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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不好?挑眉,這一挑,氣勢頗足。 不是不好,只是,你確定這樣行?輕輕地撥弄著她散下來的發絲,幽暗的光線下,他的眸子流光溢彩。 行,我說行,絕對行,咱們就這么辦了。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拍的豐延蒼不禁咳嗽一聲。 既然王妃主意已定,那我僅剩的也只有聽從了。不過日后若皇兄怪罪,還希望王妃能夠挺住。纖薄的唇角上揚,他輕聲淡語,卻是幽默的緊,惹得岳楚人大笑。 好啊好啊,到時你只需躲在我背后就行了,一切有我,把你的小心肝放在肚子里吧。在他的心臟處摸了一把,她豪氣萬丈。 豐延蒼摟著她笑容淺淡,滿目柔qíng。 由朝上千里迢迢趕來枝南送信的公公在太陽初起之時起g,穿戴好了,由單獨給他居住的小竹舍里出來,這視線還未將所有地方都掃遍,驚詫便浮上了臉。 待得細細看了一遍,大驚失色,這整個竹林里空空dàngdàng,悄無聲息,除卻自己的呼吸,再也沒一點聲音,有那么一瞬,恍若鬧鬼了。 公公愣怔了半晌,隨后拔腿便往那勤王勤王妃居住的竹舍奔去,連滾帶爬沖進大廳,悄無一人。 抬眼,視線觸及到那大廳正當中的桌案上,一張紙橫鋪上面。 公公疾步奔去,一眼就瞧見了那紙上歪歪斜斜的字兒。 勤王我已帶走,若想要人,就別再找我們,否則永不奉還。 落款處沒寫名字,卻是畫著一個別致俏皮的小人兒。細看之下,這小人兒不正是勤王妃么? 公公思量再三,腦回路總算是連接上了,勤王妃不想回朝,帶著勤王逃走了! 168、最后的幫助 大燕盛世,異常繁盛。與周邊列國通商,來來往往,在大燕的各個城池中,都能看到外國人。 天子腳下,這皇城更是繁華,作為皇權的中心地,這里的生活卻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忙碌,反倒每個人都看起來很安逸。 生活富足,這就是百姓所求,吃穿不愁,那誰也不會多事。 巍峨的皇宮,宮娥裊裊,行走之時寂靜無聲,當真好素質。 百花盛開的御花園亭子中,四個宮娥垂首而立,jīng致的石桌上,水果點心齊全,香味兒也不時的飄dàng,讓人不禁口舌生津。 大約距離亭子五六米之外,一片茶花開的正好,雪白的花瓣兒,透粉的芯蕊,嬌艷萬分。 花圃邊緣,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隨意的坐在鵝卵石的小路上。她一身粉色的裙子,頭發烏黑,容貌俏麗。尤其那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顧盼之間暗藏狡黠。 太陽當空,陽光熾烈,小姑娘一直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滿花圃的山茶,好似怎么也看不厭。 不時,一宮娥碎步走至小姑娘身后,微微彎著身子,小聲道:公主,您在這兒坐了兩個時辰了,陽光愈發的烈,您回亭子里避一會兒吧。 小姑娘眉眼一橫,不要,我就是要看看這山茶會不會被陽光烤壞。她捏準了說不會,我才不信。一開口,言辭之間雖是驕縱,但卻是靈氣十足。尤其眼波流轉,更是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生喜歡,這樣的小姑娘,怕是如何也討厭不起來。 宮娥略有為難,這是整個皇室唯一的公主,若真是有個閃失,她們怕是都得受罰。 行了行了,你快走了,別打擾我。連連揮手,舉止之間盡是不耐煩。別看年紀小小,但氣勢絕對不差。 豐語微打定主意一定要看這山茶被陽光烤壞,她就不信岳楚人,每次都擺出一副她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模樣,偏偏她那個爹還一個勁兒的附和,她瞧著都滿身jī皮疙瘩。這世上最惡心人的夫妻就是他們倆了,瞧皇帝伯父多正常,與每個伯母都相敬如賓。 宮娥無法,只得退去,心下思量,是否該取把傘來,給這固執的公主遮遮陽。 兩刻鐘后,寂靜的御花園外圍有說話聲傳來,不時的帶著笑聲,語氣悠然。聽那詞句,必是飽讀了詩書,滿腹才華。 聲音不大,但那小姑娘卻是第一時間聽到了。水靈靈的眸子一亮,下一刻靈巧的蹦起來,幾步竄出去,那步法極快,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再看時只是一閃,那粉色的影子消失于花叢間。 御花園邊緣的長廊里,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并肩而行。一劍眉星目,五官極其標準,組在一張臉上,英氣不凡,每一步都十分穩健,舉手投足間透著嚴謹,看得出,這少年的xing子必是一絲不茍。 另一位則不然,身上華貴的黑袍有些松垮,幾分瀟灑幾分不羈。眉目俊秀,一雙鳳眸尤為傳神,流轉間華光溢彩。 兩人雖還是少年模樣,但卻十分不凡,無論穿著亦或是氣質,在這樣的年紀中可是少見。 非弟的意思是,在那北域更為恣意?不過你這話當我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別讓義母聽見,否則她會生氣的。豐年潼一字一句,幾分嚴肅幾分嚴謹。 豐年非不甚在意,唇角一直掛著笑,好似怎么也消失不了。 大哥不用擔心,這話我只與你說過,此處也沒旁人,mama不會知道的。雙手負后,每一步都那么悠然。 哈哈,誰說沒人聽到?難道我不是人么?一道清麗的聲音由長廊外的桃樹林中傳了出來,帶著一串笑聲,好聽中又滿載得意。 兄弟倆立即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桃樹林,人影一閃,那個子不及他們倆咯吱窩的小人兒出現在樹林邊,瞧著他們倆笑意盈盈,眼角眉梢盡是狡黠。 一瞧是她,兄弟倆不同程度的笑起來,我說小妹,你是老鼠么?自從我回來,已經數次在不同的犄角旮旯里看見你出現了。豐年非連連搖頭,虧得mama給她取了那么一個嫻靜的名字,可惜了。 豐語微輕哼一聲,上前一步抬手扶住長廊的欄桿,下一刻一個漂亮的翻身,痛快的落到了長廊里,站在了兩人對面。 那又如何?因為我熟諳此地,各處我都熟悉。哪像你啊,常年的不回來一次,我都忘記我還有你這么一個哥哥了。紅紅的嘴唇一撅,好看的緊。 豐年非大笑,忘了好啊忘了好,老二可跟我說過不下一次,他都要被你煩死了。 一聽這話,豐語微不樂意了,少挑撥離間,我和二哥的關系最好了,哪像你,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揚起下巴,驕縱的很。 豐年潼微微搖頭,這世上,他誰都說得過,唯獨眼前這小丫頭,油鹽不進。 我沒姥姥,更沒舅舅,小妹這話說的倒是真。但這些都證明不了老二討厭你???他潛心在護國寺習武,你三天兩頭的去吵他,你可知很耽誤他jīng進武藝?低頭看著這小丫頭,豐年非瞧著她是誰也不像,這豐家就沒這樣的,便是mama不講理,可也沒不講理到這種程度。 豐語微眼睛瞪大,小胸脯也因著呼吸加快起伏不斷,你還是大哥呢,大哥就你這樣的?潼哥哥,他欺負我,你快幫我修理他。一把抱住豐年潼的胳膊,豐語微氣不過,全身都在扭動。 豐年潼連連搖頭,被這魔頭纏上了,可就掙脫不得了。 好了,語微不生氣,你非哥哥是逗你玩的。箐哥哥最疼的就是你,逸哥哥亦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不生氣了啊。拍著她的小肩膀,豐年潼這哄法十分見效。 豐年非站在一邊滿眼新奇,果真是相處的時日少,瞧瞧,這堂兄都不如他這親兄近。 豐語微瞪著眼睛,瞪視豐年非一點都不怕,便是剛剛委屈的跟什么似得,她也毫不畏懼。 豐年非不甚在意,任她怎樣瞪視,反正又不會掉塊ròu。 好了,語微不氣,你是不是還在玩兒呢?哥哥有事要與你非哥哥商談,你快去玩兒吧。豐年潼哄著她,耐心十足。 豐語微眨眨眼,瞅著豐年非驀地眼睛一亮,對了,有件事兒我差點給忘了,這若是讓我媽知道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非得嘮叨我不可。豐年非,老媽有jiāo代,你趕緊跪下來聽令。小身板一挺,氣勢十足。 豐年非挑眉,身子向后靠在圍欄上,呦呵,這表qíng語氣學的倒是挺像的,你沒事兒是不是總纏著德福老公公玩兒來著? 你廢什么話?叫你跪下就跪下。這可是頭等大事,關乎你日后會不會自由的大事。你還不跪下?眉眼一橫,高人一等的姿態與生俱來。 豐年非笑著搖頭,你這小丫頭想說便說,若是不說的話,我親自去mama那兒問問也沒什么不可以,無非多走幾步路罷了。你要我跪下,若是被爹知道了,你不怕他打你屁股? 一提到豐延蒼,豐語微明顯愣怔了下,晶亮的大眼睛里閃過一抹憂慮。 一瞧她那模樣,豐年非笑得更得意了,小妹,你是說還是不說啊。 行行行,我告訴你。把這個拿著,這是新配出來的,無色無味,保證他再察覺不出來。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來,豐語微遞給豐年非。 豐年非揚高了眉尾,還沒死心?這么多年,她都給下了幾次了?雖是如此抱怨,但還是接了過來。 豐語微哼了哼,老媽說了,這絕對錯不了,親個嘴兒就能懷上。 在場的兩個少年無語,這話從這小丫頭嘴里說出來不是一星半點的怪。 別看我了,這話是老媽說的,我只是復述而已。你這次一定要成功哦,那個北王有了兒子,就不會再讓你給做兒子了。平白無故的有兩個爹,按照常人肯定覺得太丟人了,不過我卻覺得你好像樂在其中啊。眉眼一轉,她瞅著豐年非滿眼挑釁。 豐年非卻不被激怒,將那瓷瓶放入懷中,一邊站直了身子,小丫頭,這些道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你這個年紀,應該每日和泥玩兒呢,別總說那些大人才會說的話,不可愛。抬手,輕輕的在豐語微的小肩膀上拍了一下,隨后轉身離開。 他走的瀟灑,原地豐語微卻是僵住了,通身很快的便麻木了,雙腿動彈不得,舌頭也麻了,說話都說不出。 豐年潼恍似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抬手拍拍她的頭,也慢步離開。 豐語微想大聲喊豐年潼別走,快救救她,但奈何出不得聲音,如同個木偶定在原地。 豐年非,日后有你好看的! 無聲吶喊,卻是誰也聽不見。長廊幽靜,清風習習,只有她一人僵在這里,動彈不得。 此兩個月后,于一月黑風高夜,再次出現新qíng況。 夜里,望月樓里燈火通明,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睡裙的豐語微抱著雙臂在大廳里左一圈右一圈的走。主座那里,一身夜行衣的豐年非大口喝水,大口的喘氣,累的不行。 旁邊的椅子上,一個女子端莊的坐著,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墨色的長發散在肩頭,與那披風融為一體。她很漂亮,一雙水眸尤其動人。但這樣貌卻問題很大,因為乍一看,這女子長得和岳楚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