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什么鳳鳴公子,我根本不稀罕,哪里有魔界太子來的威風,不過看她滿臉崇拜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稱號也沒那么爛。 我要她給我看水滴墜子,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這墜子有什么用處,只當是一個普通的信物。 哎呀,我的凌肅兄弟,你知不知道這女人笨得很,都不懂你給了她多大的勢力。 我透著光檢查了水滴墜子,看到里面的隱秘,確認無疑。 突然眼光一凜,她手上......竟然繡著冥宇的黑龍本體?! 冥宇,你說過,黑龍本體是你的標志,等到有一日你找到了心愛的女子,定要把黑龍的圖案送給她。 那么,冥宇,現在我眼前這個女子,是你的妻么? 可是發生了什么,她為什么在人界,難道,你出事了? 還是,你與我一樣,劫數到了? 不管怎樣,既然我遇到了她,冥宇,你放心,我會盡我所有的力量去保護她,償還你對我的恩情。 那女子走后,我就派人去查有關她的一切。 伸了個懶腰,向后院走去,是時候小爺我該睡了。 丫鬟剛幫我脫了外衣,就有小廝急忙過來:“公子,門外有人求見,讓小的轉告您一句話‘戎馬關山北’?!?/br> 戎馬關山北,戎,馬,關,山,北,戎關!凌肅戎關! 第三十六章 綁架挾持 碧珠歡喜的給了大夫一大錠銀子,然后沖過來搖著夏悠揚的手臂說:“夫人夫人,您有小孩啦,再過幾個月,就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要出生啦?!?/br> 夏悠揚這才反應過來,撫著自己的小腹,喃喃道:“我肚子里,有個小孩子?梓鳶,真的嗎?” 梓鳶看夏悠揚一臉癡癡的表情,撲哧一聲樂出來,“好啦,別犯傻啦。是是是,是真的,再等幾個月,他就出來啦?!?/br> 夏悠揚開心地笑起來,幾個人正說笑著,宮中的太監傳話說皇帝病重,寂青覺要暫時留在宮中護衛。 夏悠揚寫了一封信讓公公帶去給寂青覺。 寥寥數語:萬事小心,我與我們的孩子在家中等你平安歸來。 寂青覺接到信后,那么少的幾個字足足看了半個鐘頭,然后叫身邊的太監大聲讀了兩遍,又嚴肅地問太監:“你確定你沒念錯?” 太監不知道這位大將軍為什么這么嚴肅,嚇得趕緊跪下磕頭,都要哭出來了:“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奴才真的是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的念的呀?!?/br> 寂青覺也不說話,突然大笑了幾聲,扔下一大錠銀子給太監,轉身到內殿去了。 后來那個太監聽說,將軍回房后就一直看著那信傻笑,像是中了什么瘋魔似的。 三天后后,宮中傳來消息,皇帝駕崩,舉國服喪。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說,皇帝留下口諭,將皇位傳給二皇子君南羽。 然而當時君南羽在宮內,大皇子君東辰在宮外。 皇帝駕崩后,君東辰立刻帶人從外包圍了皇宮,說是安定人心。 聽說君南羽在宮內,又得了先皇的口諭,他就要進宮,說當時只有君南羽的人在皇帝身邊,一定是他們挾持并殺害了先皇,要抓住一眾jian人。 而君南羽說先皇已經有口諭傳位給他,君東辰這樣是妖言惑眾,還威脅新皇,宮內禁衛軍死守宮門,雙方僵持不下。 因為要辦先皇的喪事,又有君東辰在外虎視眈眈,即使有先皇口諭,君南羽卻也不能登基,而且朝廷上有半數大臣都站在君東辰一邊。 如此這般,只能干耗著。 君東辰受不了這樣僵持,派人暗殺了自己身邊一個老臣,推到君南羽身上,說君南羽心胸狹窄濫殺無辜,不配做皇帝,雙方正式開戰。 這時候,左相與右相都閉門不出,但左相暗中還是給予君東辰一些支持。 寂青覺只要在家,大部分時間都會和陳紫云在一起,而夏悠揚,則是近兩個月都沒與他一起吃過飯。 陳紫云愈加得寵,對寂青覺更是百依百順,人人都稱,好一對神仙眷侶。 陳母來探望女兒,發現女兒與將軍如此恩愛,想著女兒幸福的眉眼,回家就和自己的相公,右相大人絮絮叨叨說不停。 右相為了女兒,放棄自己一貫的中立態度,站在了君南羽一邊,再加上寂青覺和君南羽的關系,君南羽掌握了大部分兵權,朝廷上文官又有右相大人支持,君東辰漸漸落入下風。 一日,夏悠揚剛起床,就有人傳話說陳紫云請她去花園,夏悠揚疑惑,大清早的這樣來請她要做什么,也沒多想,就帶著碧珠去了。 剛走到花園門口,夏悠揚就覺得一陣香風撲來,眼看著碧珠倒了下去,來不及呼救就陷入一片黑暗。 朦朧中感覺身下顛簸得厲害,應該是在馬車上,車上門窗封的嚴嚴實實的,身上沒什么傷,只是渾身沒有力氣。 夏悠揚爬起來,無論現在是什么情景,她肚子里有孩子,都必須要好好地。 中間有人來給她送過飯,她知道自己這個人質對于敵人來說還有用,絕不會在飯菜里動手腳,送來的飯菜她也照單全收。 之后她被關在一所小庭院里,有兩個丫鬟伺候她,而看守她的人見她不哭不鬧很配合,還給了她些許寬待,送了些書籍給她看。 來到這里應該有一周了,夏悠揚隱約明白,這個節骨眼上,挾持她的人很可能是君東辰,若真是他,看樣子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因為聽說雖然君東辰這個人心機頗多做事狠辣,但外邊都流傳他對女人和小孩卻很好,如果他在路上看到無家可歸的女人和孩子,都會幫助她們。 而且從她自己的境況也能看出,精美的飯菜,天天有熱水澡,有書看有琴彈,還有醫生給她號脈,活了這么些年,還沒聽說哪個人質有她這樣好的待遇。 這邊夏悠揚過著被幽禁卻安逸的日子,外邊的將軍府中可是已經翻了天。 碧珠醒來后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妙,趕緊去找了梓鳶,梓鳶無法進宮通知寂青覺,只能去找了寂峻遲,寂峻遲派人在附近搜索一番,沒找到任何蹤跡,想方設法通知了寂青覺。 怎奈寂青覺分身乏術,宮中離不開他,他安排好宮中事務就帶了一小隊精銳出去尋找,找了一天也沒發現任何蹤跡,而皇宮傳來消息,君東辰的軍隊又有了異動,恐怕成敗在此一舉,寂青覺就帶人回去了。 尋找夏悠揚的事情,只能把希望寄于寂峻遲身上,可是逸都那么大,想找個人沒有那樣容易,更何況是有人故意隱藏。 眼見著一周過去,沒有任何消息,連理和梓鳶急得團團轉,卻幫不上任何忙。 梓鳶照往常一樣,將夏悠揚的屋子收拾的纖塵不染,收拾首飾的時候在匣子里發現了一塊繡著史努比的絹子,突然想起來去找鳳陌夕。 雖然梓鳶不知道鳳陌希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她心底有一種感覺,鳳陌夕一定會救夏悠揚出來,而寂青覺,完全沒有指望。 梓鳶心里對寂青覺也漸漸有了怨恨,他娶了夏悠揚卻不能給她順心的好日子,曾經的種種承諾全部化為泡影,心里又容下了別的女人,現在她被人劫持,寂青覺又不顧她。 梓鳶緊緊攥了拳,如果我有勢力,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啊。 寂青覺,你欠她的。 欠她待你的一片真心。 梓鳶策馬來到鳳陌夕的府前,可是守門人說鳳陌夕外出未歸,梓鳶就坐在門口說:“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br> 梓鳶在門口一坐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門前,鳳陌夕掀開簾子走出來,梓鳶一下子撲上去跪在鳳陌夕腳邊:“鳳公子,奴婢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br> 鳳陌夕辦完了繡都的事情,心里總覺得很不安,就快馬加鞭趕回來,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梓鳶平時都是很淡定的樣子,鳳陌夕從沒見她這樣驚慌過,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趕緊問:“悠悠怎么了?” “一周之前,小姐剛起床,就有人來傳說陳夫人叫她去后花園,小姐梳洗完就帶著碧珠一同去。 后來碧珠跑回來告訴我她和小姐剛進花園就被人迷倒了,等她醒來小姐已經不見了。 我沒法進宮通知將軍,只能去找了將軍的哥哥,寂家二房的寂峻遲少爺,可是現在也沒找到小姐?!?/br> “什么?那后來有沒有通知寂青覺?”鳳陌夕急著問道。 “通知了又有什么用,他堂堂一個大將軍,整天的打仗救百姓,卻救不了自己的女人。 宮中出事,他又回去了,將事情交給了寂少爺。 鳳公子,寂少爺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只能來找您,求你救救小姐吧?!?/br> 鳳陌夕在聽到寂青覺又回到皇宮時,眼里閃過一絲恨意,二話不說叫來隨身侍衛,“連城,集結暗衛,一個時辰內,到府上來,我親自帶隊?!?/br> “是?!边B城說話辦事干凈利索,策馬向遠處奔去。 鳳陌夕讓梓鳶在屋中等候,看她臉色透著蠟黃,又聽說她之前被打的事,硬逼著她喝了一碗參湯,怕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病倒了。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連城回來報告說:“主上,人馬集結完畢,請指示?!?/br> 鳳陌夕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對梓鳶說:“你放心,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救回來,若有人敢傷害她,我會加倍讓他們還回來。不,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br> 鳳陌夕手下的暗衛收集了很多情報,可是一一排查過后,沒有發現夏悠揚的蹤跡。 鳳陌夕就叫梓鳶帶他去找寂峻遲,想要兩人一起合作。 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就認出了對方,原來他們以前在某地游歷的時候曾相熟,可那時候用的都是假的身份,后來就失去了聯系,現在為了夏悠揚又聚在了一起。 兩人一拍即合,寂峻遲負責派人在明處尋找,鳳陌夕則負責收集情報,暗衛在暗處協助。 朝庭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君南羽在眾位大臣的大力支持下登上了皇位,雖然沒有舉行登基大典,但以右相為首,大臣們已經高呼萬歲。 君南羽開始著手清理叛徒余黨,將寧死不服的勢力統統連根拔起,殘忍,狠辣,他的手段讓人心寒。 但是想要成為一個好的帝王,這是必然的。 第三十七章 交心深談 君南羽以風行雷厲的手段清除余孽,饒是如此,反動勢力的清除已接近尾聲,卻沒有找到君東辰。 另外一邊鳳陌夕和寂峻遲連著幾日幾夜到處搜索,終于發現了一些線索。 其實夏悠揚只是被關在郊外的一座小宅子里,因為宅子外邊布了迷陣,搜尋的人被迷惑住了。 鳳陌夕一個手下拼了半條命才發現了迷陣的入口,又拼了半條命殺了出來,帶著最后一口氣將這個消息傳給鳳陌夕。 鳳陌夕派人通知了寂峻遲,就與他開始籌劃,生怕硬闖進去會使夏悠揚有所閃失。 夏悠揚在被幽禁一周多之后,終于迎來了一個除了侍衛和丫鬟之外的人,正是大皇子君東辰。 相貌與君南羽同樣英俊,有幾分相似,但身上隱隱比他多了一分戾氣外露。 可是當君東辰看到夏悠揚時,臉上立刻多出了些許歉意,與她說話時,就像一個博學多才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拋卻被囚禁的境地,兩人相談甚歡,從天文地理,說到詩詞歌賦。 夏悠揚見君東辰不避諱什么,就直接問他:“你為何拼上這么多,就一定要爭那個皇位?” 君東辰本來是滿臉的笑意,聽到夏悠揚突然發問,神色一暗,緩緩開口:“因為我要證明給父皇看,我所得的一切不是來自于我的母后,不是來自母后家的勢力,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 我母后性格與人無爭,但父皇仍舊忌憚她,他不愿我們母子勢力太大,對母親一直都很疏遠,我從小也被他冷落,有哪個孩子不渴望父親的愛呢。 當他抱著南羽玩耍的時候,我卻獨自一人在門后默默的看著,想著什么時候父皇也能那樣抱著我在空中旋轉,哪怕只有一次。 母后去世后父皇再未立后,天下人都說他癡情,只有我知道他不并是真心思念母后,而是做樣子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