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是等了太久也沒等來回應,真的心灰意冷了么?奇怪。 他一路上都在尋思如何開口,到了畫室門口,才委婉問道:“森哥談戀愛了,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啊,他終于有伴了,挺好的?!?/br> 凌嘉木面無表情,言不由衷,“再說了,我覺得他那個就是鬧著玩的,估計也沒當真?!?/br> 段無心欲言又止,沒忍住說出心聲,“我覺得,你和森哥還挺配的,真的不考慮一下?” 凌嘉木沒像往常一樣炸炸呼呼,停頓了幾秒,才說:“別開這種玩笑了,不合適?!?/br> 他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畫架,又給了段無心一個新的,兩人并排坐著,開始擠顏料畫畫。 一切都是新鮮的,段無心抬眼觀察人家的動作。 盯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始艱難學習。 只是初次上手,連筆都拿不好。段無心蘸了一大坨紅色染上白紙,照著面前的蘋果依葫蘆畫瓢。 圓乎乎涂了一坨糊在一起,壓根看不出是個什么玩意兒。 老師在畫室里晃悠,繞過來對他指導道:“你先觀察形狀,勾勒出基本結構和線條,再慢慢完善?!?/br> 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往畫紙上添了幾道輪廓。 只是寥寥數筆,一下子有了形狀。 段無心噢了一聲,艱難有樣學樣。 旁邊的凌嘉木半靠在椅子上,畫筆跟著紙動,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眼睛時不時地掃過旁邊的通訊器,像是在等誰的消息,只是屏幕始終沒有亮起。 段無心沒空觀察他,一直僵直著脖子平視畫板,半天過去,終于艱難畫完一顆蘋果。 歪歪扭扭,只能勉強根據色系搭配,看出實物的模樣。 他拿出通訊器拍了一張照片,給凌君寒發過去,炫耀說:“我畫的蘋果,好不好看?” 凌君寒那邊還未降落,正無聊在艦艙內轉來轉去,收到信息,盯著那張畫笑出聲。 除了紅彤彤深深淺淺的一團,再看不出其他端倪。 他回復說:“怎么突然想著跑去畫畫了?挺好看的,有天賦!” 這可真是睜著眼睛瞎夸。 段無心笑著抿了抿唇,輕聲打字:我跟嘉木哥過來玩兩天,打發時間,等我技術好了,我給你畫一張畫像。 凌君寒:行,等你大作。 “你跟我哥怎么感情這么好?這么會兒空也要逮著時間發信息?” 凌嘉木突然回頭,抓住正在偷發信息的某人。 段無心回復了一個愛心表情,收起通訊器,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大概這也是一種玄學?我以前也沒想過談戀愛會是這樣,挺新鮮的?!?/br> 他越說,凌嘉木越酸,酸得牙疼。 段無心手上拿著筆,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要不要跟我許個愿,找個男朋友什么的,說不定就成真了?!?/br> 凌嘉木把畫筆查在水桶里,正色道:“心里許愿管用么?” “你還真有愿要許啊……”段無心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你還是彈幕上許吧,不說出來怎么管用?!?/br> “噢,行吧?!绷杓文緫醒笱蟮幕仡^,繼續畫鬼符。 看起來也沒什么天賦,不過是強行嘴硬。 段無心跟著他去了兩天,就不肯再去。 主要是畫室里太安靜,不能說話不能亂動,安安靜靜一坐一整天,實在是憋得慌。 他把那堆顏料和畫板弄回家,準備自己在家無聊時候打發時間。 凌嘉木更是憂傷,好不容易逮著人陪伴,沒過兩天,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凌君寒這兩天也挺忙,除了每天晚上發來晚安的消息,其他時候都不見蹤影。 可能邊關事務纏身,段無心也聽話不去煩他,自己在家呆著。 只是頭兩天跟著凌嘉木打發時間,倒是過得快。 自己回了家之后,感覺每分每秒都很是難捱。 段無心在家看了一整天書,吃過飯后,上線直播了倆小時跟網友聊天打發會兒時間,又下線洗了個澡。 磨磨蹭蹭做完一堆事情,就差把主臥重新打掃一通,一看掛鐘,才晚上十點。 “好無聊,凌君寒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段無心沖著懸掛的水晶燈大吼,沒人回應。 他煩躁地在房間轉來轉去,不小心跌了一下,一腳踢翻了顏料盤,整張臉直接著地。 最近這運氣倒是越來越糟了,變人也不管用。 剛換上的純白色睡衣上沾上了一些顏料,他盤坐在地上,懶得再動。 就著亂糟糟打翻的顏料,腦子里想象著凌君寒的模樣,勾勾畫畫。 明明那張臉很是清晰,但落在紙上,就扭曲成了另一副樣子。 果然還是沒什么畫畫天賦,段無心嘆了口氣,捏著畫筆,繼續胡亂上色。 通訊器震動,顯示凌君寒打來電話。 他一手捏著畫筆,側頭含糊接起:“喂,你終于忙完了?!?/br> 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怨念,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足足三天,終于打來了一個電話。 “嗯,這邊內部矛盾差不多調節完了,終于可以喘口氣兒?!?/br> 忙了三天,凌君寒渾身疲憊的躺在床上,隨意問道:“你在干什么?” 段無心說:“畫你?!?/br> 凌君寒挑了挑眉,不確定問:“你就學這兩天,已經技術好到可以畫我了?看看?!?/br> 段無心懷揣著別的心思,嘴上找借口,正好順著臺階往下接。 “那視頻吧,我都快忘了你長什么樣了,畫得有點兒奇怪?!?/br> 其實,只是想看看他。 “嗯,我掛了重新給你打過去?!绷杈吹綦娫?,發送了一個視頻邀請。 那邊迅速接起,鏡頭里段無心的睡衣松松散散,半遮半掩的敞開著,露出纖細的鎖骨。 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沾染了一抹紅色,可能是畫畫過程中不小心染上去的,像極了之前做|愛的時候,他抹上臉頰的鮮血。 此時彼時畫面重疊,他渾身立刻繃緊了幾分。 更多的細節,不敢細想。 “心心,還是看畫吧?!绷杈林ひ糸_口。 隔著這么遠,看得見摸不著,簡直是折磨人。 段無心癟著唇翻轉鏡頭,對準那副歪歪扭扭的畫,嘟囔說:“把你畫丑了,我還沒畫完,現在只有顆腦袋?!?/br> “那你看著我,接著畫?!绷杈褦z像頭架在床頭柜的小桌上,翻身側躺著看他。 段無心把鏡頭重新翻轉回來,擱在畫架上,盯著屏幕那邊的臉細細打量。 他的目光掃過英俊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現實和腦子里的畫面重疊,好像一下子就抓到了感覺。 他揚著筆,學著老師教的基礎勾勒出輪廓,“那…. 我開始了,你不會無聊嗎?” 凌君寒懶洋洋回:“不會?!?/br> 他牢牢盯著認真作畫的人,因為時不時彎腰沾取顏料的動作,白色睡袍的領口敞得更開。 白皙的皮膚上,嫣紅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簡直像是刻意的勾引。 如果把那些顏料一點一點的涂在身上,他一定會敏感的躲開,然后喘著氣鉆進他的懷里。 凌君寒閉了閉眼,有些惡劣的念頭滋生出來。 這么干凈的身體,好想弄臟它。 段無心聽到那邊傳來漸重的呼吸聲,低聲問:“怎么不說話?你不舒服?” 凌君寒滾了滾喉嚨,壓抑著躁動開口:“沒什么,房間有些熱,太悶了?!?/br> 他扯開兩顆扣子,讓涼風吹進胸膛,把那股煩躁壓下去。 的確是悶,想要宣泄。 段無心盯著對面大方敞開的肩膀,有些面紅耳熱,又垂著頭別開視線。 他們不是第一次視頻,但那精壯的胸膛在眼前揮之不去,像被釘在了畫框里,成為一幅驚世名作。 如果凌君寒去畫室當模特,大家一定很是喜歡。 段無心抬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保持淡定。手上的顏料又沾染了一些在臉上,他卻絲毫沒有發現。 只是微微壓低聲音說:“干嘛解衣服,我又不畫裸男?!?/br> “噢,你想畫裸男,那我脫完?!绷杈室馇馊说囊馑?,利落揭開上衣扣子,扔到一邊。 他半靠在床頭上,動了動長腿,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隨手扯過一邊的被子,蓋住自己有些蓬勃的反應。 “你……這讓我怎么畫!” 段無心盯著那邊的場景,有些惱羞成怒。 筆尖沒拿穩,在畫上重重戳了一下,剛好落在畫上人的瞳孔里。 這一筆倒是點得精妙,仿佛透著畫紙,都能感受到那人直勾勾的炙熱。 凌君寒盯著他發紅的耳尖,輕聲說:“心心,你的臉被顏料弄臟了?!?/br> “啊,是嗎?”段無心回過神,趕緊湊進鏡頭,用屏幕當鏡子側著看自己的臉,“還真是,剛沒注意,我去洗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