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我，你別動我，我告你猥褻我！”

    “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們驗dna，如果你是清白的，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郝杰mama的嘴唇抖動著，說：“其實我沒和你們說實話，郝杰……郝杰他不是我親生的?！?/br>
    “是嗎？”

    “我懷孕的時候因為不小心流產了，領養了一個嬰兒，雖然是領養的，但我視如己出?！?/br>
    林秋浦已經受夠了，吼道：“這么巧嗎？他和你丈夫有血緣關系！”

    “什么都是你們警察說了算，我怎么知道！”郝杰mama大吼。

    林秋浦拿出兩份dna鑒定報告，遞到她面前：“自己看！”

    郝杰mama劈手搶下，揉成一團往嘴里塞，林秋浦抱著雙手冷冷看她把紙吞下，說：“喜歡吃，我再給你多打印幾份?！?/br>
    郝杰mama笑笑：“不必了，有點渴，給口水喝唄！”

    林秋浦坐回去，看了下表，“這才過去一個小時，你慢慢耗吧?！?/br>
    陳實收到老張的電話，稱從銀行那里查到，郝杰mama每月穩定地往一個帳戶存錢，帳戶是她自己的，可能卡被另一個人拿在手上，這人極可能就是郝杰。

    另外，今年1月左右，她給一所寄宿式學校打了一大筆錢，正好是一個學年的學費。

    陳實說：“我現在就去那所學校！”

    他風馳電掣地趕到這所寄宿式學校，找到學校負責人，稱要看一下1月轉進來的學生名單，翻來翻去都沒找到郝杰的名字，卻找到了一個叫郭念東的孩子，是1月份轉進來的。

    檔案上有學生照片，仔細一看，郭念東和郝杰爸爸有幾份神似，他笑：“又是移花接木?！彪S即給局里打電話，“查一下一個叫郭念東的十歲男童?！?/br>
    很快有了回音，郭念東的戶口上沒有父親，只有母親郭碧.蓮，毫無疑問郭念東就是死掉的那個，但他的身份證卻被郝杰拿去冒名頂替。

    為了撫養權拼到這份上，郝杰mama都快感動中國了，陳實對負責人說：“你好，我想見一下這個郭念東?！?/br>
    陳實來到“郭念東”所在的教室，等到下課，他沖教室里喊了一聲：“郝杰！”

    一個男孩抬頭看了一眼，埋下頭，然后又看了一眼，陳實又喊一聲：“郝杰?！?/br>
    那孩子跑出來，他小聲問：“叔叔，你是舅舅的朋友嗎？”

    陳實笑著說：“對啊，我是你舅舅的朋友，他叫我今晚帶你回去吃飯，mama也來了?！?/br>
    “太好了！”郝杰歡天喜地拍著巴掌，然后神秘地壓低聲音，“叔叔，在學校里不要喊我郝杰，我現在叫郭念東，給你看我的學生證?！?/br>
    “為什么呢？”

    “這是mama告訴我的，她說壞人在找我，要我小心點！叔叔，你該不會是……”郝杰驚恐了一瞬間，又恢復正常，“哈哈，你既然知道我叫郝杰，應該不是壞人啦！”

    “郝……郭念東，你幾點放學呀？”陳實和顏悅色地問。

    第398章 第二具尸體

    林冬雪和徐曉東又回到拋尸現場，林冬雪這才打開陳實給的紙條，徐曉東湊過來看，上面就一行字：“埋尸地正下方”。

    兩人把視線移向圍著警戒線的埋尸地，徐曉東說：“不會吧，就這么簡單?！?/br>
    “沒錯！”林冬雪說，“仔細想想，整座山頭只有這里沒搜，這就是我們的慣性思維?！?/br>
    “陳哥威……咳，我把這句話留到發現尸體之后再說吧！”

    “開挖！”

    兩人用鏟子開始挖土，當那個洞被挖開十公分之后，下面露出一個黑袋子，徐曉東興奮地跪下來，用手抹開滑土，隔著朽爛的袋子他摸到了人骨，興奮地說：“陳哥威武，這么刁鉆的藏尸地都能想到！”

    “他是把自己代入到罪犯的立場上了吧！”

    花了半小時，兩人將這個袋子從地里拖了出來，打開一看是副完整的人體，從體長和盆骨判斷，應該是個女性。

    林冬雪說：“看看下面還藏了什么？”

    她又挖了一會，發現了一些塑料和織物燒剩下的灰燼，還有一部砸爛的手機，她拿起檢查，說：“這可能就是郭碧.蓮的手機了?！?/br>
    “唉，同樣是母親，為什么會對其它孩子下這種狠手，明明兩個孩子有一半相同基因?！?/br>
    “這就是母性，可以對自己的孩子奉獻一切，但是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就像仇敵一樣痛恨?！?/br>
    “可怕的母性?！?/br>
    “別胡說八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把尸體裝袋放到車上，回去路上，林冬雪給陳實打了個電話，說：“你猜的真準，尸體果然在那里?！?/br>
    “你們現在在哪？”

    “回去的路上?！?/br>
    “具體?！?/br>
    林冬雪瞥了一眼導航，“快到廣場街了?！?/br>
    “讓曉東繞一下，在大東街和我碰頭，我帶你去查一條重要線索?！?/br>
    來到大東街，陳實的車停在街角，他正靠在車上吃烤rou串，林冬雪下車小跑過去，陳實笑道：“挺快的啊，走，咱們去找郝杰的舅舅?！?/br>
    “他舅舅就是同伙？”

    “可能性極高，是郝杰無意中透露的，瞧！”陳實給林冬雪看一張照片，和陳實和郝杰的合影。

    明白了陳實的用意之后，林冬雪笑了，“你這招有點卑鄙啊，不就等于告訴那女人，你孩子在我手上嗎？”

    “如果她老實招供，我就不拿這張照片刺激她，不過據說現在還在跟你哥胡攪蠻纏，整個一戲精上身，母親的弱點就是孩子，無論她外表多么堅硬，輕輕一戳這個死xue她就會崩潰……當然，我并不想利用這一點?！?/br>
    “一個女人懷胎十月，肚子里的胎兒一點點吸收自己的養分，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嬰兒，那種心情只有當過母親的人才能體會。聽說好多被拐賣到偏遠山區的女人，無論之前怎么反抗，一旦生下孩子就不愿意跑了，孩子就像一根繩子，拴住母親的心?！绷侄└锌?。

    陳實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林冬雪，林冬雪說：“想都別想，三十歲前我絕不考慮這件事?！?/br>
    “不考慮什么？我是想問要不要吃東西?！标悓嵞贸鲆话闶辰o她。

    郝杰舅舅是個開飯館的，來到這家飯館外面，兩人看見一輛很大的suv，進門，此時正是下午，幾乎沒有客人，一個中年男子說：“想吃點什么？”

    “你是秦香的弟弟，秦先生？”

    “是啊……怎么了？”

    林冬雪亮出證件，郝杰舅舅顯得有點緊張，掏出煙，說：“還在查那案子？都半年了還沒結果？你們警察效率也太低了吧？”

    林冬雪還在醞釀怎么跟他說的時候，陳實直接敲山震虎，“我們今天查的是，與你jiejie有關的一宗謀殺案?！?/br>
    郝杰舅舅一驚，拍桌大笑：“開玩笑吧警官，我jiejie那么善良的人怎么會殺人，這玩笑可開大了?！?/br>
    “我可沒說她殺了人，我只是說與你jiejie有關，你的第一反應是不是有點……”

    對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慢吞吞點上煙，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姐結婚之后，我倆沒怎么走動過，你找我干嘛？”

    “是嗎？當我見到郝杰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問我是不是你的朋友?！?/br>
    “哈哈，郝杰和我確實比較親……”

    “對你來說，郝杰不是已經死了嗎？”

    郝杰舅舅的手一抖，煙灰掉在桌上，他趕緊用手撣，說：“糟糕糟糕，桌布燙壞了?！闭f著他站起來作勢要去拿抹布，然后扭頭往門外跑。

    陳實直接拿起桌上的醋瓶子砸過去，郝杰舅舅哎呀一聲，趁此機會林冬雪沖過去，給他拷上手銬。

    郝杰舅舅嚷嚷道：“你們是警察嗎？警察哪有拿醋瓶子砸人的，你看我的衣服！”

    “之后賠你一件……”陳實頓了頓，“新嶄嶄的囚服?！?/br>
    “我去，人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幫忙……”意識到失言的郝杰舅舅轉過臉，驚恐地看著二人。

    “我們換個地方談?！?/br>
    回到局里，郝杰舅舅由林冬雪和另一名審訊員去問訊，陳實去了一趟彭斯玨那里，彭斯玨正在喝咖啡，看樣子工作結束了，他說：“報告在桌上?！?/br>
    陳實拿起來一看，“第二具尸體果然是郭碧.蓮?！?/br>
    彭斯玨說：“全身沒有明顯外傷，死因也是一氧化碳中毒，不過這還算不上決定性證據?！?/br>
    “郝杰舅舅有輛車，可能是用來搬運尸體的，去檢查一下吧！……謝謝！”

    “看在你這么誠懇的份上，我喝完咖啡就去，這次又破紀錄了哦！”

    “哪里哪里，是你們鋪墊得足夠，我才能一下子看出破綻?！?/br>
    “你什么時候變這么謙虛了？”

    “一直很謙虛啊……回頭請你吃飯?！?/br>
    現在已然是傍晚，但專案組的人個個熱情高漲，作為警察，最開心的就真相呼之欲出的那個瞬間，陳實問了一下，大家查到了不少線索，只缺一個關鍵證據就能構成證據鏈。

    這個關鍵證據也許在郝杰舅舅車上，或者就是他們的口供，陳實想了想，說：“老張，麻煩你去把那個賣木耳的老頭叫來，指認一下這兩人?！?/br>
    第399章 串供

    郝杰舅舅在審訊室里格外緊張，小動作不停，林冬雪確認過他的基本信息，問：“去年11月11日這天，你在干什么？”

    “陪老婆網購東西，那天不是光棍節嘛！”郝杰舅舅笑道。

    “我們查了你的通話記錄，你于11月11日晚收到你jiejie的電話，是凌晨打來的，通話時長半個小時，你們聊了什么？”

    “聊了……聊了一些家長里短……你們可能不知道，我jiejie和姐夫關系不太好，她找我傾訴來著?！?/br>
    “你不愿意說，我替你說，11月10日，你姐夫出差幾日未歸，11月11日，一對母子來到你jiejie家中，女的叫郭碧.蓮，孩子叫郭念東。郭碧.蓮顯然是領著孩子來認生父的，你jiejie留宿了他們，然后打開煤氣閥門讓他倆死于煤氣中毒。殺了人之后，你jiejie非?；艁y，聯系了你，你們于第二天去郊外拋尸。隨后你jiejie想到一條妙計，利用這對母子的死來爭取郝杰的撫養權，她策劃了一場以假亂真的綁架案，毫無疑問，當時綁架郝杰的人就是你！你完美地執行著你jiejie的劇本，沒有去拿贖金，警方沒找到你，隨后郝杰被送往一所寄宿式學校，誰也不會想你才是‘綁匪’，在你jiejie和警方演戲的時候，你私下照顧郝杰，就等著你姐夫因病去世，一切風波平息，讓郝杰再回去和你jiejie在一起?！?/br>
    聽著林冬雪的案情還原過程，郝杰舅舅緊張地大汗淋漓，林冬雪轉著筆，從容地等他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林秋浦打來內線電話，說：“換一下審訊室?！?/br>
    “換審訊室？”林冬雪突然明白，林秋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這倆人互相知道他們都在接受審訊。

    “記得，在走廊里遇見的時候，別讓他們開口?！?/br>
    林冬雪過去解開郝杰舅舅的手銬，他很緊張地說：“干嘛！干嘛！要用刑??？”

    “這里空氣不好，帶你去另一間審訊室?！?/br>
    郝杰舅舅被押了出去，走廊另一端，郝杰mama被林秋浦押著，林冬雪心想，這場面有點戲劇性，這邊是meimei押著弟弟，那邊是哥哥押著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