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孟與森挑眉,“嗯?我說的是實話?!?/br> 凌嘉木混著白水把解酒藥吃下去,求饒道:“你饒了我,沒談過戀愛,受不住?!?/br> 兩人明明都是第一次,但某人顯然更游刃有余。 只是安靜的盯著他看了一秒,淡淡揚起很淺的微笑。 好像和從前一樣什么都沒變,但凌嘉木知道,一切都變了。 心里的喜歡打開了一道口子,那些曾經被忽略過的情緒就開始拼命的往外涌,一發不可收拾。 他就這么微微抬著眼看著那張已經看了十幾年的臉,明明已經連五官的細節都爛熟于心,卻總覺得有些不同。 微長的頭發有些凌亂的垂落是性感,早上出門急匆匆穿著的外套沒扣緊也很帥氣,眼底帶著昨晚沒睡好的青黑,看上去都有一種懶散而迷人的味道。 甚至,那張帶著若有似無笑意的嘴唇,都讓人心猿意馬,嗓子發干。 完了,徹底沒救,凌嘉木在心里哀嘆。 心生一股沖動,哐當一聲,他猛然拉開椅子站起來,隔著餐桌把人拉過來吻住。 動作先于腦子,真做了這事兒,嘴貼上嘴之后,卻有些呆滯的不知道該怎么進行動作。 頭一回談戀愛的青年,生澀又莽撞,顯得有些好笑。 “干什么?”孟與森貼著他的唇輕聲問,“接吻上癮了?” 凌嘉木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低聲說:“不是,始終覺得沒什么實感。就覺得,挺奇妙的。明明昨天你還是我哥,今天就成了…….男朋友?!?/br> 最后三個字他咬字很輕,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于是含糊帶過去。 孟與森抓著他的脖頸回吻過去,舌尖繞著唇瓣勾勒了一圈,更強勢的封住嘴唇。 閉眼,吮吸,探入,勾纏,剝奪呼吸,釋放愛意。 好像過了很久,幾乎要斷氣,孟與森才松開他,問:“木木,現在有實感了嗎?” “太猛了……..”凌嘉木大口呼吸了幾秒,才干巴巴的老實交代:“你親得我心跳快到要炸了?!?/br> 這份直白的可愛,倒是一直沒變,孟與森在心里想。 他笑著抬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問:“今天還去上班么?” “去,不能曠工?!绷杓文疽槐菊浀阑卮?,他特別熱愛工作,一腔熱血全撲在了軍區。 本來上周因為受傷就好幾天誤工,一堆事積壓著解決,不能耽誤。 孟與森笑:“行,談戀愛第一天男朋友不肯翹班,那我只能送他去?!?/br> “嗯,等我換個衣服就走?!绷杓文緵_上樓火速換回軍裝,又沖下樓,前后不過兩分鐘。 頭一回不用自己駕駛,感覺挺奇妙。 他坐在孟與森的機甲上,時不時的側頭看人,眼神正大光明。 孟與森笑了一聲,伸手握住他,“又偷看我干什么?” “看我男朋友怎么能那么帥,我真是何德何能?!绷杓文菊A苏Q?,悠悠感嘆,“我以前怎么會覺得自己是個直男,白瞎了那么多年?!?/br> “腦子笨的人都這樣,反射弧長。不過你這么快能接受,倒是我沒想到的?!?/br> 孟與森說的是實話,他原以為凌嘉木就算是開了竅,也得扭捏上一陣。 但現在,看著無意識捏著自己指節的手,親昵又自在,倒像是已經在一起了很多年。 凌嘉木揚聲反駁:“腦子反應慢也有春天?!?/br> 孟與森:“嗯,鐵樹開花,千年奇景?!?/br> 總覺得是在嘲諷自己,但凌嘉木找不到破綻。 他喜滋滋想,管他呢,反正老子戀愛了,再也不是單身狗。 他想炫耀。 機甲停在軍區門口,他盯著玻璃艙門外來來往往的軍人,又突然有些犯慫。 凌嘉木抿了抿唇,聲音弱下去,“人、人太多,就不親了,晚上一起吃飯?!?/br> “好?!泵吓c森側身幫他解開安全帶,起身的時候,嘴唇快速擦過,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后分開。 凌嘉木被偷襲,瞬間心跳巨快。 他側頭看了一眼窗外,捂住嘴巴,兩眼驚恐,“在軍區呢,你膽子這么大?” “沒親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泵吓c森云淡風輕狡辯道,“下去吧,六點我過來接你?!?/br> 凌嘉木腦子發暈的下了機甲,越想越覺得他不太了解孟與森。 這人好像比他認識的還要腹黑,會不會到時候被吃干抹凈了都不知道? 等等,他和孟與森以后也會做那種事嗎? 凌嘉木思維跳脫,在談戀愛的第一天,就開始為以后的進一步發展犯愁。 兩個男的,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腦洞迅速展開,腦子里閃過孟與森很寬的肩膀,因為常年打球保持著緊實的肌rou線條,看上去精力旺盛。偶爾眼神掃過來帶著幾分浪蕩不羈,接吻也很容易讓人情動。 仔細一想,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作為經歷過槍林彈雨的軍人,凌嘉木此刻因為腦補而沒出息的腿軟。 “你在發什么呆呢?臉這么紅?昨天酒醉還沒好?”段無心從后面拍了他一下,突然現身。 凌嘉木回頭,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沒什么,在想很早以前你說的做那種事很舒服…….” 想找機會試試。 段無心驚恐看向他,胡言亂語猜測,“你不會因為森哥要結婚,就改了性子要出去亂搞吧?不行,你再傷心也不能這么亂來,會得病的?!?/br> 凌嘉木:“………你想到哪兒去了?!?/br> “你跟森哥問清楚了么?他真的要結婚?”段無心抓了抓頭發,有些艱難暗示,“我覺得應該不會吧?他心里一直有人啊?!?/br> 凌嘉木挑了挑眉,心想原來真的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沒好意思承認,含糊其辭說:“聊清楚了,他應該會結婚的,不會太久?!?/br> 只是,對象是我。 這話沒好意思說。 段無心有些失望的欲言又止,想著別人的事不好多摻合,只能言語蒼白的安慰:“行,你別難過?!?/br> 凌嘉木憋著笑往部隊方向走,整張臉都洋溢著燦爛,“不難過,我現在心情特別好,高興得發瘋?!?/br> 段無心跟在后面,一臉緊張地跟凌君寒發信息:完了,我覺得嘉木哥受刺激受大了,瘋瘋癲癲的。 凌君寒:?他又怎么了? 段無心一直偷瞄著凌嘉木的狀態,走路的姿勢甚至有些雀躍,還會微笑著跟每一個過路人點頭打招呼,甚至有些會開上兩句玩笑。 跟昨晚那個醉生夢死痛不欲生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他打字回:昨天難過得都快哭出來了,今天突然特別高興跟我說森哥真的要結婚,這是不是回光返照? 凌君寒:不知道,等我忙完過去找你們看看情況。 等到快下班的時間,凌君寒趕到軍區,見著段無心口中看起來非常雀躍的凌嘉木,同款茫然臉。 他跟段無心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流露出同情和憐憫,頭一回沒忍心毒舌。 “嘉木,我要不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家好好休息,或者出去散心幾天?!?/br> 凌嘉木松開軍裝扣子,笑著擺手,“哥,不用,我現在工作干勁兒拉滿。資料整理好已經發你郵箱,新入編的軍人下午全部集訓完畢,邊關的報告我都看過了,沒什么問題?!?/br> 凌君寒微微皺了皺眉,以前那個天天抱怨工作強度太大的弟弟怎么突然變了個人? 如段無心所說,八成真的是受了刺激,瘋了。 他又貼心建議:“你晚上要是一個人,就跟我們去吃飯?!?/br> 凌嘉木雙手插兜,跟著他們往停機坪的方向走,愉悅吹了聲口哨,“不用,有人特地來接我?!?/br> “你認識了新的人?”凌君寒聽出弦外之音,“誰?我們認識么?”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绷杓文旧衩刭赓?,語氣曖昧。 段無心拔高聲音:“你不是昨天還…….我都說了,讓你別亂搞!你怎么不聽!” “亂搞也挺爽的?!绷杓文舅剖嵌堑幕?,心想等你們見著了人,絕對嚇一跳。 他看了眼時間,掐著秒表,心中倒數著時間。 五、四、三、二、一。 銀灰色的機甲出現在視野里,緩緩降落。 凌嘉木正準備揮手,眼睛猛然被段無心捂住,大力往后拖。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做完,你跟我回趟辦公室?!?/br> 段無心看到熟悉的機甲瞬間緊張兮兮,這人昨天剛被扎心到瘋癲,四舍五入就是前男友,這會兒見面,不得打起來。 凌嘉木伸手抓他的手臂,想要掙脫開,有些暴躁的問:“不是,你擋我眼睛干嘛?” 段無心給凌君寒使眼色,示意把孟與森弄走。 機甲艙門打開,孟與森沒穿往常工作的實驗室制服,換了一身深色成套休閑裝,勾勒出寬肩長腿,發型也像是刻意打理過,松松的綁在腦袋上,看上去頗有幾分浪蕩公子氣質。 他邁著步子走近兩人,隱約還能聞到身上噴了很淡的木質味香水。 看上去和往常截然不同,硬要細品,很是sao包。 凌君寒抓人的手猛然停住,心中劃過一個猜想,大膽猜測:“你是來找我們的,還是找……” 孟與森指了指被控制的人,笑著說:“接木木吃飯?!?/br> 凌君寒:“?” 段無心:“!” “就是,他來找我的,你們干什么!”凌嘉木終于從鉗制中掙脫出來,大口喘氣,“嫂子你真暴力?!?/br> 段無心瞠目結舌:“他他他……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