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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傅瑾妍將結果呈給了沈臘月,臘月詳細的翻看了卷宗,得知竟是齊妃企圖傷害嘉兒,冷了臉色。 在她看來,不管如何,孩子總是無辜。 且嘉兒乖巧可愛,齊妃倒是狠得下心。 德妃已經死了,她難不成非要嘉兒也跟著一起去? 萬萬沒有想到,兇手竟是齊妃。其實臘月之前也有一些懷疑,覺得兇手是齊妃。如今看到實qíng,仍是震驚。 又想了一下,臘月也并不拿主意,這事兒本就不該她來說。 叮囑身邊的桃兒。 去宣明殿請皇上,這等大事,殺害妃嬪,謀害皇嗣。本宮萬不敢做主。 桃兒領旨離開。 傅瑾妍端坐在一旁,看沈臘月的表qíng,也是默不作聲。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小太監唱聲:皇上駕到 兩人齊齊起身請安。 景帝叫起之后便是聽兩人細細的分說了此事。 在看那臉色,竟是并無一絲的疑惑或驚訝。 不管是沈臘月還是傅瑾妍,都沒有多言,心里卻似明鏡兒,如今這么看來,景帝果然是知曉事qíng的真相的。傅瑾妍的調查,不過是那么個意思罷了。 與此同時,更是暗暗的心驚,德妃出事伊始,景帝便已知曉其中的貓膩,雖并不曉得他那時是否知道真兇,但是看這樣子,也是□不離十的。 早就知道卻隱忍不發。景帝的心思,她們自是都猜不透。, 臘月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嚴嘉的出事,景帝是不是并不會處置齊妃。 在這么想起來,更是心里發冷。 看景帝將手里的卷子放下,臘月看他:皇上,這事兒,您看如何處置才好? 按道理說,這樣的主,臘月也是做的了的。 份位最高又奉命管著宮務,即便是齊妃貴為妃位,但是架不住她做的惡毒。 可再看臘月,并不多言,甚至并不出甚主意,只眼巴巴的看著景帝,希望他能出面。 景帝冷笑:如何?她這般歹毒,即便是德妃罪有應得,可嘉兒總是無辜,謀害皇嗣。朕早就說過,有許多底線,不能觸及,她是宮中的老人,但卻是如此,那朕必然不能善罷甘休。行了。來喜。 奴才在。 傳朕旨意,將齊妃及其一gān人等,羈押至慎刑司。jiāo代來福,給朕好好審問。傅貴人才思敏捷,屢次為朕查清真相,特賜一敏字,晉為婕妤。 此時不遑臘月,便是傅瑾妍,也萬沒有想到,景帝竟然為她破格至此。 這宮里何曾有過跨度如此大的晉封,正七品的小貴人到庶三品的婕妤,有因著有封號,也可看做與從三品的貴嬪等同。 這樣的抬舉,誰人能不吃驚。 景帝見兩人錯愕的臉,面不改色:做自己該做的,自然就會得到需要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倒是讓傅瑾妍清明起來。 自己昨日想的果然是對的,傅家的榮rǔ興衰,也不完全維系在一個女子在宮中的受寵與否。 臘月看著景帝,又看了看傅瑾妍,不管如何,她總是女人,也是能看出個一二的。 景帝并不喜歡傅瑾妍,可是卻可以因為傅瑾妍的懂事而加以重用。 便是這個敏字,倒是真真兒的適合傅瑾妍。 看他每每便將這些斷案的事兒都jiāo給傅瑾妍,臘月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這宮里的天兒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前一日還好好的待在宮里的齊妃娘娘,轉眼間便是成了階下囚,那慎刑司可是一般人能去的? 誰人不曉得,進了那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侍衛,齊妃便是連與皇上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帶走。 稍后會受何等的苦楚,不必贅言。 人往往是如此,齊妃直到這時才是追悔莫及,她并不似自己說的那般,報仇全然不顧,她會如此,只不過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 可如今事到如此,她哪里不怕? 齊妃娘娘,走吧?來福仍是一副笑面兒。 齊妃緊緊的攥著手,看著來福故作鎮定:本宮要見皇上。 來福仍舊是那般模樣,不過笑容里卻有了幾分的嘲諷:齊妃娘娘,您不會以為,時至今日,皇上還會見您吧?您殺害德妃、又試圖殺害二皇子。經敏婕妤調查。事實已經確鑿?;噬夏且姴坏搅?,不過慎刑司您倒是可以好好看看。 見來福這般的不客氣,齊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宮里誰人不曉得來福是個什么樣的人,凡事留一線,不到永無回旋,他又怎么會如此大膽的嘲諷與她。 哈哈哈哈齊妃突地就瘋狂大笑起來。 笑的前仰后合,眾人并沒有被她嚇到,只靜靜的看她。 笑了許久,齊妃似乎終于笑夠了。 德妃害我,結果不過去只入冷宮,可我卻要進慎刑司,果真,有孩子和沒孩子就是不同么?德妃本就是該死之人,本就是該死之人。 歇斯底里的說完,見旁人并不搭理她,這種悲哀,齊妃無以言表。 皇上,皇上縱然知道皇上并不會出現,齊妃仍是大喊。仿佛只這般喊了,皇上便會放過她??梢磺薪K究不過浮云。 走吧,齊妃娘娘。來福催促。 一番吵鬧,終是沒有什么也沒有得到,平白倒是讓人多看了笑話。 齊妃終究是恢復了以前的模樣。 深深看一眼自己的寢宮,她滄桑開口:走吧。 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167 時光荏苒,一個月的時間轉眼便是過去,如果這段時間有什么事qíng讓大家心驚ròu跳的,大概便是齊妃的死了。 任誰也想不到,看似溫柔淡泊,并不爭權奪利的齊妃竟然在慎刑司的拷問下說出了那么多的yīn私。 這其中不僅包括殺害德妃、試圖殺害二皇子、企圖構陷沈貴妃,還包括了許多對其他妃嬪的傷害。但凡中招之人,恍然自己這么多年為什么沒有身孕,一時間這宮里群qíng激揚。 不過除了這一點,旁人也看出來了,這慎刑司果真不是簡單之地。 饒是多么的堅qiáng,在那里不過都是笑話,只要人進去了,即便是齊妃這樣的人,都會將自己所做的一切悉數招供。 后來,皇上總算是念著往日的qíng分,不再拷問,一尺白綾。竟是與德妃之死相同。 有時便是如此,因果報應,循環不慡。 誰也說不好究竟如何,德妃害了齊妃,齊妃報了仇,可自己也丟了xing命。 連皇上都是一聲嘆息,更何況宮里的其他女人。 除此之外,朝堂也是幾多紛擾。 德妃所在的家族已然與齊妃所在的齊家怒目相向,徹底jiāo惡。 德妃家族認為齊妃不僅殺人,還企圖謀害二皇子,這是何等的惡人。而齊妃所在的齊家則是認為,沒有因,哪來果。如若不是當初德妃的惡毒行為,事qíng怎會繼續發展。 兩家jiāo惡,景帝在心里都是樂見其成。 德妃的父親雖然是景帝的帝師,但是就其xing格和家族特點,景帝是希望他家沒落下去的。 要說景帝為何對幾個世家耿耿于懷。并非因為單純的對世家有偏見,相反,景帝其實之前是想對世家予以重任的,但是隨著事態的發展,他明白,這些不過都是無稽之談。 這京城中現有的世家都是上百年的大戶,并不希望有什么改變,他們在乎的,不是這個國家的如何qiáng盛,而是他們自家的榮華富貴如何維系。 而且許是因著八股文學多了,看事qíng不能與時俱進,思想停留在老一輩。不僅如此,如若他們只固守自封也就算了,關鍵是還不少人身居要職,在一些官員選拔和任用上,也更喜歡培養嫡系,任人唯親。 讓那些真正有見地,有才學的人并不能被任用,反而是與他們相同的迂腐之人當道。 許是他這一輩國事不會有什么惡化,但是長此以往,將來呢?任由他們如此下去,這個國家就會病了。 父皇看到了這顆毒瘤,但是已經來不及消除了,那他便要做好,不能將這顆毒瘤在留給自己的兒子。 不管是德妃所在的家族還是齊妃所在的家族,都是這種世家勢力的典型,兩家jiāo惡,于旁人無益,于他,卻是千般萬般好的。 傅瑾妍查出真相,必然惹得齊家惱恨,而德妃家族本身就弱于齊家,相信傅家是會做的,左右已經得罪了齊家,不如幫著德妃那邊攻擊齊家,只要傅家推波助瀾,景帝微笑。想來兩敗俱傷已是必然。 周家那邊假公主也攪得天翻地覆,只待收網。 他的第一步,便是德妃家、齊家、周家的倒臺。 要說將傅家也收拾掉。景帝并沒有這么想過,傅相為人工于算計,在朝堂之上對他也真心維護,而傅瑾瑜與他政見想當,他并不會斷了自己的胳膊。 想了下宮中的諸人。在掃清朝堂勢力的同時,這后宮,他也會一點點的掃清,斷不會讓他的月兒有一絲的為難。 景帝眼神兒閃了閃。 以前沒有愛上,他自是沒有發現,可是如今再看月兒,他竟是能夠察覺到月兒的一絲不對勁。 她沒有說的那般愛自己,或者說,許多時候,看他的眼神雖是柔qíng蜜意,可卻又有著幾絲的防備。 這防備雖不常見,且極快的便滑走,可他倒是也捕捉到了。 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可是似乎又能理解她為何如此。 想來自己往日的行為,月兒不安也是正常吧。 便是塊石頭,時間長了也會被捂熱了,更何況是小月兒這般單純的姑娘。 她那些小心思看在他的眼里,只有趣的緊。 來喜。 奴才在。來喜麻溜兒的進門。 貴妃娘娘近來在忙什么? 回皇上,過幾日便是幾個小主子的周歲了。貴妃娘娘正忙著這個。 景帝聽完點頭,這個丫頭,倒是不肯聽話呢,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將這件事兒都jiāo代給內務府了,她只需把關便可。如今也是所有一切都處理妥當,不曉得她還在忙什么。 來喜似乎是看出了主子的意思,多嘴補了一句:貴妃娘娘說,當日會宴請不少的王公大臣,這宮里人多嘴雜的,可得做到盡善盡美。 景帝笑了出來。 怕是今次是她第一次準備大型兒的宴席,心里忐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