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見過皇上,見過太后娘娘!”納蘭靜只有一個人進了宮殿,讓流翠侯在外面,便是不讓人注意到秋月已然不在自己的跟前了,她微微的福了福,臉上依舊一臉的淡然之色,心中已然明了太后為何的宣自己進來! “韻貞郡主可否讓微臣瞧瞧您的墜子!”從納蘭靜一進殿中,御醫的眼神就緊緊的盯著納蘭靜,眉頭鎖的緊緊的,韻貞郡主的事他也聽過不少,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溫雅的女子,心思卻那般的歹毒! “自然可以!”納蘭靜瞧這太后的臉色,微微一笑,伸手將耳間的墜子摘了下來,遞給御醫,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解,或者凌亂! 御醫接到手中,細細的瞧著,眉頭卻皺的更緊了,“敢問郡主,這對墜子,昨日郡主可曾佩戴?”御醫想了想,得了太后的意思才問了出來,這祖母綠的墜子,色澤圓潤,似乎價值不菲,可這般美好的東西,卻做了這般的用途! “可是有什么問題?”太后瞧著御醫的臉色不對,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她這般的問出口,不過是讓皇帝沒有護著納蘭靜的借口,讓宮家,讓納蘭府,沒有理由護著她! “這,回太后娘娘,這七星散粘在翡翠上面,會極為融合在里面,兩個時辰內都不會將那氣味散去,可是會使這祖母綠的顏色越發的清透圓潤,如果泡在白醋中,就會變成紅色!只是這墜子極小,若是離遠了便沒有什么大礙!”御醫說的頭頭是道,納蘭靜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這些她看過醫書,自然全是知曉的! “去取白醋來!”太后沉了沉聲,勢必是要將此事查個清楚! 不一會兒宮人便端來了一碗白醋,御醫將那兩個墜子都放入其中,起先這墜子起先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漸漸的似乎冒了些透明的小泡泡,然后,眾人的眼睛睜的越來越大,這原本是祖母綠的墜子卻正的變成了紅色,如同納蘭靜今日穿的羅裙,印在眾人眼里,放佛便是一團nongnong燃燒的烈火! “來人,將韻貞君主打入天牢!”太后的眼里閃著nongnong的怒火,如今證據確鑿,納蘭靜必死不可,這皇家犯錯大多是交由大理石看管,這打入天牢,便也是褫奪了納蘭靜郡主的封號! “慢著,太后娘娘,臣女有話要說!”納蘭靜瞇了瞇眼,瞧著那從外頭進來的侍衛,揚了揚聲,她并不擔心自己會獲罪,因為僅憑一對墜子是說明不了什么的,自己也絕對能為自己開脫! 可是真正讓她擔心的是那幕后之人,他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陰險百倍,劍魂的事自己卻還沒有找到證據,如今便出了這般個事情,他放佛早就知曉了太后會將自己指給鑲平王,便設計讓鑲平王出事,只是自己竟然并沒有發現,究竟是什么時候他在這墜上動的手腳,而且還要經過女子的手!納蘭靜眉頭皺的緊緊的,她敢肯定,在這高高的宮墻之中,定然有他的內應,只是這人會是誰呢! “哼,事實面前,你有何話說?”太后未說話,皇帝冷冷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可是納蘭靜卻知曉,皇帝這般不過是在給自己機會,他并不想讓自己死,或許對于他,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既然太醫說這墜子可以讓藥性緩至兩個時辰才能散盡,而且也說這墜子小,若是離遠了便沒有大礙,皇上明鑒,臣女在宮外,鑲平王在宮內,臣女如何能害了鑲平王!”納蘭靜仰著頭,言辭灼灼,沒有絲毫的畏懼的面色! “哼,你平日里自然是沒有機會,可是昨日的洗塵宴散后,你故意與那迦王子出現沖突,鑲平好意為你解圍,你歹毒心腸,卻趁此機會害了他!”太后拍著桌子,不滿的瞧了眼皇帝,昨夜她出宮殿時,正巧是瞧見了,不然今日也不會想到是納蘭靜,而且今日自己與納蘭靜提及要讓她做鑲平妃,她卻找各種借口推脫,分明是已經知曉了鑲平王的身子,可惜老天有眼,并未讓她的jian計得逞!太后娘娘的眼里閃著精光,即便此事并非納蘭靜所為,也與她脫不了關系,她既然不愿意嫁給鑲平王,可她更不能嫁給那迦王子,唯一的選擇,她只有一死! “太后娘娘,恕臣女失禮,既然太后娘娘瞧見那迦王子也在場,若是臣女耳墜之上有那害人的東西,自然那迦王子身上也與鑲平王一般!”納蘭靜一雙眼睛,毫無懼意的盯著那高坐在主位上的兩個人,她心里清楚,他們自然不會去派人查那迦王子的身子! 納蘭靜頓了頓,瞧見太后臉色便的越來越難看,微微的勾起嘴角,的等太后發言,揚了揚聲,“而且臣女所配戴的墜子,并非翡翠,而是貓眼石!”納蘭靜臉上帶著一股子淡然! “不可能!”御醫大驚,他豈會連翡翠與貓眼石都分不清楚,太后娘娘的臉色便的更加的難看,瞧著納蘭靜只是面帶微笑,并不說話,兩人都往白醋里瞧著,那原本紅色的主子,此時出現一絲絲的紋理,那里頭的暗黃,似乎在嘲笑著御醫的無知! “來人,將這御醫拖出去!”皇帝的臉沉了沉,看向納蘭靜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探究,他越發的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子,那股子的從容,卻是因為事事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墜子上出現別的味道,她又豈會不知,昨個晚上回去,便邊查醫書便瞧了出來,自然是發現了里面的端倪,今日自己換了這對墜子,結合那七星散的特性做了一份染料,若不是御醫大意,又豈會分辨不明,再說,自己怎會兩日都佩戴同一種墜子,不過就是為了瞧瞧那幕后之人的目的! “參見皇上,太后娘娘,韻貞郡主!”這個時候,一個嬤嬤從外頭進來一一的見禮,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個嬤嬤她自然是識得的,她可是皇后身邊的紅人! “免禮!”太后的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沉寂,仿佛剛才并沒有發生過什么,或者她不過是不希望皇后知曉發生了何事! “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聽聞王爺病了,本想著親自過來,不想宮里的園子里發生了些許的小事,便派奴婢趕緊的先行過來,瞧瞧王爺身子可好些了?”嬤嬤倒是個伶俐的,卻盡會為皇后說好話,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只怕是她口中那些個小事才是她要說的吧! “難得皇后有心了,你且去回稟了她,鑲平王已經無礙了!”太后的臉色似乎緩了緩,口氣里也多了平日里的慈念之意!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皇后娘娘便說好人有好報,王爺必然無礙,果真如此!”那嬤嬤似乎松了一口子氣,句句卻也不失了皇后的臉面,眼光若有若無的瞧了眼納蘭靜,似乎想了些什么! “唉,不過著宮里出了歹人,皇后娘娘有些受了驚嚇,這大清早的便有人瞧見,平昭儀娘娘殿里的小宮女淹在了井中,手里還拿著一個紙包!聽仵作說這叫什么七星散!”嬤嬤似乎微微的一嘆,這話本不該說出口,這后宮不寧便是皇后的責任,可是她卻沒有懼怕的意思! 納蘭靜心中一怔,原來那人的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或許他已經知曉了自己定然會破解此事,而著井中之女,怕才是真正的招,納蘭靜感受的前所未有的危機,那人的心思不知要念奴,比二姨娘重上百倍! 驚變,風云起 第四十三章 計中計,真正的陷害! 聽到七星散三個字,太后娘娘的眼猛的收縮,鏤空的護甲一下又一下的瞧著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嬤嬤的眼里暗藏這意思笑意,平日里她斷然是不能與太后娘娘說話,今日,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果然照著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后便不會怪罪! “既然鑲平王爺無礙,那老奴便退下了!”嬤嬤一下,與眾人見了禮,瞧見太后點了點頭,便趕緊的退了出去! 太后的眼緊緊的盯著納蘭靜,似乎要瞧出什么端倪,可瞧著納蘭靜目光坦然,此事難道真與她無關?太后微微的收斂的目光,這后宮之中她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有這般個心思,至于皇后,她是有些手段,可自從那宮貴妃去了后,倒也收斂了不少! “走,隨哀家走一趟吧!”太后的眼抬了抬,對著納蘭靜說了句,便讓嬤嬤扶了起來,按說宮里的事,納蘭靜是不允許在旁邊的,可是,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不明白太后娘娘這是何意。 皇帝也跟了過去,太陽漸漸的升了很高了,外面倒也暖和,到底過了年前那幾日教冷的日子了,納蘭靜坐在軟轎上,瞧著那高高的宮殿,眼里帶著一絲的淚意,曾幾時,自己被困在這里,慘死在這里,遠處,瞧著一群麻雀停在拿來,嘰嘰喳喳的,納蘭靜收斂了目光,總覺得,那是無數個冤魂凝化成那么多鳥兒! 到了出事的地方,納蘭靜是認得的,這里是當初皇帝為宮貴妃修建的觀星臺,其實也并非是那種搭了一個很高的臺子,而是用紫檀搭成的亭子,不用熏香料便會發出淡淡的檀木的香味,假山前面還搭了一個很大的葡萄架子,現在這個時間,上面還沒有葉子,四周種著些梅花,再后面圍著柏樹,將這里用這些個樹木,圍成了一個天然的院子,納蘭靜那時候也是剛入宮的時候,無意中來到這里的,那葡萄樹下還有個秋千,夏天來這里好不愜意! 不過聽說是因為當年宮貴妃儉簡,并未放內務府再重新修改,活著重新選地方,而是在這個比較偏遠的浣衣局旁邊修的,不過,自從宮貴妃走后,這里便沒人打理,便成了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又挨著浣衣局,平日里便沒有人過來! 納蘭靜下了軟轎子,跟在太后與皇帝的身后,看到皇帝一進到這個地方,臉色便陰沉的可怕,仿佛臉上有濃云密布,太后的臉色也有些許的沉重,穿過柏樹林,便到了浣衣局的地方了,便是在旁邊的一個井口被人發現的尸身! 納蘭靜的心沉了沉,這人當真是厲害,先是害了鑲平王,太后便不會罷休,后來有在這個地方鬧出了這般個事,怕是皇帝心中也惱怒的很,屆時,怕是平昭儀兇多吉少了! “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韻貞郡主!”宮人們瞧見皇帝與太后過來,都紛紛的行禮! “免禮!”皇帝皺了皺眉,讓跟在身后的宮人都退到了一邊,只留下一個使喚的! “見過皇后娘娘!”納蘭靜福了福,瞧著皇后微微皺著的眉,似乎有些擔憂,不過這井口倒沒有留很多人,只有幾個宮女,兩個仵作在那里,這后宮的事,到底是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韻貞郡主快些免禮!”皇后微微的一扶,眼里似乎露出一絲的詫異,似乎是驚訝納蘭靜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可就一瞬間,便恢復了以往! “嬪妾見過韻貞郡主!”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眼,瞧著皇后身后還站這一位女子,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裙,金色的步搖因為她身子一動,在太陽下越發的閃眼!那精致的梅花妝,更將她真個人都顯得嬌媚了些許??苫屎笤谒?,并沒有顯的有一絲的老意,卻顯得多了一份子從容,華貴! 納蘭靜暗暗的贊嘆,她前世的婆母,到底也是個有心機的!“靜兒見過娘娘!”那個女子納蘭靜是認識的,便是吳貴人,四皇子的母妃,工部侍郎的嫡女,雖分位不高,但到底得了個皇子,平日里也是個得臉的,納蘭靜便趕緊的回了禮! 眾人見了禮,皇帝才沉了沉聲,“可驗出了什么沒有?”皇帝緊皺著眉頭,人家說死人十六一個輪回,若是她生前最愛的地方出了人命,便說明她這些年都未曾離去,直至找到那替死之人,便會投胎去! 皇帝的腳步忍不住想過去瞧瞧,瞧瞧她到底找了一個什么樣的替她離開,皇帝想著,眼眶子紅了起來,這么多年了,他多么希望能在夢里見一見她也好,可始終未曾見過一次,如今,他只希望能得到她一絲的消息,想要知曉她關于她的一切! “皇上,您真龍之身,萬不能瞧那贓物!”皇后瞧見皇帝想過去,趕緊的跪下了制止,她瞧著皇帝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的迷離,心里卻恨的緊,那個賤人,去了久了,沒想到皇上一來到關于她的地方便失了態,皇后垂著眼,怕讓人瞧見她眼里nongnong的不甘,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卻比不過一個死人,一個手下敗將! 皇帝的眼猛一怔,方才覺察到自己失態了,那邁出的腳步生生的收了回來,可眼里的悲哀依舊來不及藏起來,當初,自己為了這江山,不得不收了后宮的這些個女人,不得不寵信那一張張丑陋的面孔,自己曾以為,只要給她自己全部的心,給她高高的位分,她便會開心了,可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她要什么,直到她去了,自己才知曉,她要的,是自己的全部,誠如她給了自己的全部,可是終究晚了,多少個無人的夜,自己無次的祈禱上天,若是重新來一次,自己愿意用這萬里江山,換她一世的笑顏! 可是,都是這些該死的女人,她走的那一天,正是生產那念兒的那一日,她難產而亡,還有一個貴人的宮殿走水,火光沖天,燒死了整殿的人,欽天監的人說念兒是煞星,克死了生母,天降下天火,以示懲戒,要自己殺了念兒,已平天怒,他們多么的殘忍! “可驗出了什么?”皇帝收回了心神,眼里透出一絲的冰冷,臉上卻讓人瞧不出什么! 皇后瞧見皇上的面上已然沒有了剛剛的悲哀,才讓人扶著站了起來,“回皇上,這仵作還在驗著,聽說這宮女的身上,又不少的淤青,像是平日里常常挨打,那頸間也有些淤痕,是被人勒死后才投入井中的!”皇后的聲音里如同往日里的平穩,眼里卻盯著皇上的側臉,透著nongnong的癡迷! 納蘭靜垂著頭,心思卻百轉千回,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出了這般的事情,皇后不急著遮掩,卻還讓皇帝和太后知曉,若是自己猜的沒錯,皇后是想借機除掉平昭儀,自己一直驚訝平昭儀與平尚書明明是父子,卻如同仇人,若是自己猜的沒錯,那平昭儀卻不知自愿入宮的,她緊緊的盯著吳貴人,眼里閃過一絲的精光,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大抵就是這個意思,若是自己猜的沒錯,平昭儀定然是因為宮貴妃才入了皇上的眼,而皇后此舉,便是讓皇帝認清楚,宮貴妃已經不在了,她已然去投胎,可若非平昭儀的宮人,或許,今日宮貴妃還徘徊在宮中,不離開皇帝! 太后緊緊的皺著眉,她可不會想宮貴妃有沒有投胎,今日之事若真是平昭儀所為,可是她一個妃嬪哪里會有機會接近鑲平王,除非,太后想到那個可能,心里更加惱怒的很,莫不是三皇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親子,而是鑲平王的,如今劍魂一去,平昭儀便讓鑲平王吸了那東西,這鑲平王不管愿不愿意,便只能扶持三皇子登基!想到這,太后的眼里露出了一絲的殺意,她覺得不會允許任何*害這大庸的江山! “宣平昭儀!”太后瞧著皇帝悶不做聲,心里卻失望的很,一碰到與宮貴妃有關的東西,他便是這般個摸樣,微微的搖了搖頭,吩咐跟前的嬤嬤去將平昭儀請來! 皇后瞧見太后的臉色,眼里閃著一絲的快意,她便知曉,太后與她一樣,深深的討厭那宮貴妃,還帶那個女人生下的皇子!而且大殿之上,三皇子分明是在維護二皇子,若是猜的沒錯,他們定然聯手,來謀取皇兒的太子之位,自己自然不能放過他們! 皇帝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只是垂著目,讓人瞧不出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嬪妾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良久,平昭儀跟著太后跟前的嬤嬤走了過來,微微的福了福,面上依舊帶著那種平和的慈意! “免禮!”皇帝瞧見平昭儀,面上如同上次一般柔和了些許,手微微的抬了抬,便是讓平昭儀起身! 納蘭靜微微的一笑,若是她猜的沒錯,平昭儀身上定然是有宮貴妃的習性,所以能將皇帝煩躁的心給平和了! 平昭儀瞧見納蘭靜,微微的一笑,身子福了福,雖說她是娘娘,可到底是沒有納蘭靜的位分高的,眼里似乎并沒有因為上次的事而變的不悅,圓潤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暖暖的一笑! 納蘭靜福了福算是回禮,心里卻多了一份贊嘆,這平昭儀怕也不是簡單的,她定然在來的路上,知曉了這發生了什么事情,可臉上的那份從容,那份淡然,卻絲毫沒有改變,身上,依舊散發著讓人安定的韻味,一襲淡青色紋理的裙子,讓她顯得更為的優雅! “見過昭儀jiejie!”這里吳貴人的分位最低,她笑的勉強,微微的福了福,眼里卻帶著一絲不甘! “貴人meimei免禮!”平昭儀的臉上似乎并沒有瞧見吳貴人的神色,依舊與平常一樣,帶著雍容的笑意,卻更顯的吳貴人屋里! “平昭儀,你去瞧瞧,你可認得那人?”太后的臉上有些不耐,瞧著平昭儀仿佛便看見了宮貴妃,若不是皇帝平日了也不是太寵她,自己也不會留她到現在,不過,她若是敢起了歹心思,自己斷然留不得她! 平昭儀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的驚訝,身后的宮女趕緊的扶著平昭儀過去瞧瞧,那個死了宮女已經在水里泡了一夜了,雖說是冬日,可她的皮膚依舊是被泡的有些腫脹,平昭儀站在遠處微微的瞧了眼,似乎便受了不的在旁邊干嘔了幾下,便趕緊的扶著身后的宮人,走了回來! “回太后娘娘的話,這宮女,嬪妾是認得,是嬪妾宮里的宮女!”平昭儀福了福了,臉上還有些蒼白,似乎是因為剛剛受的驚嚇,可舉止合宜,卻讓人找不出一絲的錯處! “哦?原是昭儀jiejie的人,只是聽那仵作說,這宮人身上卻都是些青青紫紫的斑痕,想來生前不曉得受了多少的罪,聽聞昭儀jiejie對待宮人是最為和善的,平日里皇后娘娘沒少的提點眾位姐妹,多向jiejie學習,可瞧著如今,meimei卻也不曉得,這原便是善待宮人!”吳貴人冷冷的一笑,雖說她言語里是有些恭敬,可是倒也說的是事實,平昭儀到底是一宮之主,她的人,除了皇后別人自然是動不得了,這宮人滿身的上,定然是平昭儀平日里苛待宮人! “必須,母后面前,豈由的你這般的胡言!”皇后柳眉輕立,不悅的瞪了那吳貴人一眼,可語氣里倒沒有那種個伶俐,更像是提點,這皇后到底是國之母,太后以然不掌后宮多年,這妃嬪自然全交由皇后管理,吳貴人說錯了話,即便是當著太后的面,皇后訓斥她幾句也算不得在太后跟前失禮! “嬪妾該死,太后娘娘息怒!”吳貴人瞧著皇后的臉色變了變,趕緊的跪下來求饒! “母后息怒,臣妾沒教導好妃嬪,是臣妾不是,如今又出了這般個事情,還驚動了母后,實在不該,臣妾求母后責罰!”皇后眼微微的瞇了瞇,瞧著吳貴人倒也不算的愚蠢,便也在旁邊福了福。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太后冷哼了一聲,皇后讓那嬤嬤去說的那般的話,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過來瞧瞧,她便是有心責罰平昭儀,又恐得讓皇帝不悅,便讓自己出面,她那般個小心思,太后又豈會看不透,不過是不說出來罷了! “求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為嬪妾做主!”平昭儀突然跪在地上,眼底似乎含著淚水,頭微微的抬著,“她是嬪妾宮里的人,卻無故被人害死,嬪妾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能找出真兇,莫讓她逍遙法外,若是歹人不除,怕是別的宮人也會成日里擔驚受怕!”平昭儀吸了吸鼻子,眼里的淚滴讓人看的分明,可是她卻始終能讓淚滴不留下來!納蘭靜不由的一笑,這皇宮的人,到底一個比一個回演戲! 皇帝心里一怔,放佛讓他瞧見了宮貴妃當初面帶梨花的臉,當初她也是那般的事事為宮人著想,她是也那般的受了委屈,便盈盈的帶著眼淚,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 “昭儀jiejie果真是善待宮人,meimei剛才著實誤會了jiejie,jiejie心善,怪不得宮人們都說jiejie如同當初的賢德皇后,那宮人身上的傷,想來也是自己不小心碰的,jiejie這般的心軟,怎會舍得下那般重的手!”吳宮人瞧著皇帝的臉色,心中暗道不好,這平昭儀平日里不怎般的出風頭,可是,只要是她求皇上,皇上必然應允,現在怕是那股子狐媚勁又犯了,瞧著皇上的魂又被勾了去了,心中著急,突然想到了那人教自己的,便說出了口! 皇帝正要讓平昭儀起來,可聽了吳貴人的話,臉上卻冷了幾分,平昭儀如何能與她做比,她那般的善良!而且那宮人受的上,又豈會是別人碰的,分明是平昭儀平日里下的手,皇帝微微的搖了搖頭,平昭儀終究不是她,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皇后微微的皺眉,不悅的瞪了吳貴人一眼,這宮貴妃再得寵不過是個妃子,自己是正宮皇后,是皇上的原配,可是偏偏她死了皇上還追封她為什么賢德皇后,這將自己置以何處,這些年了,這件事一直是皇后心里的痛,可是瞧見皇上便冷的臉色,心中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吳貴妃還有聰明的時候! 納蘭靜不由的多看了吳貴人幾眼,據她所知,這吳貴人也不是什么聰明的主,今日能說出這般的話必然是有心機的,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如果今日平昭儀出事,三皇子定然以為是皇后害的,心中憤怒的很,便會蓄意報復,若是自己猜的沒錯,她們已經發覺三皇子與二皇子關系不簡單,到時候三皇子二皇子一起對付太子,雖然二皇子與三皇子都沒有了母妃,可是二皇子生受皇帝的寵愛,如果他們爭的厲害,她便可以左手漁翁之利,別忘了,四皇子雖小,可到底是皇子,是可以繼承皇位的,納蘭靜恍然間明白,莫不的四皇子會知曉那水印紙,定然是她們已經與那迦王子串通一氣,早就知道了那畫里的秘密! “拉出去,傳哀家懿旨,將平昭儀降為娘子!”太后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卻一片的冷意,只有平昭儀死了,這件事才可以了終結,自己絕對不會讓有損皇家威儀的事情出現,無論三皇子是不是皇帝的孩子,他如今已然是皇子,就必須是皇子! “嬪妾謝太后娘娘!”平昭儀的那滴淚因為太后的話,瞬間的流了下來,沒有求饒,沒有不甘,就那般平靜的接受,只是再抬起那掛著淚水的臉時,卻掛著些許的笑意,“皇上,嬪妾不能在侍奉您了,您,您!”說著平昭儀似乎有些梗咽了,如今不過是個宮人,太后便下旨將平昭儀降了位分,傻子也明白這里肯定不單單只有這一件事,這一降了位分,怕是離那日也不遠了! 皇帝一怔,放佛瞧見宮貴妃走的那一日,她也是那般,明明痛的流淚,卻還想忍著笑意,她也是告訴自己,從今后便不能再服侍自己了! “慢著!”眼見著宮人就要將平昭儀拖了出去,皇帝忍不住開口,他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母后,到底也要將事情的真像查清吧,僅憑一個婢女,并不能說明了什么!”皇帝微微的彎著腰! “不能說明什么?調查清楚?你可知曉你自己在說什么?”太后不自覺的抬高了聲音,她不知道皇帝究竟要干什么,就算是平昭儀是冤枉的,太后也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若是查下去,是不是要滴血認親,看看三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帝的兒子,還是要查一查鑲平王究竟有沒有私會平昭儀,或者是要搜宮,將此事鬧大,讓天下人都知曉鑲平王差點再也不能有后,這般是要讓天下人恥笑皇族嗎? 納蘭靜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平昭儀,當她聽到皇上為她求情,她的臉上并沒有欣喜,有的只是nongnong的厭煩,即便是稍縱即逝,納蘭靜也瞧的分明! “參見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死者雖然已經被水泡的瞧不出什么來了,可是她的指縫里卻有紫檀的細末,似乎在掙扎的時候,指甲狠狠的劃過紫檀的東西!”這時候,一個仵作過來稟報,這剛剛查出來算是比較重要的信息,這小宮女是被人勒死的,并不是溺水,只要能找到案發現場,怕是便能找到些端倪! 紫檀?皇帝的心念一動,他自然是知道什么地方有紫檀,手握了又緊緊了又握,似乎是在坐什么的掙扎,良久,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派人去亭子那瞧瞧!”皇帝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無力,或許他是明知道平昭儀不是宮貴妃,可是依舊舍不得她身上那種有宮貴妃的感激,即便會損害皇家的威嚴,他也要查下去! 宮人得了令,便退到了那亭子周圍瞧了瞧,納蘭靜過來的時候瞧過一眼,那亭子周圍因為好些年因為沒有人打掃,而變的雜草叢生,那干草都過了人的半腰來了! 過了良久,宮人們終于回來,“皇上,在亭子旁邊只發現了這個!”宮人雙手將撿到的東西交給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緊緊的閉著眼睛,頭卻微微的轉向一邊,不愿意再瞧平昭儀一眼,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太后娘娘,太后接到說中,眉頭越皺越緊,狠狠的盯著平昭儀,“來人,將平昭儀身上的荷包取下來!”太后的口中有抑制不住的怒氣,仿佛真像已然的揭曉! 納蘭靜微微的朝太后的手上瞧去,她手上一個是平昭儀剛從身上取下來的荷包,一個是剛剛宮人搜到的,兩個荷包的花色繡布都用的同一種,而且這荷包上都繡這一個倩字,這可是平昭儀的閨名! “你可瞧仔細,這可是你的東西!”太后的臉上帶著nongnong的憤怒,手中的荷包猛的扔向平昭儀,那怒意似乎比剛剛的更盛了! “這!”平昭儀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她從宴席上下來,便尋不到身上佩戴的荷包,卻不想在這里發現了,她抬起頭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似乎出現了一絲的慌亂,若是她定了罪,那三皇子,她不敢想象這般嚴重的后果。身子似乎也軟了許多! 太后緊緊的閉著眼睛,這想象遠比現實要讓她憤怒的多,當事實放在眼前,太后的臉色忍不住便了起來,心里卻升出了比憤怒更可怕的懼意,她怕,從此事后鑲平王與皇帝之間便生了恨意,她的兒子到底她都關心的,任何一個她都不愿意讓他們出事! “你可有話要說?”皇帝轉過頭來,眼里卻清冷以前,已然沒有剛才的情意,冷冷的看向平昭儀,似乎是在看著一具尸體! “皇上,嬪妾冤枉,嬪妾什么都沒有做,皇上不信可以問問她們,臣妾平日里鮮少出門,更何況來這般偏遠的地方!”平昭儀的身上到底是有些軟了,這個罪名終究是要比別的罪名大的多,若是出了別的事情,她可以求皇帝為她說話,可是,若是她猜的沒錯,鑲平王生病,怕也與今日之事有關,究竟是誰要害她,竟然用這般卑劣的手段,陷害她的貞潔,讓皇帝以為她對不起皇帝,怕是自己去了以后,三皇子也難逃一死! “皇上饒命啊,奴婢說,奴婢全說!”平昭儀本來是想讓她身后的宮女為她作證她平日里哪里都沒有去,可偏偏她身后的宮女卻說出了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話! “說!”皇帝冷了冷聲,眼里帶著nongnong的殺意! “嗚嗚,奴婢全說,昭儀娘娘對不起,奴婢本不愿意說的,可是皇上對您那么好,您卻要背叛皇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那個宮人哭的凄慘,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奴婢前些日子看見韻貞郡主帶了一封鑲平王的信給了昭儀娘娘,那封信就藏在娘娘的枕下!”那宮女閉著眼,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