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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萬事小心。 巧寧微笑:奴婢懂。 臘月將手里的碗放下:還有一人,也要好好給我調查,白小蝶,白家的庶女白小蝶,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一切。 巧寧并沒有疑惑或者是如何,相反,只莊重的答了一個是,便不再言語。 臘月看巧寧那番做派,心里倒是納悶起來,這原本巧寧不是一個大廚的嗎,怎么看著那么像是一個細作呢。也不曉得舅舅是從哪里找來的這個高手。 對于自己人,臘月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巧寧,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是一個細作? 卻不想巧寧微微一笑:奴婢本就是被當做細作培養的,只不過是個失敗品罷了。如若不是,又怎能改行去當廚子? 臘月一怔。 ☆、62 臘月沒有細問巧寧究竟經歷過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兒,但是她原本就是個細作的事兒委實倒是讓臘月吃驚了一下。 而她不知道,這巧寧對她也是吃驚的,原本她以為這淳嬪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東家將自己差來,不過是幫著她,免得她被人欺負,倒是沒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風又毫無心機的小白兔竟然也是有爪子的。 笑著搖了搖頭。 連東家都看走眼了呢。 不過這個樣子的主子更好。 巧寧喜歡qiáng者,更喜歡站在qiáng者的身邊。 偷偷的將消息回給了東家,東家也是一陣欣慰,她能在宮里安安穩穩的走下去,是所有人的希望。 除夕。 一大早臘月就忙忙碌碌的,錦心看她東一頭西一頭,忍不住將她拉了坐下。 錦心手藝一般,連忙喚來了杏兒,杏兒手巧,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jīng致的小美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臘月看著鏡子里的面孔,感慨道:過了今夜,我就十四了呢。 幾個丫鬟都是撲哧一笑,這主子的這話聽起來竟是有幾分得意的。 女人家都是希望自己年輕,這長了一歲,她竟是如此的開懷,不能不讓人失笑。 主子,聽說白舞絹要在宴會上跳舞呢。桃兒閑話。 因為這宴會也是有自己的流程的,事先的時候德妃已經每一宮都問詢過,說是可以表演,可也不是擅自行事。都是事先就要排好順序的。 哦?還有別人么?臘月對這個還挺好奇的。 桃兒見主子感興趣,忙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講出來:自然是還有的,還有好幾位妃嬪都是要演出呢。還有那個連貴人,沉積了這么一段時間之后也要表演琴藝呢。就是不知道這京城第一才女是否屬實。 這宮里各色女子皆有,這連秀云也是為沈臘月所不喜的一號人物。 前些日子因為構陷她被皇上降為了貴人,倒是略微的消沉了一段時間,上一世的連秀云就極喜歡賣弄自己的才華,這一世怕是也要如此吧? 可惜啊,這男人,永遠不過是喜歡jīng致的臉龐,豐滿的身子勝過才華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連秀云的xing子,委實是太不討喜了。 既然想知道京城第一才女是否屬實,今晚便是知道了。今晚錦心和你跟我一起過去,杏兒,你和果兒留下照看。臘月分配。 是。桃兒面有喜色,她自是喜歡人多熱鬧。 臘月從來不將錦心和杏兒放在一起,也從來都不讓她們二人同時留在她的身邊,就是要確保有一個人能留在聽雨閣主持大局。 經過這小半年的磨合,即使杏兒并不十分伶俐,但是也有些明白了臘月的做法,又經過錦心的一番點撥。杏兒自己一細觀察,發現主子待自己確實是一開始就是與眾不同的。她與錦心兩人,算是主子的心腹。果兒和桃兒始終倒是差了一層。 她并不細思量原因,倒是將自己的本職做的很好,她本就是一個三等宮女,如若不是淳嬪,她又怎么會走到今日這般? 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她,人人見了她都要尊稱一句杏兒jiejie。這樣便是很好,杏兒是個知道感恩且單純的人。如今更是極聽錦心的話。 將一切收拾妥當,臘月帶著兩個大宮女出門,兩人都是水粉色的小襖,倒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是他們宮里的。 先前在聽雨閣的時候臘月已經喝了一碗甜品,墊了些點心,在她的叮囑下,幾個宮女也是吃的飽飽的出門,這事兒她可是有經驗的,這堂上哪能吃多少呢,總還要顧忌些形象。 看著這每年大同小異的奢華場景,臘月揚了揚頭。 淳嬪娘娘到~~~小太監唱聲。 此時過來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離的近的,間或的聊上幾句,不過大多數的人是并不開口的,這簾子外面便是外臣,雖然有簾子,但是珠簾哪堪遮擋什么。 這女子自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屋子里地龍燒的暖暖的。臘月進屋便感覺到一陣熱氣。 將自己的大紅斗篷脫下,露出枚紅色的一身極為喜慶的宮裝。 倒是也并沒有惹得其他妃嬪的眼神多加駐足,本來就是如此,她往日也是常常這般打扮,如此一來,倒是并不出眾了。 臘月坐下后看著已經到的這幾位。 果然一個個都是打扮的明艷照人,縱使這屋子里燃著地龍,燒的極好,可終究是冬天啊,他們還要從自己的寢殿走過來,難道穿的那么少不冷么? 臘月納悶又無語。 不過略一細想,也是不算什么的。為了美嘛! 臘月并不若其他人,都是將頭略垂,目不斜視的。她是直直的就望向了外面外臣的座位。 外臣倒是比她們這后宮妃嬪來的多多了。想來也是的,他們本就不是一樣的身份,他們后妃如果來的早,皇上又沒到,又不能互相閑聊,倒也是悶。 還不如卡著時辰過來,如此看來倒是極妥。 此時像是傅家幾位還有六王爺等人都已到來。但是臘月則是遠遠的望向了自己的父親。 沈父與沈家大哥兒沈舒平都坐在極其靠后的位置,如若不是臘月的眼神兒好,怕是都要看不見了呢。 沖著自家的父親哥哥莞爾一笑。臘月綻出大大的笑臉。 見她如此這般,六王爺及傅瑾瑜等不少人也都望了過來,可是這淳嬪終究是后妃,誰也不會太失禮,只一眼便將眼神別開。 唯傅瑾瑜若有所思的模樣。 沈父見臘月這么大大咧咧的看過,心里一陣嘆息。 沈舒平靠在父親身邊小聲說話:爹,你看meimei。她在看咱們呢。 沈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低聲:她這般大大咧咧的望過來,有失體統。 沈舒平是武官,自然是不懂父親那一套,自父親娶了繼室,他就對父親有了些想法,后又見父親完全不理小妹一一,心里更是煩悶,與父親自然是漸行漸遠,也生疏起來。 如若不是這般沈臘月進宮,想必他與父親的感qíng也未必就有緩和。 這宮里的規矩他不懂,但是他卻知道,這種地方最是重規矩,聽父親這么說,也不由的有些擔心。 看著沈臘月的眼神則是有著擔憂。 臘月離得遠,自是感覺不到自己父兄的眼神兒。 見兩人都好,她便是別過了腦袋,卻不知道沈父見她轉回了頭,終是松了口氣。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宮里的大大小小妃嬪幾乎已然全部到齊。 惠昭容到臘月聽到小太監的唱聲,望了過去。 這傅瑾瑤自從一個月前小產,再也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這般出現,對于不少妃嬪來說,倒是 許久沒見。 聽聞惠昭容到,傅家的幾人都是看了過來。 傅瑾瑤望了望自己的父兄,勾起下嘴角,她今日一襲寶藍色的錦緞裙裝,妝容清麗jīng致,烏黑的秀發挽成了一個靈蛇髻,頭上則是做工細致的朱釵,一看便并非凡品。 臘月用眼光的余角瞄著珠簾外,心里暗自揣度,要不說這傅家能夠那么多年都不倒呢,你看看人家,完全是不驕不躁。 不管是傅相還是傅瑾瑜,都是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即便是傅瑾瑤遭了那么大的罪,他們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并不過多將視線放在傅瑾瑤身上,相比之下自己剛才與自家哥哥那番對視,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不過她也并不當一回事兒,在皇上心里,她本就是胸無城府的,她做這些,便是在正常不過得了。 這不少朝臣家里都有女子在宮里,其實本來這番君臣同樂也是給這些后妃一個機會,見一下自己的家人,如若表現的太過冷漠,說不準還會引得皇上猜疑呢。 這景帝是誰。極端缺乏安全感那么一號人啊。 猜疑心重的要命。甚至連睡一個覺都不肯相信別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看來那般呢? 只不過,如今這后宮沒人清楚罷了。 恩,也不是不清楚,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臘月擺弄著眼前盤子里的甜點,捏起了一塊,放入口中,嘖,做的可真的是不及巧寧。 一旁的麗嬪見她如此,笑了下:你呀,到底是年紀小,就是貪吃。 臘月搖頭:我不過是想嘗嘗這手藝如何罷了。再說了,一會兒皇上到了,我們可就要端莊的老實點,所以啊,我這會兒可不得多嘗嘗。 麗嬪笑:看吧,還不肯承認,我就不信,你在宮里沒有吃東西便過來了。 那又怎么相同。臘月回答的理直氣壯。 ☆、63 隨著一聲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 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扶著自己的母后進門。 眾人皆是起身跪拜。 眾位*卿平身 謝皇上所有人就著自己的座位坐下。 接著便是來喜略靠前一步,講著新年的習俗,這一年的成績,來年的展望與祈福。 所有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一臉認真的聽著,臘月也是如此,不過那大眼卻在嘰里咕嚕的轉,仿若是想什么。 景帝一個眼神過去,臘月連忙安分,許久眼睛都不眨一下,見她如此重要場合還要鬧怪,景帝目不斜視,臉上卻有了笑意。 待來喜念完,皇上開口:眾位*卿乃國之棟梁,值此辭舊迎新之際,朕與眾位*卿歡聚一堂,共度這良辰,還望各位在新的一年繼續為國出力,為朕分憂。朕敬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