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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冥染也從廚房走了出來,招宣跟在后面端著菜笑吟吟的端了上來。 冥染的手藝比以前好的多了,起碼品相看的過去,除了蕭澤銘面前那盤黑乎乎分不清是什么的菜…… 蕭澤銘自然不滿“這什么???” “你愛吃吃,不愛吃滾?!?/br> 蕭澤銘將面前的菜往中間推了推,將筷子伸向付南喬面前的菜。 “那是少君給他哥哥做的?!?/br> 付南喬猛地回頭看著洛塵,簡直不相信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冥染緊跟著接茬,咬文嚼字“我給哥哥單,獨,做的?!?/br> “……” 付南喬第一次發現洛塵和冥染有生之年能這么和諧。 付南喬對上蕭澤銘滿是委屈的眸色,終是忍不住“行了行了,人家是客人,你們怎么待客的?” 這場針鋒相對的戰爭總歸是因為中間的付南喬,他一開口兩個人也不在欺負蕭澤銘,除了面色不怎么心悅誠服,這場飯吃的還算和諧。 月色正濃時,蕭澤銘非要拉著付南喬去賞月,付南喬哄了洛塵好一會兒,才得了這個縫隙。 兩人拿著酒攀上了房梁,付南喬心情舒暢,倒是有種還是名門嬌子的時候那種落拓不羈的感覺。 人一旦肩上背負著東西,很多時候就沒辦法像從前一樣了。 “我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問你的抱負是什么,”蕭澤銘笑了一聲“你說你胸無大志,只想跟你的大師兄斗斗嘴,過了平平一生?!?/br> “難尋少年時,總有少年來?!备赌蠁虈@了口氣“我們這一輩啊,都走了自己選的路,有的如年少所愿,有的大相徑庭,但總歸是沒有什么壞透了的事情,也該結束了做夢的年紀了?!?/br> “結束了嗎?”蕭澤銘喃喃道。 付南喬喊他“蕭澤銘?!?/br> 蕭澤銘回過頭看他。 “我答應你一定能守住勝地,你也答應我,別再動勝地了行嗎?” 蕭澤銘不做聲,眸色復雜。 “我是真的想同洛塵安安靜靜的過完此生,功名利祿什么的,都是年少時期做的夢了,我們不是小孩了,該停下來珍惜享受自己現在擁有的東西了?!?/br> “蕭澤銘,你握的東西太多,是不是真的有想過,你真的需要嗎,又或者享受過嗎?” 兩人聊了好長時間,付南喬困得險些在房梁上睡著了,蕭澤銘才肯放他回去。 回到屋子里,他便準備好了筆和紙,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案,外面蟲聲四起,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這也是一片安生之地,有生命的存在,也同人世間一樣,有著善惡之分。 是啊,他真的需要這些嗎? 又真的比別人開心嗎? 這些年來寒了辛卓的心,逼得付南喬失了身份,人間雖是一片太平,但仙門之間卻是烏煙瘴氣。 他那么討厭允南,可換個角度講,他又何嘗不是允南呢? 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瓢涼水,是頓悟,也是自嘲。 “魔王,你吐血了?!” 小侍嚇得手足無措,簡直要哭了出來。 將死的人反倒是十分穩定,安慰道“沒事,我還能堅持住?!?/br> 第三十五章 大結局 藥碗應聲掉在地上,冥恒的眼皮越來越沉,將死的預感充斥心頭“小侍,叫阿染和南喬來?!?/br>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付南喬,冥恒病重的消息砰地在他腦中轟炸開來,一顆心朝著無底深淵墜落。 他走進冥恒的房間,一股nongnong的藥味伴著行將就木的氣息彌漫整個房間,冥恒躺在床榻上,一雙眼睛泛黃的渾濁。 相比于冥染,付南喬顯得鎮定了許多,冥恒手里握著帶血的手帕,看見他來了,勉強扯開一個笑容。 “你阿娘若是知道我把他的手帕弄臟了,肯定要把我的祖宗三代都要罵一遍了?!?/br> “父王……”付南喬跪在冥恒的面前,喉嚨發燙。 冥恒握著他與冥染的手,溫聲道“日后勝地就要交給你們了,這一系父王守了一輩子,也總歸是功德圓滿了,阿染,莫要貪圖,日后輔佐你哥,保護好勝地?!?/br> 傳位之意盡顯,一時間苦澀充斥心頭,付南喬握著他的手緊了緊,給他一顆定心丸“父王,我會保護好勝地的?!?/br> 床上的人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那雙黑色的眼眸定格在眼睛里,再也不動了。 滿屋哭聲瞬間崩潰,冥染癱在地上歇斯底里,一個cao勞半生終于功德圓滿。 蕭澤銘在不遠處看著,終是嘆了口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與此同時,縮地術起,張易辰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眼望見跪在床前的付南喬,喊道“付南喬,我師父要攻勝地!” 屋里的人劇烈地抽動了一下,剛剛失去支柱的族人瞬間手足無措,猶如黑夜的螞蟻同時遇見了暴雨。 冥染眸子里盡是殺氣“我們勝地安然本分,他以什么理由討伐?!” “我師父說……你們綁架了扶邱島少掌門和蒼涼山大弟子……” 聞言,冥染面帶譏誚地冷笑,看向蕭澤銘“哥哥,這就是你信的人!” 蕭澤銘慌然的搖著頭“我沒有,我明明傳信告訴允南放棄討伐勝地了,大哥,你現在讓我回去,我傳扶邱島弟子助你們勝地,你信我!” 冥染殺氣橫生,手指捏的骨節泛白“讓你回去助極樂門一臂之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