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不過尊上,巫人可是伊森哥的親外公呢,您一旦吸納了他所有的修為,他會死的。"安德魯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人類是一種非??粗貍惱碛H情的種族,理論上講他的外公就是您的外公,他的爸爸就是您的爸爸,他的老公就是......您,所以您如果這樣做的話他很可能會和您分手呢。"雖然在他心目中大概根本就沒和您在一起過。 墨斛咬著芒果想了想(沒錯他又在吃另一碟貢品了),以他長期浸yin韓劇的經驗看還真是這么回事兒,糾結了半天艱難地說:"那我就少吸納點兒吧,不弄死就可以了吧,對吧?" 安德魯想說恐怕不行,但面對上司那強烈期待認同感的眼神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差、差不多吧。"讓魔尊大人把到嘴的肥rou吐出來,那簡直比給他移植一人份的節cao還難,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于是,祝您好運吧尊上,但愿伊森哥不會剝了你的狐貍皮做褥子。 "那就這么定了吧。"雖然做出了莫大的犧牲,但墨斛認為還是值得的,舔干凈爪子,又認真吩咐安德魯,"對了,如果外公大人來審訊你,你可不要一下子就把我教給你的話說出來哦,人類是很狡猾的,他們相信只有rou體的懲罰才能讓囚犯說實話,所以你一開始要裝作對我很忠心的樣子......" "尊、尊上明鑒,屬下對您的忠心可不是裝的,完全是發自肺腑......"安德魯驚悚了。 "我知道。"墨斛不耐煩地說,"領會精神好嗎?總之你一定要等他懲罰你幾下才可以說出來,明白嗎?" "......是。"安德魯此刻十分后悔在陪上司看韓劇時手賤換臺看了幾次抗戰劇,早知道就該乖乖看廣告了好嗎!tat "本尊明白你的忠心的。"墨斛發現手下臉色不大好,前爪按在他頭上安慰了一把,"所以也不用太拼命,他稍微逼迫一下你你就可以說了,不用等他上什么大殺招,萬一傷了你的魔靈本尊還要替你恢復,很麻煩的,我現在靈力也不寬裕。" "是,屬下明白?。驳卖敻袆拥卣f,"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乖。"墨斛摸摸他頭,"那你現在可以躺回去了,我也要出去辦事了。" "是,尊上。"安德魯乖乖躺到青石板上,深呼吸,"您點燈吧。" "......"墨斛將鼻子湊到定魂燈前看了半天,干咳,"不會巫術,點不了。" 您能靠譜點兒嗎親?安德魯都要哭了,說了半天您光會吹燈不會點燈,那么多計劃有屁用??! "哎,這樣吧。"墨斛口中念念有詞,輕吹一口氣,燈里出現了一朵暗紅色的小火苗,自言自語:"顏色好像有點不對?"又連著吹了幾次調整了一下顏色,"好了這下差不多了吧。" "這樣也行?"安德魯哭笑不得,您真覺得這種坑爹的障眼法能騙過巫人嗎? "差不多吧。"墨斛無所謂地說,"他要是發現你就說我當時想救你出去,可惜沒成功,只是影響了燈焰的顏色而已。"頓時覺得自己英明神武不減當年,這么棒的連環計都想得出來。 安德魯徹底無語了,只能點頭,尊上不愧是尊上,瞎話張嘴就來。 安排好一切,墨斛咬著一塊炸糕優哉游哉地走了,安德魯愁眉苦臉在青石板上躺了一會,發現地上扔著好幾個沙其馬包裝紙,果碟也都少了一塊,不得不爬起來收拾垃圾,又將貢品重新排列組合了一下,以中空的方式堆積起來,好讓它們看上去和之前阿貴擺的差不多。 說起來阿貴對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還真是用情至深啊,他躺在青石板想,找魔侶就應該找這樣的。 第二天一早,朱燁起床時發現墨墨沒在腳下,還當它在南瓜窩里,便也沒多想,等洗漱完畢坐到早餐桌前,才發現這貨居然不見了! "沒看見?所有人都沒看見嗎?"朱燁打發阿貴和菲傭出去找豬,結果都沒找到,不禁有些急了,"叫唐旺讓保安在公館里到處都找找,這地方太大了,墨墨又完全不熟悉。" "也許它只是出去玩玩,一會就自己會來了呢。"菲傭安慰他,"您別著急,燁少。" "不會。"朱燁心情開始有些不好,感覺餐桌上空蕩蕩的,"它連早飯都沒有吃,不會跑出去玩的,你趕快去找唐旺,萬一墨墨遇到什么危險就麻煩了,它那么小,就算呼救也不一定有人能發現。" 菲傭覺得自家大佬未免有點太杞人憂天,墨墨雖然是只豬,但粘上毛比猴還精呢,怎么可能讓自己金貴的小身體遇到危險?不過養了兩個多月,畢竟還是有些感情的,便依言去前院著唐旺。 沒想到還沒出月洞門就撞上了他。 "燁少,老太爺叫您這兩天不要出門,山里似乎混入了什么強大的魔物,外面的靈物都躁動不安,您體質特殊恐怕會遇上麻煩。" "魔物?什么魔物?" "今天凌晨聽山腰的鄉民說,山里出現了一只極兇殘的魔物,行動迅速,心狠手辣,家里的雞都被它拖走了好幾只,到處都是血呢。" "什么?"一聽魔物二字朱燁臉色就變了,聽說它還吃雞就更驚悚了能吃雞恐怕就能吃豬,墨墨性命難保! "是真的。"唐旺道,"好多人家已經在把家畜往山下趕了,您千萬把您的小豬仔看好。" "它已經不見了,我正想叫你帶人去找呢。"朱燁越想越擔心,開著輪椅往外走:"我去外面找找看,墨墨又傻又皮,萬一跑出去恐怕會有危險。" "您千萬不能去啊燁少?。⑻仆鷩標懒?,立刻抓住了他的輪椅,"我這就帶人去找,您身體還沒恢復千萬不要亂跑,聽說那白狐又大又兇,足有兩米高吶?。?/br> "......你說什么?"朱燁動作一僵,機械地回頭,"白狐?你說那魔物是一只兩米高的白狐?" "對的哦,燁少。"唐旺一臉敬畏地道,"聽說它大得不得了,光一對卵蛋就有榴蓮大,可嚇人呢?。?/br> 太夸張了吧?朱燁的面癱臉更面癱了,隱隱覺得自己兩腿間某個部位隱隱做痛。 而且以后要老子怎么面對榴蓮這種無辜的水果?! 24 24、不要逼臉 ... 蓮霧山橫貫鏈島,海拔雖然不像內地山脈那么高,但勝在山勢奇峻、植被茂盛,是很多探險者的天堂。 傍晚時分,越野車行駛在盤山道上,朱燁坐在后排,目光沉沉看著天窗外急速后退的濃蔭,臉色是從沒見過的凝重。 墨墨丟了。 一上午的時間,唐旺發動了幾乎所有的人工,把唐公館從里到外搜了個底朝天,連假山上每一個直徑超過十公分的洞xue都沒有放過,仍舊沒有找到它粉紅色的身影。最后還是菲傭珍妮比較心細,在后墻的狗洞邊發現了幾個泥爪印。 毫無疑問,小豬崽是跑出去了,聯想到昨晚忽然出現的白狐,朱燁的心都吊了起來,連為什么原本只出現在他夢境中的白狐會在現實中現形都顧不上考慮了——墨墨那么小,那么蠢,關鍵還那么肥膩,遇上白狐,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于是他不顧唐旺反對,第一時間親自帶人進了山,四處尋找他不省心的小寵物。 蓮霧山叢林極深,午后出門,天黑之前返回山下是不可能的,因此唐旺打電話叫人安排了山里的溫泉別院,讓朱燁晚上直接歇宿在那兒,第二天再下山回家。蓮霧山自古以來就是靈物盤桓之地,一入夜各種山靈草精漫山巡游,雖然它們大多膽小溫和,但對人類的氣場有一定的影響,所以天黑以后連當地的山民都不會輕易出門,一般都老老實實呆在家里躲避靈物。 “燁少,天就要黑了,這里離溫泉別院還有一個小時車程,再不往過趕恐怕就要錯過老太爺吩咐的時間了?!彼緳C恭敬地提醒道,“要不我們明天天亮再出來找吧?” 明天?朱燁的眉頭皺了皺,墨墨膽小又怕黑,在野外過一夜嚇都嚇死了,再說外面還有白狐,想了想道:“再找一刻鐘?!?/br> “……是?!彼緳C不敢違拗他的意思,只能繼續開車沿岔路在樹林中逡巡,不過對找豬崽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已經搜遍了方圓幾公里的范圍,那么小一個豬崽,小短腿能跑到哪里去?這么找都找不到,八成是被野獸吃掉了,再要么就是掉進泥潭樹洞之類的地方。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司機在后視鏡里偷眼看了看蹙眉焦慮的表少爺,只能在內心嘆氣。 終究還是沒找到墨墨,天黑前朱燁不得不趕到了溫泉別院,下午一起出發的其他車輛也先后回來,阿貴、珍妮、唐旺,見了他的面都是一臉沮喪,沒帶來任何好消息。 “算了,明天再說吧?!敝鞜畹男那樵桨l沉重,連晚飯也沒有吃就去房間休息了。他從小養過不少寵物,烏龜、馬、狗……但那些平時都有專人照顧,他只要偶爾過問一下就可以了,只有墨墨算是他一手養起來的,一日三餐,洗澡睡覺都是他親手cao持,雖然養的時間最短,感情卻是最深,如今忽然間就這么跑丟了,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奔波了一天,腿又開始隱隱作痛,朱燁沒體力洗澡,換了身家居服便坐在廊檐下休息,這個院子和山下唐公館一樣,是改良的中式建筑,因為院子里有個小小的溫泉湯池,又融入了一些日式風格,廊檐下延伸出一段實木晾臺,坐在上面就能在溫泉里泡腳。 珍妮悄悄送了些點心和茶來,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打擾他,放下茶盤就退出去了,朱燁隨手撿了一塊鳳眼糕咬了一口,又惆悵地放下了——沒人跟他搶,沒人撒潑打滾求投喂,完全食之無味啊 天漸漸黑了,一彎新月掛在天邊,溫泉的霧氣彌漫在花木蔥蘢的小院里,朱燁有些氣悶,便扶著拐杖想站起來,手下一滑卻歪倒在晾臺上,拐杖噗通一聲掉到了水里。 該死!朱燁一把沒抓住,想下水去撈又腿疼,只好黑著臉摸手機,打算打電話叫珍妮來扶自己。 “?!币宦晭撞豢刹榈牡鸵骱鋈浑S風飄來,朱燁手一頓,心頭一陣狂跳,這聲音太熟悉了,自打第一次在幻境中聽到,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白狐! 果然,唬聲甫落,一個巨大的白影就越過了遠處的院墻,像一陣風一般掠過花園里茂密的花樹,走近了湯池。 朱燁捏著手機飛快地撥了阿貴的電話,但信號似乎被什么東西屏蔽了,線路完全不通,聽筒里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再打珍妮和唐旺,也是一樣。 “?;??!备糁蛔闼拿讓挼臏?,白狐碧綠的眼睛幽幽注視著他,巨大的白爪踏在池邊的青石板上,絲絲白煙和著水面的蒸汽升騰起來,仿佛給它的身體籠上了一層白煙。 朱燁深呼吸,丟下手機,雙手硬撐著木地板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滑了一下又重重跌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這聲音提醒了他,雖然手機不通,但他和珍妮阿貴他們所住的院子就隔著一道矮墻,一有點什么大響動,那邊馬上就能聽見! 于是他立刻抓起手機用力砸在了身后的窗戶上,玻璃碎裂,發出“嘩啦”一陣刺耳的響聲。 “唬!”白狐發現了他的意圖,修長的身體忽然收緊,肩部微聳,縱身一躍便跨過了湯池,輕輕巧巧落在他身邊。朱燁明知自己站不起來,也不再掙扎,雙手拄著地板拼命爬了一段,一把抓住了丟在圍欄上的外套,來不及掏槍,僅憑手感摸索著握住了槍柄,上膛,一轉身便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脆響,子彈穿過了白狐的身體,一朵殷紅的血花在它純白的皮毛上倏然綻開,細碎的血滴像瑪瑙珠子一般迸了出來,濺了他一臉。 “嗷!”白狐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朱燁被震得腦子一暈,一閉眼再睜開,驚恐地發現它胸口的傷口居然已經愈合,連原本粘在毛皮上的血珠都變成了透明的小液滴,像落在烙鐵上的水珠一樣,嗤一聲化作白煙散去,不留一絲蹤影。 “吼!”白狐齜著雪亮的尖牙,巨大的腦袋低下來伸到了朱燁臉前,鼻孔中噴出的熱氣吹在他臉上,充滿了憤怒的氣息。就在朱燁等著它將自己一口咬死,抑或隔壁的人立刻沖進來用機槍把這貨給掃了,身體忽然一輕,眼前一花便輕飄飄落在了白狐背上! “你干什么!”朱燁厲聲喝道,白狐卻不理他,雙肩一聳,巨大的身體馱著他飛身而起,越過湯池,越過花園的草木,又飛過院墻。身后傳來嘈雜的呼聲,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是阿貴帶人沖過來救他了,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朱燁伏在白狐柔軟的溢著白煙的背上,越跑越遠,漸漸將所有人的聲音都拋在了身后,沖進了蓮霧山霧靄重重的密林當中。 白狐本身就高逾兩米,縱身跳躍時幾乎與禿杉的樹冠一樣高,朱燁被它馱著簡直如騰云駕霧一般,耳邊全是嗖嗖的風聲,根本不敢跳下來,只能用雙手緊緊抓著它背部的皮毛。所幸白狐似乎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每一次落地和起跳時都刻意放緩了身姿,盡量不讓他受到過重的顛簸,甚至連他的傷腿都顧及到了,只要是他大腿挨著的部位,肌rou群一直高度保持著同一個賁張度,不讓他的腿受到進一步的傷害。 朱燁老早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白狐對他那種又要霸占又要討好的態度,此時此刻,在給它喂過槍子兒以后,居然還能受到如此“優待”,更加讓他確定了之前的猜測——這貨壓根是把自己當某種“所有物”來看的吧? 吐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白狐的身形終于慢了下來,在一片遮天蔽月的杉林中徘徊少頃,前爪一屈,伏低身體示意他下來。 朱燁松開它的毛皮,小心滑下它的背,本想單腿撐住站下的,到底腿傷著,一落地便打了個踉蹌撲倒了。白狐低呼一聲,像是很懊惱的樣子,四爪跪地趴在他身邊,前爪輕輕扶住他的胳膊,將他的身體翻了個面,撐著他的背倚在自己側腰上,大尾巴輕輕卷過來,像毯子一樣蓋在他腿上。 朱燁渾身緊繃,僵硬地靠在它身上,一時十分后悔沒把黃翡靈芝戴著,就算自己會因此受到妨克,也好過這樣讓魔物毫無忌憚地擺布。 “嗚……”白狐的脖子彎過來,下巴搭在他身邊的草地上,碧綠的雙眼溫柔地看著他,口中發出類似討好的嗚嗚聲。朱燁被它叫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撐著地面想挪開一點,腳剛一動就被它發現了。 被馱出來的時候朱燁正在泡腳,連鞋襪都沒來得及穿,因為睡褲一直卷在膝下,露出整個小腿和腳掌。他骨架細瘦,腕骨修長,腳踝渾圓,腳掌薄而窄,暗淡的月光下,腳背的皮膚白皙幾近透明,五個腳趾頭卻微微泛著點粉紅。 白狐一見他的腳就斯巴達了,碧眼流露出饑渴的兇光,半齜著牙,連牙床都神經性抽搐起來,口水滴滴答答掉了一地。朱燁被它這模樣徹底嚇住了,生怕它餓過頭一口把自己咬成殘廢,正要炸毛跳起來跑走,忽聽它喉嚨里冒出一聲虛弱的呻|吟,接著濕漉漉的鼻尖就湊在了他腳背上。 “嗚嗚——”白狐跟沾了貓薄荷的賴皮貓一樣用鼻子蹭他的腳背,流了他一腳的哈喇子。朱燁被它洶涌的口水和猥瑣的表情雙重夾擊惡心的都要崩潰了,掙扎著從地里刨出一塊大石頭,正要往它頭上砸,白狐忽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腳趾頭,溫熱的舌頭含著他腳趾肚的軟rou舔來舔去,發出叫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 讓我死吧!朱燁被它惡心的都要吐血了,顧不得腿疼,拼命用空著的那只腳踹它的臉,踹得啪啪響:“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嗷嗚——”墨斛被他踹得清醒過來,松開他的腳,雖然明知朱燁根本傷不到自己,但骨子里的懼內基因還是及時發出了不要逼臉的提醒:趕緊跑吧,老婆發火啦! 墨斛剛要爬起來跑走以躲避朱燁的怒火,一動身子又發現對方還靠在自己身上,自己這一跑不要緊,老婆就要摔跟頭了,于是壯著膽子很苦逼地繼續趴了下來,前爪抱頭護住了英俊的狐貍臉,任由對方揮舞著石頭雨點般打在自己皮糙rou厚的背上。 腳控真是傷不起…… 25 25、第二戰 ... 這算什么?調戲?猥褻? 朱燁肺都要氣炸了,一邊踹一邊砸,愣是把比他大十幾倍的墨斛揍成了個孫子。但無論他怎么折騰,墨斛的尾巴始終緊緊纏在他身上,牢牢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 “你想干什么???”朱燁砸累了,丟下石頭又開始拽尾巴,拔下來好幾綹狐貍毛,柔細的白毛一經掉落便化作一絲涼涼的霧氣,消散在他掌心里。 “嗚嗚?!蹦鄣眠至诉肿?,卻不放松,反而將尾巴圈緊了一點,從前爪底下偷偷露出半邊眼睛看了看他,吸口水,“?!?/br> 朱燁的手勁在男人里算是比較大的了,但遇上這種逆天的牛皮糖根本不夠使,半天只拔禿了墨斛半截尾巴尖兒,無奈停手,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墨斛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要說話了,自己表現的越弱智,外公大人就越輕敵,離他們一家團聚的日子也就越近。于是只隨意呼呼了幾聲,照舊緊緊圈著老婆的身體,偷偷嗅著他身上的氣味——他今天沒洗澡,體味很明顯呢,好好聞! 還有他體內孕育的魔靈,一夜不見似乎又長大了不少,看來蓮霧山真的很適合養胎呢! 朱燁沒來由感覺體內有什么東西跳了兩跳,胸腹間蟄伏的寒氣仿佛被被激活了一般翻涌了兩下,還好很快就沉寂了下去,深呼吸,又是一切如常。無意間一轉眼,眼角猛地一跳:白狐右前爪上箍著個豬項圈,銘牌銀光閃閃,皮繩打磨光滑,正是一直以來戴在墨墨脖頸上的那個鉑金銘牌! “你抓了墨墨?”朱燁指著豬項圈厲聲道,“你把它怎么樣了?” 墨斛一愣,才發現自己爪子上套著屬于小豬崽的項圈,一時十分的悔恨:太大意了,應該早點把它藏起來的。 “你抓了我的豬?”朱燁再次炸毛了,熱血上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爬起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把它給吃了?!” 墨斛齜牙咧嘴直吸氣,最為敏感的耳朵被老婆揪住,渾身上下都像是竄起了電流,連尾巴都開始抖索,耳朵尖上的紅毛越發紅了,跟蘸了辣椒醬一般。 “嗚嗚——”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咩……墨斛苦著臉哼唧著,正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就是豬變的,眼神卻忽然一變——來了! “吼!”墨斛一個挺身猛地站了起來,尾巴卷著朱燁腋下將他扶住站好,耳朵背起,肩部聳高,碧綠的雙眼迸發出駭人的兇光,炯炯然看著樹林中某個方向。 一陣低沉的呢喃聲在黑暗中響起,一開始只有一個人的聲音,漸漸地卻仿佛變成了很多人,此起彼伏如同和聲一般,將他們所在的小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外公!”朱燁聽出了那個聲音,脫口大叫,尾音未落,胸口卻猛地一疼,好像被重錘狠狠砸在心口一般,一張嘴便噴出一口血來,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幸而有墨斛撐著,才沒有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