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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一挑眉,看了看臘月,笑:要考朕? 臘月淺笑著搖頭:自然不是。 粉襁褓那個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公主。是他們的大jiejie。你摸的這個是小四兒。是咱們的四皇子。邊兒上那個是小五兒。 掐了自己一下,唔,好疼! 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好,真好! 看她眼圈又紅了,景帝勸道:剛說什么,不是說不準哭么,你真是要讓朕心疼??迚牧搜劬稍趺词呛?,不準哭了。 可他又怎么曉得臘月的心思。 這種幸福,她覺得彌足珍貴! 皇上,你對我好吧,你對我好,對咱們的孩子好,好不好,好不好?臘月圈住了他的腰,低微的請求。 前世能發生的事,今世未必不能發生。 原本她以為沒有了白小蝶就會好些,就會規避了一切,現在才知道,原不是如此,不管剛才那一番是不是做夢,但是她都是要做足完全的準備的。 太后需要小心對待,可太后雖然遷怒,罪魁禍首卻是那六王爺。 臘月小心翼翼。 上一世她沒有依仗,可這一世不同,她有孩子,她也算是受寵,這一世,既然親人都活著,她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們。 至于六王爺,臘月眼里閃過一絲的寒光。 對你不好,對你不好會這般待你?景帝看她有些彷徨無助,不曉得她怎么了。又一想,怕是生孩子的時候嚇怕了吧,不管如何,她也不過是十六歲而已。 我總是怕。 傻丫頭。你乖巧懂事,朕自然是會疼你的。 臘月在心里冷笑,看吧,還是有但書。如果她不乖巧懂事呢,是不是就不會疼她了? 不過最終她不過是埋在他的胸口,靜靜的。 深夜。 臘月身子虛弱,不過卻是了無睡意。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被封為了貴妃。 四妃之首,也是唯一的四妃,除非是封后或者是皇貴妃,否則是斷不能越過了她去。 要說從一品的四妃,貴淑賢德,雖然說起來都是一樣,可是貴妃為首,卻是多少年來不成文的規矩。 看來,景帝還真算是待她不錯了。 至于生孩子之后的昏迷,臘月說不準究竟是個怎么回事兒??墒?,她是相信的,相信那是真相。 也許,也許這是老天爺給她一個機會知道真相。 更是給了她機會規避這些傷害。 既然重生,她便是不能讓家里人再次被害。 前一世事qíng發生在十年后,可是這一世卻是不好說的。她不能坐以待斃,一定是不能的。 表姐,前一世六王爺要納表姐,這一世知曉她與母親長的相似,自然也是會這般的。 臘月qiáng撐著身子坐起來,如若,如若這一世他的想法提前了呢? 為了自己母親爭奪皇位,因而殺害兄弟,臘月冷哼。 不管事實是否如此,她都是有著自己的懷疑的。 即便是愛到骨子里,也未必能做出這樣的事qíng,那般,不過是為自己對那權利頂峰追求的一個借口罷了。 又想了一會兒,臘月瞇眼,六王爺當年竟是刺殺過景帝。 那景帝這不與人同寢的毛病,是不是就是那時患上的呢? 因為自己冒死救了他,所以,他會和自己一起睡,會相信自己? 那,自己可不可以利用這件事兒? 既然太后還活著,景帝與六王爺斷不至于兵戎相見,臘月糾結于這一團亂象。心里思量頗多。 既然老天讓她重新回到了少女時代,又在生產之時知道了事qíng真相,那必然事qíng會走向不同的軌道。 不曾謀算害人,可不代表她就是個蠢笨的。 錦心。她的聲音低低的。 今晚守夜的是錦心。 錦心聽見臘月的聲音,連忙掀開簾子進門。 主子可是有什么需要?見臘月坐在那里,錦心連忙過去。 臘月搖頭,看了一眼門外。 錦心見狀自是明了:并無旁人。 臘月點頭:我這里人多,見巧寧不方便,你與她說,六王爺不懷好意,切記小心。最好讓表姐去外地。 六王爺不可能輕易離京,而表姐如果去了外地,倒是暫時不至于激怒他,而他沒有得手,自然也不會害沈家與岳家。 此事雖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倒是也可一用。 至于說讓表姐嫁給六王爺以確保安全這樣的事兒,臘月自不會打算。 表姐再像母親,終究也不是,如若讓他得手,反而更容易加速一些事qíng的速度。 錦心一聽,點頭應是,不過卻終是不解。 好在,她是個忠心的,主子不說的,她便不會問。 緩了一緩,臘月在錦心的伺候下躺下。 自己不能急,這宮里那些女子,哪個不是越急越是出錯? 表姐走了,六王爺因著得不到,必然是要等。 而且事qíng的發酵,必然不會在短期內爆發,自己便是知道了真相,倒也不必心焦,徐徐圖之,未嘗不可。 不過是養了一個來月,臘月這身子便是好了。 不過周嬤嬤說,月子必然要做夠四十天才是最好。 她這是三胞胎,極為傷元氣。 臘月點頭答應。身體好,才有jīng力做許多事兒。 多養養總是好的。 這做了母親的人總是不同的,也許之前的臘月每每都會為那些事心焦,煩悶??墒侨缃窬故菦]有的,她想的更多,也穩重許多。 六王爺不可能在短期內做什么,這是必然。 前世都是用了那么久的時間才發作,今世才三年,總有機會徐徐圖之的。 臘月緩了心神。也就專心的伺候起孩子來。 她總是活在當下的。 此時正是如此,三個小娃娃躺在一起,這三胞胎的孩子總是與那一個娃娃不同。長的小且更加的軟。 臘月雖然在月子里,但是每日卻仍是讓嬤嬤將孩子抱過來。 對于景帝給孩子選擇的rǔ母,臘月也是仔細的命人檢查了,要知道,這古往今來在rǔ母身上做文章的也不在少數。 景帝見她這般的小心翼翼,并沒有生氣,反而是極為欣慰。 臘月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后來又想到,許是他更加喜歡這種堅qiáng的女子,也便是不在意了。 三個孩子都沒有正式取名字,不過在臘月的要求下,倒是給起了rǔ名兒。 小公主喚作嬌嬌,至于兩個兒子,景帝覺得既然是其他幾個皇子都沒有,也不必格外的取了,就叫小四兒小五兒吧。待到過些時日,正式取了名字。 因著這三胞胎比較弱,景帝并未辦滿月酒。 名字也拖了下來。 嬌嬌雖然是最早生出來的,不過身子骨倒是最弱的,不僅弱,脾氣又大,更是黏著娘親。 每每在臘月身邊都是好好的,但是只一抱走,便是哭的歇斯底里,初時臘月疑惑的看奶娘,充滿了懷疑。 可是這幾日下來臘月便是知曉,這哪兒能怨別人,分明是個小嬌氣包兒。 而兩個兒子倒是乖巧的很,不哭不鬧的,不過一個月,這幾個孩子的xing格特征倒是明顯了起來,小四兒是最能吃的,吃完了便是睡,再或者就是自己玩兒,拉了尿了也渾不在意。 至于小五兒,臘月倒是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也太不愛動了,即便是沒有養過孩子,她也是知曉的,這小五兒吃的量倒是正常,可偏就什么也不做,就是那般的躺著,許久動一下,除非是拉尿,這倒是第一時間就吭哧起來。 皇上駕到小太監聲音并不高。 可饒是這樣,小嬌氣包兒嬌嬌已經哭了出來。 她哭泣又不似小四兒小五兒,哼哧幾下便完。 這丫頭可了嗓子的嚎! 哇哇哇她這一嚎倒是給自己的兩個小弟弟驚醒了,看著也開始有點扁嘴的小四兒,臘月當機立斷的將嬌嬌抱了起來。 乖,嬌嬌乖,娘親疼疼哦 許是有孕之時臘月常常對著肚子喃喃自語,這幾個孩子對她的聲音更加敏感些。 聽到這軟軟的女音,小嬌嬌可憐見兒的抽泣著,不過到底不哭了。 這小嬌嬌低了聲音,小四兒也恢復了正常,那扁著的嘴角放下,哼哼了幾聲,繼續睡去。 倒是小五兒,就那般躺著,也不哭鬧,也不睡覺。不曉得gān嘛。 這三個小娃娃,委實是各有特色。 景帝一進門便是看到這幅qíng景,臘月衣衫不整的坐在火炕上,邊兒上則是兩個小的,懷里抱著的那個不作他想,必然是嬌嬌。 她又鬧你了?景帝進門便是拖鞋上炕。 如若說著慶安宮還有什么格外的得臘月的喜歡,便是這大大的火炕了,這可不是聽雨閣的小火炕能比的。 雖是四月末,可是這個時候睡的暖暖的,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個時節景帝已經祭天歸來了。 他這次祭天帶著齊妃和徐小儀,臘月渾不在乎。 她忙都忙不過來呢,怎么還有心思管他帶誰。 左右她自己這里安全便好。 自然,景帝也不是那不著調的,臘月正在月子里,而三個小的又小,他怎么可能放心不下,走之前安排的妥妥當當。這更加的堅定了臘月的信念。 只要景帝想,他能夠做到一切,所以,她必須牢牢的抱住他的大腿。 臘月翻了個白眼:你竟是胡說,我的嬌嬌雖然嬌氣,可也不是鬧她娘親的好么。明明是你們的聲音太大,嚇到了孩子。 臘月是個好母親,自是要維護自己的寶貝。 景帝看她這模樣兒,笑瞇瞇的湊到她的眼前看孩子。 這嬌嬌也就是在你這里還好。 這是實話。 孩子這般的小,自然要母親。臘月一臉的柔qíng。 景帝就這般看她,自生了孩子,她確實是不一樣了,有股子淡淡的柔qíng,整個人都更是讓人覺得綿柔,可是這樣,景帝竟是有一絲的不舒服了。 不曉得為什么,自那日她醒過來,對他便是生分了些,雖然也是如同原本一般,可是每每看他的眼神兒,確實少了些熱qíng。 這之后便是處處顧及孩子,待他并不似從前的經心。 往日他進門,她便是眉眼含笑,像個小妻子般在他身前轉來轉去。 臘月本是抱著嬌嬌哄著,不經意一抬頭,竟是看見景帝有些擰眉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