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節
“把這些塞到絞rou機里?!崩习迕?。 陶月月默默將rou一條一條,塞進旁邊一臺電動絞rou機里,塞到一半的時候絞rou機突然啟動,陶月月嚇得后退,狡詐的老板在后面狙擊她,兩只寬大厚重的手掌扶在她的腰上,胡子拉茬的臉從她肩膀上露出來,嘴里呼出溫吞吞的口臭,“哈哈,嚇壞了吧!” 察覺到對方的下流意圖,陶月月奮力甩開他,準備逃離,老板卻用腳把門踢上,挑著眉毛說:“周哥讓你在這兒干活,他跟人家談事情呢!你怕什么呀,叔叔又不會吃你?!?/br> 陶月月渾身上下泛起雞皮疙瘩,電動絞rou機嗡嗡的聲音成了最好的掩護,老板慢慢靠近,臉上泛起猥瑣笑容,他伸手過來試圖摸陶月月的臉,“小姑娘長得真可愛,你給叔叔當干女兒好不好?” “周笑會宰了你!”陶月月警告。 “哦喲,我好害怕哦!”老板不以為然地笑笑,“你靠著墻干嘛,過來過來,衣服都弄臟了!” 老板巨大的身軀帶來十足的壓迫感,陶月月深呼吸幾下,突然去拉門,老板借著地理優勢用腳抵住了門,順勢抓住陶月月的胳膊,把她的手背捂在鼻毛怒放的鼻孔下面,用力吸氣,“哇,你身上真香,這漂亮的小手切rou多浪費呀,不如我們干點有意思的活兒,你說好不好呀?” “離我遠點!”陶月月吼道,扇了老板一耳光。 老板摸著臉頰,笑容越發放肆。 陶月月想起陳實說過,男性最害怕被擊打的部位,用膝蓋朝老板的襠下狠狠一頂。 老板這才品嘗到痛苦的滋味,捂著襠旋轉了兩圈半,趁此機會陶月月再次去拉那扇門,被老板一把按住,這次動靜有點響。 老板并不生氣,說:“你把叔叔那里打壞了,你得給叔叔吹一吹?!?/br> “滾開!死肥豬!”陶月月咬牙切齒,她看向案板上插著的那把刀,心中升起惡念。 “肥豬”二個字真正激怒了老板,他的笑容凝在臉上,用一根香腸似的食指指著陶月月的鼻子,準備撂幾句威脅的話,這時門開了,周笑一臉煞氣地站在門口。 看見他的瞬間,陶月月有種解脫的感覺,她的理智告誡她,千萬不要任憑這種感覺發展下去,否則將會變成無可救藥的斯德哥爾摩情結。 “怎么了?”周笑冷冷發問。 “這小姑娘太不懂禮貌了,又打人又罵人,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崩习逡荒槦o辜。 “開個玩笑?” 周笑突然一拳打在老板腹部,然后把他的頭按在油膩的案板上,將那把剁rou刀貼在他的耳朵上,“是不是拔毛鳳凰不如雞,現在一個個不拿我當回事了是吧,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動我的人?” “周哥周哥周哥周哥……” “你唱也沒用!” 老板突然嗷的一嗓子叫出來,原來刀已經在他耳朵上割下去,割出一小條淺淺的傷口,老板大喊:“你不能動我,我是舒克的人!動了我,你就死定了……秦先生秦先生,快來幫我!” 那個西裝侏儒進來了,說:“周哥,你冷靜一點,你不能割他的耳朵,他是舒克的人?!?/br> “那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周笑喝問。 “你是一條喪家犬,誰tm不知道你現在沒有靠山了?!卑岢鲎约旱目可胶?,老板的底氣突然足了。 周笑從后面頂了一下老板的屁股,老板嗷一嗓子,說:“又打我!姓周的,我跟你沒完……除非你讓那小姑娘陪我一晚上?!?/br> 陶月月全身哆嗦,被刀威脅的人居然在威脅用刀威脅他的人,真是荒誕的一幕。 她害怕周笑屈服于這種勢力,讓她陪這個惡心的胖子過夜。 周笑氣得笑了,“你這只耳朵,我今天割定了?!?/br> “秦先生秦先生,快給我老大打電話?!崩习宕舐暻笤?。 侏儒伸出一只手:“周笑你冷靜一下,我聯系舒克,咱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br> 侏儒掏出手機,撥通之后他態度突然恭敬起來,“舒先生,你手下和周笑有點小糾紛……”簡單說明之后,他轉過臉,“舒克說:你把烈老做了,現在半個黑道都在追殺你,老子仗著跟周先生的交情才對你網開一面,在我的地盤狂nmb啊,趕緊放人!” 老板松了口氣,“秦先生,你補充一句,我要這小姑娘陪我一晚,算是道歉?!?/br> 侏儒說:“你就別惦記這事了,要不是老大管不住老二,你現在能落到這田地?” 周笑說:“你對舒克說,這只耳朵我要定了,做為交換,我可以幫他除掉夜巴黎偷賣搖頭丸的那小子?!?/br> 侏儒嘆息一聲,向電話另一頭說明,然后轉達對方的意思,“舒克說:如果你能把那小子全家都殺了,我可以答應?!?/br> “不行,一條命換一只耳朵,但我可以讓那小子死得慘一點?!?/br> 侏儒轉達,然后說:“舒克說:成交!” 周笑獰笑一聲,在老板的慘叫聲中,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飛進了絞rou進的進rou口…… 第891章 謹慎 周笑端來一盤餃子,粗暴地扔在桌上,腦袋上裹著繃帶的老板嚇得一哆嗦,店里的四人都明白這盤餃子是用什么餡包出來的,臨時擔當和事佬的侏儒說:“周哥,這何必呢,耳朵都割了,歉也道了,你還不解恨嗎?” 侏儒一邊說一邊口是心非倒了碟醋給老板推過去,老板詫異地瞪他一眼。 陶月月在旁看戲看得可開心了,雖然周笑也不是好人,但老板更加惡心,他們就像氰化物和糞便的區別,這就叫作惡人自有惡人磨。 周笑拿手指指著老板,“永遠別對小孩子做這種事情!”然后指指餃子,“吃掉,今天這事就算完了?!?/br> 老板神色尷尬地對侏儒說:“秦先生,你給舒克打個電話……” “你老打電話,舒克會煩你的?!?/br> “吃??!”周笑喝道。 老板拿起筷子,嘆息一聲,夾起餃子蘸蘸醋往嘴里送,開始幾個還好,當吃到某一個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然后用力咀嚼,口中發出咯嘣咯嘣的脆硬聲響。 侏儒好奇,“啥味道?” “你來一個!”老板沒好氣地推過餃子。 “我們走!”周笑站起來。 往外走的時候,陶月月回頭瞅了老板一眼,她一腳把門前的大鋁鍋踹倒,熱湯和里面的餃子流得到處都是,然后用嘴型說了句“人渣”。 對此,周笑投以贊許的眼光。 看著二人駕車離開,老板的呼吸逐漸粗重,嘴里的餃子還沒咽下去,也不可能咽得下去,他對侏儒說:“秦先生,我想以私人的名義雇個殺手!” “就為這個?”侏儒指指盤子,“算了吧,你好不容易攢的那點退休金,還不如去做個外耳整型?!?/br> 老板捏起一枚餃子,在手中搖晃,“這不是一只耳朵的問題,是尊嚴,周笑現在已經沒有靠山了,我要讓他死!” 侏儒沉吟著,“想干掉他,可得請個好手才成?!?/br> 車上,周笑說:“知道我為什么要幫你嗎?” 陶月月搖頭。 “以前村里有個猥瑣大叔,逼我唆他的老二,我反抗,他就找一幫人來報復我,害我連家門都不敢出,我沒辦法,只能去外地打工,當時我才十幾歲……這件事我耿耿于懷,所以我忍受不了這種事情?!?/br> “那你報仇了嗎?” “說來可笑,我殺人這么多,偏偏自己的仇沒報,那個糟老頭還在我的家鄉作威作福?!敝苄Φ鹕弦桓鶡?,卻找不到打火機。 陶月月拾起掉在座位下面的打火機,點著,湊到周笑嘴邊,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這件事大概會變成我一輩子的心理陰影?!?/br> “陶月月,你是處女嗎?”周笑盯著她問,他的眼神里并沒有任何色欲的成分。 “是……是!” “老師說過,性交、殺人,這是人類最終極的兩件事情,就像北極和南極,體驗過兩種終極的事情,生命才是廣闊的,你懂嗎?” 陶月月拼命搖頭。 “哈,老師的話我也不懂,但我覺得他的話有一種魔力?!?/br> “周天……周老師的影響力那么大嗎?” “當然,沒有他,就沒有現在龍安的黑道格局,我們不是搞黃賭毒的黑社會,但整個黑道都敬我們三分!因為我們的買賣只有一樣——殺人,我們是龍安最快的刀,得罪周老師的人統統沒有好下場?!敝苄@息一聲,“結果他突然之間就沒了,我一度想為老師報仇,現在我看開了,我們應該開始自己的事業,把老師的香火傳遞下去?!?/br> 前面有警察查車,周笑向陶月月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警察過來敬禮,要求查看駕照,周笑從容地露出微笑。 陶月月很震驚,按理說警方應該全部配發了周笑的通緝令才對,她旋即想到,周笑似乎整過容,也就是說,警察并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 “等下,先生,你這個駕照……”警察反復打量周笑的臉,“快到期了呀!” “哦,我打算過兩天去駕校重考,最近實在太忙了?!?/br> “那是你女兒?” “是!” 警察仍有點懷疑,問陶月月:“他是你父親?” 陶月月猶豫一秒,回答:“是!” 警察那職業性的懷疑消退了,敬禮,“可以走了?!?/br> 周笑也敬了個禮,瞅了陶月月一眼,在他看來,這小姑娘正在慢慢轉化,這是好的跡象。 他內心始終相信,周天楠相中的孩子,絕對是個好苗子。 過了一會,陶月月說:“周叔叔,我太無聊了,我去買些零食、飲料、漫畫書之類的吧,而且你煙也抽完了吧?” “我沒錢?!敝苄δ恳暻胺?,“昨晚跑出來的時候什么也沒帶?!?/br> “那你把車開到人多的地方,我去偷個錢包?!碧赵略聰D出一絲微笑。 周笑盯著陶月月幾秒,搖頭笑道:“我可沒信任你那種程度?!?/br> 抽完最后一根煙,周笑莫名煩躁起來,不停抹臉打哈欠,陶月月看著窗外,某條街她和陳實一起逛過,某家電影院她和“味噌”一起看過電影,門口賣票的還是那個古板的中年婦女。 陶月月心中一陣傷感,自由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經過一所小學的時候,一批初中生嘰嘰喳喳地來熟悉考場,陶月月真希望在里面看見同學,但又害怕看見。 兜兜轉轉,來到某小區附近,周笑看見一輛車的車牌,突然倒車,陶月月問怎么了,周笑說:“那是警車,我的藏身點暴露了,不過不要緊,在龍安,我有一萬個藏身點!” 下午,他們來到近郊,之所以走了這么久是因為周笑一路上都特別小心謹慎,一旦發現身后有來歷不明的車輛,他就會改變行程,來回轉圈,直到甩掉尾巴為止。 每當從交通監控下面經過時,他都會叫陶月月把頭低下。 陶月月想,他真的很謹慎,超級謹慎,警察一直抓不住他也是有原因的。 來到一棟老舊的三層建筑前面,陶月月渴得喉嚨快爆炸了,周笑把車停在建筑后面,示意她下車,二人來到建筑內部,這里似乎以前是一家公司,地上隨處可見某品牌羽絨服的廣告單,桌椅上落滿灰塵。 周笑把陶月月帶到一個沒有窗戶的儲物間,把她推進去,準備鎖門,陶月月說:“我真的不會跑,別關我,求你了?!?/br> “我說了,我現在還不信任你?!?/br> “我想喝水!”陶月月只能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