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蘇恬原想讓周起暄立刻把奕寧扔出去,現在這局勢,只怕她和周起暄遲早要被奕寧扔出去。 “小夏啊,你小時候,媽還給你洗過澡?!睂O玉芬立刻叛變了,來到奕寧面前百般討好,希望能撈到一些好處。 “是嗎?可我只記得你打了我兩百零八鞭。孫女士,你回來很久了,不是應該繼續到國外度假嗎?”奕寧勾唇一笑,笑意還未到達眼底就嘎然而止。 孫玉芬臉上堆滿了假笑,繼續討好道:“別這樣嘛。孩子出生后,還得叫我聲奶奶?!?/br> “沒這機會?!鞭葘幙粗恢背聊谎缘闹芷痍?,鄭重地宣布著,“孩子出生后,我就和起暄離婚。我會帶著孩子,離開這里。我會用雙倍的愛,來彌補孩子沒有爸爸的遺憾?!?/br> 數日后,奕寧以新一任董事長的身份,出席了福生珠寶的董事大會。她向各位股東保證,福生珠寶是爺爺辛苦一生打拼下來的,絕對不會在她手上垮掉。然后她在周起暄震驚的表情中,任命他為最高級別的總經理。她笑著對周起暄說:“哥,我不會做生意,還是把經營權交給你吧。爺爺雖然活活地被你氣死了,但是生前一直看好你的能力。好好做。如果做不好的話,meimei我就只好找別人來做了?!?/br> 有個股東看著她的肚子,疑惑地問姑爺在哪里。奕寧還是維持著親和的笑容,回答說她的孩子沒有爸爸。 醫院里。 “奕寧,怎么說起暄都是孩子的爸爸,你打算一直和他冷戰下去嗎?”時宇一邊給她做孕檢,一邊勸她。見奕寧無動于衷,說已經看到孩子的性別,問她想不想現在知道。 奕寧的眼里終于多了些喜悅的神色,“別說。我想把懸念留到最后?!?/br> “那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時宇又問。 “女孩。這樣大家就不會一直盯著她。我本來想讓起暄凈戶出身。但是做人何必要這么絕呢,怎么說也是當初愛過的。起暄手上有爸留給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蘇恬靠這些股份,也足以過上富太太的生活。時宇,說真的,雖然我現在有好多錢,但是,其實,我做咖啡師的那段時光更快樂?!?/br> 時宇愧疚地低下頭,說了聲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沒福分。我媽說的太對了,我是一生下來就不配享福的人。但是,我會竭盡所能,讓我的孩子得到幸福?!鞭葘帗崦执罅艘蝗Φ亩亲?,憧憬著茫然的未來。這個孩子已經成了她人生最后的期盼,即便它的得來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 蘇恬從時宇那得知奕寧懷的是女孩后,開心了一小會兒,又繼續悶悶不樂。就算她最后成了起暄的妻子,混的還是比奕寧差。 周起暄拉著她,來到大廳的鋼琴前,讓她彈奏下他們定情的那首歡樂頌。蘇恬聞言,小聲地哭泣,說是一場車禍,讓她的手再也彈不了鋼琴了。周起暄連忙安慰她幾句,說沒關系,以后他會一直彈給她聽。 原來是這首啊,這首jiejie在一個人時,就會彈的曲子。蘇恬記得,jiejie彈奏的時候,嘴角都會浮現出笑意。 原來是這首啊。奕寧終于想起來了。透過落地窗,看到的卻是她愛的人給別的女人演奏。 周起暄也看到奕寧,出于報復心理,低下頭,吻上了蘇恬的唇。 何必要做的這么絕?他都和蘇恬住到一起了,還需要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嗎?奕寧抬起右手,捂住雙眼,轉身離開了。 她和容姨搬到了西邊獨立的一棟小別墅,遠離了他們。懷孕到六個月,身材變得有些臃腫,尤其是那雙腳,開始浮腫起來。她一手按著腰,一手抓著扶手,艱難地走上樓。雙腳突然離地,她發出一聲驚呼,睜開眼,發現被周起暄穩穩地抱在懷里。周起暄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燦爛到有點扎眼。 “你第一次對我笑?!鞭葘幉桓抑眯?,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前,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是嗎?那我以后多笑笑?!敝芷痍褜⑥葘幏诺酱采?,把她的雙腳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地揉捏著,柔聲問道,“你怎么哭了?很疼嗎?”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這么好?!鞭葘幉潦弥腋5难蹨I。孩子似乎也感受到母親的快樂,開始動了起來。奕寧抓起周起暄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笑著告訴周起暄,他的孩子在踢她。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來了,凝視著睡在她身邊的周起暄,開心到想哭。原來這不是夢啊。她終于盼到了起暄的回心轉意,盼到了屬于她的幸福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對于奕寧來說,最難過的不是從未擁有,而是曾經自以為是的擁有,后來卻是一場空 正文 第48章 一家三亞行 幸福得飄飄然的她匆匆收拾了行李,因為周公子要帶她到三亞散心。 奕寧尤其喜歡這里的碧海藍天。一得空,就拉著周起暄到潔白細膩的海灘上走走?!捌痍?,我小時候就想,如果私奔的話,就一定要來天涯海角,這里可是世界的盡頭。浪漫吧?起暄,你有沒有在聽?” 周起暄趕緊把手機塞到褲兜里,點點頭,很公式化的回了句“你說的對”。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五遍。是不是蘇恬找你?你去回個電話給她吧。我在這里等你?!鞭葘幝囟琢讼氯?,坐在沙灘上。 周起暄飛快地向外走去,向蘇恬報告他的行程,又叮囑蘇恬注意身子,別太傷心。前一陣子爺爺過世的時候,蘇恬哭到心力交瘁。周起暄看著,很是心疼。更讓周起暄驚喜的是,蘇恬竟然對孫玉芬所犯的錯誤既往不咎,跟她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婆媳。她就是這么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微笑著面對一切,即便除了他之外,周家沒有人把她當成真正的小夏。 半個小時后,他才意猶未盡地掛斷電話,轉身一看,那冒牌的小夏已經不見了。 打不通她的電話,周起暄只好四處尋找。突然,一個聾啞女孩跑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背,指了指不遠處的鐵軌。 那個女人究竟在發什么瘋?周起暄順著小山坡飛快地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鐵軌邊緣的奕寧。 “起暄,等下火車過來時,你把我推出去吧?!鞭葘幍匦α?,仿佛已經看破了生死,“這樣你就再也不用心煩了。財產也全部給你。說實話,我沒有自信。你知道被人罵是野種是什么滋味嗎?我不想我以前的悲劇在我孩子身上重演?!?/br> 那究竟是壓抑了多少痛苦,眼里才會有如此的憂傷。周起暄不由得心里一痛,大聲說孩子不是野種,孩子的父親是他。 “可我該怎么跟他解釋,他有個跟他一樣大的哥哥或弟弟。我不能告訴他,他是mama被爸爸強|暴生下來的,爸爸一點都不愛mama。我不想讓它看到我這么失敗,除了眼睜睜把丈夫送到其他女人身邊,什么都做不了。與其一出生就這么痛苦,我還不如帶他到另外一個世界去?!?/br> 警鳴聲響起,奕寧看著即將馳來的火車,嫣然一笑。她快步走上前,迎接著新世界的到來。在她差點被呼嘯而來的火車席卷碾過時,周起暄把她拉了回來,緊緊地抱在懷里。 “奕寧,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對你的。你和孩子我都要!” 多年后的周起暄,回想起這句話,雖然是情急之下沖口而出的,但竟是自己的肺腑之言。至于為什么,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那時候的那句話,給了一心要輕生的女人莫大的安慰。周起暄從她不停抖動的肩膀,知道她在強忍著要哭的沖動。他莫名的心疼,撫摸著她亞麻色的頭發,輕聲安慰她。 “起暄,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經歷了多少事,我只愛你一人?!鞭葘幧斐鍪?,環住了周起暄的腰。 她手掌下僵硬的肌rou慢慢的變得柔軟。變得柔軟的還有他心中某個不易察覺的角落。 火車駛過后,兩人相視而笑,手拉著手,沿著鐵軌,慢慢地走回去。 周起暄慢慢地了解到,奕寧是個瞌睡蟲。躺在椰樹林下曬太陽,不用三分鐘,就會睡著。 他拿著個芭蕉葉,替她遮擋刺眼的光線。她睡得很香,似乎在做什么美夢,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容。周起暄看著看著,竟出神了。第一次覺得,奕寧是如此的美麗。 除此之外,她還是只小饞貓。每到進餐時間,她都會拉著他到漁排。漁排漁排是漁民在水上搭起來的小陸地,漁民會把現捕撈的海鮮做成各式美味佳肴。奕寧心情大好,以驚人的速度一掃而光端上來的海蠣煎。 “我以前沒這么能吃的。只是現在我肚子多了一個人,為了它,我才使勁多吃點的?!彼偸怯眠@樣那樣的理由為自己的貪吃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