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是真的能演
老爺要是知道小姐居然親自爬山,而且還是這種未開化的山,一定會捶死他們的! “你是在瞧不起本小姐嗎?”蘇韻然傲嬌的昂了昂下巴:“這山我今天爬定了!” 沒過多久,這句話就榮升了她今年最后悔說的話第一名,這山是真的難爬! 好不容易才到了山頂,她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的對著把守在這里的小弟道:“我……我找你們老大!” 小弟互相對視一眼,進去匯報了。 梟月燼不久前剛注射了鎮靜劑,現在還有點提不起精神來,慵懶的縮在椅子上,一條腿翹起,一手抵著自己的下頜,冷淡道:“剛走了個白癡,又來了一個,讓她滾?!?/br> 小弟如實出去匯報了,蘇大小姐氣的跳腳,揪住了他的衣領,瞪圓了眼睛:“你讓不讓我進去?” 東港直男團團員表示不吃她這一套,冷漠的重復了一遍:“不讓?!?/br> “淦,你就讓我進去吧,求你了!” “不讓?!?/br> 怎么就不知道變通呢。蘇韻然干脆把手圈在了嘴邊,向里大聲喊道: “聽說桑皎皎掉下懸崖去了,我雖然和她是情敵,但是我也不想害她,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我面前流逝,我可以幫你一起找?!?/br> 梟月燼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女人這么久以來,總算說了句人話。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見到直男梟某人了?并不,最后的結果是蘇韻然連同她的保鏢被一起丟下了山。 陳澈站在山腳,目送著她們離去,淡淡的垂下了頭,冷漠道:“好走不送?!?/br> 蘇韻然表示:小丑竟是我自己。 桑若若拖著疲憊的身軀,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市區范圍內,截住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皺眉看了她一眼,嗆聲道:“誒,先別上來,我先提前跟你說好了,你想坐車得給清洗費的!” 現在就連這種人都敢諷刺她了嗎。 桑若若低下了頭,她不敢反駁,怕司機認出來她的身份,只能沉著嗓子道:“放心,肯定會給你的?!?/br> 很快駛回了桑家門前,她卻掏不出來哪怕一分錢,只能頂著司機懷疑鄙視的眼光拼命按著門鈴。 一直沒有人回應,司機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懷疑。 桑若若的手中也沁出了冷汗,門終于打開了,桑閻探出頭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 看著meimei的慘狀,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若……” 桑若若連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直接給他錢就行?!?/br> 她抓過了桑閻的錢包,隨手掏出個二百塊錢扔給了司機,眼看著他伸出了爾康手,她匆匆忙忙說了句“別找了”,就想關門。 司機大哥強行擠進了門縫:“不是,洗車得五百,加上你的車費,你最起碼得給我六百!” 淦,桑若若隨手拿出了厚厚一沓鮮紅的鈔票,塞給他以后推著桑閻就進了房子,碰一聲甩上了門。 “誒你這人脾氣咋這么大呢!”司機大哥不滿的皺眉小聲訓斥了句,帶著厚厚的一沓鈔票喜滋滋的離開了。 桑閻看到自家meimei這副狼狽無比的樣子,心疼的皺起了眉。 雖然被熏的不停干嘔著,卻也連忙抓著她的手看了看上面的傷口,咬牙怒道:“這是怎么搞的,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昨晚不回家怎么也不說一聲,我都快著急死了!” 桑若若揚起了一抹堅強的笑容,面色淡淡道:“沒事?!?/br> 說罷,就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時向樓上走去,卻露出了背上的一道道紅痕,都是她從山坡上滾落下去時,被樹枝劃出來的。 桑閻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別想瞞著我!” 她哽咽了一聲,搖了搖頭:“我不想說,三哥,你別逼我好嗎?!?/br> “不行,你快說,發生了什么事三哥替你做主?!鄙i惖哪樕兊酶与y看,聲音也沉重了幾分。 桑若若的聲音都微微含了一絲顫抖,楚楚可憐的哭泣道:“皎皎她……她掉下懸崖了,我想要去幫著找找她,可那個梟月燼不分青紅皂白的,非誣陷是我做的,這也就算了,他還,還對我……” 她似是說到了傷心處,聲音哏了哏,再也說不下去了,掩面哭泣跑回了房間,留下桑閻在原地盡情想象。 “那個混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桑閻的眼角都被怒火熏的染上了一抹猩紅,一拳錘在了身旁的墻上,他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那個梟月燼口味倒是挺重的,居然喜歡這么難聞的味道,嘔…… 桑若若泡在浴缸里簡直就像泡在泥水里一樣,渾身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她整整換了三四遍水,差點堵了下水道,水看著才清澈了那么一點。 如果不是怕把馬桶也堵了,她恨不得把今天穿的那身裙子剪成碎片,扔進去直接沖掉! 可惜沖不得。 沒關系,勝利的曙光馬上就要來到了,她現在只需要等著給桑皎皎舉辦葬禮的喜訊就可以! 她也只能這么安慰著自己,不然她真的堅持不住了,快要崩潰了。 誰他媽的想要天天聽別人說自己身上有味道! 梟冉冉聽到消息后趕了過來,坐在床邊,滿臉心疼的看著渾身裹滿繃帶,面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桑若若,她死氣沉沉的,好像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她連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桑若若哽咽了一聲,重復了一遍對桑閻說的話,說罷,就把頭扭到了另一邊,不想面對她,只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流著眼淚。 梟冉冉氣的咬緊了牙,心里更加討厭那個什么桑皎皎了,恨不得當場就弄死她! 那個桑皎皎和梟月燼一樣的令人討厭。 她無意中瞥了一眼,卻發現桑若若肩膀一聳一聳的好像在哭,連忙湊過去,把她的頭抱在了自己懷里,輕聲安慰著:“現在不已經沒事了嗎,別哭呀,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br> 哄了好半晌,她才破涕為笑。 梟冉冉皺了皺眉頭,使勁的聞了聞,疑惑道:“若若,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她卻沒有發現身邊的桑若若聞言僵直了一瞬,五指緊緊的攥著被子,強裝鎮定的開口道:“哈哈,我沒有聞到,你出現錯覺了吧?!?/br> “可能是吧?!?/br> 聽到這句話,桑若若才幾不可聞的呼出口氣,松開了手指。 當晚回去,梟冉冉就跟他哥告了一狀。 書房里只有他們兄妹兩人,她滿臉的義憤填膺,說著桑皎皎和梟月燼的壞話,卻沒有發現自家哥哥的臉色已經變得很不對勁。 梟君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哽咽了幾瞬,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沉聲問道:“她真的是這么說的?” 梟冉冉滿臉天真,拼命點了點頭。 他的臉色卻一瞬間變得鐵青無比,一個男人對女人,還能做些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再加上她背后的那些紅痕,簡直是鐵證如山! 也只有自家這個傻meimei還聽不懂了。 他絲毫不知自己已經中了套,只覺得恥辱無比,咬緊了牙關恨恨的想著,好你個梟月燼,我是你親哥啊,我的女人你居然也敢碰! 梟君屹只覺得嘴里似乎都溢出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既然他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該怎么報復回來。 …… 桑若若睡著了。 其實有一件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有個說夢話的習慣。 她躺在了自己舒適溫暖的床上,幾天來的疲憊加上心力交猝,讓她很快就陷入了黑甜鄉。 一時間只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突然,她嘴里喃喃的道:“桑皎皎,這下你可完蛋了?!?/br> 負責監聽她的人本來還在困倦的打著哈欠,聞言立馬精神了起來,聚精會神的湊了過去,還不忘打開了錄音。 “哈,你終于還是栽在我的手里了!” 她吧唧了下嘴巴,翻了個身,嘴里嘟嘟囔囔著。 半晌,才突然又冒出一聲:“他們想要從我這里套出話來,簡直就是做夢,你就等死吧!” 她哈哈笑了幾聲,聽著特別瘆人。 “哈哈哈哈,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最后是在一個湖邊被人發現的!” 她吧唧了下嘴,再次翻了個身,聲音甜膩的哼唧道:“月燼……帥哥……” 監聽的人擦了擦額角的黑線,把錄音發給了陳澈。 陳澈聽了大喜過望,連忙帶著就去找自家少爺報備了。 “湖邊么……” 梟月燼喃喃著重復了一邊,眸子里閃爍的是前所未有的亮光,小家伙已經失蹤整整三天了,他怎么能不著急!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連聲道:“還等什么,快去找??!” 陳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少爺,桑若若那個女人這么污蔑您的名聲,用不用處理一下?” 梟月燼現在滿心滿意都裝滿了喜悅,哪里有功夫和那個白癡算賬,只隨意說了句:“別理她,找人要緊!” 技術部門鏈接了衛星,通過實時定位和熱成像技術鎖定了池塘的位置。 他已經一分鐘都等不及了,下令即刻前往搜尋。 …… 天色已經很晚了,桑皎皎早早的吃完飯,就抱著小淦爬到了樹上。 雖然睡著有點難受吧,但這里怎么說都比山洞安全多了,山洞連個遮擋物都沒有,樹頂上好歹還站的高看的遠,有什么不對勁能及時發覺到。 她還是有些感冒,太陽剛一落山,就早早的睡著了。 多虧她睡姿比較好,樹枝也足夠粗壯,她在這上面睡了兩晚上,簡直是穩如泰山,絲毫沒有要掉下去的意思。 小淦團成一團躺在她的肚子上,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著。 不知過了多久,它突然豎起了耳朵,似乎聽到了什么轟隆隆的聲音。 它警覺的睜開了眼睛,認真分辨了一下,確實是有什么一大群東西過來了。 它焦躁不安的刨了刨,用自己的腦袋抵在主人的下頜上,拼命蹭著。 桑皎皎被癢的受不了,揪著它的后頸皮提溜了起來,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小淦支楞著耳朵,“嗚嗚”的低吼著,眼中充滿了不安。 她似乎也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扭頭看去,只見遠方有著許多亮光,似乎是手電筒的樣子。 她這次遇險,作為知道劇情走向的桑若若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尋找她的人那么多,也不知道這些是敵是友。 她不是孤身一人,現在還有小淦陪著她。她被抓住也就算了,小狼崽子可怎么辦,她不能冒這個險! 桑皎皎咬了咬唇,下定了決心,一把將小淦摟進了自己的懷里,從樹上滑了下去,迅速又盡量不發出大的動靜,撤回了之前躲雨發現的山洞里。 這個山洞位置比較隱秘,一般人絕對發現不了,她抱著小家伙,躲在了山洞的稻草里,盡量把稻草覆蓋在了身上,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東港眾人站到了湖泊旁邊,卻絲毫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 陳澈像是發現了什么,走到一捧土堆旁邊,蹲下去捻起了一小撮土,果然,這個土堆像是人為堆砌的,還有著生火的痕跡,但是泥土已經變得冰涼無比,說明生火的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匯報了自己的發現,就安靜的退下站到了一旁。 梟月燼呼出一口氣,最起碼小家伙曾經出現在這里過,有線索總比完全沒有音訊好的多。 他啞著嗓子,沉聲道:“以湖泊為半徑,每人相隔不得超過十米,務必盡快找到她?!?/br> 這座森林里面沒有信號,他只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通過地毯式搜索,他們很快發現了這個洞xue附近的落葉有人踩踏過的痕跡。 梟月燼的心顫了顫,會是小家伙嗎,她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出什么事…… 他心情復雜,抬腿靠近了洞xue。 山洞里,桑皎皎逐漸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忍不住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一手握緊了手里的戒指,一手捂著小淦的嘴巴,防止它發出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 她緊張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逐漸加快,她的手心逐漸變得濕漉漉一片,浸滿了汗水。 小淦卻突然從她的懷里掙扎了出去,像支離弦的箭般竄了出去,攔在了洞口前。 它是在保護自己嗎? 桑皎皎的眼眶突然變得濕潤無比,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溢出,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她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發出一點聲音,只默默的流淌著淚水,她不能辜負小淦對她的保護! 小淦攔在洞口前,身前是未知的數量龐大的隊伍,身后是自己摯愛的主人,它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獠牙。 走在最前面的這個一身黑衣的人,毫無疑問的就是他們的頭狼。 它不安的刨了刨地,心里充滿了不安和忐忑,它還小,現在也不過兩個月大,可它要保護好自己的主人,所以它不能退! 小淦呲著鋒利的獠牙,從喉嚨里溢出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像是警告,又像是在示威。 梟月燼的腳步突然頓了一瞬,這是,狼崽?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顫,如果這里有狼的話,小家伙豈不是很危險! 他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冷聲道:“抄家伙,先把這頭小畜生解決了,小心有成年狼隱藏在附近?!?/br> 一想到這頭畜牲可能會對小家伙做過什么,可能會傷害過她,他的心中就翻涌起了無邊的怒火。 小淦突然抬起頭對著月亮長嚎了一聲,充滿了魚死網破的悲壯。 桑皎皎仔細分辨著外面的聲音,突然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聲音是, 梟哥! 熟悉的聲音久違的在耳邊響起,竟然像是隔了幾個世紀那么久遠似的。 桑皎皎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隨著泛起的是說不清的委屈和喜悅,她扶著突出的一塊石頭站了起來,猛不防被撞了下頭也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踉踉蹌蹌的向著洞外走去。 小淦的四肢緊繃著,甚至微微有些發抖,眼前這個人類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讓它不受控制的恐懼著,眼里盡是恐懼。 它從喉嚨里溢出了一絲示威般的低沉吼聲,仔細盯著眼前之人的眼睛,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梟月燼也微微瞇起了眸子,眼眸的深處泛起了一絲猩紅,修長的手指按在了腰間別著的刀鞘上,逐漸收緊,指節處因為用力泛起了一絲蒼白。 他的眼眸深處越來越沉,殺氣四溢,不過是個小狼崽子罷了。 他緊緊盯著其心口的位置,想要一擊必殺。 小淦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似是下定了決心,對著頭頂的彎月長嚎一聲,亮出了鋒利的爪子和不太尖銳的獠牙,沖著眼前的男人飛撲了過去。 它要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主人逃生的機會。 梟月燼嘴邊勾起了一抹嗜血而冰冷到極致的笑意,腰間鋒芒一閃,刀已出鞘,準備收割眼前的生命。 “小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