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池硯溫柔地問了一句。 和說夢話的人對起話來,這事放在以前只有他瘋了才會做。 “我好累啊,” “我想回家...” 池硯梳弄她頭發的手停頓了一下。 心也跟著一顫。 末了他無端地笑笑, 這小妖精, 開始招人心疼了。 第23章 五天 太太要去哪 第二天早上, 陽光透過窗簾灑落一室,池硯先秦時喻一步醒來,側頭看看睡在旁邊的秦時喻。 她仍然睡得很熟, 長睫垂下,眼尾還勾著點紅暈,溫柔恬淡。 池硯笑笑, 沒忍心叫醒她,自己下床去洗漱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 秦時喻已經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 她兩手環抱著被子,下巴輕輕抵在被子上, 就像一只憨憨可愛的小樹懶,離不得樹, 離不得被子。 池硯走過去,看著她這副樣子, 起了壞心思,俯下身去, 挑起她的一縷發絲,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秦時喻頓時微蹙起了眉,迷糊地擺擺手, 甕聲甕氣地嘟囔, “別鬧?!?/br> “睡覺...” 說完她就翻了個面, 又睡了,就是不想起床。 池硯俯下身子,嘴唇移至她的耳垂邊, 聲音里點低沉的笑意, “起來啦,” “該上班了, ” “不上班沒有錢哦?!?/br> 他的話剛說完不到三秒鐘,秦時喻的眼睛就睜大了眼,雖然還是有點迷糊并沒有射出閃電般的機靈,但是確實已經瞪得像銅鈴一樣了。 池硯有些想笑。 這秦時喻還真是聽不得錢這個字。 秦時喻醒來后,對著天花板,眼神放空,嘴里沒有感情地喃喃道, “啊...還要賺錢啊...” 一句嘆息,卻說不出來是什么情感。 說是不情愿吧好像又帶著點迫切,說是迫切好像又有點無奈。 她這會兒醒過來,意識還不清明,頂上的吊燈落在她眼里都起了重影。 她唯一的感覺就是。 昨晚好像...睡得很香。 不然她也不會一覺睡到現在,平時她都起得很早,本來以為她是被工作激發出來的激情,而現在回憶起來,那些個晚上好像時常驚醒,后面就斷斷續續地睡著又醒,自然就起得早了。 而昨晚就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秦時喻揉揉腦袋,勉強撐起身子坐起來,等到視線清明之時,就看到池硯那張臉。 他坐在窗邊,單手支著身子,絲質睡衣領口滑向一邊,露出他流暢的肩頸線。 這人眼底一片頹靡的青色,偏偏嘴角處還勾著抹吊兒郎當的笑,一點困意都沒有。 一看他就是沒好好睡覺,這會兒精神還這么好。 秦時喻哈欠連連,眼前蒙上了一片霧氣,不解地問池硯, “你黑眼圈都那么重了?不困嗎?怎么比我起得還早...” 池硯一雙黑沉眼眸鎖住她,微勾唇,帶著點不經意間的寵溺, “有個人昨晚又說夢話了?!?/br> “吵得人睡不著?!?/br> 秦時喻尷尬地摸摸鼻子。 關于她自己夢到了什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真的毫無印象。 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 “我又說什么了?” 她有些好奇。 總不能是又夢到什么吃的了吧... 這一問題讓池硯猶豫了幾秒。 想起昨晚... 都說一個人在熟睡時放下所有戒備時才會無意中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看樣子秦時喻是不記得她昨晚說了什么了,在對比平時她的狀態,她應該也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吧? 他思緒一晃,定下神來。 “沒聽清楚?!?/br> 他故意將這四個字說的輕飄飄的,怕秦時喻看出異樣。 秦時喻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沒說什么。 等她徹底回過神來之后,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走吧,我扶你去衛生間?!?/br> 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輕車熟路地開始走流程。 面前人卻淡定地甩下三個字, “洗過了?!?/br> ??? “你不是腳不好嗎?你怎么過去的?” 池硯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露了餡兒,于是立馬補救, “我...跳過去的?!?/br> 秦時喻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干嘛不等我起床,急這兒一會兒干什么,傻不傻?!?/br> 秦時喻那個“傻不傻”咬字很輕,帶著點柔媚,讓人耳根子都酥了一截。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驚呼一聲,一下子從床上騰起身來, “我的媽呀怎么都這個時候了...要扣錢了...” 他們工作室獎懲都是一視同仁的,就算是她自己遲到了也是會按時計算來扣錢。 她急匆匆地跑到衛生間里開始洗澡。 池硯臥室的衛生間很大,并且是干濕分離的,浴室外面有一個很大的化妝臺,秦時喻洗完澡就匆匆地跑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拿了一大包化妝品過來,又跑到他衛生間里的化妝臺前化妝。 邊化還邊解釋, “我剛發現你這邊的光線好像更好,借我用一下哦...” 化妝間是開放式的沒有設門,池硯坐在窗邊,看著化妝間里那一抹俏麗的身影手忙腳亂的樣子,一會兒刷子又找不到了,一會兒又不知道口紅放哪兒了,又急又氣的樣子惹得人想笑。 怪可愛的。 都這么急了還堅持要化了妝再出門。 該說她什么才好呢。 池硯閑散地支著身子,微瞇著眼,想起昨晚她說的話,放低了語氣, “累得話就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不行嗎?” 秦時喻放下眼線筆,搖搖頭說, “不行啊,你以為我是你,躺在床上也有錢賺?!?/br> “我不去賺錢,你天天拿錢給我?” 池硯眉目舒展開來,難得笑的有幾分認真, “可以啊?!?/br> 秦時喻沒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中還是慣常的散漫不正經,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逗了他幾句, “真的?” “是又要讓我做飯,還是讓我跳舞?” 池硯:... 看來他在秦時喻心里的形象已經樣板化了。 好像說什么都是在跟她開玩笑的樣子。 秦時喻的妝容完成了收尾工作,晃著腰走到池硯面前,微挑著下巴他。 相比她素顏時的清淡,化完妝后的她明媚張揚了許多,特別是唇上那一抹濃烈的漿果紅,襯得她多了幾分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