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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看向一旁的豐延蒼,豐延星眨眨眼睛,七哥,她、、、七嫂說的是真的么?若真是這樣,那父皇豈不是、、、、、 豐延蒼垂下眼簾,俊美的臉上沒過多的表qíng變化,不可外傳。 豐延星哽了哽,看起來豐延蒼是相信岳楚人的話,可是,又為什么叫他不許外傳?難道七哥想看著父皇死? 思及此,豐延星的后脊竄起一陣涼風,同時又有點悲涼無奈。那個皇宮,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唉! 就在大家都忙活著自己的事qíng時,寂靜中猛的響起一道痛苦的嗚咽聲,所有人立即將視線轉向發聲處,只見戚建佝僂著身體躺在地上,一旁岳楚人盤膝坐在地上眉眼彎彎,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眾人不知怎么回事兒,戚峰以及其他幾個護衛立即跑過去,想要看看戚建怎么了。 別過來。戚建痛苦的出聲阻止,豆大的汗珠兒從腦門上往下淌,一手從腰間摸出卷鎮來。手指抽搐的展開,拿出一根銀針扎在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他佝僂的身體松了下來,平躺在地上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抬手抹掉臉上的冷汗看向岳楚人,王妃,這毒比之其他的要烈很多。岳楚人一揚手之后,他疼的感覺要靈魂脫殼了。 岳楚人笑笑,有長進。對戚建很滿意,也看出了他一直很刻苦的鉆研來著。 戚建坐起身,把胸口的針拔出來,針尖上染著血,與王妃相比還差得遠。 岳楚人喜歡聽這話,轉著眼睛瞧見了幾米之外圍觀的眾人,揚起唇角沖著戚峰勾勾手,戚峰心下暗自思量可能沒什么好事,但還是走了過去。 岳楚人站起來,長嘆口氣抬手拍了拍戚峰的肩膀,你哥很刻苦啊。 在岳楚人的手伸過來時戚峰就想后退,但奈何作為下屬他又不能退,緊繃了肌ròu等著接下來的痛苦?;蛟S會像戚建剛剛那樣疼的不能自已,或許像豐延星那樣噴嚏連天,或者滿身紅疹癢痛難耐。 想了好幾種可能發生的事,可是岳楚人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他還沒任何感覺。不由得松了口氣,剛要說話,一串不可抑制的笑從喉嚨里溢出來。 戚峰如同中邪了似的一下子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低沉的聲音很好聽,如果不看他的話肯定會讓人想象一下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在這么開心的笑。 眾人呼啦散開,岳楚人笑不可抑的看向戚建,快研究研究,這個該怎么解。 戚建面色嚴謹,蹲在笑得身體成個蝦子的戚峰身邊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按壓,尋找xué位。 豐延星蹙著濃黑的眉毛,瞧著岳楚人那么囂張,他實在敢怒不敢言。這些護衛都成了她的玩物了?太不像話,這個樣子算什么女人。 身邊,豐延蒼站起身步履優雅的走向岳楚人,看了一眼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的戚峰幾不可微的嘆口氣,餓了么?這一天來你只喝了幾口水,吃過晚飯歇息吧。 岳楚人開心至極,你看戚峰多開心,以后誰總是板著臉笑不出來,我就幫幫忙。哈哈,太好玩兒了。站在遠處的眾人一陣唇角抽搐,戚峰那是開心么? 豐延蒼無言,卻揚起纖薄的唇角展示他的笑,以告知岳楚人他會笑,無需她幫忙。 030、夸獎 一夜過去,當太陽升起時,安寧的深林中猛的響起一道驚天的尖叫,驚得在林間棲息的鳥兒撲棱棱飛走,也驚醒了坐地安眠的年輕護衛們。 眾人驚跳而起,當看向那個驚叫的人時無不暗暗搖頭,緊張的臉瞬間輕松,警報解除。 岳楚人略顯煩躁的蹙眉,動了動身子想轉身,手卻碰到了溫熱有彈xing的物體。慢慢睜開眼,入眼的便是稀疏的枝葉以及一片湛藍的天空。 誰在鬼叫?一大早的要死??!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卻擋不住其中的怒氣,她起g氣很重。 紅環蛇爬到了十八的身上,一睜眼嚇了他一跳。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岳楚人扭頭,入眼的便是正低頭看著她的豐延蒼。 一大早的看到美男,似乎怒氣消了些。慢慢的眨了下眼睛,岳楚人這才注意到她現在好像躺在他腿上?而剛剛她摸到的溫熱有彈xing就是他的肚子。 忽的坐起身,岳楚人擰著眉毛看著他,豐延蒼唇角含笑的任她看,并沒有因為她的表qíng而不悅。 我半夜爬到你腿上的?摸摸后頸,不等豐延蒼回答她略有嫌棄的撇嘴,大腿還真硬,我的脖子??!硌的生疼。 豐延蒼有幾分無言,他的腿都麻了,她居然還能說出這話來。 不理會豐延蒼,岳楚人轉開視線看向別處,昨夜篝火殘留的灰燼旁,豐延星正與紅環大眼瞪小眼。 他坐在地上,紅環就在他對面,高昂起上半身,慢悠悠的吐著舌頭,好像在嘲笑豐延星膽小。豐延星眼睛瞪得溜圓,心里狠狠咒罵這個畜生,和它主人一樣囂張。 嘖嘖,小畜生,你一大早的搗什么亂?再這么壞心眼,小心遭雷劈。岳楚人明明罵著紅環蛇,可豐延星聽起來就是在罵他。不由得咬牙,卻什么都不能做。 眾人面色各異,相信長耳朵的都聽得出來岳楚人在指桑罵槐,但誰也不敢多說話,不然可是會很慘。 給老娘過來,趕緊爬山找寶貝去,若是你運氣好,咱們今兒就能回去了。站起身晃晃脖子扭扭腰,神清氣慡。 紅環扭動著妖嬈的身子離開,豐延星緊繃的肩膀松下來,他還真怕紅環蛇咬他。 今天能回去?豐延蒼站起身,動作優雅的抖了抖青色的長衫,那布料相當好,他抖動幾下過后,被岳楚人壓過的地方便恢復了平整,陽光下泛著光波。 差不多,昨兒挖的那些差不多能圍著府里的內墻栽一圈。今天再找些別的,從此后你那七王府就有來無回了。仰頭瞅著豐延蒼的臉,岳楚人微微瞇著眼睛。這深山里也沒什么賞心悅目的事物可看,唯一能欣賞的只有豐延蒼這張臉了。 豐延蒼輕笑,岳楚人的瞳孔有瞬間的凝滯,腦海中立時升騰起兩字兒,妖孽! 小蒼子,你長得真好看!完全由贊賞的角度脫口而出,周遭眾人神色各異,下一刻不約而同的轉臉看向別處,而后各自走開打理準備出發。 正打理袍子上灰塵的豐延星撇嘴,無聲的罵了句不知羞恥。 豐延蒼笑出聲,好看的鳳眸恍若波光粼粼的水,吸引著人想要更深入的看進去。 岳楚人蹙起眉頭往后退了兩步,然后搖搖頭嘆道:以后你可別這么笑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甚至腦子都有點暈!果然啊,美色害人! 對于岳楚人的用詞豐延蒼有些不解,為什么? 岳楚人無言,說你太耀眼了唄!繞過他趕緊離開,這廝,太他媽漂亮了!不做女人可惜了。 豐延蒼輕笑的搖搖頭,雖他不覺得他這張臉如何,但想到岳楚人剛剛有些發愣的神色,可以確定他或許長得很俊。 倆人的對話沒任何曖昧旖旎,可在別人眼里卻不是那么回事兒,甚至有幾個年輕的都感覺要酸掉牙了。不過卻也隱隱的生出幾分羨慕來,這大燕,恐怕再沒第二個岳楚人這樣的女子了。公然夸贊夫君長得俊,而且用的還是那么不通順但卻讓人無法不開心的詞匯。誰說一定要溫柔如水有禮有德的才是好女子?如若身邊有一個岳楚人那般的女子,想必一輩子都不會感到乏味。 朝著深山進發,一路上又有不少收獲,都是岳楚人喜歡的。戚建想要煉藥,所以又收獲了不少的糙藥。蛇,蜈蚣,蜘蛛,山頭沙地里藏身的蝎子,甚至還有一頭剛成年的黑熊膽,一個上午過去,可謂收獲頗豐。 豐延星一直跟著,岳楚人也沒再理會他??赡苁亲蛱斓木嫫鸬搅俗饔?,他距離岳楚人遠遠地,盡管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沖她翻白眼,但好在岳楚人沒看見,有看見的人也當做沒看見。 越過一座山頭,重巒疊嶂進入視線,眼前連綿的山脈比之他們走過的那些可要高聳險峻的多。遠方還有一處山崖露出灰白的一角,看起來可望不可攀。 以采藥為生的藥農會進入那叢林中,經常十天半月才會出山。我們要進去么?豐延蒼遙望遠處,雙手負后很閑適的模樣。 岳楚人兩只手上都是泥土,白色的男裝也黑一塊灰一塊,白皙的臉蛋紅彤彤,可見這一上午她都沒閑著。 我倒是十分想去看看,那里的寶貝肯定不少。不過咱們帶來的十幾個竹筐差不多都裝滿了,食物也不夠支撐許多天,回去吧!關鍵人太多,好像大掃dàng一樣。而且這一行人里還有兩個不gān活的,其中一個時時刻刻跟在她屁股后頭問這問那,她打算有機會自己來。 也好,若是何時想再來,一切都準備充足,本王再陪你來。豐延蒼暗暗松口氣,但臉上依舊一派溫和如風。 岳楚人撇嘴,掃了一眼全身gāngān凈凈好像剛洗過澡似的豐延蒼暗暗輕叱,下次可不會帶他,這貨太礙事。 031、留一筆 從深山中鉆出來時,太陽已近西山。留守在山外的護衛迎上來,一起幫忙整理十余個滿滿的竹筐。 眾人均是臟兮兮的模樣,除卻豐延蒼一身清慡,看起來好似只是在山里散了散步而已。 岳楚人屬臟中之最,白色的袍子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束在腦后的頭發也有些亂,不過眼睛晶亮,笑得頰邊的酒窩都若隱若現。 有的竹筐中是活物,驚得留守的兩個護衛驚呼,然后湊近看稀奇。 這次收獲匪淺,下回我要進深山,到時一定得帶更多的竹筐才行。僅僅三座山,十余個竹筐就滿了,她若是打算在深山中行進十天半月的,十余個筐可不夠。 瞧著岳楚人興奮的模樣,豐延蒼輕笑,這荒山野嶺是你最喜歡的地方。天下人向往的宮殿玉宇她反倒不屑一顧。 岳楚人點點頭,也很承認,這就是寶地,孕育著天下間所有的最神奇的東西。走向馬兒,她語調高昂。 豐延蒼走在后,看著她臟兮兮的袍子暗暗搖頭,估摸著一會兒他的衣衫要遭殃了。 大燕山脈眾多,但都不比南王的南疆。不止山巒濃茂,還有諸多大燕沒有的植物動物。豐延蒼說著,聽起來很感嘆的模樣。 說道這個,岳楚人扭頭掃了他一眼,而后回頭拉著馬韁踩著馬鐙上馬,南王?我聽過不止一次了。那有沒有北王西王東王???她這話應當直接問不會多嘴的叮當,而不是多疑的豐延蒼。 豐延蒼沒有過多的疑問,反而回答了岳楚人的問題,自然。不過僅僅我們大燕這樣稱呼他們,他們是不承認這種稱號的。 為什么?在馬背上坐穩,岳楚人扭頭盯著正要上馬的豐延蒼問道。 豐延蒼眸色深邃的注視著岳楚人幾秒,隨后姿態優雅的翻身上馬,聲音自岳楚人的腦后響起,因為以前他們都是大燕的王侯,東西南北乃他們的封地。百多年前他們叛亂,各自為王,一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