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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自德妃出事后,老實的跟著禹兒身后,希望自己表現乖一些,便有機會去見自己母妃的小嘉兒。 主子。你說皇上會怎么做? 錦心也是想到了那小小的孩童。 臘月搖頭,她并不知曉,她甚至不知道景帝的意思。 雖不明白最終是個什么懲罰,但是既然景帝會宣揚,那必然是存了以儆效尤的心。 *** 靜謐的冷宮。 德妃呆木的坐在那里,她已經知道,事qíng東窗事發了。而皇上究竟會如何,也正是她迫切想知道的。 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德妃便是覺得,許是事qíng不會如同自己想的那般的復雜,皇上總是要顧忌孩子的,總是要顧忌的。 前日雖然下過一場雪,但是今日倒是因著陽光明媚,已經悉數的化盡。 想來也只有冷宮這樣yīn冷背yīn的角落,才會有那積雪。 咯吱咯吱這是踩在雪上的聲音。 德妃連忙起身奔到鏡子跟前,迅速的梳妝,她覺得,來人差不多會是皇上,而在皇上面前,她是想保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的。 如若這般,許是他就會想到彼此的qíng分,放她這一次。 嘎吱門被推開。 德妃望了過去,來人身著灰色的大斗篷,可縱使如此,看身量,這并不景帝,相反,卻是一個女子。 那披著斗篷的人抬頭,德妃定睛一看,愣住,竟是齊妃。 隨即,她便是恢復了平靜,冷笑:你來gān什么。 齊妃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你害死我的孩兒,害的我今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猜?我來gān什么? 說這話的語氣yīn測測的。 德妃看她這樣,有一瞬間的害怕,不過qiáng作鎮定:我犯了錯,皇上自然是會處置我,倒是不知道,你來這里,算是什么意思?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免得皇上到來,看見你這般下作的模樣。 齊妃聞言,咯咯笑了起來。 你還是這般的無能 ☆、160 德妃見齊妃如此,一陣寒冷。 見到這個樣子的齊妃,她心里是有些怕的,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仍是qiáng撐jīng神,虛張聲勢的冷笑一下。 即便是處置,也是皇上,可不是你齊妃。如果你害了我,你便是覺得,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圖惹人懷疑罷了。想來這齊妃的位置,你是不稀罕了吧? 齊妃眼里淬著毒:你以為,我會留下什么把柄么?別說是如此,即便是留下把柄,那又如何。我必然要手刃仇人,你害了我的孩兒,害的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兒,如此便是完了? 齊妃說話間迅速的靠近了德妃,一把將手里的白綾繞在了德妃的頸項。 因著事發突然,德妃竟是毫無防備。 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德妃死死的掙扎,可這個時候竟是掙脫不開。 齊妃聲音極低,但是卻充滿了怨恨: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么?你又以為,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多久,練習了多久,我必須親自手刃仇人,必須如此。我不會讓你死在其他人的手里。我要親手報仇,親手報仇!這宮里眾人皆以為我最厭惡沈臘月,可是你知道么?假的,全是假的!這宮里,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死從知道你殺了我孩子那一刻,從知道自己不能再有孩子那一刻,我便是想著讓你死 德妃沒有想到齊妃竟然會如此的怨恨她。 其實這也是必然的,齊妃不僅僅是失了孩子,也是徹底的不能生育,這對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似乎想到了什么,齊妃更是加大了力氣,這個時候齊妃與以往的文弱形象是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的。似乎面對仇人,她能爆發往日爆發不出的力量。 而德妃雖然反抗,可是已經漸漸的體力不支翻白眼了。 去死吧,去死吧。下去給我的孩兒道歉,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兒子的。沒有理由你害了我的孩子,你的孩子卻要好好的活著,你放心,我會讓他早日下去陪你,你放心好了。 說罷,齊妃加重了力氣。 齊妃冷冷的站在那里,看著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德妃,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皇上要繞過她,可是她不會。 德妃,下去陪我的孩兒吧。 看了一眼周圍,齊妃小心謹慎的將剛才德妃掙扎之時碰倒的東西都收拾好。仔細檢查,發現并無一絲的異樣,踩著桌子將她吊在了房梁之上,齊妃即便是有力氣,也不過是個女子,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氣喘噓噓了。 自從知道真相那一日,齊妃便想著,能夠有朝一日為自己的孩子報仇,束蘭都能背叛德妃,也難保她身邊的人就一定能受得住慎刑司的酷刑。 許是之前她還會有一絲的堅定,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會,但是進宮了這么多年,見過了這么多,她才明白,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抵擋,所以,一切只有自己動手才能萬無一失。 也正是這個原因,齊妃才在一開始便是不斷的鍛煉胳膊的力氣,就是希望有一日能夠勒死德妃,也只有勒死,才能做出自盡的假象。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 再次四下看了看,齊妃舒了一口氣。 其實本來也未必要親自手刃德妃,可是正是因著有二皇子,皇上顧慮頗多。昨晚她便是偷偷打探到了消息,皇上對德妃的處置,竟是命其國寺出家。 這樣的結果,齊妃是萬不能接受的。 倘若有朝一日,雖然可能xing不高,可是也就未必不可能,二皇子登上了顯赫的位置,這德妃必然還是會被重新迎入宮。 去了國寺。她要下手的機會便是沒有了。 倒是不如如今這般,想來這并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又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畢竟,她如今犯了事兒,可以說是畏罪自殺。 即便是有人懷疑一二,也能圓過去。 這德妃這次的事件,牽扯更多的便是惠妃和沈貴妃,她倒是其次了。 德妃的內jian是惠妃的人,而殺了人又企圖陷害沈貴妃,這么看來,即便是有人懷疑什么,她們的嫌疑也該更大才是。 如今這么看來,自己倒是安全的。 將一切都想清楚,齊妃再次檢查,她并不想節外生枝。 照她來看,如果能借著德妃的死這件事兒構陷他人,便是更好。 可惜,事qíng太過倉促,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她來不及布置一切。 經過這幾次的事件,齊妃深有感觸,如果不能做到盡善盡美,那便是不做,不然極為容易將自己圈進來。而這次事發突然,她并沒有許多的時間布置。 倒是白白的耽誤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掃視一眼這整個冷宮,再看那已經蒼白如雪的德妃,齊妃冷笑一聲。 笑到最后的,永遠也不是你。至于你的兒子,我會善待他的。 齊妃的笑容yīn冷,即便是站在暗處的人,也不禁心里一寒。 待齊妃離開,悄然出門。 那一直躲在暗處的人方才現身。 仔細的檢查了德妃的尸體。 之后又打量一眼室內,也極為迅速的閃出了門。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見他進了宣明殿。 景帝并不抬頭:人可是已經處置? 回皇上,齊妃娘娘果然過去了。 景帝面不改色。 將桌子上的圣旨拿出,景帝冷笑一下。 來喜。 奴才在。 帶著圣旨去冷宮宣布。 是。 這宮里之事究竟如何,沒人說得清楚,待來喜帶著人來到冷宮宣讀圣旨,見到的,不過是一具已冷的尸體。 因著宮里鮮有如此之事,來喜連忙吩咐稟告皇上、宣太醫。 這一時之間,倒是手忙腳亂起來。 來喜哭喪著臉:我說德妃娘娘啊,您且堅持一個時辰啊,如若您看了這圣旨,哪還需要尋死? 眾人俱是向那圣旨瞄去。 想來,這景帝必然沒有將德妃賜死。 不多時的功夫,這事qíng便是宣揚開來。 人人都道命運弄人,德妃如此,倒是讓人覺得天理循環報應不慡了。 景帝的圣旨,是命她去國寺出家,為自己做過的罪孽懺悔,偏是她覺得事qíng已經悲觀至此,便是一尺白綾,自殺了事。 便是德妃的親人,也是覺得她錯誤至極。 本就是如此,這宮妃自殺,是要連累家族的,可她偏不管那些,即便是不管他們,還有二皇子啊,她這么做,將二皇子置身一個多么尷尬的位置? 又想皇上已經念著往日的qíng分,將她遣到了國寺,便是覺得,事qíng便是天意不可違。 齊妃見自己做的天衣無fèng,并無旁人發現,心里安心起來??粗稚嫌幸惶幍膫?,她并沒有宣任何人,反而是自己偷偷上好了藥。 德妃死了,真好呢! 而其他人乍然聽聞這個消息,也是一陣唏噓。 當初在后宮顯赫的德妃竟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臘月這段日子有些不舒適,又因忙著新年之事,多有倦乏,并不太接見別人,摻合此事。 可是聽聞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臘月也是覺得,終究世事無常。 如若沒有害人,德妃現在走的必然是另外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甚至是,嚴嘉似乎也并非沒有繼位的可能,可正是因著德妃的這些行事。 所有的一切都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xing命。 主子,您說,這次德妃的事兒,真的就是自殺么?錦心跟著臘月的時間長了,凡事想的也比較復雜。 臘月不置可否的挑眉。 不管如何,如今皇上已經判定了德妃是自殺,那便是自殺。太醫院都檢查不出,我們又怎么知道呢? 錦心一想,正是如此。 皇上都不yù聲張此事,她們又何苦攙和? 嘉兒可是知曉此事?臘月想到了這個孩子,問道。 錦心面色一變,嘆道:據說,已經知道了??薜纳鯙槠鄳K。不過這一切終究是發生了。又有什么方法呢?倒是大皇子,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安慰著二皇子。 這事兒宮里都已經傳遍了,想瞞住,也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