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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覆蓋至腰間,白袍早已濕透,刺骨的寒意從腿部往上攀爬。宋時樾身上的熱度鋪天蓋地地將他包裹。 這樣的猝不及防比被偷襲了還讓他招架不住,云遲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后手忙腳亂地一掌招呼在他臉上,靈力中斷。 本尊……被輕薄了? 冷泉的功效不斷疊加,宋時樾的唇越熱,云遲就覺得周圍越冷,但他忍著沒有往徒兒身上靠。 一定是噬魂煞的癥狀,他強迫著自己保持冷靜,將纏得越來越緊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拉開。 宋時樾的眼眸深不可測,猩紅稍稍褪去,只留眼尾一抹緋紅,垂下的眼簾遮住了戾氣,臉上的不滿卻絲毫不加掩飾。 不過一瞬又重新覆了上來,用了幾分力氣咬著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說著:“只看著我一個人,不行嗎?” 云遲沒有聽清楚,只覺得快受不了了,下一秒,寬大的手掌強勢地握住他的腰。云遲被捏著往前一撞。 “4……404,把他弄暈!隨便怎么樣!敲暈打暈都行!快快??!” 指腹按壓著他的脖頸,終于停下,宋時樾的重量落到他身上,云遲被壓著倚靠在冷泉邊,有些心力交瘁。 他抹了抹嘴角,“嘶——” 看來被咬破了。 人已經暈過去了。他粗暴地一掀,宋時樾的身子滑落下去,頭垂著,半張臉浸入泉水。 云遲又氣惱又無奈,冷著臉把他的臉捧起來,扶著他靠好。 冷泉足夠壓制他了,宋時樾完全安分下來,眉目舒展,神情放松,就像只是在睡覺。 完全是一副純良的模樣。 云遲深深嘆了口氣,估計他也沒什么意識,醒來也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還能怎么樣,忍著唄。 他這個前師尊,當得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做好這一切,他出了洞口,在外頭用靈力烘干身體。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進去將人撈起來。 宋時樾兩邊垂落的鬢發貼在臉上,嘴唇蒼白無血色,眉眼溫順地低垂,這個時候倒有了幾分與他年齡符合的少年感。 觸及的皮膚冰冷,云遲只好先渡些靈力給他,幫他把衣物烘干。 搭在肩上的手還沒回暖,云遲嘆了口氣,重新將他扶起,昏迷的人無力地靠在他肩上,嘴唇擦過下頜角,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邊。 云遲低頭,唇色倒是紅潤了許多,明明身體那么冷,嘴唇卻比哪里都熱,還挺軟。 云遲收回視線,將他送回辭星苑。 好在辭星苑是新建的院子,現在只住了他們兩人,不用擔心驚擾他人。 將人安置好,云遲回到自己的房間,終于睡下。 *** 云遲驚醒的時候發覺日光已經潛入屋里了。 他趕緊坐了起來,正訝異聽學遲到了竟然沒有人來喊他,一出門就看到了楚軻。 楚軻正坐在階梯上,雙手托著腮,一副苦惱的樣子,見他出來,立馬站了起來,然后跺起了腳。 “我這就去聽學?!痹七t不敢看他,此時還有些尷尬。 “不用去了,長老今日有事?!?/br> “哦…”云遲沉吟,干巴巴地問:“來多久了?” “沒多久?!背V氣鼓鼓地,似乎有些埋怨,見云遲到目光游移著看向隔壁房間,哼了一聲,聲音卻壓低了,“他還沒醒?!?/br> 云遲點了點頭。楚軻看了他一眼,上手拉著他到不遠處的桃林,確認不會吵到宋時樾才停下來。 楚軻抱著手臂,一臉不信任地看著他:“凌秋哥哥,究竟怎么回事???” 云遲有些為難,他實在不想騙楚軻。 見他這副模樣,楚軻心中愈發篤定,還未說出口臉就紅了,這次卻是被氣紅的:“凌秋哥哥,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云遲一愣,沒有跟上他的思路。 “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不能在天帝的神像面前做過分的事?”楚軻說到此處有些赧然,“就算你們要那個,你也不能在神像面前,這是大不敬……” “???”云遲徹底糊涂了。過分的事是哪種事?那個是哪個?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我都不會干涉,可是你要注意一點,畢竟這種事情被發現了我也保護不了你,你知不知道?” “啊……”云遲終于反應過來了,果然他還是誤會了啊,有點頭疼,“楚軻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我們不是……” “不是什么?”楚軻盯著他,“那你們在做什么?” 楚軻看得清清楚楚,宋時樾抱著他,還做出了那么親密的動作,云遲無從狡辯。 表情從為難到無辜,最后變成了迷茫,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楚軻嚴肅地看著他:“凌秋哥哥,男人要有擔當,不能不負責任?!?/br> 他可看清楚了,昨天是樂時頌先纏著凌秋的,凌秋雖然沒有回應,但卻沒有明顯的拒絕,他默認凌秋是接受的。楚軻還是對他此刻否認的態度有些不滿意。 就算對方是男子,也不能始亂終棄。 “啊——”云遲欲哭無淚,又說不出更好的解釋,干脆隨他去了,臉上終于面無表情,心如死灰。 見他不再滿口否認了,楚軻這才滿意:“這才對?!?/br> “你方才說長老有事情,沒有安排別的長老過來講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