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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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群策群力 林伯深休息了兩日,臉色總算有了幾分氣血之色,只是整個人精神狀況仍然不好,顯然還在為上次起義的事情心中糾結難平。 袁肅對林伯深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還說眼下七十九標急缺人手,希望對方能夠快點康復,也好協助處理一些軍務。 聽完袁肅的話之后,林伯深忽然嘆了一口氣,用一種頹然不振的語氣說道:“梓鏡,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或許等我傷勢好轉一些后,我應該離開這里?!?/br> 袁肅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離開這里?你打算去哪里?” 林伯深惘然的說道:“回上海?!?/br> 袁肅原本還想追問“為什么”,可顯然這個問題是多此一舉。他知道林伯深心中的陰影不僅無法消散,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凝重。一番思索之后,這次輪到他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很想說‘逃避不是辦法’,可又覺得你的選擇未必是一種逃避。這次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實在太深,你若打算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緒,我能理解。不過你我好歹相識一場,只怕這一別日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br> 林伯深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他深沉的說道:“梓鏡,其實我一直都認為你一個高瞻遠矚的人,如果之前我能把你的話聽進去,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我的朋友,不管日后還能不能相見,我是不會忘記這一點的?!?/br> 袁肅笑著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勸,你什么時候決定下來,我幫你安排火車票?!?/br> 林伯深感慨萬千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隨后,袁肅與老軍醫一起,幫林伯深從醫療帳篷搬出來,送到一間閑置的軍官宿舍里安頓下來。他幫忙收拾了一下宿舍,又陪林伯深說了一會兒話,看到天色差不多快到正午時,這才告辭離去。 他去了一趟北邊營區,打算與張建功見一面,談一談關于約見知州王磷同的事情,哪里知道張建功直到現在還沒有睡醒。無奈之下,他只好找到一名第三營的傳令兵,吩咐其立刻去一趟州府衙門,提前通報一聲自己下午會去拜訪知州大人。 傳令兵只當是與追捕盜賊的事情有關,于是不敢不從,即便標部大院里已經沒有戰馬,他也即刻跑步前往州府衙門。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袁肅隨即帶著早上剛剛整理過的筆錄文件,動身前往州府衙門。 出了標部大院,來到灤州火車站出站口小廣場,盡管前不久灤州剛剛經歷一場動亂,最近幾日也是動蕩不安,可為了生計城內的老百姓們依然要盡快恢復作業。小廣場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活計。袁肅在路邊叫了一輛黃包車,說了州府衙門的地址,就這樣晃晃蕩蕩的向北而去。 到了州府衙門,袁肅沒有讓黃包車停在正門,而是繞到后面的居院大門。 付了車資,他踩著臺階來到大門前,朱紅的大門是敞開著的,盡管從外面看上去門檐高大寬闊,但總感覺仍然比不上安山鎮張舉人府邸氣派闊綽。 大門口有幾個門房正聚在一起閑聊,看到穿著一身新軍軍官服裝的袁肅走來,連忙一個個收拾臉色,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正經態度。其中一名衣著光鮮的門房迎上前來,客客氣氣的問道:“敢問閣下是袁參謀大人?” 袁肅微微頷首,平靜的答道:“正是袁某,早上已經與你家王大人約過,王大人現在可有閑暇功夫一晤?” 那門房連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午時我家老爺已經特意吩咐過,若袁大人您到了,就直接請大人進府相見。請袁大人隨小的先到廳上稍坐?!?/br> 袁肅不再多說什么,示意對方在前面帶頭。 過了大門的門廊,很快便來到前廳。那門房請袁肅隨意落座,又吩咐仆從備茶,然后自己先行去向王磷同通報去了。 茶水剛剛端上來,袁肅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聽見大廳偏門處傳來腳步聲,隨后一位身穿錦緞夾襖的中年人步態沉穩的走了進來。他在看到坐在廳堂上的袁肅后,立刻先聲問好道:“讓袁大人久等了,初次見面,老夫王磷同有禮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拱手行了一禮。 袁肅將剛拿在手里的茶杯又放了下去,隨即起身還禮道:“王大人有禮,冒昧造訪,還請不要見怪才是?!?/br> 王磷同呵呵笑了一陣,又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招呼的說道:“袁大人見外了,來來來,快請坐?!?/br> 雙方分賓主落座下來,王磷同又吩咐仆從端上一些點心配茶。 袁肅抬手推辭的說道:“王大人無須客氣,袁某今日前來是為軍中公務,鑒于灤州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故,袁某也不得不開門見山有事說事了?!?/br> 王磷同是光緒二十一年進士,前后在官場跌打滾爬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升到知州這個位置,因此在任上做事分外小心。這段時間灤州經歷了一連串的波折,他心中早已是惶惶不可終日,再沒有誰能比自己更前往快些處理目前困擾的難題,這也為什么在聽說袁肅要來拜訪后,自己會如此重視的原因。 昨天他派往安山鎮慰問張舉人的聽差,回來時將袁肅的話原原本本做了轉告。前不久他從盤踞在城內的巡防營官兵口中聽說過關于袁肅的身份背景,因此對于這位“小袁大人”格外重視,在聽完聽差帶回來的話之后,同樣也感覺到這位“小袁大人”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當即,他忙不迭的說道:“袁大人大公無私,老夫萬分佩服。那么,袁大人今日大駕光臨,理應是為了今日發生在灤州進內的盜劫案吧?” 袁肅點了點頭,隨后換上一副凝重的語氣說道:“正是為了這件事。如今我們七十九標雖然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但就目前而言,我們懷疑流竄在灤州進內的賊寇不止一支,而且都裝備有軍用武器,只怕一時間難以盡數剿滅?!?/br> 王磷同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袁大人,老夫聽說這些在境內犯案的賊子,都是貴部七十九標的逃兵,不知可有此時?” 袁肅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他不慌不忙的說道:“王大人,之前石門鎮遭劫的大戶上您這里來報案時,不是已經都說過了,他們看到賊子身穿的正是新軍軍服。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王磷同怔了怔,他之所以明知故問,無非是要給袁肅和七十九標留一些情面,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領情。不過他也不好發火,不置可否的笑了一陣,說道:“哦,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但畢竟只是聽報案的苦主口說,老夫也不敢確定是否有此事?!?/br> 袁肅不動聲色的說道:“袁某也不妨對王大人直說,就目前我們搜集到的證據顯示,石門鎮和安山鎮犯案的賊人十之八九是我們七十九標的逃兵。前幾天灤州發生的動亂王大人是知道的,就是在這場動亂期間有不少士兵潛逃。盡管這段時間我們標部連發通告,希望能召回這些逃兵,不過成效不大?!?/br> 王磷同凝重的說道:“如此說來,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啊?!?/br> 袁肅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說道:“今日袁某來此,自然不是要把難題推給王大人。畢竟是我們七十九標的事,我們自然要做一個交代。但是誠實的說,我們七十九標剛剛經歷一番大變動,眼下軍中尚待重整,因此在維護灤州治安問題方面,還需要群策群力?!?/br> 王磷同不禁有些不痛快,心中暗忖:連你們新軍都辦不妥,我灤州州府這邊無兵無將,難不成要將那些衙役征用去?他面露難色,說道:“依袁大人的意思,我等該如何群策群力?” 第36章,趁勢而為 袁肅毫不猶豫的說道:“今日早上我們七十九標剛剛開會研究過,如今大戶人家多多少少都有護院、幫工之類的青壯,若是能動員灤州各地的大姓大戶組成統一的民防力量,與我們官軍配合協作,共同聯防,相信單單聲勢就能讓賊子聞風喪膽?!?/br> 王磷同擰著眉頭沉思了好一陣,緩緩的開口說道:“共同聯防?這似乎……并非老夫不贊同,就說安山鎮的張舉人,府內上上下下百余號人、十幾枝槍,到頭來還是難以擊退賊人。所謂大姓大戶的護院、保鏢,多數只是平日充充門面的而已?!?/br> 袁肅說道:“王大人,此事是我們七十九標鄭重考慮后決定的方案,事實上不管這些大戶人家的護院、保鏢實力如何,只要我們軍民合作的旗號打出去了,那就足以震懾所有賊寇。若不然,僅僅依靠我們七十九標獨力應付,不僅無法在短期內取得成效,而且終歸只能治標不治本。要想長治久安,勢必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是?!?/br> “長治久安”這個詞立刻引起了王磷同的興趣,若真能達成這樣的效果,對灤州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對自己來說同樣是一份不可多得政績。再者,他仔細思索了一下,反正這件事又不動用州府的人力物力,對自己并無任何不利之處,何樂而不為? 于是,他彷佛突然開竅似的連連點了點頭,感慨萬千的說道:“聽袁大人這么一說,老夫心中就暢然多了,此事利國利民,當真是值得一試。只不過……”說到最后一句,他臉色立刻又轉變成為難。 袁肅正色的問道:“王大人還有什么疑慮?” 王磷同苦悶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袁大人愿意開誠布公的說話,老夫也無意拐彎抹角。灤州雖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但這里畢竟是直隸近畿,那些大戶大姓多多少少是有一些背景的。袁大人應該知道,有些人家飛揚跋扈慣了,彼此之間又或有隔閡,到時候未必會給咱們面子,就只怕招呼起來不容易呀?!?/br> 袁肅明白王磷同的意思,地方大姓大戶要么朝中有人、要么家大業大有恃無恐,總有一些人家平日里橫行鄉野,又有一些人家彼此之間存有世仇,真要把這些良莠不齊的人團結起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既然能提出這個計劃,自然胸有成竹,他淡然的笑了笑,坦然自然的說道:“此事王大人大不可不必擔心。我這里有一份文件,希望王大人能派人謄抄幾份傳給灤州各地有些家業的大戶過目?!彼f著,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份筆錄文件拿了出來,遞到王磷同手里。 王磷同接過文件隨意翻看了幾眼,隨即臉色微微發生變化,他抬眼看向袁肅,說道:“袁大人,這是昨天張舉人家里的案情供述?” 袁肅說道:“沒錯。我并非是要拿這些文牘之物去危言聳聽,只是希望灤州各地的大戶人家對目前灤州面臨的危機先有一個大致的了解。當然,關于說服這些大戶人家參與我們軍民x聯防計劃的事情,我會親自去一一登門拜訪,到時候還有勞王大人引見一番?!?/br> 王磷同覺得袁肅這樣安排合情合理,張舉人好歹是灤州一大豪紳,又是直隸總督的胞弟,連張舉人的府邸都難保安全,可見事態惡劣到什么程度。只要先讓各地大戶大姓清楚目前的處境,隨后再由“袁宮保的侄子”一一游說,這件事肯定很快會取得成效。 “袁大人吩咐,老夫一定照辦,關于袁大人一一登門拜訪的事情,老夫也竭盡所能安排周全?!彼晕⑼χ鄙碥|,說話時表現出一副義不容辭的姿態。 隨后,袁肅又與王磷同談了談灤州各地豪紳的具體情況,包括這些門戶的話事人身份,家里主要經營是何產業,以及他們勢力范圍、政治背景乃至一些個人佚事。 經過王磷同一番熱忱的介紹,袁肅總算對灤州本地的情況有了進一步了解。 說到灤州大戶人家,首屈一指的正是安山鎮張舉人,但張舉人僅僅是有足夠的政治背景,本家除了在安山鎮的些許地產之外,并無經營任何生意。因此,要說到灤州最有錢的大戶人家,張舉人僅僅只能排在中間,比起城中大姓王氏家族以及灤南縣的李家,后兩者不僅坐擁大片良田,更兼有眾多生意,當之無愧的大地主、大財主。 袁肅把這些內容都暗暗記在心里,對于他來說,這些大戶人家將會是自己未來十分重要的棋子,能否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安身立命,就全看自己如何利用這些棋子了。 在州府一直待到下午三點鐘,袁肅這才起身告辭,王磷同很是客氣的將袁肅送到大門口。 陳文年直到天黑之后才風塵仆仆的返回標部大院,整整一天在村鎮和荒野外搜尋,總算是抓回來了幾名逃兵。至于這些逃兵有沒有參與石門鎮或者安山鎮的作案,暫時還不得而知,需要經過進一步審問才能確定。 陳文年沒有顧得上休息,下馬之后,直接吩咐士兵把抓回來的逃兵帶到警衛隊營房,準備立刻展開審訊工作。 沒過多久,袁肅也聞訊趕到,他建議陳文年將這些抓回來的逃兵分開隔離審問。 陳文年接受了這個建議,很快安排好了幾間空置的房間,把這些逃兵單獨拘禁起來。 警衛隊營房的走廊上,陳文年端著茶缸猛勁把水一飲而盡,隨后喘著粗氣說道:“這四個逃兵之前一直躲在深山里面,今天去鎮子上尋吃的時候被我撞見了?;貋碇拔液唵螌弳栆幌?,他們都是一營的人,其中有一個我還認識?!?/br> 袁肅說道:“我記得第一營有幾名參加起義的隊官、排長還被拘在標部,陳大人可以找他們來核認一下?!?/br> 陳文年把茶缸擱在一旁的窗臺上,抹了一下嘴巴說道:“早已經派人去了,一會兒帶過來。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是在石門鎮或者安山鎮犯案的士兵,我檢查過他們的槍支,其中三支槍里面還有子彈,若真是參加過搶x劫,他們的子彈應該打光了才是?!?/br> 袁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就此發表意意見。 陳文年又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罷了。我看那幾個士兵膽子都很小,而且也確實餓的不成樣子,他們要是參加過搶x劫也犯不著再冒險去鎮子上找吃的?!?/br> 袁肅是贊同這一點的,不過他下意識的鄭重說道:“陳大人所言極是??稍捰终f回來,就算這四名逃兵沒有參與過搶x劫殺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捕,就怕張大人那邊怕麻煩,索性讓這幾個逃兵背了黑鍋?!?/br> 陳文年瞥了袁肅一眼,隨即陷入一陣沉思。之前二十鎮在關外時,關外的匪患要比這里嚴重的多,不過那時候官軍大多與當地匪首有所來往,一旦發生匪案要么是不了了之,要么是隨便找幾個人頂罪,這幾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似的招數。 盡管他本人在原則上不認同這種做法,可事實上大部分時候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如今若張建功把這四個逃兵推出來頂罪,不僅可以為七十九標解決一個大麻煩,標部這邊也能回過神來處理之前積累下來的善后整頓問題。 他同樣相信之前在石門鎮和安山鎮犯案的賊人,因為彈藥缺乏的問題相當一段時間內絕不敢再次作案,如此看來這倒真是一個周全的辦法。 不過,若他真的坐視張建功這么做,自己豈不是與張建功這種卑鄙小人如出一轍了嗎? 之前在關外那是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如今七十九標就只有為數不多的軍官當權,自己在這個位置上豈能與那些不務實、只投機的小人同流合污? 思索到這里,他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件事我必然會秉公處理?!?/br> 【暈,今年的關鍵詞又新增了一批!】 第38章,收買人心 袁肅稍微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情莫過于灤州匪患消弱,若沒有匪患,自己還如何去動員那些大戶人家呢?他欣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此事雖能圖一時之快,但畢竟不是長治久安的辦法。再者一旦聲張出去,還會對那些仍然在外流竄的逃兵造成影響。相反,若能公正對待此事,則可以以此為標榜,招攬其他逃兵盡早返回部隊?!?/br> 陳文年同意的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若張建功那廝敢亂來,我必然力爭到底?!?/br> 袁肅沒有再繼續談這個問題,之后他把今日與灤州知州王磷同見面的事情隨意交代了幾句,由于早晨的傷風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幾分嚴重的趨勢,因此沒有參加審訊工作,就這樣先行告辭離去了。 就在袁肅走后沒多久,張建功聞訊趕到警衛隊營房,與之前袁肅擔心的情況完全一樣,對方立刻拐彎抹角的認定這四名逃兵肯定與兩起劫案有關。不過陳文年對這些拐彎抹角的話充耳不聞,依舊按照自己的一套方法來審訊。 到后來,張建功沒了耐性,索性找到陳文年攤牌來說。他要求陳文年盡快結案,把這四名逃兵當作劫案主謀交上去,省的灤州和七十九標都不得安寧。 但是不管張建功怎么磨嘴皮子,陳文年一概反對,甚至還反過來把張建功教訓了一頓。他同樣攤牌的告訴張建功,就算張建功強行把這四個逃兵交上去,到時候自己也會把事實情況上報,倒要看看上面信不信這個結果。 張建功除了咬牙切齒實在無計可施,他知道只要陳文年堅持對著干,自己還真不能就這么把人交上去。最終,他悻悻的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話:“那你就慢慢追查,等上面催下來時你自己負責罷?!敝蟊銡夂艉舻碾x開了營房。 這個消息是袁肅在第二天早上去軍官食堂吃飯時聽說的,不得不說,他對陳文年不畏強權堅持公義的做法很是佩服。常言道“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陳文年明知道張建功是一個小人,可依然敢于針鋒相對,這當真是一份難能可貴的氣節。 他暗暗的嘆道:看來,選擇陳文年當盟友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吃過早飯,有了氣力,再加上昨晚捂著被子和棉衣燜了一晚,袁肅的精神狀態總算恢復了過來。他去了一趟警衛隊營房,打算了解一下昨晚審訊的結果。 陳文年昨晚審訊到凌晨才回宿舍休息,也就睡了三、四個鐘頭的光景立刻又起來繼續辦公。如今七十九標堆積了許多公務,身為代理標統的張建功本來識字不多,整日又極為懶惰,因此這些公務只能落在陳文年和袁肅的肩上。但袁肅嚴格的說也是一名傷員,而且缺乏經驗,到頭來就只有陳文年一個人來負責了。 袁肅來到押房門口時,看見陳文年正在與四名尚在監禁時期的軍官談話,這些軍官都是之前第一營、第二營參加起義的隊官、排長。他敲了敲敞開著的辦公室門,陳文年看了一眼,招手示意其進來。 “陳大人,沒打擾你們吧?!弊哌M押房后,袁肅問道。 “哦,無妨,我正打算晚些時候讓梓鏡你過來一趟,既然你現在到了索性就先支會你一聲。這幾位你應該都見過,因為目前咱們標部急缺人手,所以我打算先將他們調到標部任職?!标愇哪瓴]有任何隱瞞,直接了當的說道。 “此事陳大人酌情而定,我并無任何異議?!痹C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些被拘禁停職的下級軍官,雖然上面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處罰他們,但才僅僅過了幾天的時間,陳文年就重新啟用他這些人,只怕確實有些不妥。不過話又說回來,眼下七十九標標部實在忙得不可開交,只怕陳文年也是無可奈何才做出如此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