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肯定是別人送來的吧?!睖剞退摿酥袉?,目光在他塊塊分明的腹肌上掃過,“那都是別人家訓養好的,不如自己養?!?/br> 她取了家里穿的柔軟的黑紗禪衣來給他。 馬上就五月了,天氣已經熱起來?;魶Q火力壯,連在外穿的蟒袍都已經換成紗底的了。 她把禪衣張開,道:“要說貼心,還是得自己家里養出來的。買些小丫頭回來,年齡拉開些,好好教一教,長大了就頂用了?!?/br> 霍決張開手臂套上禪衣。 心里想著,比起現成的立刻就能用的熟年丫頭,從小培養,顯然是一個緩慢的、要連續很多年、一輩子的過程。 霍決心里,便熱騰騰的。 他看著溫蕙,溫蕙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掛到床邊衣架上去。 瑣碎而平淡的小事。 但這,就是日子啊。 讓人感覺活著。 溫蕙轉過身來:“怎么了?” 霍決移開視線,到桌旁提起壺,倒了杯水,握在手里。 “陸嘉言,”他頓了頓說,“請了喪假回開封了?!?/br> “哦……”溫蕙微微垂頭,兩只手無意識地互相握住,“所以他是得到消息了是嗎?” “是?!被魶Q道,“陸家一直瞞著他,才剛剛派人通知了他?!?/br> “怎么還請假了呢?”溫蕙垂著眼道,“不是才入翰林嗎?妻喪也給批假的嗎?” “不批的?!被魶Q告訴她,“陸嘉言向陛下求了假?!?/br> 皇帝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求東西求事情的嗎? 所謂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都得說成是皆是君恩。 陸嘉言點探花授官才幾天啊。 溫蕙的手互相絞著。 霍決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 溫蕙下意識接了,還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抬頭,凝視了霍決片刻:“這些事,不必告訴我的?!?/br> 霍決道:“滿城皆知,瞞也瞞不住的?!?/br> 瞞得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溫蕙道:“不如說他些壞話呢?!?/br> “那不行?!被魶Q拒絕。 溫蕙看他。 “你既愛他,”霍決負手道,“他就得值得?!?/br> 溫蕙還記得當初她直白地讓霍決明白她愛陸嘉言這件事。 那時候胸臆間充塞著回不去的難過傷心,對被裹挾的無力感的憤慨。對一切都束手無策,好像那時候告訴他她愛陸嘉言,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可明明就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明明還清楚記得當時情景,可那些感覺,怎么已經如此縹緲恍惚了? 溫蕙抬起頭來看了霍決一眼。 扯住他的衣襟,給他拉上:“系好,別老瞎敞著。成天露著身子像什么話?!?/br> 瞎扯了幾下,再抬起頭?;魶Q還在低頭凝視她。 她與他對視了片刻。手松開衣襟,滑了上去,摟住他的后頸,往下拉。 霍決負在身后的手松開,按住桌子,攬住她的腰。 含住了她的唇。 勾纏卷蹭,情深吻燥,許久不肯分開,半啟猶含。 溫蕙的后腰抵住了桌子。 霍決壓得她身體后仰,吻她的頸子。 他的手很用力。 “四哥……”溫蕙喚了一聲。 霍決“嗯”了一聲。 溫蕙又猶豫。 霍決道:“想說什么,說吧?!?/br> 溫蕙終于問了:“凈身之后,其實……還有男女之欲,是嗎?” 霍決埋在她頸間:“是?!?/br> 溫蕙道:“那……” “只出不來?!被魶Q道,“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樣?!?/br> 溫蕙沉默許久,問:“很難受吧?” 霍決深深埋在她頸窩里,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有多難受呢? 那些發泄不出去的欲望,在夜里咆哮沖撞,讓人發瘋。 “難受極了?!彼曇羿硢?,“蕙娘,我難受極了……” 第181章 溫蕙摟住他,輕撫他的后頸。 “我要怎么做,才能幫你?”她問。 霍決埋得更深:“你多抱抱我?!?/br> “多親親我?!?/br> “多摸摸我?!?/br> 溫蕙轉頭親吻了他的頸子。 她聽見霍決在她耳邊深深吸氣。 她收回手,張開手掌,緩緩地……撫上了他結實的月匈月復。 她聽到霍決發出了長長的、舒服的喟嘆。 這種接觸,雖不能徹底地開閘泄洪,卻像劃開了一個小小口子,有涓涓細流。 所以他每晚都要和她肌膚緊貼,相擁而眠。 這一晚,帳中有亂了的呼吸。 溫蕙將臉埋在枕頭里,咬住嘴唇。 牙齒實在是比唇舌刺激得多。她能想象自己背上,定是遍布了噬痕。 有幾下甚至有點疼,他喜歡咬人。讓人腳尖都繃緊。 側過來,霍決在她肩頭啃噬,手掌在她的手臂肌膚上搓著。 但他今日不能再滿足于此了。 他拉開了她頸后和背心細細的褻衣帶子。 溫蕙手臂收緊,抱在胸前,想翻身再趴下去藏起來。 霍決不讓。 他扯住那褻衣,緩緩從溫蕙的手臂間扯了出來。 小小的一塊布料,還帶著她的體香和體溫。在手中攥了攥,丟到一邊。 溫蕙閉緊了眼睛,感覺一只大而guntang的手掌擠進了手臂間。 帳子里傳出了她情不自禁的抽氣聲。 …… 溫松和陸正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了嘈雜聲。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有丫鬟慌張闖進來,“夫人、夫人自縊了!” 溫松愕然。 一轉頭,看到了陸正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猙獰。 “什么!”陸正拔高聲音,“她怎地這樣糊涂!我不過是想納個新妾!” 心中暗恨這丫頭不曉事!竟闖進來當面嚷嚷!這原是他的書房丫頭,調過去看守陸夫人的,到底不如陸夫人的丫頭穩妥。 “賢侄,你等我!”他說完,不待溫松回答,鉗住了丫頭的手臂,匆匆出去了。 溫松獨自留在堂中,又愕然又尷尬。 很快,去青州報喪并和他一起回來開封的那個陸延匆匆來了。 “怠慢舅爺了?!彼荒樓敢?,直搓手,“唉,這個事……唉,您說……唉?!?/br> 溫松問:“到底怎么回事?嬸子怎樣了?” 陸延道:“救過來了,應該無礙?!?/br> 他只是個下人,溫松對他沒那么尷尬,直問了:“這怎么回事?” “唉。本來婦人們在更年之期性子就容易左?!标懷拥?,“原本少夫人在時,最能哄我們夫人開心的。少夫人突然沒了,我們夫人一下子受不了,脾氣更左了。唉,我們老爺看中個人,想提了做妾,夫人便……唉。舅爺,舅爺,這事咱們心里明白就行了,別往外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