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東知道這是要玩假，就拿著吸管對著鼻子上，把粉末吸進鼻子里，嗆得他一陣咳嗽，眼淚都出來了，徐曉東遭不住地說：“氣管都要堵住了，下次換維生素片?！?/br>
    第119章 霸王餐

    林冬雪這邊，大家分別去走訪男孩“意外”死亡那天，和他一起飆車的幾個年輕人。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家道中落，或者父母離異，大家在一起抱團取暖，基本上都沒正經工作，整天瞎混，經常深夜開著自己用二手零件改裝的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飆車。

    林冬雪和陳實找到了小團伙的頭頭，年齡最大的男孩張金磊，找到他的住處時他才剛睡覺，衣衫不整、頭發蓬亂地出現在兩人面前，林冬雪亮出證件，“找你了解些情況?！?/br>
    “又問？有完沒玩，之前不是都說了，小呂是意外死亡嘛！”

    “拜托你配合一下調查?！?/br>
    張金磊不耐煩地咂咂嘴，用長長的指甲撓脖子，皮膚上的泥垢直往下掉，看得林冬雪一陣惡心，他笑嘻嘻地說：“我還沒吃飯，請我吃飯我就接受調查?！?/br>
    二十分鐘后，三人坐在附近一家中餐館，張金磊點了一桌子菜，虎吞狼咽的樣子好像幾天沒進食了，林冬雪暗想，這小身材攝入這么多卡路里，居然也不會長胖。

    陳實說：“現在是下午三點，你這頓算早飯、午飯還是晚飯??？”

    “哈哈，三頓一起吃！”

    “能不能把案發當時，你們去過哪，做過什么，仔細再說一遍?！?/br>
    “你們警察可真煩！”張金磊用手抓著一塊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哎，飯都吃了，該開口了吧？”林冬雪敲著桌子說。

    “美女jiejie，別激動，我說……”他嘴里塞滿食物，口齒不清地道，解決完排骨，他用力吮了幾下手指，才開始說：“七點我們去中青路的紫荊花飯店吃飯，吃到九點多，然后往北開去了長青路，十一點的時候小呂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被卡車撞死了，后來我們就哪也沒去了?！?/br>
    陳實說：“不對啊，意外發生地點是長青路和金橋街交叉口，在南邊，你們這繞得有點遠?！?/br>
    “臥槽大叔，可以啊，對路況這么了解？”

    “別打岔，你們到底去哪了？”

    “就是這樣走的，我們是出來飆車的，當然繞得比較遠了?！?/br>
    張金磊說得似乎合情合理，但陳實還是察覺到他神情中的一絲不自然，張金磊說完，掏出一個電子煙抽起來，陳實問：“這是什么？”

    “不是吧，大叔，這都不知道，蒸汽煙??？”

    “你一直抽這個？”

    “對啊，原本是買來戒煙的，后來覺得有意思就玩了起來，玩了幾年了，大叔你也買個試試？”說著，張金磊往陳實臉上呼出一口蒸汽，雖然不嗆，但被人噴一臉霧體驗也不怎么愉快。

    “這電子煙看著挺豪華，你買得起？”

    “什么意思，我是沒工作，難道就不能用這個了？”

    “換個問題，死者也抽這個嗎？”

    “他不抽，他抽紙煙……沒我什么事了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跟你們講，你們這就是白費力氣，小呂的死純粹就是一樁意外，沒事找事，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

    “你納過稅嗎？”林冬雪說。

    “我抽煙、喝酒不就等于納稅了？”

    陳實站起來，“謝謝配合，我們走了?！?/br>
    “慢走不送?！睆埥鹄诼耦^繼續吃飯。

    林冬雪以為陳實真是要走，走到門外的時候陳實拉了她一把，兩人貼在入口旁邊的墻上，林冬雪問：“又玩那一招？”

    “屢試不爽！”陳實笑笑，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把攝相頭從墻邊推出去，這樣就可以看見張金磊的一舉一動。

    只見張金磊抹了幾下嘴，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連打了四個，每次只簡短地說一句話就掛了，陳實試著讀他的唇語，“警察……找我……說漏嘴？不要說漏嘴！”

    “你還會讀唇？”

    “上學的時候，和一個哥們打賭玩學了一點?！?/br>
    “這小子在給同伴通風報信，果然有問題！”林冬雪本想打電話通知一下其它警員，想想還是發信息更快，便在專案組的群里說：“張金磊稱他們當晚七點在中青路吃飯，九點離開，去了長青路，十一點發生意外。結束問話他立即給同伴通風報信，如果你們問到的情報一模一樣，就是有問題。收到回復?！?/br>
    四名警員依次回復，“收到！”

    陳實收了手機，說：“去那家飯店揭穿他們的謊言吧！”

    “好！”

    兩小時后，兩人來到中青路的紫荊花飯店，問老板12月10號晚有沒有五個開著車的年輕人來這里吃飯，老板立即點頭，“有有有，我印象特深刻?！?/br>
    林冬雪說：“怎么記得這么清楚，他們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老板提高音量，“那天就因為他們，我一天白干了！他們點了一大桌菜，吃到一半突然說湯里有只死老鼠，非要我賠償精神損失費，還把我的椅子和茶杯砸得稀巴爛。我手下這幫員工都是白眼狼，出了事一個不上來幫忙，全在旁邊看笑話，我就只能跟孫子一樣賠禮道歉，最后算他們免單……一桌飯菜七百多呢！后來想想這幫人估計是來訛我的，我聽同行說，他們經常干這種事，到處流竄作案，你們警方管這事嗎？”

    “我們正在調查?！?/br>
    “太好了，一定要把這幾個兔崽子逮起來，狠狠地罰！”老板咬牙切齒地說。

    “他們什么時候離開的？”

    “八點左右?！?/br>
    “你確定？”

    “確定，我那天氣壞了，八點沒客人就關門了?！?/br>
    離開飯店，陳實說：“果然撒謊了?！?/br>
    “他們為什么撒謊呢，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

    “我覺得不是，在他們的意識里，吃霸王餐可能都不算事，所以才把這家飯店告訴我們，應該是有別的事情要隱瞞?！标悓嵳驹陂T口看著往來車輛，“意外發生的地方是長青路南邊，終點是不會變的，如果要去那里，我肯定會走興聯路?！?/br>
    “再走一次，看看路上有什么疑點?！?/br>
    兩人開著車，慢慢經過這條路，大白天的什么線索也看不到，眼瞅著快晚上六點了，陳實說：“下班嗎？”

    林冬雪笑道：“我現在是組長，要以身作則，哪能這么早下班?！?/br>
    “我有個提議，去這附近的派出所打聽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么惡性事件?！?/br>
    “好！”

    第120章 彭斯玨中毒

    來到轄區派出所，警員把12月10號發生的案件檔案全部拿出來，陳實快速翻看著，直到被其中一份吸引住目光，他說：“12月10號晚上九點，在興聯路的一家奢侈品店發生了搶劫案?！?/br>
    林冬雪興奮地說：“對上了！”

    民警道：“這案子我們懷疑是團伙做案，店里一片狼籍，丟失物品總價值達到了五萬元?！?/br>
    陳實說：“那這應該算偷，怎么寫搶劫案？”

    “店里當時有個店員在睡覺，被這幫搶劫犯毆打，現在還昏迷不醒，躺在醫院里面……市局的彭隊長親自過來做的法醫鑒定?！?/br>
    林冬雪說：“彭隊長可能不知道案發時間，不然應該會告訴我們?！?/br>
    陳實又問：“鎖定嫌疑人了嗎？”

    民警說：“沒有，本來那條街對面有幾家歌廳，當晚警方臨檢，它們早早關門了，所以監控都沒有開，什么也沒拍下……歹徒似乎比較熟悉那里的路況，避開了所有交通攝相頭?！?/br>
    林冬雪道：“這案子我們拿走了?！?/br>
    “行，有勞你們了?！?/br>
    天色已晚，陳實提議：“要不你去我那里吃飯，我正好要給陶月月做，你回家還得吃泡面?！?/br>
    林冬雪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你得送我回家哦！”

    陶月月一個人在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吃了些面包墊墊，兩人到家時，她正在客廳桌上看數學書，林冬雪夸獎說：“好乖，一個人在家學習?！?/br>
    “我倒希望回來看見她在玩?！标悓崌@息，“不好意思回來晚了，我現在做飯?！?/br>
    陶月月撇撇嘴，“哪次你回來早了?！?/br>
    陳實進廚房忙活，林冬雪湊過去和她搭話，她問：“你幾年級??？”

    “初二?！?/br>
    她手上捧的卻是初三的數學書，從舊書店淘來的，林冬雪問：“你怎么在看初三的數學？”

    “初二的書我看完了，jiejie，你會這道題嗎？”

    林冬雪一看書上復雜的代數和符號就頭暈，她訕笑道：“jiejie不會?！?/br>
    “這么笨也能當警察？”

    林冬雪并沒有被她的童言無忌惹惱，說：“jiejie確實是個笨蛋，理科一直學不好，每次考試都只能考個及格……你以后想干什么??？”

    陳實做好飯菜端出來，見林冬雪和陶月月聊得正歡，陶月月興沖沖地在講住院時聽病友說的笑話。

    陳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那個平時老氣橫秋、不茍言笑的小姑娘么，陳實把菜放下，說：“你喜歡這個警察阿姨？”

    “是jiejie！”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好好好，jiejie……管我要叫叔叔！真不公平?！?/br>
    “你本來就比我大好吧！”林冬雪說，“你平時從來不陪她說話嗎？”

    陳實尷尬地道：“有什么好說的？吃飯吧！”

    陶月月看著桌上的清炒西蘭花、蔥爆羊rou和拌黃瓜，興致缺缺，林冬雪問：“你不喜歡叔叔做的菜嗎？”

    “沒有熱情?！?/br>
    “小兔崽子，我每天都變成花樣做菜，提前準備好第二天的食材，這還叫沒有熱情？”

    “就是沒有熱情！老是一個味道！”

    林冬雪笑道：“我給你做道菜吧?！?/br>
    陳實說：“你拉倒吧，你只會做泡面?！?/br>
    “小瞧人！”林冬雪走進廚房，對陳實家廚房不太熟悉的她不時地大聲問：“油在哪？”、“醬油是哪一瓶？”

    聽動靜她好像在煎東西，不時被熱油濺到發出慘叫聲，陳實一邊吃飯一邊笑，“菜沒做熟，你先熟了?！?/br>
    “做好了，太完美了！”林冬雪興奮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