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所以那日石府怪叫是你發出?” “什么怪叫?” 聽著齊沐突如其來的疑問,管木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仔細將當日行程過了個遍卻是未能想起一丁點兒奇怪之處。 只是當管木子想要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時,被人岔開了話題。 齊沐道,“你所說在石洞里遇到的另一位少年可是漁愿?” “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我當時被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br> 似是為了讓人相信自己所言非假,管木子特意揚起腦袋,指了指喉嚨處,可轉念一想起那日在石洞里的丟人模樣,當下又覺得這事兒也沒有什么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0。 無奈之下,齊小夫人只能撇撇嘴,靠在床邊將話語權重新交還給齊沐。 原來當唐一魘和管木子相繼昏死過去后現場出現了暫時性的混亂,最后還是齊沐出場主持大局,才將事情在往惡性發展前打住了腳步。 而被安排出去的未兆也在齊沐下樓取膳食時匯報了打聽到的情報。 據未兆描述唐小公子是被直接送回了唐家,而后不出意外,當唐家老少看見又一個出門前還活生生,回府卻是被下人抬進門的人時整個唐府再次亂了鍋。 至于之前下人提到被打死的唐家大少爺,據說生前同石老爺是極好的酒rou朋友。 用城東頭百姓的一句話說,凡是能看見一群紈绔子弟惹是生非的地方,注定會瞧見石府老爺的身影。 而在石司旁邊注定少不了一個隨叫隨到,做壞事還幫他拍手叫好的朋友——唐明。 今日如往常一般,石司起了個大早去唐府找唐明商量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起先下人瞧見兩人的狀態不錯,可聊著聊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慢慢變得怪異起來,最后不知那句話說得不對勁兒,竟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起來。 同晌午時分唐一魘和漁愿打架一樣,一個不注意下,唐明被一個朝臉重擊打倒在地。 作為打人的人,石司同樣因為力的反作用彈到地上歇了好一會才重新站起。 也正是那個時候,見地上躺著的人久睡不醒,石司還罵罵咧咧上前踢了兩腳。 只是這一踢不得了,竟是將本已昏迷的人踢到嘴角流血。 等到石司徹底反應過來彎腰往唐明鼻子處一探時發現,人早已沒了氣息。 故事講到這里差不多已經說完,可在瞧見他家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套鞋穿衣的一系列連貫動作時,齊沐愣住了。 其實他還有個疑問想要問清楚,就是當時在她昏倒之際,鯨末出現了長時間的茫然無措,等到現場重歸平靜,才被漁愿輕拍肩膀喚過神來。 可惜這個問題終是在管木子將人連拖帶拽拉出天星寨時被強行打斷。 …… 城東唐府內。 如今院子里的人員構造大致被分為了三個組成。 組成一——家里人出事,傷心痛哭的唐家老少。 組成二——做出壞事,在石夫人陪同下打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石老爺,以及一眾稀奇古怪的手下。 至于這最后一組分隊便是被唐府慘案吸引過來,主持公道的衙門中人。 “據唐府下人說,今日唐家大少爺同石老爺的見面并沒有什么異常,兩人因為意見不合,大打出手的狀況也是時不時會出現,所以早上兩人動手時下人并不敢輕舉妄動,而發現唐家大少爺出事的第一個人正是石老爺石司?!?/br> 院子西角處,一個捕快打扮的男子邊翻著記錄本,邊向上司詳細介紹案發當時的整個過程。 期間聽到身邊有人提問,還在不斷回答,只是…… “你這小婦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群捕快中的領頭人微微低頭,瞅了眼不及自己肩膀高,卻是自打有人開始還原現場,就一直明目張膽偷聽,時不時還提出些問題的粉衣女子,不禁好奇,“這里可是辦案重地,誰讓你來的?” “嗯……我碰巧路過,就進來看看?!?/br> 面對自己被當眾揭穿,管木子眼珠子一轉,果斷指向唐府大門方向,并堅決點頭示意自己不過是偶然經過。 同時趁著領導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空子上前一步,將小捕快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些,小聲詢問道。 “唐家大少昏死過去后,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被強行劃分陣列的小捕快傻傻搖頭,“除了牙被打掉一顆,流了點血之外,沒有什么特別之處?!?/br> “牙被打掉了?”管木子同樣疑惑,“那石司呢,有沒有問出些內幕?!?/br> 小捕快:......這能有什么內幕? “內幕呀,就是……” 管木子剛想循序漸進套出點有用的消息,奈何脖頸處衣領一緊,腳下的步子更是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幾步。 等到整個人停下來抬頭一看,瞧見的便是一雙極具告誡的雙眼,和角度極其怪異的鼻孔。 沒人告訴此人,用鼻孔看人很不禮貌嘛! 揮手將鉗制住自己的人拍開,管木子同樣不服輸瞪了回去,小腦袋也沒忍住往上揚了許多。 對此,捕快領導表示自己沒搞清楚為何眼前的小婦人會突發脾氣,可對于自己手下再次被人往過扯了些,問問題這事,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邊無視旁人,小心打探現場狀況的戲碼還在繼續。 這頭,在將管木子上下打量了個遍后,捕快頭兒將視線聚集到了一根粉嫩錦帶上。 拽住一端,避免背對自己的小娘子有所察覺,捕快頭兒迅速扯了扯錦帶的另一頭,不出意外地有人回了頭。 一進到唐家大院便被石府一群人蜂擁到院東角的齊沐是在感覺到手腕處不停傳來的拉扯感時猛然驚覺。 好似他自打進了這院子里,身邊便失去了他家夫人的身影。 等到順著錦帶方向尋去,瞧見的卻是一位官家打扮的人朝著自己瘋狂使著眼色。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 錦帶的拉扯到底是驚動了主人。 看著中間一段被人拽著,再看看莫名盯著自己的齊沐,管木子二話不說將錦帶從歹人手上奪回,而后更是一副識時務者為俊杰的認慫姿態小步往齊沐身邊跑去。 只是跑到一半兒想起還有個問題未曾問明白,隨即停下腳步,隔了老遠問道。 “今日之事,仵作可有什么說法!” 小捕快疑惑,“找來仵作干嘛?” 管木子恨鐵不成鋼,“你們這兒死了人,不找仵作來驗明尸首嗎?” 小捕快撓頭,“何時死了人?” “沒死人嗎?那唐家大少……” 管木子的話是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兒,等到視線移向齊沐那頭想要詢問怎么回事,卻先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時,整個事情玄幻了。 所以說唐家大少爺根本沒死? 今日之事不過是下人的謠傳? 而她當當現代人民小公仆在沒有徹底搞清楚受害者的情況前瞎忙活了半天? 最后,單純相信群眾,并隨意向無關人員透露現場消息的小捕快是被捕快頭兒架著脖子拖走的。 瞎忙活半天,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管木子則是被齊沐在現場人差不多散盡后牽離了現場。 俗話說得好,倒霉這事兒怪,它不來還好,一來停不了。 這不剛從院子口走出來,一個沒留神管木子便被腳下知什么玩意兒的東西給絆了一跤。 好險走在前面的齊沐反應迅速,才使得齊小夫人沒落得摔了個狗吃屎的下場。 將地上不長眼睛絆了自己的東西撿了起來,管木子是上上下下將那拳頭大小的東西打量了個遍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目睹了全過程的齊沐是個見多識廣的讀書人,瞧見他己夫人因為個小玩意兒而雙眉緊皺后便好心告知了真相。 原來這小玩意兒名喚“陰陽鎖”,乃是西域神人為了哄小孩子開心,特意設計出來的一種玩具。 此鎖乃是由數百個木塊兒銜接而成,不過三寸大的身子骨卻是可以變幻出數十種,乃至數百種形態。 據傳,只要玩陰陽鎖的主人足夠聰慧,便可使其無窮變化,永無止境。 按照一般來講,像這種新奇玩意兒定是會被哄抬物價,偏偏這陰陽鎖是個奇特之物外,設計陰陽鎖的主人也是個怪人。 而這也導致了陰陽鎖除了有些難求取外,價格方面倒是好商量的很。 “齊沐,你說它這么難得,物主人會不會也在找它?” 對于管木子的提問,齊沐不置可否,于是本就沒有下一步計劃的兩人當機立斷,開始原地等待,打算物歸原主。 只是半晌過后,人是等到了,可為什么管木子有些不開心呢? …… 唐一魘是尋著之前走過的地方重新走了個遍,才在起點的不遠處尋到了不久前丟失的陰陽鎖。 而作為撿到的東西的人,管木子同時表現出十足的拾金不昧。 可是她在想將東西還回去時,上一秒還驚喜過望的人下一刻又為何有種見了鬼的姿態,大步往后跳了好些步? 管木子不解,“這不是你的東西嗎?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唐一魘連連擺手,至于反應更是過激。 在看見管木子有往前走的企圖后,趕忙雙手環胸,死死抱住他自己,大聲嚷嚷道。 “你不要過來,別家女子摸過的東西南月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