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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駕,叛軍已在前街出現?!?/br> 馬作義狠狠蹙眉:“照著今日的法子,去,今夜無論如何,都要把叛軍一舉殲滅!” 他是個有些rou乎乎的胖子,薄甲擋不住馬作義微凸的小肚子,肩膀過于寬敞讓他看起來橫向發展,走起路來還有點擋眼。 倒是渾身哪里都白,跟涂了粉似的。 “喏!” 副官領命而去,馬作義這胖子的臉色卻不好看。 胖子容易出汗,哪怕是在春夜,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內,他已經用帕子擦拭了好幾次額頭。身旁的幕僚忍不住說道:“別駕,那起義軍……” “別同我說張懷德!” 馬作義厲聲說道。 那幕僚住了口。 張懷德是起義軍的領頭,當初就是他面上同馬作義點頭哈腰,轉頭這王八犢子居然這般陷害他,硬是如何都不肯出兵!這蠢物當真以為讓他們內耗完了,就能任憑竊取果實嗎?笑話! 馬作義早就做足了準備,倘若四天之內城內都給不出結束的訊號,他在城外的那幾千人就會立刻攻城。 他們距離新博亭也不過是一天的路程,這一算,也就是后日的事情。 定要來個先下手為強! 盡管他們開拔,久之必然會引起其他兩支的注意,攻擊新博亭更是會傷及城內無辜的百姓……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馬作義想,誰讓這叛軍怎么都不愿意屈服呢? 也怨不得他。 他原是想與張懷德合作,先拿下叛軍,再放出探子去城外,盡管張懷德必然與他是同樣的動作,但是馬作義的人馬距離新博亭更近,定會比張懷德的人先到。 這一抵達,再加上他那舊同僚支持的人馬,就算張懷德那所謂三萬的兵馬抵達,也破不了新博亭。 畢竟馬作義比誰都清楚那三萬到底是多烏煙瘴氣,不過是狗鼠輩聚集在一處,如何能與他們抗衡?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一下叛軍后至的人馬……但是這也不是大問題,畢竟他們的頭領謝金據他所知,其實也在城內。 擒賊先擒王,滅了城內這波,城外就容易亂了。 偏偏這該死的張懷德…… 馬作義氣得不知摔掉了多少杯子! 他不仁我不義,既如此,那就只能強攻了。 馬作義本來一直避免被前后夾擊的倒霉事,可如今也顧不得這么多。城門的人雖然三處都有,但是等他的人趕到,抓緊時間差里應外合,應當是不難。 張懷德…… 馬作義磨著這三個字,恨不得生吃爾rou。 “哈湫——” 同一時間,在新博亭的另一處,有位年輕人打了噴嚏。他歲數不大,看起來泯然眾人,就算隨手拋到哪個人群堆里面,一下子就找不著的那種普通。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嘀咕著說道:“難道是我著涼了?” “還是有人在背后罵你?”有人哈哈大笑接了一句,“我賭太守府那死胖子這三天肯定天天詛咒你!” 這普通的年輕人笑起來,攤手說道:“如何能怪我?是他主動尋我合作,我只不過是每件事都點了點頭,可點頭就代表我同意了嗎?我不過是脖子癢上下活動了兩下,可沒親口答應過他?!?/br> 他這賴皮的樣子贏得哄堂大笑。 張懷德笑嘻嘻地說道:“他打著甚主意,我是不知道。但他們拼得兩敗俱傷豈不是好事?現在這城內就屬我們的勢力最大,豈不是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是啊,還是頭兒做得有理?!?/br> 有人吹捧起來。 “有人偷襲——” 墻外突然有人慘叫了一聲。 院內的人當即就沖出去,他們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外頭的人速度更快,已經砍殺了幾人后翩然而去。 等張懷德帶人趕出來,正看到幾個弟兄們躺在血泊里。 他狠狠蹙眉,究竟是誰? 不多時,連續幾處傳來消息,都說是被一隊人馬偷襲,而且并不戀戰,都是砍殺了幾人后就立刻立刻。如此sao擾再三,讓張懷德心生怒意,“這他娘究竟是哪里來的人?” 這速度這么快,而且還是好幾處地方,難道城里除了他們幾家外,還有人藏著這么多的人手嗎? 張懷德跟耍猴一般給拽著跑了幾處后,總算隱隱窺見襲擊者的蹤跡。 但是他們熟知地形,速度太快,幾乎沒法追上去抓住。 那帶隊的人似是看到了遙遙趕來的人中有這張懷德的蹤跡,沉沉笑道:“這是謝金為您送上的大禮——” 話罷,他們的身影速速消失在盡頭,就連追都追不上。 晦氣! 張懷德濃眉皺起,這些襲擊的人怎會比他們還熟悉地形? “頭兒,謝金不是那叛軍的頭領嗎?難道這次襲擊是他……” “不,應該不是?!?/br> 張懷德打斷他的話。 “謝金他們都是軍隊出身,剛才那幾個的身手敏捷,但是我看他們的動作,不像是軍隊出來的那種整齊劃一,應該是有人故意陷……馬作義!”張懷德說到一半,眼里如同冒出了火花,“定然是他!這賤人……他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實力!” 不是叛軍,又會陷害在叛軍,這城內除了馬作義不做他想! “頭兒,那你打算怎么做?” “打算個球,都被人襲上門來,難道還當做沒發生嗎?”張懷德看著受傷的兄弟就來氣,盡管這一回被擾的只不過是幾處與好些個弟兄,可這讓剛才還信誓旦旦,劍指新博的張懷德如何能忍住這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