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我去你家干嘛?” “我可以送來?!?/br> “不必,你別跟我獻殷勤!” “你說你情商有多低,吃著別人的,還說難聽的話!”陳實夾起一塊壽司往彭斯玨嘴里塞。 彭斯玨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吞下了。 這時林冬雪和徐曉東回來了,徐曉東眼前一亮,“講究啊,午飯吃壽司?”然后拿手捏了一塊。 彭斯玨把筷子一扔,“不吃了,細菌污染?!?/br> 徐曉東無辜地說:“彭隊長,我不是有意的,壽司不都是抓著吃的嗎?”然后又拿了一塊,“臥槽,這是真魚籽嗎?” “哪可能是真魚籽,真魚籽得多貴!”林冬雪說,“咦,這家也賣櫻花卷?” 陳實說:“我在你昨晚和蔣小姐吃飯的地方買的?!?/br> “你可厲害,居然查到那里了?!?/br> “蔣小姐怎么樣?” “還好,男朋友的死,她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倒不怎么難過,我問了鑰匙的事情,蔣小姐說那把鑰匙就是開那扇門的,她給我看了鑰匙串,她總共就三把,車鑰匙、父親家鑰匙,還有這把鑰匙,樣子不一樣,不可能拿錯?!?/br> 林冬雪想嘗塊壽司,陳實把自己的筷子替給她,林冬雪夾了一塊櫻花卷。 “會不會有人調包了呢?”陳實說。 “調包?”林冬雪咽下壽司,“不可能吧,她的鑰匙一直沒離開……等下,我們去日料店吃飯的時候,包落在那里,后來去取的,是一個特別健壯的女服務員遞給我們的?!?/br> “那個女服務員???我印象挺深的,她也是中午給死者送餐的?!?/br> “哇,這有點巧哦!” “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有什么內在聯系……等鎖頭的比對結果出來再說吧!” 彭斯玨接了一個電話,說:“去趟車庫?!?/br> 四人來到地下車庫,技術警察借來了固定架和切割機,考慮到火星飛濺和噪音過大,所以在地下車庫里進行作業。 彭斯玨點過頭后,戴著防護鏡的手下便開始切割,伴隨銳利的金屬切割聲,火星不斷飛濺,林冬雪嫌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一直捂著耳朵。 陳實說:“把嘴張開?!?/br> 林冬雪聽不清,整個車庫里都是震耳欲聾的切割聲,陳實伸手把她的下巴往下一拉。 林冬雪以為他在戲弄自己,張嘴作勢朝他的手指咬去,陳實忙把手縮回。 無意中看見這一幕的徐曉東在旁邊不停地比心,但沒人理他。 鎖終于切開了,等切面冷靜之后,彭斯玨把死者的鑰匙比對了一下,說:“這把是的?!?/br> 然后又比較了一下蔣小姐那把,“這把顯然不是?!?/br> 陳實說:“兩種可能,蔣小姐給錯了鑰匙,或者鑰匙被人調包了?!?/br> 林冬雪說:“如果是調包的話,只可能是在包落在日料店的那段時間內,我們要不要再去一趟?” 第275章 警察都有兩張面孔嗎 陳實說:“暫時不用去,等手上有明確證據再說吧?!?/br> 彭斯玨說:“對了,這把假鑰匙上面提取到了一枚完整的陌生指紋,如果你們有懷疑對象,可以比較一下?!?/br>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看當晚的錄相,十二點前后出入小區的每個人都要仔細識別,這項工作費時費力,到晚上五點半,陳實說:“我該走了,接月月去?!?/br> 林冬雪揉著微微發脹的太陽xue,“我們還得加會班,明早的案情討論會上告訴你結果?!?/br> “注意休息?!?/br> 一直忙碌到八點,視頻上每個在案發后離開小區的人都被識別了出來,做成簡單的照片貼在白板上,徐曉東咂舌說:“這些人全部要問一遍嗎?” “差不多吧!”林冬雪掃著一張張臉,這里面居然沒有送餐員小顧,原本她還對小顧有一絲懷疑,現在看來,她是無辜的。 但有一張面孔引起了林冬雪的注意,竟然是本不該在現場的蔣小姐,視頻記錄顯示,十二點二十她離開了小區。 隔日早上的專案會議上,大家把查到的線索匯總了一下,電視臺和網站的人已經仔細確認過,他們彼此作證,案發前后并沒有人離開過。 此外,關于是誰打的熱線電話,電視臺那邊嘴上說幫忙查,卻好像不怎么上心,一直沒聯系警方。 網站那邊,提供新聞線索的人打的是主編的手機,上面顯示是匿名號碼,也無法查證。 “看來那幫記者不在嫌疑人范圍內?!绷侄┛偨Y說。 負責這一塊的警察依然不愿放棄,“我覺得應該再多花點人力,核實一下他們的證詞?!?/br> “好啦,咱們這個小組就這點警力,電視臺先放一放,我手上有條線索,那晚九點蔣小姐稱身體不適回家休息,但在監控視頻中,她十二點二十分又一次離開了小區?!?/br>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猜測道:“要說作案動機,蔣小姐有十足的動機,你剛剛說她給你的鑰匙是假的,說明真鑰匙可能在她手上,而且她對現場環境比較了解,有作案條件?!?/br> “今天就把她找來問問吧!” 陳實問:“蔣小姐什么時候進小區的呢?” 林冬雪說:“我翻了一下前面的視頻,她是十一點半進小區的?!?/br> 眾人驚嘆:“完全在作案區間內!” 這時,徐曉東姍姍來遲,從后門悄悄進來,林冬雪看在眼里,說:“曉東,你遲到了!” 徐曉東歉疚地說:“我家貓生病了,一大早去了趟寵物醫院,對不住??!” 不知道怎么訓斥人的林冬雪只好說一句,“下不為例!” 彭斯玨突然問徐曉東:“什么???” “貓抓熱……” “什么是貓抓熱?” “是一種細菌性傳染病,醫生還問我有沒有被抓傷,我說沒有?!?/br> “人被抓傷會怎么樣?” “感染發炎吧……” 林冬雪正想提醒他倆不要在會議上說話,彭斯玨突然站起來走了,林冬雪覺得有點沒面子,咳了一聲說:“咱們去找蔣小姐吧!” 十點左右,蔣小姐被請到審訊室里,突然被帶到這里問話,她看上去非?;艔?,對走進審訊室的林冬雪說:“林警官,我沒犯事啊,你抓我干嘛?” “只是問話?!绷侄┳?,“你不必緊張,要喝水嗎?” 這時其它人都在外面看著。 蔣小姐說:“不必了,有什么趕緊問吧,問完我還得上班?!?/br> “4月16日晚八點,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后九點你說身體不適回家了,對嗎?” “對,這些你都知道的?!?/br>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一直在家嗎?” “一直??!” “小區的監控顯示,你十一點半進入小區,十二點二十離開,你有什么想說的?” 蔣小姐一驚,“只拍到我一個人?” 就算不怎么擅長審訊,林冬雪也捕捉到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她說:“你當時不是一個人?” “不不,就我一個!” 林冬雪把一把鑰匙放在桌上,“你把這把鑰匙給我,讓我去調解這件事,還記得吧?” “記得?!?/br> “但這把鑰匙是假的,打不開那扇門?!?/br> “怎么可能?。?!”蔣小姐一緊張,把裝著水的塑料杯打翻了。 林冬雪沖單面鏡窗戶作了一個手勢,立即有警察進來把水杯收拾起來,水杯實際上是被拿去技術中隊化驗。 結果很快出來,指紋鑒定顯示,鑰匙上的陌生指紋不屬于蔣小姐,看來是另一個人的。 林冬雪通過內線電話得知鑒定結果,沖蔣小姐說:“你男朋友馬某是那天晚上十二點前后死的,你知道這件事吧?” “知道,微博都看見了?!?/br> “你也有作案動機……” “不不,我沒有,我要是有殺人的本事,事情就不會鬧成那樣了!”蔣小姐拼命否認。 林冬雪繼續說:“我們認為你有作案動機,現在時間上也吻合,如果你繼續否認,對你很不利?!?/br> 蔣小姐不停絞著手中的手帕,緊咬嘴唇。 她說:“你們警察都是兩張面孔嗎?那天晚上你還安慰我來著,現在卻跟審犯人一樣?!?/br> 林冬雪說:“我只是公事公辦,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審訊,我覺得你面對我,可能沒那么緊張?!?/br> 蔣小姐看了一眼記錄儀,說:“可以關掉這個嗎?” “不行,但是你說的話,我們會保密?!?/br> 猶豫許久,蔣小姐終于開口,“首先我沒有殺人,其次他也沒殺人?!?/br> “他是誰?” “我前男友!就是我和你提過的,被我家人拆散的那個男生……其實我騙了你,我出軌了,但不是馬建軍想的那么不堪,我只是偶遇了自己的前男友,和他傾訴我現在的處境和遭遇,他還是很愛我,我答應再做他女朋友,當然這一次我們不打算讓別人知道……其實賓館的事情是我故意的,我知道馬建軍疑心病重,我故意那樣做,傷他的心,以為他會肯放我走,誰知道這個偏執狂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 “蔣小姐,我不會譴責你的,畢竟這個男生才是你的真愛?!绷侄┱f,如果林秋浦在現場,肯定得罵她審訊的時候說不該說的話。 “謝謝!”蔣小姐以帕拭淚,“那天我前男友……不,是現任男友知道了這件事,稱要去收拾這個偏執狂,我怕他做出極端的事情,況且記者和警察還在場呢,于是就跑到小區阻止他!時間就是你說的十一點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