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夠了,你還嫌鬧的不夠嗎,先帝留下的江山,不是讓你這般的禍害!”太后抱著四皇子,這滴血驗親已然是荒唐,這一次不行,還要弄第二次,這若是傳出去,不是故意讓外人嘲笑皇家嗎,她斷然是不許! “母后,朕才是皇帝!”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與皇太后對峙了起來,若是作為皇帝都不知道宮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這皇帝做的還有什么意思,如今連個想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這個皇帝還有什么權利?何意平邊關,治理國家? 太后猛的退后了一步,皇帝的意思說的清楚,他是皇帝,是萬物的主,這是明擺著的威脅,不讓太后在插一句話,太后眼里帶著一絲的哀戚,上一次他對自己說這般的話,便是要封那個賤人為貴妃的時候,如今,如今又對自己這般說,難道他的心里就是巴不得要將他的親弟弟至于死地嗎? “皇上饒命!”華嬤嬤瞧見皇帝的眼神,心里一驚,趕緊的跪了下來。 皇帝冷哼一聲,便不在瞧她,不一會,皇帝跟前的人便重新端來了一碗輕水,將椅子擺好,放在上面! 皇帝依舊先拿去銀針,便扎了下去!血滴便滴在了水里,濺起了點點的水花! “皇祖母,不要,康兒不要了!”四皇子一瞧著還要再扎一起,本來已經不哭了,現在瞧著皇帝那陰狠的眼神,又嚇的哭了起來,整個身子便往太后的懷里鉆,皇帝跟前的人要將四皇子領出來,都被太后斥在了一旁! “母后,別讓朕為難!”皇帝將太后的臉色收在眼底,親自走到太后的跟前,聲音里冷冷的,似乎不帶一絲的溫度! “你這是要逼死母后嗎?”太后的聲音軟了軟,可仍舊抱著四皇子不松手,她雖然也相信四皇子是皇帝的孩子,可是,她終究是擔心的,怕出意外,因為這個意外對她而已代價卻是太大了! “母后多慮了!”皇帝垂了垂眼,聲音里似乎很平靜,伸手便將四皇子拉了出來,四皇子被拽的生疼,大哭了起來,終究是皇太后舍不得,先放開了手,四皇子便被皇帝拽到了清水旁,拿起四皇子那嬌嫩的小手,猛的就扎了下去,血瞬間流了出來,滴在了碗中! 哇,四皇子大哭了起來,皇帝這一下扎的,可是要比皇太后扎的疼的多! 漸漸地兩地血依舊融化在一起,皇帝才放開了四皇子的手臂,四皇子被皇帝一松開,便一頭扎如吳貴人的懷中! “母妃,疼!”四皇子不住的哭著,抬起手指,卻瞧著那血依舊流個不停,越瞧著越害怕,哭聲便跟大了起來! “乖,沒事了,沒事了!”吳貴人趕緊的用帕子將四皇子流血的手指包了起來,眼里不住的流著眼淚,就算是再怎么心疼四皇子,可終究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將四皇子抱在懷中,柔聲的安慰! 皇帝瞧見了似乎還不放心,將銀針遞給了平昭儀!平昭儀接過銀針,自然是知曉皇帝的意思,便扎入手指,當血滴入水中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便緊緊的提了下來! “沒有融!”華嬤嬤雖然跪著便也能瞧的清楚,聲音里到底有一絲的喜悅,這一次,平昭儀的血滴在碗里卻并沒有融化,只有皇帝與四皇子的血融化在了一起! “康兒,到皇祖母的跟前來!”太后心里終于松了下來,語氣也強硬了許多,擺了擺手,便要將四皇子拉在跟前,如今事實依然揭曉,皇帝自然不能再說什么! 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沒想到四皇子竟然真的是皇帝的兒子,她以為四皇子與那迦王子有關,不然那迦也不會與吳貴人勾結在一起!唉,納蘭靜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若四皇子不是皇帝的兒子,皇帝自然會讓鑲平王當眾滴血,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鑲平王與吳貴人之間是清白,不知為何,納蘭靜心里就是相信鑲平王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如今只能證明四皇子是皇帝的兒子,并不能說明吳貴人與鑲平王沒有關系,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不能證明是出自鑲平王之手,可也一樣不能證明,它與鑲平王沒有關系! “來人,將吳貴人拉下去,沒有證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半步!”皇帝皺著眉,那宮女已然被處死了,自然是查不出那信究竟來自什么地方,如今四皇子已經證明是他的孩子,若是再追查下去,怕真的要讓旁人看了皇族的笑話! “母妃!”四皇子見幾個宮人將吳貴人拉走了,剛要跑過去便被皇太后緊緊的抓到了跟前,如今怕是最好的結局了,只要四皇子無礙,一個吳貴人太后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她如今只是想該如何能讓他倆的關系緩和,她曾經想扶持鑲平王為帝,可瞧著鑲平王為了宮氏,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在心上,她自然是聽說,刑部尚書要驗證納蘭靜的時候,鑲平王還維護納蘭靜,逼的堂堂尚書去給納蘭靜負荊請罪,心中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皇帝冷哼了一聲,便甩袖子走人,眾人瞧著事情有了定論,皇帝似乎也沒有打算再追究了下去,便也跟了出來,納蘭靜走在后面,便瞧見太后吩咐了華嬤嬤幾句,便聽見后面幾個悶哼的聲音,便沒了動靜,納蘭靜頭皮有些發麻,這太后定然是殺了這些小宮人,不讓今日的事傳了出去! 到了玄武門,納蘭靜才松了一口,手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絲,剛才真是兇險,若非她是相爺的嫡女,將軍府的外孫女,皇帝親封的郡主,怕是太后也將她滅口了吧!再說,皇帝的心思百轉千回,有好幾次,納蘭靜都覺得他不會再查下去,或者便真聽了太后的話,將平昭儀抓了起來,那么她安排好的一切,便就了無用處! 納蘭靜拍了拍胸口,這一仗她看似打贏了,實則是輸了,雖然對方暴露出了吳貴人,可自己終究沒有辦法讓皇帝對鑲平王消除疑慮,這關于皇族的名譽,皇帝與皇太后定不會徹查,自然也給納蘭靜造成了困難,若非平昭儀知曉皇帝最心軟的地方在那,怕是那封信都到不了皇帝的手上。 出了玄武門,納蘭靜瞧見秋月,身子一軟,終于徹底的放下心來,當她聽到鑲平王中了七星散的時候,心中便警覺不對,趕緊讓秋月去尋的二皇子安排好一切,這皇宮終究不是相府,若不是有二皇子的幫助,秋月斷然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好準備的! “小姐,您終于出來了!”秋月瞧著納蘭靜的臉色不好,趕緊的福了福,便迎了上去! “嗯!”納蘭靜點了點頭,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面對死亡卻依舊害怕的很! 秋月瞧著納蘭靜似乎面上不舒服,便趕緊的扶著納蘭靜上了馬車,自己與流翠坐在馬車外面,等著出宮的時候,交給那守門的令牌! 納蘭靜低著頭,撩開馬車的簾子便走了進去,可一瞧見馬車里似乎已經有了一個人,嘴便張的大大的,似乎有些驚訝,幸虧這馬車足夠大,不然納蘭靜估計馬上便會下去! 二皇子瞧著納蘭靜的臉色,微微的一笑,那雙桃花眼便有瞇了起來,身子微微的斜了起來,男子的衣服本來就松垮,雖然是冬日,可二皇子身上并沒有披這重重的袍子,他身子一斜,便露出那比女子還要白嫩的肌膚,納蘭靜面上一紅,趕緊的看向了別處,心中直罵他是個妖孽,外面的人聽著馬車內沒有動靜,便打了馬一下,讓馬走動了起來! 這馬車突然一晃,納蘭靜不防備,猛然間,差點摔倒了,二皇子趕緊的扶著納蘭靜,不然納蘭靜碰到,手指輕輕的翹起,放在唇便,示意納蘭靜不要說話,若是讓守門的將領聽到韻貞郡主的馬車上有男子的聲音,怕是少不了一頓的盤纏! 納蘭靜猛的甩二皇子的手臂,可因為用力過大,頭不小心,便碰在了馬車上,納蘭靜輕輕的揉著碰到的地方,眼里閃著nongnong的不悅! 二皇子的嘴咧的很開,似乎是在嘲笑納蘭靜不小心,納蘭靜張了張嘴,便想說他幾句,可聽到秋月給城門將領令牌的聲音,便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恭送韻貞郡主!”那守門的將領瞧著這令牌果然是納蘭靜無疑,便對著馬車說了句,便將令牌還給秋月! “有勞了!”納蘭靜的聲音無往常一樣應了聲,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是皇族的人出城,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守城的將領是不會搜馬車的,里面的主子應一聲,聽著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便可以出了宮門! “今日之事,多虧了你!”出了宮門,二皇子才收斂了笑意,微微的沉了沉聲,對著納蘭靜說著謝意,若非不是納蘭靜料到了他們的計策沒那么簡短,讓秋月趕緊去通知了二皇子,他們怕也不會那么快發現平昭儀枕頭下的信件,將那信件換掉! “到底是你們救我再先!”納蘭靜點了點頭,瞧著二皇子的面上似乎帶著嚴肅,納蘭靜便不想再提二皇子為何會在她的馬車上,“不過若非你的人在我的身邊,怕是秋月也不會那么順利的找到你!”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皇宮是什么地方,即便秋月再這么武功厲害,也斷然不敢在皇宮里造次,這皇宮終究是藏龍臥虎之地,一不小心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知道了?”二皇子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納蘭靜一個不懂武的柔弱女子,她是斷然不會察覺自己的暗衛在她身邊,難道是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二皇子皺了皺眉,那個丫頭似乎伸手不錯! “哼,怕是從劍魂第一次攔著我的轎子的時候,便是你幫的忙吧!”納蘭靜揉了揉眉心,她細想一想,秋月到底是謹慎的人,二皇子偷偷的進自己的屋子,她又豈會不知,瞧她那欲言又止的摸樣,自己又豈會不明白,而且那日她與自己同在來太太的屋子,怎么會發覺府上逃走了一個黑衣人!前后連起來,自然是不難想到! “韻貞郡主果然聰慧!不過我實在不明白,你是怎么知曉吳貴人有問題的?”二皇子不由的點了點頭,眼前的這個女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聰慧! 納蘭靜一笑,“自然是天機不可泄露!”她自然是不能說因為她知道過些年這水印宣旨之術才會傳到大庸,這四皇子現在肯定不會知曉!不過她是不能告訴二皇子的,總不能說她死過一次,便知道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吧! 過了良久納蘭靜微微的抬了一口氣,“目的?”所有人做事情都有目的,她很像知道二皇子這般的幫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 二皇子面上有些驚訝,眼里似乎有些刺痛,他沒有想到在納蘭靜的心里他卻是是這般個人,“我母妃的真正死因!”二皇子自嘲的笑了笑,說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他始終不敢開口說,是因為他被納蘭靜吸引了,便不自覺的出現在她身邊!如今納蘭靜似乎不排斥與自己說話,他怕他說出自己的心思,連默默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納蘭靜皺了皺眉,連韻寧郡主都查出當初的宮貴妃并非是死于難產,想來二皇子也知曉的,納蘭靜心中一種糾結,瞧著二皇子眼里似乎受到了傷害,心中不忍,可始終沒有說出,念奴便是當初的和貴人,“那迦王子便是殺害劍魂的兇手!”過了良久,納蘭靜才說了這么一句話,念奴的身份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嗯!我知道!”二皇子點了點頭,連上露出一絲的了然,從懷里拿出了一本冊子,“這是吳侍郎私下里結交的官員,他們都是支持四皇子登基的!”二皇子眼里一片的清冷,他早就發現了吳貴人的動靜,一直著人暗中調查! 納蘭靜接過這冊子,輕輕的翻閱了起來,這朝中到底是宮家的勢力最大,這左相右相并不支持四皇子登基,這吳侍郎結交的官員不算是很多,不過這記錄冊子的人的勢力,似乎大的很,這上面記載這吳侍郎什么時候去了誰的府上,說了什么,這般的勢力,怕是納蘭燁華都沒有!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聲音壓的很低,對著四皇子說了幾句,她心中已然有了一計,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只要成功了便可以反敗為勝,而且也只有這樣,皇帝才不會放過那咖王子! 四皇子點了點頭,當即表示同意,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二皇子便悄悄的下了馬車,他瞧著馬車離去的背影,唇便卻散出一個很大的笑容,雖然這件事極為的冒險,若是做不好,怕會弄巧成拙,可是為了她,自己愿意一試!而且,納蘭靜既然知曉自己在她身邊派了保護她的人,可是她并沒有開口反對,是不是證明她開始慢慢的習慣自己,想到這,二皇子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回到府上的時候,宮氏趕緊的迎了出來,問問太后宣她入宮可是有什么事,納蘭靜笑著應答,宮氏瞧著納蘭靜身上似乎沒有什么不妥,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納蘭靜回到自己的屋子,還沒有坐穩,下面的丫頭便來稟報,說是宮里來了畫師,要為納蘭靜畫畫像! “小姐,莫不是要給那那咖選妃?”秋月聽了臉上一臉的擔憂,這畫畫像除了這用途自己還未想到還會做什么! “沒錯!”納蘭靜勾了勾嘴角,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出了這些個事,怕是讓太后有心思把自己指給鑲平王皇上也不會同意,自然她便有可能便指給那迦王子,納蘭靜從一個錦盒里拿出了一對耳墜,竟然與她今日所帶的耳墜一摸一樣,納蘭靜笑了笑,這才是他們要找的證據吧,納蘭靜將它帶著耳垂這,這畫像若是自己猜的沒錯,定然是要先到皇后手中,他會利用宮里的女人,難道自己不會嗎,這一仗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呢! 驚變,風云起 第四十六章 欺君之罪? 這畫師雖然是來給納蘭靜畫像的,可到底是不能入得納蘭靜的閨閣的,即便對方只是個太監!幸好今日并不冷,納蘭靜便命人在園子中的亭子中讓那畫師為自己畫像,亭子四周燒著暖爐,所以納蘭靜在這里并不會冷,亭子上面還用白色的貂皮鋪在那座椅上面,納蘭靜一襲翡翠色的長裙,并沒有因為是冬日便穿了很多衣物,手里拿著一柄蘇州紗面的美人扇,嘴角帶著一絲若有無無的笑意,眼眸微垂,似乎是在看旁邊的景致。 畫師的手指快速的在畫紙上走動,本就貌美的納蘭靜在這般的精心裝扮下,越發的奪目,畫師以為納蘭靜會如其他女子一般,一聽說是為了給那迦王子畫像,便把自己打扮的丑陋平庸,可唯有納蘭靜與她們不同,他微微的皺眉,這人的容貌易畫,可骨子里的那份高貴,那份淡然卻實難畫出,他停滯了一會,隨即出現一幅霍然的摸樣,手中的筆揮灑在畫紙上! “小姐,好美!”畫師畫完后,流翠的嘴里忍不住夸了出來,這畫師的手法果真了得,將小姐身上那股子的與眾不同全然的都畫了出來! “哦?我瞧瞧!”納蘭靜一笑,將手中的扇子放下,接過流翠早就準備好的袍子披在身上,手里揣著秋月遞過來的暖爐,臉上帶著一絲的好奇,也湊了過去,瞧這畫師畫的如何! 只見畫上,一位穿著翡翠色衣裙的女子,站立在百花從中,頭上的發絲似乎是因為有風而微微的飄起,手里拿著一柄美人扇,微微的垂眸,唇間帶著笑意,腳下踩著一片綠幽幽的草地,本來是冬日的情景,卻讓畫師畫出了夏日里那百花怒放的情景,卻又似乎在那炎炎夏日,卻畫出了那份自在的飄逸,說白了,便是那種淡然,那種超脫塵世間的灑脫,可偏偏用百花做襯,硬生生的在那不諳世事的氣韻下多了一份雍容的華貴! “這畫不俗!”納蘭靜點了點頭,這宮里的畫師到底厲害,便就是這么一會兒個功夫便想出了這么多心思! “郡主恕罪,若是郡主不喜,下官馬上將這畫的背景換回來!”那畫師瞧著納蘭靜雖然在笑,可眼里卻多了一份讓人瞧不清楚的東西,常年在皇宮呆著的他,唯一自保的方法便是,瞧著主子臉色不對,不管什么原因趕緊跪下來認錯,或許就能逃過一死! “大人客氣,流翠!”納蘭靜一笑,讓流翠從手里拿了一些個銀票遞給了這畫師,這畫不俗,她著實很喜歡! “這!”畫師瞧著納蘭靜滿含笑意的臉,有些摸不清納蘭靜的心思,別人給銀兩都是為了把自己畫丑點,可顯然納蘭靜并不是,若是說納蘭靜特別想嫁給那迦王子也不像,這相府嫡女什么沒有,何必要受那遠嫁之罪! “這畫我著實喜歡的緊,不知大人可否臨摹一張一樣的畫卷?”納蘭靜一笑,這般精美的畫工到底少見,反正今日已經浪費了時間在這上面了,不給自己留點什么,實在可惜! “這,下官馬上為郡主畫好!”那畫師一頓,雖不明白納蘭靜意思,但她想要,畫師自然很快便畫好了,交給了納蘭靜! 納蘭靜拿到畫像,手指在那圓潤的耳垂那瓜果,那翡翠的墜子,畫的可真像啊,這畫師的確不俗! 回到院子中,納蘭靜又看了會醫書,方才歇下,魚鉤已然拋出就不知道那條大魚會不會上鉤,第二日天空依舊晴好,太陽剛剛升起,納蘭靜便起來了,卻瞧著秋月從外頭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件! “參見大小姐!”秋月進來瞧這流翠正在為納蘭靜梳發鬢,便微微的福了福,將手中的信件遞到了納蘭靜的手中!“這是宮里剛傳出來的消息!”秋月有些謹慎的瞧了眼外頭,才說了這話! 納蘭靜點了點頭,打開信件笑意更深了,這二皇子知曉自己已然知道他派人在自己身邊,倒給他提供了方便,這信怕是今日一早便從宮里傳出來的,瞧這天氣,怕是宮里剛剛下了早朝,這有不少官員在早朝之上為四皇子請封,說是四皇子有功與大庸,而也應該給吳貴人加封,這皇上并沒有立即答復,畢竟吳貴人被禁足朝中官員并不知曉,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納蘭燁華還為下朝到府,自己便知曉了這件事,就是不知道那位知曉后,會怎么樣? 瞧著納蘭靜瞧完了信件,秋月趕緊從外頭取了一盞燈出來,那封信慢慢的化為灰燼,瞧不出它原本的摸樣!納蘭靜收拾好后,便去給宮氏請安,陪宮氏用了早膳才回到了院子中! “大小姐,念奴求見!”納蘭靜剛坐下,流翠便進來稟報! “請她進來吧!”納蘭靜勾了勾嘴角,來的好快啊,自己還以為她得到明日才來呢!便讓流翠扶了去外屋! “奴婢見過大小姐!”念奴從外頭進來,瞧著納蘭靜似乎是剛剛坐在廳中的,微微的垂著眼,臉上依舊瞧抽不出什么表情來! “免禮!”納蘭靜笑了笑,今日念奴穿著一襲白色的衣裙,上面繡著朵朵的梅花,將那平庸的面容點綴的倒似乎是多了一份高雅之意來,瞧她這樣子,似乎做通房要比做姨娘還要自在了些!“你們都退下吧!”納蘭靜打量一番,便讓秋月與流翠都退了下去! “是!”兩人福了福,便走了出去,輕輕的將門關了起來! 念奴回頭瞧見兩人都出去后,微微的瞇了瞇眼,本來還算謙遜的摸樣,如今瞧來似乎多了一份凌厲,“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念奴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壓低,倒多了一份慵懶的媚意,可是眼里卻緊緊的盯著納蘭靜,不再裝的像以前那般,似乎永遠知曉吃齋念佛,因為她知道,納蘭靜定然心中有數,不然不會瞧著自己進來便擯退了左右! “你不敢!”納蘭靜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在這場游戲里,誰先開口便是誰輸了,她終究比自己在意,不過聰明人說話,永遠都不用說的明白便知曉了對法的用意! 納蘭靜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不僅僅逼著皇后,讓皇后知曉這nongnong的危機感,也在逼迫念奴,因為她心中已然猜到答案,她對納蘭寧那般的冷漠,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納蘭寧根本就不是她親生之女,只怕那長大火也是她故意安排的,為的便是那個人,她真正生下來的孩子,如今出了這般的事情,不僅僅是皇后急,她比皇后更急! “我們合作!”有些話便不需要說的明白,府上發生了這么多事,念奴或許一時想不明白,這這么長時間了,她自然會想的清楚,納蘭靜真是好手段,在悄無聲息中便做了這么多事,每一件事似乎都與前一件事沒有絲毫的關聯,可到了最后,她的敵人便才發現,早就在納蘭靜編織的網中,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念奴心中明白,納蘭靜肯定與劍魂的死有關系,或者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可她隱忍這不揭穿,說明她還有用的著自己的地方! “我若想殺你易如反掌!”納蘭靜正了正身子,輕輕的撥弄手指,她要警告念奴,若是念奴的什么被揭曉了,她必死無疑,可是,或許納蘭燁華與宮氏都會死,但是納蘭靜確不一定!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念奴勾了勾嘴角,有些話沒必要說明白,納蘭靜不會冒險的,因為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死究竟會不會給納蘭府帶來災難,因為宮氏就是她的死xue! 納蘭靜淡笑不語,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緊緊的望著彼此,眼里似乎都流出nongnong的探究,只是,終究是念奴輸于納蘭靜一籌,不然今日不是她來尋納蘭靜而是納蘭靜來尋她! “好!”良久納蘭靜才說了這么一個字!什么話都不用說,一切盡在這一個字中!念奴得到她要的,便退了出來,納蘭靜瞧著她的背影,這龜茲王的原來的國王,便是和貴人的父王,后來因為他跟前沒有男子繼承王位,便又龜茲王的皇弟,也就是和貴人的皇叔父繼承了王位,這那迦便成了太子,這似乎很正常,可是若不是知曉皇族的腥風血雨,或許始終便不會明白,這其中暗藏的玄機,不然,念奴為何不與那迦王子聯手呢? 這幾日難得平靜了些,太后再沒有宣納蘭靜入宮,這那迦王子也沒有請旨要迎娶哪位女子,這是京城里卻暗藏洶涌,只怕這最愜意的便屬納蘭靜了! 她這幾日不是下棋便是作畫,這日天氣晴朗,納蘭靜來了興致,讓人擺了畫臺,便想著抬筆作畫! 再過兩個月,那紫葉李便開始長出新葉子了,那紫色的葉子,點綴著那淡粉色卻又有些帶著白色的小花,搖曳在暖暖的出春風中,納蘭靜閉了閉眼,似乎能感受到那滿面的唇意! 再抬眼眸時,眼中帶著一絲的向往,瀟灑著揮動這畫筆,落筆卻輕的很,每一滴墨汁,似乎都點了恰到好處!流翠在旁邊為納蘭靜研磨,唇便帶著淺淺的微笑,似乎也能感受到納蘭靜畫里的春意! “大小姐,不好了!”秋月挑了門簾,從外頭進來,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 “何事?”納蘭靜手里依舊拿著畫筆,可是筆鋒卻停在半空中,未曾再多下半筆,頓時,那點點的白色笑話,似乎是那劍鋒的冷色,一時間戾氣大增! “回大小姐,昨夜宮里來的刺客,刑部的人追著蒙面人到了將軍府外,便瞧著蒙面人進了府里,今個一大早表少爺便被帶進了皇宮,說是還從表少爺的屋子中找到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秋月微微的皺眉,這宮府一門忠烈,怎會做這行刺之事,如今宮將軍在邊關行軍,宮老將軍年紀也大了,這刑部的人便敢在宮府撒野了,若是宮將軍他們都在,怕是連皇帝進宮府都要先命人通報! 納蘭靜手一抖,微微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放下手中的畫筆,那畫上的戾氣似乎也跟著消失了,在瞧上邊,便依舊是滿畫的春色! “流翠,給我疏鬢!”納蘭靜微微的瞇著眼,凈了手,便讓流翠為她重新將發鬢館好,眼里卻閃著一絲的冷意! “靜兒!”納蘭靜剛讓流翠弄好了發鬢,宮氏便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身上連個袍子都沒有披,只帶著李mama一個人就過來了! “娘,您這是做什么,這么冷的天!”納蘭靜一瞧見宮氏,趕緊的站了起來,伸手便拉著宮氏,卻覺察到宮氏的手冰冷的厲害,趕緊讓流翠拿了暖爐放在宮氏的手中! “不礙的!”宮氏搖了搖頭,似乎是一路小跑過來,口里似乎還喘著重重的氣,“你表哥被帶進宮了,說是宮里昨個出了什么刺客,可你表哥怎么會是刺客?”宮氏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便沒了主意,趕緊的跑來與納蘭靜,這些日子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宮氏早就把納蘭靜當成了主心骨,有什么事都愿意與她說說! “娘,您些別著急,表哥的事我也是剛剛聽說的,不過您放心,皇上一定不會這么快的處置了表哥!”納蘭靜點了點頭,為宮氏順了順氣,示意讓她不要擔憂! “唉,可是這行刺到底是大事,這皇上也不想想,這宮府若是有叛逆的心,早就出了動靜,何必,唉!”宮氏只是不住的嘆氣,卻也不能說什么,這宮府到底是樹大招風,定然是誰嫉妒,趁著自己的哥哥不在府中,便暗害驁兒! “娘,您就別擔憂了,這舅父在外面打仗,表哥定然不會有事!”納蘭靜嘆了一口氣,卻也不能再對宮氏說些什么,畢竟這事成不成還不知道,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了一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