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他們來到公司下面，找了一家冷飲店坐著喝了杯飲料，坐到晚上六點，公司里仍沒見一個人出來，徐曉東說：“我去，這家公司加班加得忒狠了吧！”

    “不遵守勞動法的公司比比皆是，可是員工有什么辦法，只能任其壓榨，畢竟這是飯碗?！标悓嵳f，“所以我才不愿意上班?！?/br>
    “同感！當警察可比這個自由多了?！绷侄┱f。

    “但也不輕松?！毙鞎詵|說。

    “喜歡的工作，就算累一點，也很開心嘛！”

    這時從樓里下來一個清潔大媽，陳實立即站起來說：“目標出現！走走走！”

    兩人追著他出門，林冬雪說：“你等半天就為了等清潔工？”

    “現在還不足以正面攻堅，不妨先敲敲邊鼓?！标悓嵳f。

    陳實徑直走到清潔大媽面前，說：“打擾一下，我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br>
    “找我了解什么情況？”清潔大媽露出戒備的神色。

    “您是不是天天來這家公司打掃？”

    “是的?！?/br>
    “您知道這家公司的情況么？知道什么都行?！?/br>
    “就是一家普通公司，你們是不是查逃稅漏稅的，這個我可不知道?！?/br>
    陳實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說：“您知道什么就說什么，這是一點情報費，放心吧，我們肯定會保密的?！?/br>
    見有外快可掙，大媽樂開了花，立即打開話匣子，她說這家公司管理比較嚴格，早上八點上班，晚上經常加班到十點，主要就是打電話銷售，或者拎著產品上門推銷。

    還有，這家公司好像一直推行什么狼文化，她有好幾次看見員工因為沒完成業績相互扇耳光、跪地、吞紙團子，心里直搖頭，心想這不是折騰人嗎？人家也是爹娘生的孩子，咋就輪到這幫人糟賤，可是沒辦法，為了掙口飯吃。

    “唉，大家都不容易！”大媽嘆息。

    “狼文化？”徐曉東說，“是狼性文化吧？”

    “對對，就是這么個說法，有一陣子還在公司下面貼了一張大灰狼的照片，齜牙咧嘴，看著怪滲人的?！?/br>
    “那最近公司有人失蹤嗎？”陳實問。

    “這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都認識……不過好像有個女孩子，好幾天沒見著了，平時她總會跟我打招呼來著?！?/br>
    “她叫什么？”

    “小莉？我聽她同事這么叫她?！?/br>
    “她最近生病了嗎？”

    “生病了？生什么??？嚴重嗎？”看來大媽也不知情。

    陳實請她描述一下小莉的特征，大媽形容半天也說不清楚，幾人只好作罷，陳實又掏出一張一百塊塞給她，大媽眉開眼笑，說：“也沒提供什么線索，不好意思啊，哎對了，你們在查什么案子呢？”

    “不便透露，您忙吧！”

    告別大媽之后，林冬雪奚落道：“你可真大方，打聽這點線索就掏兩百塊?！?/br>
    “人家也不容易嘛……對了，這錢報銷吧！”

    “你叫人家大媽給你開張發票??！”林冬雪笑了。

    “行了！”陳實轉向公司正門，右手比了一個手槍的動作指著公司招牌，“這家康星電子公司有鬼！明天開始，繼續追查，我相信真相就隱藏在這棟樓和經理油膩的笑臉后面……今天咱們就下班了！”

    徐曉東歡呼：“下班嘍，走走，吃火鍋去?！?/br>
    “不去，我得回家洗澡了?！?/br>
    “正好，我要去4s店取我的車，順便捎我一程?！?/br>
    取完車，徐曉東還在向林冬雪獻殷勤，說：“我送你回家唄！”

    林冬雪說：“不了，我打車很快的?！?/br>
    陳實道：“那就順便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吧，今天正好沒開張?！?/br>
    “你還真好意思?！?/br>
    “十塊錢，送到家，上來吧！”

    林冬雪還是上了陳實的車，陳實撫著方向盤說：“寶貝……”

    林冬雪瞪他一眼，原來陳實在對自己的車說話，“兩天沒見，你又變漂亮了?！?/br>
    “戀物癖??！”林冬雪笑道。

    “妄下結論！要不要順路吃個飯？”

    “你這十塊錢，服務還挺豐富……不了，我想回家洗個澡，身上臭哄哄的?！?/br>
    陳實把林冬雪載到她所住的小區，跟著下了車，林冬雪沒好氣地說：“你下來干嘛？”

    “送你上去??！”陳實笑容可掬地說。

    “切！”

    來到林冬雪的家門前，林冬雪說：“你打算進來？”

    “既然你請我了，就進來坐坐吧?！?/br>
    “臉皮真厚，我警告你，可不要動什么歪主意，我可是會擒拿的?！?/br>
    “進來喝杯水，也要被打嗎？”

    走進屋里，陳實感慨：“果然是女孩子的房間?！绷侄┱f：“裝！你上次不是看過了嗎？”

    跑了一天，林冬雪累壞了，換了拖鞋就往沙發上一坐，打開了電視。

    陳實很不客氣地進廚房忙活起來，林冬雪起初以為他在燒水，后來聽見鍋碗瓢盆的動靜，便探著腦袋大喊：“你在干嘛呢？”

    “煮碗面吃！”

    “當是你自己家??！”

    “馬上就好！”

    一會功夫，陳實像雜耍一樣端著兩個碗兩個碟子出來，一一放在茶幾上，他煮了兩碗方便面，切了黃瓜絲和海帶絲，面上面還臥著兩個水包蛋，撒了香菜，香氣撲鼻。

    “湊和一頓吧！”陳實笑著遞過筷子。

    “想不到，你還挺精致?！绷侄┙舆^筷子開動了。

    吃著東西，看著電視，林冬雪突然覺得很奇怪，自己怎么會放心地讓一個大叔進屋。

    她瞅了一眼陳實，陳實立即察覺到她的視角，扭過頭，問：“有啤酒嗎？”

    “沒有！”她生硬地說。

    吃完東西，已經八點了，林冬雪好奇這家伙怎么還不走，便一直盯著陳實看，陳實也看著她，林冬雪突然說：“我是不會跟你上床的?！?/br>
    “噗！”陳實一口面湯噴出來，忙從桌上抓過抽紙擦嘴，“林大小姐，你這車開得有點猝不及防??！”

    “我只是聲明，以免你動什么壞心眼?！?/br>
    “是是是，我知道！”陳實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今天10月10號，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我不太想一個人呆，所以跑到你這里來蹭點人氣?！?/br>
    “怎么了？你生日??？”

    準確來說，應該算是我的祭日吧，陳實心底，一個聲音默默地說道。

    第46章 狼性公司

    見陳實不回答，林冬雪說：“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你有朋友是在今天去世的？”

    “你就讓我保留一點隱私吧?！标悓嵱只謴土似綍r的表情。

    兩人看了一會綜藝節目，林冬雪說：“哎，你聽說過宋朗嗎？”

    正在削蘋果的陳實頓了一下，說：“你前男友??？”

    “去你的！這人是一個神探，聽說特別厲害，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我想你要是龍安市的人，應該聽說過吧！”

    “沒有，我是前兩年才來這邊的?！?/br>
    “口音倒是聽不出來?！?/br>
    “我學得快嘛，整天和乘客嘮嗑，漸漸就帶上口音了……突然提這個干嘛？”

    “沒什么啊，就是前兩天聽我哥提起，突然想到的?！?/br>
    電視里在播廣告，林冬雪起身把碟子收拾了，她心里有點猶豫，要不要趕他走，可是看他的樣子只是單純地想在這里呆一會。

    猶豫半天，她說：“我得洗澡了?！?/br>
    “哦！那你洗吧?！标悓嵉难劬Χ⒅娨?，隨口答道。

    林冬雪心里氣得想樂，這人是裝傻嗎？這么明顯的逐客令都聽不出來？

    她走進浴室，把門反鎖上，開始洗澡，耳朵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有點惴惴不安，再怎么說也是有一個大男人在她屋里。

    這時她聽見放水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很好奇，想推開一道縫瞧瞧這家伙在干嘛，但還是忍住了。

    洗完澡出來，屋里沒人了，林冬雪發現廚房里的碗碟已經清洗干凈，插在架子上，客廳的電視還開著，茶幾上放著一碟切好的蘋果，旁邊放著一張紙條寫著：“我走了，早點休息，明天見！”

    林冬雪笑笑，拿起一塊蘋果放進嘴里。

    隔日一早，三人仍舊在局里碰頭，陳實又恢復朝氣蓬勃的樣子，手里提著一袋早餐，徐曉東說：“喲，陳哥請吃早飯??？”

    “不好意思，這個不是給你們的?！?/br>
    “你該不會又是給彭隊長買的吧？”林冬雪說。

    “有求于人，當然要帶點好處嘍！”

    “切，只知道給他買，就不知道給我們買，我們好歹也算臨時搭檔??！”林冬雪不高興地說。

    “好好好，我待會請你們就是了?！?/br>
    說著，陳實來到技術中隊，一走進屋里就看見幾名研究員橫七豎八地癱在座椅、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彭斯玨腳邊的紙簍里扔著許多咖啡紙杯，看樣子又熬了一宿，林冬雪不禁想，彭隊長這也太強悍了，連熬了兩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