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母妃您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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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陰暗的天牢依舊蟑螂老鼠肆虐,散發著潮濕難聞的臭味。 一直養尊處優的德妃卻著實受不了這樣的環境,不停的對著墻角干嘔,花容容看著心急,卻幫不上忙。 “母妃,母妃你沒事吧?” 德妃扶著墻,苦笑道:“這么些年在宮中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倒真是無法習慣。我沒事,適應了就好了?!眲傉f完,又開始干嘔,撓心撓肺。 夜漸漸深了,而德妃這么一折騰,也早就倒頭睡了過去?;ㄈ萑莳氉砸蝗遂o坐著,胸腔傳來陣陣痛楚,稍稍吸氣,就牽扯得疼痛難忍。 淑妃當時沒有動手,必然是要在天牢下手?;ㄈ萑菝碱^緊皺,絲毫不敢大意。如果淑妃派來的是高手,她沒有把握自己還能否輕易擊敗他們。 她忽然好想上官晨,那個曾經說過以后讓她永遠依靠的男子??墒?,上官晨如今連愛過她也不記得了。想到這,心底那種無法言語的痛又蔓延開來,比起身上的傷更令她難受。 為什么兩輩子,上天都不曾眷顧過她?總以為幸福近在眼前,走近卻發現自己與幸福其實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是否窮極她一生,都無法跨過去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嗎? 越是到下半夜,天牢就越是陰森駭人?;ㄈ萑菀踩滩蛔∶倾と?。黑暗中,一種未知的危險,正悄悄逼近?;ㄈ萑莶煊X到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卻無法確定那來源是什么。她只能暗暗警惕,戒備著一切動靜。 一絲輕風浮動,花容容敏銳地嗅到種淡淡的腥臭。 她立即背對著墻壁抱膝坐下,雙耳卻尖尖豎起。終于,她聽到了很輕微的沙沙聲。 那不是腳步聲! 對未知危險的莫名懼意,花容容手心也悄悄冒汗。 沙沙…… 聲音更近了,卻還是那么輕微。 那種腥臭味更濃了,花容容幾欲作吐。幾番強忍下來,才將翻騰的胃安撫。不著痕跡地抬首,瞥見那東西的一剎那,她真真是害怕了。 那是一條通體烏黑的蛇,頭高高揚起,那雙小小的眼睛是駭人的紅色,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張開的嘴,那尖銳的牙齒仿佛告訴花容容只要被我咬到,你絕無生還可能! 花容容往后挪去,可身后的墻壁讓她已經無路可退。那條拳頭般大小的黑蛇緩緩地逼近花容容,不可一世的朝花容容噴吐著氣息。 花容容最怕的就是這種滑膩膩冰涼冰涼的爬行動物,即使她現在沒受傷,她也絕對不敢對那條蛇動手。 那條蛇似乎也看出花容容對它的畏懼,并不急著撲過來,而是像貓逗老鼠一樣,時遠時近?;ㄈ萑萑淼暮姑嫉关Q起來,只能輕輕地趕它:“去,快走開!” 她揮來揮去的手,惹怒了那條黑蛇。 呼……那蛇的頭驟然脹大,使得它的模樣更為恐怖。咻一聲撲過來,花容容驚呼,就地一滾,躲開了它的攻擊。卻被它的口氣熏得差點暈過去。 “尼瑪,這條口臭的蛇!”她低罵著,對生存的渴望令她方才對蛇的懼意全然消失。 呵呵,淑妃這可真是好辦法呀,放蛇來咬他們。到時候死無對證,他們依然是高調的贏方。 “母妃,母妃快醒來!”花容容朝著對面的德妃喊道,她并不確定淑妃會放幾條蛇進來。如果德妃沉睡不起,最為危險。 所幸德妃并沒有睡得太沉,花容容一喊她就睜開眸子??吹侥巧叩膭x那瞪大眼睛,眼底的恐懼毫不掩飾:“烏蛇!” 花容容一邊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一邊問道:“烏蛇是什么?” “烏蛇是黎國特有的毒蛇,這種蛇通體是寶,但卻奇毒無比。只要沾上它的氣息,就會全身潰爛而亡,無藥可救!”德妃驚恐地道,“這種蛇,十年才產一枚卵,幼蛇極容易死亡。很少人能馴養這種刁鉆的蛇!” 烏蛇的攻勢凌厲,分明就是有套路的。 好狠!花容容怒罵道,卻無暇顧及許多。一時間也忽略了自己與這條蛇解除那么久亦沒有中毒的跡象。身受重傷的花容容很快不敵,身上的衣裳也被那蛇扯掉了幾塊, “容容,小心!”德妃在對面看的心驚膽戰。 噗……終于無法壓制氣血,花容容朝著那條蛇噴出鮮血。烏蛇正好張開血盤大口,咬向花容容,那口血正好噴到烏蛇口中。 花容容已經無力再避開了,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毒牙伸向自己:如果這么死去,或者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她苦笑著。 德妃已經無法控制的驚呼出來,不忍地別開頭。 奇跡發生了,烏蛇忽然停止攻勢,變得無比溫順,一匍匐的姿態趴在花容容面前。那種兇悍以及殺意蕩然無存,仿佛只是條寵物蛇一般。 預想中的痛疼不來,花容容睜開眸子,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剛才張牙舞爪要攻擊她的蛇,居然像臣服那般禮拜她! 她心有余悸,悄悄往后退去。烏蛇也跟著過去,昂起頭望著花容容,無比溫順。 “你不殺我了?”花容容想了想試探性地問。 烏蛇仿佛聽得懂人話,頭輕輕擺了擺。 “那你退后點!”花容容依然不可置信。 烏蛇果然朝后退去。 花容容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剛才一直以為會就這么葬身蛇口,沒想到居然還能逃生。 就在她想緩過氣的時候,暗器破空的聲音如期而至?;ㄈ萑萆裆粍C,跪著身子朝后貼著地面一滑。 咻……又是暗器。 而花容容的心口驟然傳來一陣令她差點摔下去的的刺痛,那幾枚暗器逼著她的要xue射來,她眉頭緊蹙:才從狼窩出來又掉入虎口,這下,她根本無法避開那些暗器,只能閉著眼睛等死了。 面前掠過一道輕風,花容容倏然睜開眼,只見那條烏蛇騰空而起,用自己的身子硬生生將那些暗器擋下。那些暗器頓時被掃落地面,全部變形。 花容容不可思議地望著烏蛇,烏蛇則像邀功般,輕輕擺著腦袋。那暗紅色的眸子,不掩得意。 “母妃小心!”花容容還來不及細究烏蛇是如何擋下暗器,德妃那邊又陷入危險?;ㄈ萑葜缓拮约簺]有三頭六臂,無法幫德妃。 烏蛇同樣以令人驚艷的身姿飛過去,尾巴掃向那兩個憑空而現的黑衣人。那兩人頓時重重摔在地上,掙扎了片刻,雙腿蹬直,沒氣了。 花容容臉色凝重,她清楚地分辨出來,這個天牢里埋藏了許多的黑衣人高手。而此時打前鋒的兩人死去,那些人蜂擁而上。目標都很明確,就是要讓花容容與德妃死。 受傷的花容容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攻,也開始手忙腳亂。 她根本無法顧及德妃那邊的情況,只能暗暗祈禱烏蛇真的是通靈會幫她。 就在此時,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來。兩道一紅一白的身影,猶如神助般從天而降。白色的加入德妃那邊,而紅色的則奔向花容容這邊。 瞥見那張比女人還傾國傾城的俊顏,花容容舒了一口氣。轉而投向那抹白色的身影,出手如電,三兩下就將離德妃最近的黑衣人撂倒。明知道德妃是他母妃,他幫他母妃也是理所當然,可心中卻依然隱隱作痛。 為何他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呢? 作為頂尖的殺手,這些黑衣人當然不夠看的,一盞茶過后,地上亂七八糟地躺著各種尸體。那些看守天牢的禁軍也圍了過來,幾個負隅頑抗的黑衣人見狀,知道時機已逝,逃也沒有機會。紛紛用力咬開嘴里的毒藥,頓時,全部都倒下了。 “晨兒,晨兒真的是你嗎?”德妃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挺拔削瘦的男子,顫抖著手撫上那張熟悉的俊顏,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母妃,孩兒來晚,讓您受驚了?!鄙瞎俪恳廊粵]有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敘述一般,“您沒事吧?” “晨兒,我的孩子!”德妃無法克制,抱著上官晨大哭起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母妃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孩子了?!?/br> 上官晨的手伸出去又收回來,對德妃這種舉動下意識想要推開,但終是不忍。半晌之后,才輕輕拍上德妃的背心:“母妃,我沒事?!?/br> 轉而,上官晨回身??☆伻绾惚?,凌厲地掃了眼禁軍與獄卒:“在尚未得到確實證據之前,你們膽敢對本王的母妃下手,來人,將這些人拉下去,全部殺無赦!” 禁軍統領、牢頭與獄卒嚇得腿一軟,撲通跪了下:“王爺饒命,就算給小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德妃娘娘下毒手呀。王爺饒命!” 上官晨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拉下去,殺無赦,誰敢求情,斬立決!”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是淑妃的同伙,但上官晨的無情鐵血手腕,讓花容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爺饒命,小人冤枉呀!” “再讓本王聽到求饒,本王連你九族一道誅滅!”上官晨逼視著那些人,吐字如冰。 此話一出,求饒的人紛紛被嚇暈了。 上官晨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揮手讓屬下將他們拉下去殺了。 “母妃,孩兒是接你出去的?!碧幚硗婺菐讉€人之后,上官晨這才回過頭對德妃說道。 德妃怔了怔,她確定眼前的是自己兒子沒錯,但為什么她覺得那么陌生?對她,再也沒有往日的親近。仿佛接她離開天牢,只是件不得不去做的事。 還沒等她回過神,已經有兩個侍女上前將她扶了出去。德妃沒有來得及問任何一句話。 緊接著,上官晨走到花容容面前,淡漠依舊:“你也跟本王離開天牢?!?/br> 那命令式的語氣,令花容容的心更寒。 玉姬看了看花容容與上官晨,一言不發,率先離開天牢。 “三爺,您還好嗎?”跟在上官晨身后,踟躕了許久,花容容才咬咬牙問道。 上官晨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停下來:“很好!” “三爺,您……” “不該問不要多問!本王沒什么耐心,不要以為有著王妃的身份就可以隨意質問本王!”上官晨倏然轉身,眸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