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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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受驚嘶鳴,紀初桃從車窗中探出腦袋,便見幾個兵卒模樣的漢子按著兵刃,沉聲喝道:“軍營重地,擅闖者死!速速退回!” 拂鈴勒緊韁繩,解釋道:“勞煩軍爺稟告祁將軍,永寧長公主求見?!?/br> “永寧長公主在幾十里地外的行宮,怎會出現在此?”那兵卒打量著紀初桃的妝扮和馬車,見之簡樸,便懷疑道,“還這副寒酸模樣?” 大概是動靜有點大,一個吊兒郎當的熟悉聲音傳來:“什么事?” 紀初桃眼睛一亮,朝穿著銀鎧而來的小將頷首:“宋副將!” “咳!”見到宮婢打扮的紀初桃,宋元白忙丟了手中吃了一半的梨子,抱拳道,“臣鎮國軍副將宋元白,叩見永寧長公主殿下!” 還真是三公主來了???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幾名兵卒,臉色頓時變得好看極了。他們愣了會兒,才想起齊刷刷跪拜,抱拳行禮。 紀初桃忍笑,下了車道:“不知者無罪,都起來罷。本宮此番便衣而來,是有要事要同你們祁將軍商議,還請帶本宮去見他,勿要聲張?!?/br> 見她談吐優雅溫柔,那幾名士兵都松了口氣。大概是想將功補過,他們都熱絡地移開路障,引紀初桃入校場。 偌大的校場喊聲震天,塵土飛揚。上萬名軍士分為好幾塊,隨著令旗手和鼓聲的指示,有條不紊地進行騎射、刀戟等方面的訓練,列隊齊整,無一松懈,足以見得軍紀嚴明。 紀初桃在最前頭的擂臺上見到了祁炎,他正在訓練幾名校尉的身手。 旌旗獵獵,一襲黑甲的祁炎挺拔如松,雙手負在身后,游刃有余地躲開校尉刺來的長槍,抬腿一擊……他甚至不用出手,粗而結實的紅纓長槍便在他的長腿下斷裂成兩截,木屑亂飛。 紀初桃忍不住拍手贊嘆。 祁炎聽到了動靜,轉身望來時,眼里的凌厲瞬間凝固,化作墨一般的深沉。 “祁將軍,找您的?!蹦菐酌孔湓谄钛渍镜脴酥?,如同雞崽子般聽話。 紀初桃朝祁炎微微一笑,祁炎的眸色動了動,冷冷朝士卒道:“下去,繼續訓練?!?/br> 又看向嬌俏可人的“小宮婢”,喉結滾動道:“請殿下移步?!?/br> 軍營里的祁炎真是冷硬又凌厲,氣場強大,寒氣逼人。 即便是帝姬之尊的紀初桃,此時在他面前也低了一個頭似的。她讓拂鈴留在遠處,自己則捏著袖子,垂首跟著祁炎而去。 進了營帳,光線昏暗,祁炎忽的停了腳步。 紀初桃來不及收腳,額頭磕在了祁炎的甲胄上,登時捂著痛處悶哼一聲。 來不及開口,祁炎已轉身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抵住,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想我了?”他挑著刀鋒般墨黑的眉問,深沉的笑意劃開在眉梢,有著與方才校場上截然不同的輕快柔軟。 在外,他始終是一把鋒利凌寒的劍。唯獨在紀初桃面前,才會心甘情愿收斂爪牙。 紀初桃被他親得有些喘不過氣,唇上的酥麻微痛卻讓她暫且忘卻了心中的煩憂,輕輕頷首:“有點兒?!?/br> 祁炎將她擁得更緊了。 紀初桃險些悶著,胸口被他的黑甲硌得慌,便伸手軟軟推了推,蹙眉小聲道:“戰甲好硬!” 祁炎這才松開她,引著她在營帳中唯一的坐床上坐下,解釋道:“軍中不卸甲,殿下多擔待?!?/br> 他的床亦是yingying的,只墊了一層薄薄的褥子。 紀初桃坐著,往祁炎的腰間瞥了眼,還未想好如何開口,便聽見祁炎問道:“有話說?” 什么都瞞不過他,紀初桃索性不拐外抹角了,直言道:“祁炎,本宮之前給你的令牌呢?” 祁炎搬了個小凳子在她對面坐下,明知故問:“什么令牌?” 紀初桃生怕他拿不出令牌,或是丟了,前傾身子著急道:“就是本宮讓你做家臣時,為了方便你在府中通行……” 話還未說完,便見祁炎拉開床頭帶鎖的抽屜,將一枚金玉制成的公主令取出。 紀初桃反應過來,舒一口氣,無奈嗔道:“你又耍弄本宮了!” 她連生氣的模樣也這般溫軟好看。祁炎撐著太陽xue,將公主令晃了晃,又攥入手中,“殿下相送的信物,臣自當要貼身攜帶?!?/br> 紀初桃顧不得計較那令牌是否“信物”,側首道:“這令牌一直在你身邊?” “當然?!倍梦锼既?,令牌的棱角都快被他摸平了。 “可曾遺失過,或是交給別的什么人過?” “不曾。殿下的東西,怎會輕易交予他人?” 頓了頓,祁炎抬眸道:“殿下如此在意這令牌,是有何不對么?” 紀初桃明顯輕松了不少,搖了搖頭,徹底放下心來。 之前她還擔心是有人拿了祁炎的令牌作亂,唯恐查到什么牽連到他頭上。如今看來,工部劉儉之死與祁炎并無任何關系,懸著的心終于落到實處。 既如此,她便可以放手去查了。 “本宮要回府了,你……”紀初桃抿了抿過分紅潤的唇,輕聲道,“你要注意休息,勿要太勞累?!?/br> 說完連她自己都別扭。這話怎的像是新婚妻子小別丈夫似的? 祁炎拉住她的腕子,掌心guntang,問她:“就走?” 紀初桃看到了他眸中熟悉的暗色,臉一熱。軍營不比殿宇,可沒有大門遮擋,紀初桃臉皮薄,怕他像在行宮湯池時那樣…… 只好心一橫,故技重施,俯身在他唇上一啄,哄道:“乖,祁炎?!?/br> 紀初桃發現,祁炎很喜歡掌控別人,即便在感情中他亦是占據主動的地位??梢坏┦虑槌^掌控范圍,譬如被紀初桃反攻撩撥…… 他便會陷入短暫的怔神,變得格外臉薄安靜。 于是,在三公主“商談”完要事走后,祁小將軍獨自在后溪泡了兩刻鐘的冷水。 待體內被撩撥起的燥熱平息,祁炎方睜眼,帶著一身濕淋淋的水汽上岸,拾起衣裳裹上。 “來人?!痹匍_口時,他已恢復了往日的冷冽沉靜。 兩名暗衛閃出,垂首聽令。 回想起方才紀初桃詢問令牌時的反常神色,祁炎眉頭微皺。 他扣好玄鐵護腕,轉身吩咐下屬:“去查查三公主府上,或是宮中近來發生了何事,不管所涉事情大小,即刻回來復命?!?/br> 回到公主府后,紀初桃在床頭暗格中找到了自己的另一枚令牌。 雖說令牌還在,但所綴穗子卻是略微散亂,與平時的工整不同,紀初桃一眼就知令牌被人動用過了。 “殿下,府中人員并無變動?!鼻叭デ妩c侍從、府臣的拂鈴躬身,低聲稟告道。 沒有逃跑的、失蹤的,便是兇手取了令牌作亂后,又繼續留在了府中。 這算什么?示威么? 既是對方如此肆無忌憚,紀初桃也就不怕打草驚蛇了。沉吟片刻,她道:“先將所有侍從聚集在前庭,不許亂動。再去宮中向項寬借用禁軍二十人,搜查府中所有房間?!?/br> 一個時辰后,禁軍將一大箱搜來的可疑之物呈給了紀初桃,又押上來一個唯唯諾諾的內侍,稟告道:“殿下,抓到此人正要跳窗逃遁!屬下等在他床榻下搜出了一把匕首和半瓶毒-藥,請殿下查驗!” 紀初桃起身,擰眉看著那個內侍,質問道:“你為何會有這些東西?” 禁軍亦是喝道:“快說!” 還未動刑,內侍已撲通一聲跪下,不住磕頭道:“是奴冒用殿下令牌,毒殺了劉尚書!奴有罪,辱沒殿下名聲,請殿下賜死奴!” 他竟是都招了。這樣一個說話都發抖的小內侍,怎有這般膽量和通天的本事? 紀初桃詫異道:“你為何要殺工部尚書?” “因為……” 內侍戰戰兢兢,伏地道:“因為劉儉貪墨斂財,以次充好,致使皇陵入口坍塌,壓死的工匠中間……就有奴的親兄弟!” 聽起來合情合理,可紀初桃卻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之感。 她深吸一口氣,汲取劉儉死于牢中的教訓,命令禁衛:“他是重要疑犯,帶下去嚴加看管,非本宮親至,任何人不得靠近或是提審他?!?/br> 又示意拂鈴道:“去查清他所說的兄弟是否屬實,再驗一驗那毒,是否與劉尚書所服一致?!?/br> “是?!狈麾徣×俗C物,下去安排。 沒多久,拂鈴歸來,附耳道:“殿下,查過了,沒有錯?!?/br> 不對,還是不對。 紀初桃以手撐著額頭,思緒飛快運轉:如果真是這內侍做的,為何不銷毀證據,而要藏在自己床下?如果有逃亡之心,為何在她遠在行宮時不跑,而要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翻窗? 還有,他招供得太順暢了。 順暢得,就像是在替誰掩蓋罪行一般。 如果他有同伙,究竟是誰在策劃這一切呢?以小內侍絕對屈服的態度來看,背后那人必定比他地位更高、更有智謀。 想到什么,紀初桃的視線落在那口裝滿了可疑之物的箱子上。 她上前仔細翻看了一番,搜來的有香囊手帕,密信、禁書或是賭契之類,甚至是有從廚房順來的糕點,及偷拿的銀燭臺等物。 紀初桃問:“這些都是從誰的房中搜出的?” 紀初桃溫和大度,管教下人不如宮中嚴苛,于是府中不少侍從鉆了空隙。 拂鈴小心看了眼紀初桃的面色,答道:“幾乎每個宮人都有一兩件?!?/br> 紀初桃:“每個人都搜出了東西?” 拂鈴翻看記錄,確認了一番,“除了晏府令,人人都藏了些不妥之物?!?/br> 紀初桃一怔:“晏行沒有藏任何癖好之物?” 拂鈴答道:“晏府令的房中很干凈,除了必需的東西,未曾發現別的?!?/br> 見紀初桃不語,拂鈴不解道:“殿下,有何不對么?” 紀初桃久久不曾回神,一個不可能的猜測浮上心頭,若有所思道:“你先下去,本宮要靜一靜?!?/br> 與此同時,校場營帳中。 聽了暗衛呈報的消息,祁炎眸色一寒。 他之前并未戳破那條漏網之魚,是因為他不在乎紀妧或是別人的生死仇恨,可如今牽連誤傷了紀初桃,便姑息不得了。 半晌,他道:“你去我書房一趟,書架下數第三層中的錦盒中有把紙扇并一卷案宗,你去取出,親自送往永寧長公主手中?!?/br> 暗衛領命,又問:“少將軍可要給三殿下捎話?” “不必?!逼钛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