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不過白芷到不認為是件壞事。 她一向不認為如果父母感情不好,還打著為了孩子好的旗幟勉強生活在一起就是真的對孩子負責了。 比如前世,生活在經常家暴的環境下,夏天的性格就很偏激,甚至也有暴力傾向。 當時姑姑被姑父打的那么嚴重時他就跟自己父親現在一樣,差點沒殺了他爹! 白芷這么一說,老夏家的人聽到了自然是不依的。 夏父不容置疑的道 “不能離婚!你們白家不要臉面我們夏家還要呢!我們立名可是村支書,出了這樣的事臉都丟盡了,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不能離!堅決不離!” 這話說的讓人恥笑。 看看門口那圍觀的人,哪里還有什么臉面可談,這會想起來了,早干嘛呢? 夏母干脆打起了親情牌。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到了白花的面前。 “兒??!千錯萬錯都是娘的錯,娘沒管好他,讓你受委屈了!看在小天的份上別鬧了??!兩口子的事床頭打架床位和,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女人的哪能不給自己男人留臉面呢!老爺們的脾氣就是大了點,他又是村干部,平時忙,氣性就更大了,你可得多擔待著點??!” 白芷心里一陣煩躁。 終于,除了奶奶外她又見著了老人中的奇葩。 這臉變得多快!簡直就跟唱大戲一樣。 這話說的多輕松??!好像姑姑多么小氣,多么小題大做似的。 張口村支書,閉口村干部,好似村支書就有權利把老婆打死一樣。 姑姑被婆婆的鼻涕眼淚弄的不知所措,白芷啥話沒說,去跟張成借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不是仗著自己是村支書嗎?那么看沒了這個名頭他還能怎么著! 電話是打給辛偉的,他剛從深市回來,這會大概是在家。 電話那頭很安靜。 由于不知道張成的號碼,接起來的時候還帶著些試探。 “喂,哪位?” “辛市長晚上好,我是白芷?!?/br> 白芷并沒有背著人,這一聲,白家和夏家的人差不多都聽到了。 對于辛市長這樣的稱呼他們太陌生,又太熟悉了。 陌生是因為這個稱呼不在他們的世界,熟悉是因為電視上每天都偶能聽到。 所以注意力登時都被吸引了過來。 “白芷?”辛偉有些意外,隨即問道“有事嗎?” 白芷淡淡的瞟了一眼還醉的跟二愣子一般的夏立名道 “我想問一下,村支書對別人造成人身重大傷害犯不犯法?” 辛偉一聽這話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不過他也只以為白芷是跟哪個村支書發生了沖突,并沒有想的那么復雜。 笑笑,頗為正式的道 “當然!俗話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現在是法制社會,村支書是國家干部,堂而皇之的傷害他人更是應該嚴懲!” 白芷當然知道這是在賣她面子,也不矯情,直接道 “那我要報案,藏金村村支書夏立名知法犯法,將人打成重傷,并有傷害他人性命的主觀意識,情節之惡劣令人發指,請求公安機關立即羈押此人!” 白芷所在的流水村背靠著藏金山,山的后面就是藏金村,山不太大,所以兩村算是相鄰,離得不遠。 她那話卻讓白家和夏家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似乎不太明白。 似乎又很嚴重。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好奇心最重的大伯小心翼翼的問道 “芷妞??!你剛才給誰打的電話?” “辛市長!” “咝……辛市長?哪個辛市長?” “呵呵……”張成怪異的一笑“除了市委辛市長,在臨河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誰敢說自己是辛市長?” 白勝德瞪大了眼睛,別說是市長,就連鄉長他都沒見過。 市長,那就是電視里傳說中的人物,跟他的生活似乎應該永遠沒有交匯的。 現在他的侄女竟然說剛剛跟辛市長通過電話! 這震撼,震得他頭腦有點發懵。 好一會才緩過來。 “你……你怎么認識的辛市長???” 白芷聳聳肩。 “回來的時候在飛機上遇到了,就認識了?” “飛……飛機?” 得,白勝德覺得他今天有點幻聽。 飛機!那可不是他這個農村漢子能想象得到這輩子能坐上的東西。 要說起初有人還不太信白芷剛才是跟臨河市的市長通過電話。 那么幾分鐘后就不得不信了。 隱約的警笛聲傳來,越來越近。 不一會好幾輛警車閃爍著令人心跳加速的警燈就飛馳而至。 村民們都驚訝的看著,這么多的警車似乎他們還是第二次見。 第一次是前幾年打擊盜竊團伙,抓住人后游街的時候。 鄉派出所的警車都出動了。 白勝德一看,再笨也知道白芷剛才是敷衍他。 在飛機上偶然遇到人家會給她這么大的面子? 震驚的看著侄女他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誰是藏金村的村支書夏立名?” 為首的一個中年警察下來就吼了這么一嗓子。 這人別人不認識,張成卻是很熟,當即笑著迎出去跟來人打招呼。 “呦,鄭所親自過來了!你看,勞動您大駕真是不好意思?!?/br> “張老板?” 鄭所長有點意外。 局長打電話說是市長的命令,讓過來抓人,這怎么張成在這里? 難不曾他跟辛市長有關系? 嗯,肯定!要不然這就沒法解釋。 這么一想,鄭所長臉上的笑容比張成還燦爛。 兩個人客套了好一會,張成把鄭所長的英勇給吹噓的勇猛無敵,地上少有,見把夏家人還有藏金村的村民給嚇的差不多了才道 “噥,你要抓的人在里面呢!” 他可是知道,在這窮鄉僻壤里村支書就是土皇帝,無知無畏,民風彪悍,管你是誰,村支書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敢抄掘頭造反。 夏立名是村長,經常去鄉里開會,雖然不是一個部門,但鄭所長不可能不認識他。 只不過驚動了市長,他不想惹麻煩上身而已。 聽張成這么一說,當即給手下使了個顏色讓他們進去抓人了。 不一會叫嚷著的夏立名就給拖上了警車,身后哭叫著的夏家二老根本就無人理會。 他們抓了人就走,根本不做停留,讓兩位老人連叫本家人的功夫都沒有,見警車走遠只得坐地上哭鬧不止。 白芷跟母親扶小姑姑上了張成的車。 事情鬧成這個樣子既然決定要離了自然不能再住在夏家。 大伯鑒于辛市長三個字的震懾力,也不敢有意見,拼命的給大伯母打眼色讓她上前幫忙。 可無奈后者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明白,壓根就不甩他。 臨出門,白芷看了眼夏家的門牌。 上了車見姑姑看著哭倒在地上的公婆眼神莫名,不由問道 “后悔了?” 白花受驚般的看看白芷,然后緩緩搖了搖頭。 白芷往后靠在座椅背上慢慢的道 “自己沒教育好孩子,這份罪是他們該受的!” 折騰了這么長時間,白芷一家三口外加姑姑坐著張成的車回去。 爺爺奶奶則和大伯和伯母一起回了家。 說好第二天爺爺奶奶去看姑姑,把暫時安頓在大伯家由白晴晴姐妹倆照顧的夏天給送過去。 一路上白勝利和許芳欲言又止,大概是覺得有張成在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