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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魔頭!還不速速放開游澤君!”圖南島掌門此刻作死地喊了一聲。 停在他后腦勺的手掌卻沒有放下,而是往下滑,握住他的后頸。 宋時樾微微彎唇,眼中的笑意不達眼底,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的一抹鮮紅。 “他是我的師尊?!闭f完這句話,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云遲瞪大眼睛,感受到后頸的力度逐漸變大,不容他躲開,徒兒的慢慢靠近。 他居然想在大庭廣眾之下…… “別!”云遲伸手將他往下壓,guntang的唇落在他的脖頸之上。 眾人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均是疑惑。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宋時樾埋在師尊頸側,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一次比以往都咬得狠,云遲強忍著沒有哼出聲,輕輕推了徒兒一下,后者力道松了一些,只是還倔強地低頭埋在他頸窩。 云遲無奈,還得不動聲色地對著眾人笑:“他……我會解決,請大家相信我?!?/br> 從楚軻楚奏和圖南島掌門的角度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都知道魔尊此刻在做什么。 楚軻一言難盡,拿著手上的東西想上前又不敢。 而圖南島掌門,他仿佛被雷劈了,睜著眼睛張大著嘴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云遲朝他看了一眼,后者才終于閉上了嘴巴,只是眼睛瞪得仿佛要掉出來了。 云遲湊近徒兒耳邊,輕聲與他呢喃了兩句,宋時樾終于不情不愿地直起身。 只見仙尊臉色怪異,揚起衣袖遮在脖頸上,見狀,楚軻即刻上前擋在他身前,阻隔了其余人的視線。 楚軻將手中的儲物囊交與云遲:“在碰到游澤君的時候,我們發現碧株草的反應也極大,后來竟分化出了幾株子草,只不過短期之內還沒辦法長大,凌秋哥哥,你留著吧?!?/br> 云遲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緊緊盯著自己的宋時樾,接過儲物囊,牽起了他的手腕。 宋時樾掙脫,反手拽住了他的手,手指從指縫抵入,十指緊扣。 云遲心下嘆了口氣,到底還是順著他,只是默默將衣袍往下拉了一點,遮住二人相扣的手。 二人執手看向臺下烏泱泱的人群。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我說過的一定會做到?!?/br> 靈劍出鞘,云遲牽著徒兒,在眾人的仰望中離去。 終于全都解決了,總算是有驚無險,云遲長吁了一口氣。 只剩下……自己身后這個人。 手雖牽著,宋時樾就貼在他身后,云遲卻沒敢回頭,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方才404告訴他,宋時樾昏睡之中強大的精神力感知到他離開了,將強行讓自己蘇醒過來,導致深入靈魂深處的魔性再度被激發。 “師尊,去哪?” 身后,宋時樾的手強勁地箍上他的腰,幾乎是將云遲整個人圈在身前的。 除了方才差點做出來的舉動,宋時樾似乎沒有其他出格的行為。 徒兒的態度平淡得有些可怕,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云遲心里有點虛,仍然沒有回頭:“去東壘壁,冷泉,我們先把魔性除——” “唔?!倍渖蟼鱽頋駸?,被人一口含住。 劍身抖了一下,云遲的腰身被箍得更緊。 灼熱呼吸在耳邊:“可不可以不除?” 云遲蹙眉,下一瞬,耳垂被咬了一口:“若是師尊又一聲不響地跑了,我該怎么辦?是不是我的魔性一天不除,師尊就會在我身邊看著我?這樣好像也不虧?” “別瞎說!”云遲往旁邊躲了躲,徒兒也跟著湊過來,他只好作罷。 強忍著內心的別扭,云遲坦誠地與他解釋:“是師尊不對,只是今日之事我亦沒有把握,怎么能再把你卷進來?” 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過去的日子過得不好,從前在清虛北境我待你不好,在魔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你還年輕,魔性去除之后定能大有作為,沒有我也能過得很好?!?/br> “所以你就給我留了這個,是么?你昨夜對我那般,只是因為……”宋時樾低聲說著,將一張紙遞給云遲,聲音卻是戛然而止,沒能往下說。 紙皺巴巴的,顯然被人狠狠揉過,這是云遲昨日寫下的,就壓于他們枕下。 就在剛剛云遲還心存僥幸,徒兒或許還沒看到,那他還有機會悄悄取出來將它銷毀。 云遲心里一梗,壓下胸中苦澀:“我只是想如你所愿?!?/br> 云遲想到了江韞崢,或許他就是因為一直得不到才一次一次甘愿沉淪其中。 他想,若是此次沒有那么幸運,那也不要讓宋時樾帶著永遠無法滿足的遺憾繼續念著他。 “你接觸的人太少,女子更是鮮有,我與你朝夕相處,你對我或許只是心生錯覺?!?/br> 身后徹底沒了聲音。 云遲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能做的就是讓你不留下遺憾,得到過的總不會太難以釋懷,這樣若是以后你找到心中真正所愛……” “云遲!”宋時樾幾乎是咬著牙吼出這句話的,他出氣似的咬住云遲的肩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到鮮血浸透白色的衣袍,觸目驚心。 紙上寫的正是這些話,是他昨夜趁著宋時樾熟睡時放的,只不過上頭的措詞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不似現在這般腦子混沌說出來的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