比尋常,也顧不得怕被旁人瞧見!孫太醫似乎早就知曉事情的嚴重性,腳剛著了地,便趕緊的給納蘭靜把脈,都未曾與劍少念行禮! 孫太醫輕輕的搖了搖頭,這病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控制,劍少念沉著臉,也不說話,卻是將孫太醫帶到了外屋,擯退了昨夜,這才開口,“你老實告訴本王,王妃究竟得的是什么???”劍少念的聲音很冷,他原醫術也不錯的,可關心則亂,便是連把脈都不會了,可是他心里卻是清楚的緊,納蘭靜這般決計不是與孫太醫所說的那般所謂的風寒! “這!”孫太醫頓了頓才回答,“這從脈象上瞧,是花柳!”孫太醫垂著頭,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劍少念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他的臉黑的快要滴出墨來了,這花柳怕是只有那煙花巷的女子,才會得這種怪病,靜兒冰清玉潔,決計不會出這般的事情,“你胡言!”即便劍少念那般的愛納蘭靜,可聽到這種消息,他開口卻艱難的很! “王爺,臣只是說從脈象說是花柳!”孫太醫到底說的嚴謹,可是卻是給劍少念一線的希望,“什么意思?”他微微的挑了挑眉! “稟王爺,臣翻閱醫書,卻是瞧著有一種花毒,便是會讓人有王妃這種表現,可是究竟什么花毒書上卻沒有記載,微臣已經囑咐了流翠姑娘,王妃的屋子里頭不許放花,便是連香料也換了,希望可以拖延時間,微臣正在研究解藥,希望能緩解王妃的病情!”孫太醫剛開始不說,便是因為沒有把握,從一開始他就覺的不對,回去后大量的翻閱醫書,才發現了這么一點記錄! “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要將王妃治好!”劍少念緊緊的閉上眼睛,心中卻是覺得深深的無力,學了這么常時間的醫術,相救的人,卻始終一個都救不下! 回到屋子里頭,劍少峰瞧著那毫無光澤的臉,腦子里頭回想她的一幕幕,從來在她的身上只有自信,只有傲然于群的得意,那雙明亮的眼睛,永遠閃爍著你想不到的光芒,可是如今她這般安靜的躺在自己的跟前,可是卻那般的不真實,甚至有時候劍少念懷疑這不是真的,或許只是個夢,一覺醒來便都好了! 這廂,在坤寧宮內,孟微一臉的驚訝,“你說的可是真的?”她放下手中的茶水,便是趕緊尋問地上跪著的宮人! “回皇后娘娘,千真萬確,可是奴婢親耳聽逍遙王妃殿里頭的人說的,斷不會有假!”那宮女跪在地上,卻是回答的篤定! “好,本宮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孟微擺了擺手,心中卻不由的思討,花柳,納蘭靜竟然患了花柳,她身在皇宮,怎么會有這種機會,不過轉瞬一想,瞧著出了劍少念,劍少玄與劍少峰,還有那個什么上官尋都對納蘭靜有非分之想,誰知道納蘭靜有沒有與他們都發生關系!不過此是斷不可魯莽,她只是要尋個機會去打探打探! 不知道過了過久,納蘭靜醒來的時候,卻是覺得自己的手一直包裹在一個溫暖的掌心,她的視線微微的上移,卻是瞧著劍少念靠在床邊似乎睡著了,瞧他的臉上怎這般的憔悴了,便是臉胡茬都長了出來,明明記得不過是睡了那么一會兒,怎么他的身上,卻是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靜兒,你醒了,我去給你端水!”劍少念猛的一抖,瞧著納蘭靜正睜著眼睛瞧自己,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如今守在納蘭靜的跟前,怎地睡著了! “不用!”納蘭靜搖了搖頭,可是劍少念已經走了出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她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納蘭靜微微的伸手,想要拉住劍少念仔細的瞧瞧,或許,或許明日她就無法醒來了! 納蘭靜因為抬高了手臂,衣袖順著她的胳膊滑落了些,露出了那點點的膿瘡,納蘭靜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心卻是沉的厲害,她用手輕輕的發在臉上,感受到她的臉上并沒有長這般惡心的東西! “靜兒,水來了,便是有些個燙!”劍少念說著,半蹲在納蘭靜的床前,用勺子盛了水,放在唇邊吹涼后,才喂納蘭靜喝幾口! 納蘭靜抿了一口,臉色卻是難看的緊,“少念,告訴我,我這是怎么了?”納蘭靜拉著劍少峰的手,希望從他的嘴里說出實情的真像! “靜兒,你這是怎么了,孫太醫不是說了么,是風寒,過些日子便好了!”劍少念強壓心中的酸楚,露出一個自認為和真誠的笑容! “是瘟疫么?”納蘭靜垂著眼,若是劍少念老實告訴自己,或許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如今怕是兇多吉少了! “靜兒,你胡說的什么呢,若是瘟疫,宮里頭哪能這般的平靜,我發誓,絕對不是瘟疫!”劍少念白了納蘭靜一樣,憑納蘭靜的心思又豈會瞧不懂自己在安慰她,可是人都是這樣,即便說著連自己都不會信的謊言,卻是渴望讓旁人相信! “真的么,那我是怎么了,別跟我說是風寒!”納蘭靜搖了搖頭,這風寒再嚴重也不會出現這膿瘡的! “是花柳,孫太醫說王妃得的是花柳!”劍少念還想騙納蘭靜,可是纖夜身影冷冷的傳來,她還是那般面無表情! “放肆!”劍少念的臉色大變,想也不想,便對纖夜打了一掌過去,這一掌他似乎用了全力,眉宇間帶著nongnong的殺意! 即便纖夜功夫再厲害,也受不得這一掌,身子不由的往后退去,撞在墻上重重的落了下來,手中拿著艾草的香囊,卻是扔在了地上,她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些血跡! “不要!”納蘭靜瞧著劍少念還想動手,趕緊出手制止,纖夜到底是劍少念的人,想來培養出一個這樣厲害的人,也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纖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納蘭靜沉著聲音,到底是不敢相信的! “怎么回事?王妃想來最是清楚的,花柳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得的!”纖夜的聲音和冷,瞧著納蘭靜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憤恨,或許在她的心中,劍少念是如神明一般存在人,納蘭靜配不上高貴的他! “滾出去!”劍少念第一次在這般大聲的說話,瞧著他青筋的暴露了出來,怕是若非納蘭靜攔著,他必定除了多嘴的纖夜,纖夜聽了劍少念的話,狼狽的爬了起來,卻是退了出來! “我沒有,你信不信?”納蘭靜心沉的厲害的,她的人從來就是劍少念一個人的,即便她相信劍少念的心中真的有她,便會信她,可是她總是覺得,劍少念值得她去解釋清楚! “我的傻靜兒!”劍少念心疼的抱著納蘭靜,“你莫要胡思亂想,是中了一中花毒,孫太醫已經在研制解藥了,你很快便會好起來的!”劍少念本不想告訴納蘭靜,可卻是被纖夜說了出來,未免納蘭靜心中難過,他還是說了其中的一部分,至于孫太醫的原話,他是不會告訴納蘭靜的! 納蘭靜輕輕的點頭,是種了毒了么?她的心中卻是想到了什么,可因為頭暈的厲害,那一閃而逝的靈光,卻是消逝不見,她的眼皮又不住的打顫,困的她都睜不開眼睛,劍少念瞧著她這般的摸樣,趕緊慢慢的將她放平了讓她躺在床上,“少念,我不想睡!”她輕輕的呢喃,卻是緊拉著劍少念的手不放開! “好,我們不睡,我陪你說說話!”劍少念點了點頭,即便是瞧見納蘭靜已經睡的安穩,嘴里頭也不停的說著,說說他們第一次相見,說說他如何派人去相府瞧著她的,說了很多,他才發現,這一路走來是多么的不容易! “主子,邊關傳來消息!”劍少念拉著納蘭靜的手,窗戶下一個黑衣人壓低了聲音,劍少念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轉身離開,睡夢中的納蘭靜,感受到劍少念離開,變的極為的不安穩! “皇后娘娘留步,王妃娘娘身子不適,等娘娘醒來,奴婢自會轉達給王妃娘娘的!”外屋,秋月費力的攔著孟微她們! “無妨,本宮不過是進去瞧瞧,不會出聲的!”孟微隨意的擺了擺手,她今日過來是為了瞧瞧納蘭靜究竟有沒有得了花柳,至于她有沒有醒著,又有什么關系! 正文 第十三章 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恕罪,王妃交代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娘娘的好意,奴婢會替娘娘傳達的!”秋月攔著門,如何也不讓孟微她們進來,如今納蘭靜病的那般的嚴重,她雖然不知道這孟微存的什么心思,但決計沒什么好心! “放肆,皇后娘娘的路,也是你這個奴才敢攔著的!”一個位分低的妃嬪,為了討好孟微,卻是對著秋月揚手打了一巴掌! 孟微不悅的皺了皺眉,這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納蘭靜一向是狡猾,若是此事是納蘭靜故意放出來的,怕會有什么陷阱,此事自當要小心處置! “娘娘恕罪!”那人是主子,秋月雖不能躲避,可是身子卻是直直的擋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來,這到底是納蘭靜與劍少念的地方,孟微也沒有辦法硬闖! “外頭出了什么事了?”納蘭靜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了爭吵的聲音,微微的睜開眼睛! “小姐,是皇后她們,非要鬧著進來!”流翠本是在納蘭靜跟前守著,聽到納蘭靜醒來,趕緊的端了水來,這納蘭靜成日這般的躺著,這身上的也起了些火氣,平日里多喝水,也是有好處的,瞧著納蘭靜的唇都干裂的厲害,自該是要她潤濕了去! “嗯?”納蘭靜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瞧著太陽似乎快下山了,黃昏的時候斷不是瞧病人的好時機,想來孟微也是有旁的目的,納蘭靜輕輕的抿了一口水,難得醒來,自然是要辦些個正事,“流翠扶我起來,我倒是要出去瞧瞧!”納蘭靜咬著牙,許是因為嘴里頭太干了,這話也是有些個說不利索! “小姐,您現在這身子,等王爺回來,這皇后自然會離開的!”流翠瞧著納蘭靜這般的摸樣,心疼的厲害,雖然惱怒孟微她們無事生非,可是終究孟微她們是主子,說不得! “無礙的,孟微她估計也有旁的心思,倒不如讓她瞧瞧,死了心!”納蘭靜說了一會兒個話,卻是咳了出聲,手用帕子捂著唇,流翠趕緊再端來水,納蘭靜多喝些,便會好點了! 瞧著納蘭靜心意已定,流翠也不好說什么,便扶著納蘭靜起身,不過還是挑了件高領子的外衣,畢竟怕納蘭靜的創傷,被人瞧見! “再取幫我取跟繡花針來!”納蘭靜扶著流翠的手背,眼前卻是暈的厲害,她仿佛一陣風便可以將她吹到一般! “小姐尋這針做什么?”流翠瞧著納蘭靜這般的摸樣,便是連站在都有些個困難,這用繡花針莫不的傷到自己! “自有用處,你且取來!”納蘭靜說一句話,似乎都要歇息很長時間,聲音更是軟軟的,流翠雖然不解,但還是為納蘭靜取來,納蘭靜藏在衣袖之中,卻是扶著流翠便走了出來,她的身子輕輕的,每一步都讓她出了不少的細汗! “見過皇后娘娘!”流翠挑了珠簾與納蘭靜緩緩的走了過來,納蘭靜強撐著身子,拼了力氣,將聲音抬了抬,不過她雖然口上與孟微見禮,不過便是連頭都沒有垂! “小姐!”秋月聽見納蘭靜的聲音,一回頭便瞧著納蘭靜搖搖欲墜的摸樣,心一緊,趕緊與流翠一左一右的扶著納蘭靜,也不等孟微說話,便是趕緊的扶納蘭靜坐在椅子上! “瞧你,身子不爽快還行這些個虛禮做什么!”孟微瞧著納蘭靜那般不將她放在眼里,心中帶著nongnong的不悅,可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聽語氣似乎為納蘭靜擔憂的很! “皇后娘娘掛念了,本來太醫吩咐了要好生的歇息,可這屋子卻是不清凈的很,便是連個安穩覺都不讓睡!”若是平日納蘭靜還會給孟微幾分個薄面,可現在卻是句句帶刺,想早早的結束了去! 饒是孟微演戲的能力很好,可是納蘭靜這般明著說她不打擾了自己歇息,她的面上也難看的很! “唉,不知皇后娘娘過來所謂何事?”納蘭靜微微的垂著眼,旁人瞧上去她似乎在想什么,可是只有納蘭靜知曉,她現在卻是又暈的厲害,若非使用手段,這會兒個早就睡了過去! “倒也沒什么事,只是聽聞王妃身子不好,本宮與皇上掛念的緊,原本早就該過來了,可一直沒尋出時間來!”孟微說話倒是冠冕堂皇,配上她貌美的臉,若是旁人,怕是會輕易的信了去!她笑了幾聲,邊說著,邊打量納蘭靜,瞧著納蘭靜臉色難看的厲害,想來病的不輕! “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傷了風寒罷了!”納蘭靜說著,卻是咳嗽的厲害,秋月與流翠趕緊在旁邊伺候著,心中都巴望著孟微她們趕緊的離開! “都這么些日子了,莫不是這太醫不用心!”納蘭靜倒是沒注意,這柔幻公主也過來了,她帶著幾分的天真的與納蘭靜說話,面上有著些許的擔憂,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似乎想靠近納蘭靜!卻是被秋月攔下了! “二皇嫂是不喜柔幻嗎?”柔幻公主睜大眼睛,眼中帶著nongnong的霧氣,那稚嫩的質問,卻讓人不能掉以輕心! “怎會,只是這太醫說傷了風寒,到底對旁人也不好,皇嫂這般卻也是為了你好!”納蘭靜聲音變的很輕,倒不是她故意扮演什么溫聲細語,實在是她已經沒什么力氣了,不過是短短的幾日,這柔幻公主倒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性子,看來這后宮著實鍛煉人! 納蘭靜又咳了幾聲,“皇后娘娘恕罪,我這身子著實的不好,免得皇后娘娘鳳體受損,秋月送客!”納蘭靜擺了擺手,身子微微的往后靠了靠,頭軟軟的倒在一旁,似乎是累的厲害! “二皇嫂!”柔幻公主一臉不甘的喚了一聲,這臨來的時候孟微囑咐她,要想辦法接近納蘭靜,這得了花柳的人,身上都會有膿瘡,讓柔幻公主瞧瞧,可現在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納蘭靜! 納蘭靜微微的閉著眼,似乎有些個睡著了,不發一言,“那王妃好生的歇息!”孟微拉著柔幻,瞧著樣子納蘭靜似乎是真病的厲害,不過她旁邊的丫頭看的緊,自己一時也瞧不透,再來這到底是劍少念的地方,她可不敢將納蘭靜惹厲害的! 納蘭靜聽見了孟微的聲音,點了點頭便算是回應了! 孟微瞧納蘭靜的樣子,著實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走了出去,“小姐,她們走了!”秋月將她們送出院子,這才回來給納蘭靜稟報! 咳咳,納蘭靜似乎是一口氣嗆到一般,咳的仿佛要將心咳出來,“小姐,快用些水!”流翠便為納蘭靜順氣,邊將茶杯遞給納蘭靜! 納蘭靜接了過了,喝了幾口,倒也真覺得舒服了些,“秋月!”這孟微不在了,納蘭靜也不用強撐自己的身子,聲音也低了下來! “小姐?”秋月狐疑的靠近,納蘭靜便輕聲吩咐了幾句,“小姐你是說?”秋月眼睛掙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不般! “不錯!”納蘭靜半瞇著眼,似乎已經快睜不開了一般! “那可要告訴王爺?”秋月雖然也想讓納蘭靜趕緊去歇息,可是此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是劍少念的人,若是因為此事讓劍少念誤會也是不值得了! “不用,怕他一時接受不得,等日后再慢慢告訴他!”納蘭靜搖了搖頭,瞧那人的摸樣,許是跟了劍少念很久了,若是沒有什么證據,怕是他會不信,將心比心,若是有人無緣無故的說秋月與流翠背叛自己,自己也不會相信的,與其那般,倒不如來個人贓并獲,也好與他解釋! “好!”秋月點了點,納蘭靜這才勾了勾嘴角,心放了下來,她頭歪到一邊,便沒了動靜,手中的繡花針也落了下來! “小姐!”流翠心疼的喚了一句,她瞧著納蘭靜的手掌還在流血,原來她要繡花針是為了提神,用繡花針扎進手掌之中,只為了保持片刻的清醒,秋月心疼的厲害,暗暗的發誓,等讓她抓住那人,她斷要她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