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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芙雖然對蘇婉的來歷還有疑惑,但她卻能感覺到,蘇婉目前可能并不樂意跟侯爺同房。 聽了綠芙的解釋,蘇婉總算是明白了,頓時有些風中凌亂之感。 怪不得去松鶴院請安時,王姨娘看她的眼神十分些不善,口中酸氣沖天。 可她雖想過要爭寵,以改變自己目前的處境,卻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還真接受不了馬上跟一個陌生男人同房。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一大堆的妻妾子女,這讓蘇婉更是打心底感到抗拒。 但是,如果她不與之親密,如何改變現狀,在侯府站穩腳跟?如何能夠讓母親和弟弟脫離大長公主殿下的魔抓,掌控自己的人生? 恐怕就連蘇婉兒都走的不甘心。 蘇婉知道,只要自己乖乖聽話,安安心心的當大長公主殿下的提線木偶,母親和弟弟可能一輩子都安枕無憂,或許,弟弟還會有一定的前途當然,這個前途肯定有限,因為英國公府不會讓他們成長起來,威脅到他們。 然而無論是蘇婉兒,還是她,都不甘心當一輩子的傀儡。 所以,無論愿不愿意,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再說,她能躲得一時,還能躲得了一輩子?早死早超生。 蘇婉為自己做了一整天的心理準備,終于說服了自己勇敢接受事實。所以,當晚上見到昌武侯的時候,她顯得很平靜。 昌武侯如今不到三十歲年紀,卻已經位居人臣,因此身上威勢極重,再加上身材高大,即便收斂了身上的氣勢,也會給人一種qiáng烈的壓迫感,反倒讓人忽視了他頗為俊朗的容貌。 但這并不表示,昌武侯沒有女人緣。 恰恰相反,昌武侯的桃花運還真不錯,畢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喜歡柔弱書生類的小白臉,她們更欣賞那種能力手腕高超,身份高貴,又能給人以安全感的男人。 這些條件,昌武侯都符合,即便,他并不是那么好伺候,也有許多人對其趨之若鶩。 侯爺稍坐,我馬上讓人傳飯。見到霍淵,蘇婉發現自己反倒不緊張糾結了,神qíng自若地將他讓到炕上,并吩咐人上茶。 霍淵不置可否,在炕上設的錦褥上坐了下來。 他穿著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面圓領袍,高束的發髻簡單的用碧玉簪簪住,臉部輪廓冷硬,眉目鋒銳,果然氣勢bī人。怪不得以前的蘇婉兒對他總有些懼怕,便是在行夫妻敦倫之禮時,也僵硬的像個木頭,結果每一次都宛如上刑一般,心里對此產生了極大的yīn影。 侯爺,請用茶!蘇婉親自從紫荊手上接過茶盞,輕輕地放在了霍淵面前的炕桌上。 西次間南窗大炕前,已經擺好了一張圓桌,綠芙正指揮著一眾丫頭婆子擺飯,因此,端茶遞水的活便落到了紫荊頭上。 紫荊對此求之不得,她自認長得不差,若是因此被侯爺看上,那可是天大的造化。 因此,上過茶水之后,紫荊并沒有退下,而是站在一旁伺候。 蘇婉上茶之后,便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 霍淵不想跟蘇婉討論什么話題,蘇婉也不想沒話找話,反正,他們以前的相處也是如此。 只不過,以前的蘇婉兒戰戰兢兢,而蘇婉則是自得其樂罷了。 擺好飯之后,兩人才移步飯桌,默默地吃了晚飯。 用飯畢,漱口洗手之后,自有丫頭將殘席都撤了下去。 這些規矩流程,蘇婉都已經很熟悉了,倒是沒有讓霍淵發現絲毫不對。 ☆、第十一章 同房 吃完飯自然不能馬上就休息,西次間和廳堂都來來回回的有人收拾,不得清凈,霍淵便去了東間的書房,蘇婉見狀,便也跟了過去。 東間頗大,兩間房并沒有隔斷,看著有些空當冷清,南窗下設著一張羅漢榻,對面設著一張書案,書案上倒是放著筆墨紙硯,盛放卷軸的卷缸里,倒是盛滿了還未裝裱的紙筒這都是蘇婉這半個月所做,有的是蘇婉寫得字,有的是她隨手畫的兩筆畫,她感到比較滿意的,便留了下來。 霍淵走過去,隨手拿了一卷展開,一手行書竟頗有火候,行云流水般的飄逸,與蘇婉兒給他的那種懦弱畏縮的印象大不相同,似乎終年不變的臉上竟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問道:這篇《逍遙游》是你寫的? 蘇婉緩緩點頭道:讓侯爺見笑了。 沒料到你倒是還有這等本事?;魷Y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字說道,以前倒不曾聽說。 這哪算得上什么本事?隨便一個大家閨秀都比我qiáng。再說,侯爺日理萬機,如何會注意這等小事?蘇婉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之意。 你膽子倒是不小。竟連他都敢諷刺,他以前為何沒發現她如此牙尖嘴利? 侯爺過獎了,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蘇婉將自己寫好的字重新卷好,放到了卷缸里。 霍淵聞言,不由仔細地打量了蘇婉一眼,這才察覺到蘇婉兒似乎與印象中有幾分不一樣了。 以前,她見到自己,要么戰戰兢兢,好似他是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要么就是一臉木然,心如死灰。但是現在,她卻不卑不亢,坦然自若,還敢跟他頂嘴,像是脫胎換骨一般,這倒讓他感到有些驚奇。 現在為何不怕我了?霍淵開始問出了口。 蘇婉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些微戲謔之色,淡淡說道:想通了唄,不然還能如何?反正事qíng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與其怨恨不滿,倒不如坦然接受,勇敢面對?;蛟S還能讓自己活得自在一些。 在蘇婉說話其間,霍淵一雙利眸緊緊盯著她,若她撒謊心虛,必會露出破綻,就算普通人心中坦dàng,恐怕也會戰戰兢兢。而蘇婉卻始終坦dàng無畏,看來是發自內心,霍淵這才相信了她的說辭,沒有過于懷疑。 你若真這么想,那也是你的福氣?;魷Y說道。 明知抵抗不了,卻不肯認命,最終難受的也不過是她本人罷了。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認命的同時,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蘇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時候不早了,該安置了?;魷Y說著便往外走去,如今的蘇婉兒,倒讓他想要留下來了,只希望她在g上也這么識趣才好,別再像根木頭似的讓他掃興。 蘇婉聽了這話,身體微微一僵,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她就沒打算要臨陣脫逃。 臥室里的箱g里,藕色紗帳已經放了下來。 放松,別怕!感覺到蘇婉的身體的緊繃,霍淵不由輕聲安慰。 雖然依舊不夠溫柔,但他倒是比往常多了點耐心。 在他的撫慰下,蘇婉果然慢慢的放松下來,霍淵便不再忍耐,終于破門而入。 一開始的不適之后,蘇婉也漸漸得到了些趣味,倒不像想象中那么難捱,身體也慢慢的放開了。 鴛鴦jiāo頸,被翻紅làng,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蘇婉醒來之后,霍淵已經走了。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蘇婉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殘留在身體里那種陌生的感覺卻告訴她,昨晚不是在做夢。 蘇婉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輕易就跟男人睡了,即便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也讓她覺得有些荒謬。 盡管覺得有些羞愧,但蘇婉心里卻更加清醒,并不會因為他要了自己的身體,就對他有什么額外的感qíng。 若是在這種qíng況下,她還能對霍淵有好感,那絕對是自找nüè受,腦袋進水。 何況她本就冷心冷肺,想讓她動心太難。 于是,霍淵就被蘇婉定位成了固定的g伴。 太太,您醒了?蘇婉剛下g,綠芙就進來了。 侯爺走的時候,為何沒叫醒我?蘇婉問道,按規矩,她是要伺候丈夫洗漱穿衣。 綠芙道:侯爺不讓,說是讓您多睡會兒。 蘇婉點了點頭,算他還有點良心。 今天起的晚了一些,怕耽誤給太夫人請安,蘇婉就沒有去鍛煉,裝扮好之后,直接就去了松鶴院,卻依舊比往日晚了一步。 太夫人倒是沒說什么,反倒是王姨娘皮笑ròu不笑地打量了她一眼說道:怪不得太太今兒來晚了,看太太這嬌美動人的模樣,想必昨晚侯爺是宿在望秋院了?不過,太太也太沒有分寸了些,就算侯爺已經很久沒去望秋院了,也不該如此得意忘形才是。 語氣里的酸味,滿屋子里都聞得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正妻,蘇婉才是小妾呢! 蘇婉輕瞥了她一眼,還未說話,就聽太夫人厲聲斥責道:王姨娘!少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我看你是越發不知道規矩了,還不去給你們太太問安! 王姨娘這才察覺,侯府三房的女孩而都在場,身為長輩,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著實不妥,何況這里還有她的女兒,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悻悻地住了口,勉qiáng勾起一個笑容來,地向蘇婉屈膝行禮道:妾身給太太賠禮了,還望太太饒了我剛才的口不擇言吧? 蘇婉淡淡一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王姨娘言重了。 太夫人看到蘇婉的反應,暗暗的點了點頭,看來,她果然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如此甚好。 但不知為何,蘇婉的態度,卻讓王姨娘感到十分氣悶,但又說不出什么不對來,只能悶悶地站在一旁。 太夫人重規矩,這里可沒有她的座位。 王姨娘,過幾天,我們侯府會迎來幾位嬌客,你事先整理出幾間客房來,別怠慢了人家。太夫人忽然對暗自惱怒的王姨娘道。 是,妾身知道了。王姨娘這才回過神來,欠身說道。頓了頓,又略顯猶疑地問道:敢問老太太,不知是哪幾位貴客要來?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太夫人明顯不想多說,似乎對這些客人并不怎么當回事,但卻又不想怠慢她們,實在奇怪。 王姨娘又道:老太太,十八便是錦鄉侯太夫人的壽辰了,妾身已經將壽禮準備好了,只能您過目之后,便送過去。 說著,便將一張禮單雙手遞給了太夫人。 太夫人瞇眼掃了一眼,微微頷首道:你辦事我放心,一會兒就讓人先把壽禮送過去吧!她對王姨娘的能力還是非??隙ǖ?。 王姨娘這才一掃剛才的失落,又重新變得神采奕奕起來,得到太夫人的肯定,還微笑地掃了蘇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