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少年一動不動的躺在懷里,香甜的呼吸貼著耳根,又癢又燥。 那個粗糙的心臟,也被撩撥得有些發癢。 他驟然反應過來,段無心呢? 明明睡覺前,懷里還是炸著毛的小白虎,一閉眼一睜眼,怎么就換成了美少年? 凌君寒指尖碰了碰近乎透明的臉頰,不確定的開口:“心心?!?/br> 少年睫毛顫了顫,沒有睜眼。 段無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場景,心跳如雷,佯裝假睡。 “心心,是不是你?”凌君寒執著發問。 他習慣性地捏了捏后腰,撫摸上去,才發覺手感比虎毛更軟。 段無心緩緩睜眼,兩人四目相對,陷入沉默。 他張了張嘴,不太習慣人類的發音,說話磕磕絆絆,帶著哭腔:“是我.....我完了?!?/br> 聲音很輕很軟,惹人心疼。 “我變成人了?!?/br> “你....這是第一次?”凌君寒也覺得荒謬。 他連段無心能許愿都不信,堅信科學,崇尚真理??涩F在... 好好的一只白虎,怎么突然就變成人了呢? 段無心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感覺四肢冰涼得可怕。 但他伸手去鉤凌君寒的脖頸,再也沒了以往的囂張,想要求得一點安慰。 “太荒唐了?!绷杈餍宰饋?,抬手打開了床頭燈。 段無心眼睛依然是透明的琥珀色,看人的時候帶著天真,他用手去擋凌君寒的眼睛:“別看,很丑?!?/br> “不丑,很漂亮?!绷杈焓?,想把人從床上拉起來。 被子滑落一半兒,露出一截白皙的細腰。 段無心當虎當慣了,沒什么羞恥感。 他瞥見浴室里透出鏡面反射的光,于是把被子踢開,光溜溜下床。 只是還沒習慣用腿,腳剛著地,就摔了一大跤。 段無心懵懵的坐在地上,垂眼盯著自己小腹以下,有些疑惑。 他研究了一會兒,直白地問:“為什么你的比我大?” “什么玩意兒?”凌君寒趕緊下床,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摔著了沒?” “沒摔著?!倍螣o心重復一遍:“為什么,你的,比我大?”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去碰凌君寒的,好奇把玩。 被捏住命脈,凌君寒倒吸了一口氣,這輩子從來沒這么后悔過裸睡的習慣。 他盯著白皙的段無心,兩人赤坦相對,覺得這場景實在是詭異極了。 見那雙小手不放,他只能輕咳了一聲,不要臉陳述事實,“大概是物種不同,在人類里面,我的比較優越?!?/br> “噢,這樣?!倍螣o心似懂非懂,“不過小的好,看起來沒那么丑?!?/br> 凌君寒不想大晚上跟一個男生討論誰大誰小的問題。 他快步走到柜子前,扯了件浴袍扔過去。 “你要不要先穿個衣服?我們再來好好聊聊?!?/br> “為什么要穿?”段無心手腳著地,像白虎移動一樣,同手同腳往浴室爬。 凌君寒腦仁突突的疼,這一晚上被驚喜砸得腦子都要開花。 他嘆了口氣,阻止人繼續以這個詭異的姿勢前進:“你別動,我抱你過去?!?/br> 說完,大步又回到床邊,彎腰把人橫抱而起。 沒抱過男的,凌君寒耳朵微紅,強裝鎮定。 他一手放在膝蓋下方,一手鉤住細腰,輕松抱走。 只是,段無心的體重,好輕。 床和浴室距離并不算太遠,凌君寒卻感覺時間慢得像是過了一輩子。 偏偏懷里這位還一點都不安,左扭右扭,肌膚摩擦。 這就算了,手臂跟水草似的纏在脖子上,呼吸艱難。 好不容易走到浴室,他把段無心放下,洗了一把冷水臉。 段無心把臉湊到鏡子前,左瞧右瞧。 五官端正,沒歪鼻子斜嘴巴,鑒定完畢,還不錯。 “抱我回去吧?!倍螣o心兩手一伸,仿佛沒長腳,對著元帥頤指氣使。 某搬運工沉默著,又把人弄回了床上。 兩人一左一右側躺著,中間像是隔了道銀河。 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戳了戳臉蛋,喃喃自語:“你到底怎么變成這樣兒的?” “不知道?!倍螣o心垂下眼,語氣有些委屈:“我還想變回去呢?!?/br> 凌君寒揉了揉他的頭,細軟的銀發穿進指縫,安慰道:“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變回來了?!?/br> “嗯,希望如此?!倍螣o心翻身平躺,逐漸習慣細長的四肢。 凌君寒抬手關了燈,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安靜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他甚至可以聞到吐氣中的香甜。 這他媽誰能睡得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移動,睡意全無。 凌君寒決定第二天一大早,一定把段無心帶到研究院去好好檢查一番。 他心心念念想要帶上戰場的戰寵,這會兒成了盤整調順的美少年。 說出去誰信?連凌嘉木那個傻子都不會當真。 這一晚,三觀崩塌又重塑。 好不容易有了半點兒困意,他剛閉上眼,旁邊的段無心就跟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四肢抱緊。 段無心應該是進入了潛眠,下意識還把自己當老虎。 他習慣性的把頭重新埋進凌君寒的頸窩里,換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 距離實在是過于親密,且肆無忌憚。 凌君寒抬手,想要推開。 掙扎了一秒,最終還是緩慢地放在段無心的后背上,把人摟住。 據說今天是三十年難遇的極寒天氣,段無心大概是覺得冷。 冷,那就給他暖暖。 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得熱到發瘋。 所有氣血集體涌向一個位置,控制不住的起立。 呼吸逐漸加重,握住后背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緊。 剛剛那冷水臉白洗了。 cao,為什么他會對一個男的有反應? 而且,想要做一些更為禽獸的事情。 凌君寒覺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酒,連腦子都跟著發昏。 多年以來引以為傲的淡定土崩瓦解,連意念都變得混沌。 他盯著眼前的人,從睫毛掃到眼尾,視線落在唇上,喉結滾動。 安靜睡著的少年,漂亮的像落入凡塵的仙子,但他想把仙子拉下神壇。 想親吻他,想褻瀆他。 把他的手鎖在頭頂,然后俯身嵌入,反復欺負。 雜念叢生,欲壑難填。 指腹化向眼尾,他很輕地碰了一下,把手臂收得更緊。 情不自禁把內心的想法喃喃出聲。 “可愛,想日?!?/br> “什么意思?”段無心猛然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 凌君寒輕咳了一聲,啞聲說,“你不是睡著了嗎?” “本來都睡著了,但你抱我好緊。還頂著我,硌得慌?!?/br> 段無心用大腿蹭了蹭,張開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 天真,單純,仿佛是最純潔的白紙。 但是,說的話,做的事,卻是世間最下流的。 他問:“你剛剛說想日,是什么意思?” 這個詞,彈幕上沒見過。 凌君寒抿緊了唇不應聲兒,這實在是太卑劣,也太下作。 他大概是最無恥的禽獸,流氓,敗類,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