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經有了懷疑，再聽他這話也不怎么覺得驚訝：“你是說，褚氏近來的癥狀的確有問題？”

    “凌云山有一種禁術，名叫換魂術。利用換魂草來達到與他人在一段時間內換魂的效果，只是時效有限，而且施用者往往會受到極大反噬?！?/br>
    “聽起來很厲害啊?！?/br>
    謝長華輕笑：“也就是聽著厲害，我曾經聽大長老提起過，這種術法只能強行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另一個體內，但是因為原主的意識還存在，所以兩種想法會在體內相互斗爭，施展此類術法的人內力必然比被施行者深厚，所以被施行者的意識會在一定時間內被另一種意識主宰，因為此術對被施行者會造成一定傷害，而且一般用途不正，所以才會被列為禁術?！?/br>
    靖竹關注的重點不知不覺歪了：“大長老？他不是不會說話嗎？他怎么跟你說的？”

    謝長華閉了閉眼睛，嘴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大長老他是用筆寫的?！?/br>
    靖竹凝視他的面龐，“你又在撒謊?！?/br>
    謝長華最怕見到她面上沒有一點表情的樣子，他只能干巴巴看著一點法子都沒有，“這件事事關凌云山生死，靖竹，你還是不知道為好?！?/br>
    要是往常，謝長華只要只要和她說話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追問下去，但是靖竹的直覺告訴她，大長老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必然與她有關?！拔蚁胫??！?/br>
    “其實，”謝長華面帶猶豫，看來是真的很不愿意她知道事情原委，靖竹盯著他翕動的嘴唇看了看，倏然打斷他要出口的話：“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br>
    謝長華本來都打算告訴她了，聽見這一聲制止滿腔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俊臉通紅的同時也舒了口氣。

    她在凌云山將近五百年，眼里心里的他都是絕對溫柔和正直的，要是被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不曉得還愿不愿意理會自己。

    靖竹扯著他的袖口，水汪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陶然哥哥，你想要隱瞞的事情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即便你被千夫所指，我也一樣會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面對所有狂風暴雨?！?/br>
    謝長華感動得不行，攔著她的肩膀就要把她擁進懷里，正滿心歡喜的時候，聽到她話音忽地一轉：“還有啊，明笙給我端過來的那半條烤魚你給我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謝長華：“……”

    “我放在小廚房窗邊最靠里的那個柜子里了。你等會熱一熱再吃?！?/br>
    靖竹大眼睛忽閃忽閃：“怎么熱??？我又不會生火?！?/br>
    謝長華點了點她鼻尖，無可奈何又充滿縱容：“我去熱?！?/br>
    靖竹跟上去圍觀。

    可能是因為古還春師徒三人一個比一個能吃的緣故，所以幾個人閣樓里都各設了一個小廚房，窗子有半面墻那么高方便散味，些微夜色從微敞的窗口透進來，照在謝長華清潤的臉上，漂浮的柔色在不大明晰的光輝里顯得有些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