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這又是另一個奢華的世界,精致的家具,雕花鏤空的象牙窗,從那里可以眺望沙漠,孟遙光沒有想太多,拿了自己的衣服進浴室,欣喜不已,想不到在這個水資源匱乏的國度,竟然也能享受到泡澡的高級待遇。 易子郗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一雙瑩白的細腿從被子下面露了出來,染了一層薄薄的光,像極了一截白皙可口的藕,他的大手,細細摩挲上那一片柔嫩的雪膚…… 陌生的環境,孟遙光睡得也不太安穩,很快便悠悠醒了過來,看見那一雙近在眼前的深邃雙眸,心里一驚,脫口而出,“你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 易子郗側著身子,雙手把她抱得更緊,修長有力的腿甚至纏住她的,輕輕笑了笑,“這是我的房間,而你……”曖昧的低語來到她耳邊,清冽的男性氣息清晰可聞,“是我的女人?!?/br> 所以,我的女人在我的房間里,睡在我的床上,我“睡”她,這一切不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一時語噎,察言觀色之下,孟遙光覺得這個男人暫時不會對自己怎么樣,不知為何,心底一片安然,反正這個地方晝夜溫差大,有免費的熱源傻子才會往外推,干脆不掙扎,甚至合作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子往他懷里縮了縮。 睡著睡著,孟遙光突然發現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口深潭,冰冷的水不斷從口里流進來,胸腔里的空氣被不斷地擠壓……雙手掙扎著,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旁邊的男人緊緊箍住,力氣大得仿佛要幫她整個人揉進他體內…… 而那種從來只有一種表情的俊臉上,此刻卻布滿了不安和隱忍,不敢相信這個向來清冷自持的男人也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不過,此刻還是擔心自己要緊,孟遙光覺得自己快被他弄死了,用力地掐了他的手背好幾下,還沒反應,下狠心往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猛然的疼痛終于讓男人從噩夢中清醒了過來,隨著身子慢慢被松開,孟遙光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他竟然一個翻身壓到她身上,沒有絲毫憐惜地吻上她的唇,像瘋狂的野獸般噬咬著,掠奪著…… 很快,兩人雙唇間彌漫了一股血的味道,孟遙光被他吮得舌尖都發疼,手無助地捶著他的胸膛,然而男女的力量實在過于懸殊,她根本不得法,突然感覺胸口一涼,低頭一看,睡衣被撕開,男人濕熱的吻竟然蔓延而下,暴露在空氣中的花蕊立刻充血挺立,下一刻,他重重地咬上那一團軟雪上的櫻桃…… 陌生的快感,孟遙光咬著唇,終于忍不住呻`吟了出來,低低刻意壓抑的柔美嗓音,更是刺激了身上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全身只剩下最后一件貼身衣物,胸前都是指印和吻痕,純凈的眸底竟然閃著晶瑩的光,楚楚可憐,卻又那么倔強,易子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拉過一邊的被子幫兩人蓋上,又重新擁著她,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睡吧,我不會對你怎么樣?!?/br> 易子郗也慢慢合上了眼,心里頗苦澀地想,有多少年沒有夢見那個人了?今晚,他竟然夢見他,死了。 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有著讓他莫名安心的氣息,那是他貪戀的味道,在理智最薄弱的那一刻,只有她,才能安撫他的不安,他那么強烈地想要她,一輩子待在身邊。 ☆、第二十四章 幽遠的鐘聲,敲醒了那一段短暫的夢境,然后消失在低吟的風里。 翻了個身,原本壓在腰上的羊絨絲被滑了下去,大半個身子露了出來,伸手往旁邊一摸,枕畔一片涼意,那溫暖了她一整夜的溫度早已悄然散去,不知道為何,孟遙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悵然若失的淡淡苦澀。 梳洗好后走出去,男人正吃著早餐,黑羅和白羅則是一身正裝筆直地站在他身后,或許是錯覺?孟遙光覺得他們兩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眸底仿佛也凝滯了似笑非笑…… 在易子郗對面落座,孟遙光也開始吃起了早餐,吃了一會兒才覺得是真的不對勁,心里有點窘迫地想,不會是他們昨晚同床共枕的事被發現了吧?抬頭看了一眼,剛好撞見黑羅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甚至他還暗示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孟遙光低頭喝了一口香濃的牛奶,眸光清澈,依然不明所以,視線落到對面的男人身上,停了一會兒,臉頰已然染上了一抹緋紅。 易子郗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最上面的扣子并沒有扣上,領口微微開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干凈,隱隱中又覺得性感無比,然而,這并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脖子上那一個微微泛紅的牙印看起來格外曖昧,格外令人浮想聯翩,而且,那是她昨晚不小心留下的。 易子郗不喜歡外人打擾,這座偌大的城堡只有他們四個人,他本人總不可能去咬自己吧?所以…… 看著黑羅要笑不笑的表情,連向來優雅嚴謹的白羅也以手掩口,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孟遙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清白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噢!突然意識到某種可能性,她在心里低嘆了一聲,莫非這個男人是想報復,所以故意讓她出糗? 早知道就不這么沖動了。 孟遙光神色懊悔之際,突然聽到男人低沉動聽的嗓音,“待會和我出去一下?!?/br> “哦?!泵线b光也沒多問什么,很快應了一聲,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她大概摸清了這個男人的性子,他決定好的事一般不需多問,只需要跟著做就好了。 * 聽說這是沙漠之國最頂級最豪華的接待廳,希爾酋長為專門為一行人準備的接風洗塵宴就是定在這里,光滑的銅色地板清晰地映著人影,樂聲悠悠,接待人員禮貌恭謹,可見事先做足了準備。 印象里,這個國家的人對于女性的服飾有著嚴格的要求,不過跟在易子郗身邊,好像也不必入鄉隨俗,孟遙光淡淡看了一眼放在自己前面的上等佳肴,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大概那些人是把她當作他的女人了,所以才有這么高的禮待吧? 雖然有點不想承認,可是,這是事實不是嗎?易子郗的女人啊…… 一眾親王都在向易子郗敬酒,表達心底由衷的感激之意,不過大多都被黑羅和白羅攔了下來,孟遙光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俊臉上似乎染了一絲淡淡的紅,輕輕皺了皺眉,剛剛只有那個希爾酋長和他的兒子希恩來敬酒的時候他才喝了一點,竟然……這么快就醉了? 孟遙光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月光朦朧的晚上,她為他調的那杯色彩繽紛的雞尾酒,死神之吻,還記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覆在澄凈的杯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動作漂亮地舉杯一飲而盡,那么…… 那個時候隱藏在黑暗一角中的他,那么優雅,渾身散發著迷人又蠱惑的氣息,尤其是伸出舌尖舔去嘴角那滴紅色液體的時候……甚至現在想起來,孟遙光都覺得心跳加速。 “想什么呢?”失神間,孟遙光感覺男人低沉的聲音越發的近了,而且,似乎帶著淺淺的笑意,“想得魂都丟了?” 孟遙光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隨便說了些什么,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白皙的小臉上綻開一朵大大的笑顏,“我敬你一杯!” 她難得對他笑得這么開心,易子郗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她唇邊那一抹嫣美的笑容里了,舉起杯子和她碰了碰,爽快地喝了個見底。 原來是要看敬酒對象的呀?所以這個意思就是說,在他眼里,她是不一樣的嗎?孟遙光突然為自己心里無端冒出的想法感到隱隱高興,柔白的雪膚上染了紅暈,在清淺的笑容里像水波般緩緩泅開。 接風宴過后,接下來便是希恩王子特地準備的娛樂活動,或許是留意到易子郗身邊開始出現女人的緣故,第一個活動便是活色生香的“黃金美人”。 一個穿著黃色鏤空絲綢的女人,大波浪的褐色長卷發,高挑纖細的身材,舉手投足間嫵媚生姿,在臺上翩翩起舞,舞步曼麗,輕若飄蝶,連同為女人的孟遙光也不禁大為感嘆,這真真是性感尤物,火辣至極。 坐在角落的黑羅和白羅乍見那個女子的時候,神色也有了一絲的變化,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臉上都有著了然的笑容。 見易子郗一臉專注地看著臺上,目光雖然一如往日的清冽冰冷,但是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已經大大超過意料,希恩王子心中暗喜,真是不枉自己苦心研究許久才得出這么一個迎合他喜好的方法。 a國是允許男子同時擁有四個妻子的,所以聽說易四少不好女色的時候,希恩心里還是驚訝萬分的,同為男人,他認為其本性還是逃不過一個“色“字,所以大著膽子走了一步險棋。 這樣看來,他日后的計劃,就該水到渠成了吧? 希爾酋長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這個女子,是我們的高級奴隸,我敢打包票,絕對干凈,易四少如果喜歡的話……” 孟遙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們是想把那個女子當作奴隸“送”給易子郗,然而第一眼卻不是去看易子郗的反應,而是那個黃衣女子。 只見她低眉含羞,一顰一笑間盡顯風情,然而纖細的腳踝上卻戴著鐵鏈,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她看了,心里都有些我見猶憐,更何況是…… 剛抬起頭就撞進男人幽深得宛若一潭湖水的目光中,孟遙光怔了怔,卻聽見他開口了,“你覺得怎么樣?” 他,他是在問她的意見?連一邊的希爾父子都笑著看她,孟遙光突然懵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聽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聲音,“你希望我要嗎?” 他離得是那么近,清新的男性氣息伴著他溫熱的呼吸沿著她微熱的臉頰而下,孟遙光清楚地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但還是故作平靜勇敢地望進他的眼中——她不是傻瓜,依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這么一個明顯來者不善的場合,他用這樣的方式詢問她,必然有他的道理,她想從他眼中,得到哪怕一絲暗示的信息。 然而,沒有,什么都沒有。 那雙深邃的眸子干凈澄澈,卻平靜無波,他只是靜靜看著她,仿佛在等待一個他想要的答案,從她口中親自說出來的。 然而,什么答案是他想要的呢?孟遙光終究深深地迷茫了,然而不經意地一瞥,卻撞見黑羅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她迅速反應過來他好像是想暗示自己什么。 下一刻,孟遙光笑意嫣然,故作一副乖順的樣子,聲音帶著撒嬌似的味道,“好??!人家正愁一個人沒有伴兒呢……” “易四少,那么您……”希爾酋長立刻喜笑顏開,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次。 易子郗并不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她垂在頰邊的發絲,輕柔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含了一絲寵溺,“既然你喜歡,那這禮物,我就收下吧?!?/br> 都到這個份上了,孟遙光只能笑著點點頭。 希爾父子見狀,相視一笑,像是達成了某種目的,希恩王子低下頭,大口喝了一口酒,把嘴角深深的笑意掩藏起來。 這是一個貴族奢華的宴會,充滿了世俗塵煙的味道,孟遙光一個人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便決定到外面透透氣。 在這個地方,有易子郗在,她的人身安全,還是暫時可以得到保障的。 明明是花好月圓、良辰美景,孟遙光卻覺得心里悶悶不樂,今晚的她似乎有點異常,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心情還很好,似乎從那個女人出現就…… 心情完全到達低谷,是在那個男人聽到她的答案后,竟然抿唇淡淡笑了笑,看來她的答案正中他下懷。 所以,他以后的世界里,她不再是他眼中唯一的女人了嗎?這樣在解決了事情之后,她就可以順利脫身了啊,這不是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那么此刻心底的不知什么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啊,不要再想了! 一個落寞的身影,欲蓋彌彰地把悄悄落在白玉地板上的月光一步一步踩了個粉碎。 往回走的時候,孟遙光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偏頭一看,一個又瘦又小的女孩子,衣著襤褸,臟兮兮的小臉蛋上,鑲嵌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看著她,然后,嘴角咧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孟遙光剛想走過去,那個小女孩子卻像受驚般,飛奔著跑掉了,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nongnong的夜色中。 一整天下來,孟遙光身心皆疲一句,連話都不想多說,回到古堡,第一件事就是想回房間泡個熱水澡,沒想到剛拿好衣服,卻被進來的男人攔下。 “你怎么了?”他似乎頗無奈地看了看她,淡淡開口詢問。 知道她在鬧著什么小別扭,但易子郗向來不去輕易揣測女人的心思,于是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孟遙光的反應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臉漲得有些紅,眸底似乎藏了千言萬語,卻又只能欲言又止…… 像是突然意識到些什么,易子郗愉悅地笑了出來,溫厚的大手輕輕摩挲上她微紅的臉頰,湊近她耳邊,沉吟著問,“你吃醋了?” ☆、第二十五章 “這并不符合邏輯,”他的語氣帶著玩笑的成分,孟遙光卻回答得極其認真,“我們的關系是建立在契約基礎上的,本質上來說不存在所謂的吃醋問題,我認為……” 易子郗嘴角的淡笑慢慢隱去,表情也變得冷冽,看不出喜怒,轉了個身后背對著門外,手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下一刻霸道地攫取她的雙唇,把那些未完的話堵住在兩人的唇邊。 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后,孟遙光發現他似乎越來越喜歡親吻自己,悄悄調整著自己呼吸的節奏,縱然如此,隨著吻的加深,臉頰還是被硬生生地逼出了一抹嫣紅。 不過才幾次的“練習”,這個男人的吻技已經從當初的略顯生疏到現在的收放自如,雖然還是帶著一貫的強勢霸道,仿佛不甘示弱似的,孟遙光也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以唇舌去和他交纏…… 兩人吻著吻著,就吻到了床上,白色柔軟的床單像清水中被投入一顆小石子,泛起了圈圈褶皺的漣漪。 男人火熱的軀體壓在她身上,細細的吻從她眉眼開始落下,懲罰性地輕輕咬了一口她小巧的鼻尖,大手撩開她的裙擺探了進去,從下而上撫摸過每一寸顫栗又敏感的肌膚,甚至暗示性地在她雙腿間,白色內褲包裹的地方不輕不重按了幾下,又復而偏頭含住她柔嫩的耳垂,把低沉的聲音送進她耳里,“你是說,只有這樣的關系,才符合你所謂的……邏輯關系?” 孟遙光多年來接觸的異性少之又少,在男女之事上總是封閉又保守,男人的指尖帶著淡淡的粗糲,在她最私密最柔嫩的地方邊緣,別有暗示意味地摩挲,她哪里禁得住他這般逗弄,早就被亂了呼吸,甚至情難自已地發出了一聲嚶嚀。 似乎達到了滿意的效果,易子郗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撐在床上,專注的眼神落在身下滿臉嬌羞的女子身上,幽深的眸底像是壓抑了一座蓄勢待發的小火山,溫度灼灼。 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孟遙光猛地扭過頭,虛掩的門外不期然而然地出現一個陌生的身影,不過,很快便一閃而逝。 男人顯然也留意到了門外的情況,不過神色并無什么變化,從孟遙光身上翻下來,順勢躺在她旁邊,低淳的聲音依然帶著不穩的喘息,“孟遙光,我向來樂意給別人選擇的機會,不過,很遺憾,這一次你最后的機會已經用完了?!?/br> 孟遙光怎么會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這個男人是在提醒她,下一次很可能就無法全身而退了,羞怯的同時又對這個男人的自制力有了更深的認識,他生性清冷,極度壓抑自己的感情和生理需求,很難想象他真正爆發的那一天…… 夜深人靜,一男一女衣衫凌亂地躺在床上,空氣中還彌漫著他們之前纏綿的氣息,這很明顯并不是適合討論的話題。 孟遙光側過身子對著他,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盯著不遠處插著幾枝素凈白花的花瓶,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個女子有問題,為什么你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把她留在身邊呢?” 莫非這個男人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認為這個陌生女人全然構不成威脅,可是盡管如此,把一個目的不純的人放在身邊,不等于安置了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像易子郗這樣心機頗深的的人,又怎么會任由他人把危險埋在自己身邊呢?孟遙光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這樣做的意圖,實在難以猜測,所以就干脆問了出來。 男人把雙手枕在頭下,頎長的身軀融在一片純凈的白色中,整個人有說不出的慵懶和愜意,俊臉上卻是一片挪揄的神情,不答反問,“不是你想留下她的嗎?” 孟遙光自認在揣測人心和玩心計上道行沒有他高,被擺了一道也只能吃啞巴虧,聲音悶悶的,“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我沒有透視眼可以看穿你的心,當時一時為“美色”所迷,一不小心就中了別人的計……” 易子郗心情頗愉悅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玩著她纖細的手指,聲音也帶著低低的笑意,“還說不是吃醋?” 話都說得這么酸了,不是嗎? 這個人似乎以調侃她為樂趣了。孟遙光立刻惱羞成怒,第一反應就是踢了他一腳,沒想到他竟然也不躲,腳背踢在yingying的小腿上,迅速泛起了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