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程姝映將那盒東西塞到了池硯手里后,哼著歌步子輕快地朝池家別墅走去了。 留下了一臉錯愕的秦時喻和拿著那盒攔精靈就像拿著炸.彈的池硯。 十幾秒后,秦時喻收起滿臉的震驚,不合時宜地低笑出聲, “你媽...還挺隨和的?!?/br> 池硯側過頭來,剛剛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個小盒子,眼尾竟然忽地生出些笑意來, 他的側臉匿在昏昧的燈光下,眼睫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陰影,整個人被磨去了幾分鋒利,越發的慵懶。 “習慣就好?!?/br> 說著,池硯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附在盒子上的手指也慢慢移開,秦時喻這才看到盒子上那串字。 “順暢律動,為愛護航” “至尊超薄,敢做敢愛” ... 對不起,她不敢。 晉江也不會允許的。 * 兩人回到了房間,池硯不緊不慢地從兜里面把那盒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后半挑著眉,眼底透著點笑意。 “你仔細看看它,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秦時喻微怔。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他要這樣問,但她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那盒攔精靈。 她來來回回仔細地看了看包裝盒,甚至是把它拿起來,放在手心,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除了那些個精煉隱晦的廣告語,她也沒看出來這玩意兒跟其他的攔精靈有什么不同。 十幾秒過去了。 “哦!我知道了!” 池硯本來站在一邊,手里把玩著電子煙,聽見她的聲音后,抬頭,眼神疏懶。 秦時喻攥著那個盒子,三兩步跑到他旁邊,指著上面一串字,興奮地對他說, “是不是這個,” “添加了玻尿酸?” 秦時喻確實沒想那么多,以為自己真的發現了華點,興致沖沖地跟池硯分享成果,卻看到池硯那難以形容的表情。 該怎么說呢,秦時喻當時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添加了玻尿酸”說成了“添加了金龍魚葵花籽油”... 不然池硯怎么一副“她絕對是有病”的表情? “不對嗎?” 池硯眼底透著點促狹,拿起手里的電子煙,放到嘴邊深吸一口,呼出來的煙霧混著葡萄的酸甜,與之前他愛抽的黑冰薄荷比起來,少了那股沖擊力。 她竟然不排斥了。 這人雖然換了款溫柔的煙,可掩在煙霧后面的那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沉,臉上掛著痞笑,手指靈活地把玩著他的電子煙,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秦時喻?!?/br> 男人嗓音是特有的低磁,卻掩蓋不了里面nongnong的戲謔。 “沒用過,總該見過吧?” “這盒xxx的塑封被拆了,看不出來?” 秦時喻一時啞言,等她回過神來才后知后覺... 她不會是被池硯嘲笑了吧??? 秦時喻有些不服,抬起眼來與池硯對峙, “你磨磨唧唧半天就是讓我看個塑封,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池硯倒也不惱,慢條斯理地打開那盒攔精靈,從里面取出一枚,捏著其中一角, “塑封被拆掉,說明被人動過,” 說著,他把那盒里面剩下的幾個全部倒了出來,在桌子上攤開,手指在它們前面一一劃開, “仔細看,每個包裝袋上,都被戳了小洞。不仔細看,發現不了?!?/br> 秦時喻也跟著俯下身,將那些一個個翻過來翻過去仔細觀察,發現確實是每一個都有小洞,要不是池硯先告知,她還真發現不了。 秦時喻恍然大悟地點頭,卻又想到什么。 “可是...費這么大功夫...” “咱倆也用不上啊...” 秦時喻與池硯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慢慢地摸清楚了池硯的脾性,說話也變得大膽起來,有啥說啥,毫不遮掩。 池硯跟著沉默了,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戒指,嘴唇虛勾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了,池硯緩緩抬起頭來,眼神深邃而濃稠,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秦時喻。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把秦時喻嚇得連連后退,一邊退一邊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你脫衣服干什么?” 池硯食指輕勾著脫下來的那件西裝,懶懶垂下,沒了西裝外套的包裹,他原本藏著的那份野,又重新暴露無遺。 “秦時喻,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br> “我看起來,是會把你怎么樣的人嗎?” 秦時喻微睜開眼。 她看見池硯只穿著那件薄薄的襯衣,清楚地勾勒著他腹肌的形狀,線條利落流暢。襯衣領口微翻著,露出一截嶙峋的鎖骨。 這... 還不像嗎? 秦時喻這會兒不敢說實話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嘛,你想...也不是不行...就是,你不要這么突然,怪嚇人的?!?/br> 秦時喻是這樣想的,兩人是合法夫妻,再說,池硯畢竟曾救她于水火之中,以兩人現在的關系來看,池硯才是出錢出力多的那一方... 所以就算平時她再怎么喜歡嘴幾句池硯,她也不會真惹他發火的。 畢竟,誰會跟人民幣過不去呢? 都這么大的人了,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那么矯情。 池硯面色漸漸變得有點冷。 隨后,他淡漠出聲, “我不想?!?/br> “所以你別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br> “你自己睡吧,我出門一趟?!?/br> 說完,池硯將那外套塞在秦時喻手里,向臥室外面的陽臺走去。 秦時喻抱著那件外套,一臉懵,直到鼻尖嗅到他衣服上面淡淡的煙草味,才被拉回到現實之中。 再一抬眸,池硯已經消失了。 他們的房間可是在二樓呢,他就翻下去了??? 還沒什么動靜? 還真是身輕如硯。 ... 過了一會兒,秦時喻接到了個電話。 池硯的。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 “如果明天早上我還沒回來,我媽又敲門催我們起床,你就把我外套扔地上,說我在浴室?!?/br>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這么快就打來電話,是因為你摔著了,我可不想...” 秦時喻這次反應很快,將那句“我可不想在醫院伺候你”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照做就是,然后給我打電話?!?/br> 秦時喻不關心也不會問他要去哪,只是還是有點好奇, “放著大門干嘛不走?非要費勁地翻欄桿?不怕摔著?” “門口有保鏢守著?!?/br> 被接連追問,池硯已經有點不耐煩。 “掛了?!?/br>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無情的嘟聲。 秦時喻掛了電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想到在外面人人都懼,都得給他留幾分情面的池家少爺,在家里也不過是個媽管嚴罷了。 在外面再豪橫,在家里連大門都不敢走。 而且看他翻欄桿那嫻熟的樣子,一看就是慣犯,這一套可能早就是固定流程了。 秦時喻望著手里那件西裝,心里某些暗黑的念頭開始滋生。 她發了條微信給池硯, 【秦時喻:池少,打算出多少錢來封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