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戰鬼魅
雖然朱輕鴻一介貧寒,家里也沒有幾個錢,但他的命卻不賤,若是讓他與這不人不鬼的紅衣女子兩敗俱傷,那可就虧大了。 所以在紅衣女子那烏黑的指甲即將抓到輕鴻手腕骨的剎那,他連忙靈活的一擺劍身,桃木劍斜斜往上疾挑,狠狠將紅衣女子的手腕給劃了一下。 額啊…… 紅衣女子痛苦的慘叫一聲,蒼白勝雪的手腕疾速往后縮了回去,身體也快速往后飛退兩米,與輕鴻之間再度拉開了距離。 經過方才三招近身搏斗之后,輕鴻雖然略占一點上風,但卻也同樣被對方那來去無蹤的身法給嚇出了一聲冷汗。 雖然有桃木劍傍身,在兵器上算是占了一定的便宜,但是紅衣女子拼命三娘的打法照樣讓輕鴻有些吃不消。 若不是因為常年的鍛煉導致輕鴻反應速度過人,那么剛才她那玉石俱焚的一爪估計已經要了輕鴻的小命。 此時看到她往后飛退數米,輕鴻也連忙驚得往后退了幾步,站穩了身形之后這才一臉驚懼的打量起眼前的紅衣女子來。 由于此時她是背對著引魂殿的大門,門外清冷的月光正好筆直灑在紅衣女子的后背上,將她本就修長的影子更是拉得老長。 “咦?!?/br> 見狀輕鴻不由得在內心疑惑道:“她居然有影子?” 那說明她并不是什么有形無質的厲鬼! 可是從她如此懼怕桃木劍的情形來看,好像也不是正常人該有反應吧! 再一看她先前被桃木劍劃傷的那只手腕,此時居然有絲絲的黑氣從傷口處彌漫開來,而情理之中的鮮血卻并沒有出現,著實令人疑惑萬分。 當輕鴻的目光挪到她的面部之時,終于看清了紅衣女子的真面目。 此人的長相居然極為清秀,尖細的小臉蛋配上櫻桃似的小嘴,那曲線玲瓏的身材也十分高挑出眾,與湘西地區的苗女有著同樣的風情和韻味。 一張精細的瓜子臉,搭配嬌小的鼻子和凝脂般的肌膚,雙眼皮的眼睛再配上兩道淡淡娥眉,整個面部可以說是相當的秀美。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如此精美的面孔下,卻居然蒼白得沒有一絲絲的血色,一雙眼睛更是空洞得不帶半分神彩。 但最令人驚奇的卻還是她周身的氣質。 如果說因為她有形有質還有影子,那么可以排除她是厲鬼的身份。 可是在祝由望氣術的打量之下,卻又能非常清楚的觀察到她上那種不屬于生人的氣息。 一種幽暗而又陰冷的寒氣在她的周身彌漫,帶著一絲肅殺之的意味,又如同冰山雪女那般高處不勝寒。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肩上和頭頂,并沒有正常人的三把真陽之火,所以至少可以斷定,她并不是一個活人! 在輕鴻打量她的同時,紅衣女子也在用她那沒有絲毫神采的目光注視著輕鴻。 當兩人四目相對的剎那,紅衣女子的嘴角再度劃過之前那般冷漠無情的笑容。 臉上的冷笑尚末凝固,她已經再度足下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如同飄絮一般輕柔的往輕鴻這邊沖了過來。 掌中的五根手指更是凌空一劃,如同幽冥鬼爪一般泛著黑氣直取輕鴻的喉嚨,瞧這架勢是打算一招鎖喉啊。 不過朱輕鴻也不是吃素的,先前在青石板路上因為不太了解情況,所以在沒有防備的狀態被她嚇得夠嗆。 可現在已經知道她不是厲鬼了,那么心中的懼怕之情當然也是瞬間大減。 當下不急不徐的將桃木劍橫于胸前,待紅衣女子的身體飄近一點之后,連忙重重的一劍朝她心臟的部位刺去。 反正已經知道她不是一個活人,那么就算當場將她斬殺,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紅衣女子的鬼爪子離輕鴻尚有一段距離,而輕鴻手中的桃木劍卻已經堪堪要刺入她的胸口了。 眼看自己即將得手,輕鴻心中沒由來的泛起一陣得意之情,嘴角更是微微上揚,勝利的笑容漸漸在臉上浮化出來。 然后可惜的是,下一秒輕鴻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手中桃木劍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刺中紅衣女子的身體之后,手臂上的力量卻好像感覺刺中了空氣一般,完全沒有受到一絲絲的阻礙,所有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片刻消失不見。 大驚之下再定睛一下,眼前哪里還有半點紅衣女子的身影。 剛才明明一劍刺了她的身體,到頭來難道僅只是刺中了她的一個殘影罷了?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朱輕塵立即感覺到后背一股涼意冒了出來,心知肯定是那紅衣女子幻化到背后進行偷襲了。 心中大驚之下,連忙敏捷的往前就地一滾,在千均一發之際躲開了紅衣女子背后的偷襲。 待滾出數米遠之后,匆忙間再回頭一看,方才站立的地方卻已經沒有了紅衣女子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僅僅只是一股莫名的寒意罷了。 這一次朱輕塵才算是真真的意識到這名紅衣女子的厲害之處。 想不到對方的身法已經達到如此形如鬼魅的程度,或者說,此人根本就是鬼? 念罷,朱輕塵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手中桃木劍橫于胸前,做一個回劍防身的姿勢。 雙眼則四下不停的掃視起來,試圖能找到紅衣女子的蹤跡。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此時整個大廳之中似乎都已經看不到紅衣女子的身影了,甚至連她的氣息都感應不到。 若不是自己方才被嚇得驚魂末定,輕塵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再度四下觀察了好一陣子,確定沒有那紅衣女子的蹤跡之后,輕塵這才稍稍放松了一口氣,緩步往巫龍王與麻三的方向步去。 此時巫龍王和麻三已經到了解毒的最關鍵時刻,那只金蠶本命蠱不斷的在麻三皮下表層游移,速度并不算太快,在昏暗的油燈之下清楚可見。 巫龍王則仍然是緊閉著雙目,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盡管方才大殿之中打斗那般激烈,但好像也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