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澄少,什么時候交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介紹下?!币粋€手拿高腳杯,風情萬種的女人婀娜地走了過來。 奕寧記得,她在電視上見過這個女人,好像扮演的是雍正的某某妃子。 “不是女朋友,”曹澄摟著奕寧的腰,臉頰上浮現出跟強大氣場不相襯的小酒窩,笑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br> 女演員臉上笑意全無,冷冷地打量了奕寧一眼,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新得寵的宮女,打了聲招呼后,走向另一位公子哥。 曹澄在接下來的寒暄中,都是用“未過門的妻子”來介紹奕寧,借此公開了他們的關系。奕寧心想,她要是不嫁給曹澄,也沒人敢娶她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了,她是曹澄認定的女人,是萬萬不能碰的。 曹澄留奕寧和女伴們聊天,他希望奕寧盡快適應這種交際場合。畢竟作為曹家的媳婦,多多少少都要見識點大場面。他和生意場上的朋友交談時,眼睛時不時地望向奕寧。還好,她表現的很鎮定,舉止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怯場。 當曹澄聊完最近的股市行情,再扭頭一看,奕寧已經不見了。三分鐘前,奕寧瞥見攜手而來的周起暄和蘇恬,便從側門離開,來到僻靜的花園里。她真的受夠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沒過多久,她聽到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旋律優美動聽,節奏跳躍歡快。奕寧聽得如癡如醉,似乎那鋼琴手都將音符彈到了她的心尖上。她強烈覺得,這首曲子她一定在哪里聽過。 記憶的裂縫猛然被撕出一道小口子,她想起來了,這是歡樂頌,是貝多芬的歡樂頌。她還想起來了另一種版本的歡樂頌,是某個她想不起來的人為她寫的歡樂頌。 她蹲到地上,用力按著頭部,似乎想起來的越多,就越痛苦。也不知過了多久,奕寧緩緩站了起來,來到涼亭上一架立式鋼琴前,雙手放在琴鍵上,慢慢地將她腦海里的那段溫馨的旋律彈奏出來。 “小夏?” 奕寧收起雙手,轉過身,看到了一臉震驚的周起暄。 周起暄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詫異地問:“joy,為什么會是你?這首曲子是我為小夏寫的,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那個女人說她忘了,蘇恬彈不了,為什么,為什么joy你彈得出來?你究竟是誰?你會我和小夏的暗號,會在下雨天唱小夏喜歡的歌,會我和她的定情之曲,難道,難道,你才是小——” 周起暄不敢再說下去,想就此打住時,看到了一個令他血液凍僵的東西,大步走了過去,抓起奕寧胸前的水晶鞋吊墜,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大聲詢問著:“這是小夏離開時,我給她的信物,怎么,怎么會在你的身上?” “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上次也有個女人叫我小夏。我以前叫小夏嗎?”奕寧看著激動萬分的周起暄,覺得他莫名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他和她之間的故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小夏。我只知道你比蘇恬更像是我的小夏?!敝芷痍燕哉Z著,恍然失了神,伸開雙臂,把奕寧抱在了懷里。 奕寧一愣,使勁推開他,揚起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生氣地訓道:“周先生,請你自重!” 作者有話要說:一巴掌有沒有很解氣? 其實奕寧,你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阿澄 你知道的,他最想要的就是你,(^o^)/~ 下一話,曹澄的生日之最好的禮物 正文 第25章 最好的禮物 曹澄出來找奕寧,看到這一幕,氣得沖過去,把奕寧藏在身后,狠狠地揍了周起暄一拳,“我曹澄的女人你也敢碰?” 周起暄抹去嘴角的鮮血,竟然笑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此時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挑釁道:“我又不是沒碰過,我還睡過。那個跟joy一模一樣的女人?!?/br> 奕寧嚇得連連后退。她似乎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夢中那個男人的臉漸漸地和周起暄的臉重疊在一起。就在她發愣時,曹澄和周起暄已經打了起來。聽到曹澄的叫痛聲,奕寧清醒過來,連忙跑去勸架。她試圖拉開還在揮舞拳頭的周起暄,反被他無意撞到了地上,痛得叫出聲。 “joy!”周起暄想去扶她,被曹澄推開了。 奕寧在曹澄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觸摸著他臉上的淤青,轉而憤怒地瞪著周起暄,斥責道:“周起暄,你太過分了吧!” 周起暄見她還執迷不悟,不吐不快,終于說了出來:“joy,你被他騙了。你根本就是那個女人的替身。還有,曹澄,你當初要是真喜歡蘇奕寧的話,為什么還會和joy有了孩子?難道蘇奕寧才是joy的替身?” 奕寧聽得云里霧里,困惑極了,對著周起暄說:“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就是蘇奕——” 她再也發不出聲音,因為曹澄用他的熱吻堵住了她的嘴。臉皮巨厚的曹澄,在圍觀而來的全場賓客面前,旁若無人地繼續吻著她。 不久后,他笑著拍了拍她羞紅的臉,拉著她的手,從驚呆了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離開了。 …… “阿澄,好,好丟臉。以后別這樣了?!鞭葘幬嬷鹄崩钡哪橆a,唇邊似乎還留有曹澄用力親吻過的氣味。 曹澄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理直氣壯地應道:“我吻自己的老婆,犯法了嗎?有膽就來抓我?!?/br> “還不是老婆呢?!鞭葘幮÷曕洁熘?,讓他靠近點,仔細檢查他的傷勢,又憤憤地說,“周起暄實在太過分了!早知道我應該再打他一巴掌?!?/br> 曹澄笑得極其開心,提醒奕寧一個被她忽視的事實,“你難道沒看到他被我打得更慘嗎?我看他的老婆現在肯定在罵我?!?/br> ***** “曹澄實在太過分了!”蘇恬給周起暄臉上的傷口上藥,繼續罵道,“結婚時還來鬧了一場,害得我一直被人笑話。起暄你也真是的,都三十多的人,跟那幼稚的流氓爭什么???” 周起暄抓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問道:“蘇恬,我小時候送你的那條項鏈,我從那個女人脖子上搶回來的項鏈,究竟去哪了?” “我不是說丟了嗎?”蘇恬哪敢告訴周起暄,奕寧以不揭發她盜用設計稿為條件,讓她把項鏈歸還給她。 周起暄看著蘇恬閃爍其詞的眼神,原想質問她是不是騙了自己,但是看到兒子那張可愛的笑臉,決定再也不提這事。走到書房,取出錢包里的那張合照,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 一連好幾個小時,曹洛看著枯燥無聊的病歷,即將與周公會面時,被一個紙團砸醒?!敖淌?,有什么吩咐嗎?”她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望著不茍言笑的時宇,心里一陣發毛。 “擦掉你的口水。跟我去會診?!?/br> 曹洛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知道他嫌自己太吵,捏住了嘴巴。時宇檢查著剛動完心臟手術的病人,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家屬說老人家恢復得很好。曹洛在心里嘆道,她的教授,擁有外科最精密手術刀稱號的時教授,對她從來都是一張臭臉,仿佛她還不如一個病人。 曹洛在時宇的指示下,檢查剛來住院的小男孩的病情。她聽著紊亂的心跳聲,不露形色地掩飾自己的吃驚,笑著對小男孩的父母說:“病情不是很嚴重。動個小手術就好了?!?/br> 時宇的臉繃得越來越緊,回到辦公室,把小男孩的病歷扔到她頭上,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什么叫不是很嚴重?什么叫小手術?你難道不知道他患的是什么???” 曹洛撿起病歷,緩緩答道:“心室顫動,左心房發育不全,是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手術很復雜,需要搭建血管,考慮到他的體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教授,只要是你主刀就沒問題?!?/br> 曹洛前兩天親眼見證了他的實力。手術時,他的神情專注嚴謹,他的雙手靈活輕巧。在手術臺上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愣是把只剩下一口氣的老頭子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