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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結界里一聲巨響,誓死的戀人化為灰燼,張易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蒼涼派的人尚未從逝去親人悲痛中緩過來,扶邱島便傳來的噩耗。 “安然派攻進扶邱島了?。?!” 付南喬瞳孔一震,回頭看向蕭澤銘,后者嘴角牽著笑,與付南喬對視“大哥,好戲開始了?!?/br> 蕭澤銘故意給他琉璃石,復興派被一舉殲滅,仙門內訌,復興派趁機攻進勝地…… 縈繞在他和蕭澤銘之間的迷霧瞬間清明——蕭澤銘是在設一個圈套,讓冥染接下這盤臟水,好堂而皇之的殲滅勝地! 仙門一瞬間擰成一股繩,紛紛前去救助扶邱島,雜亂的腳步聲漸漸恢復了平常,此刻極樂門倒成了無人問津之地。 宋伯堯有些失神的癱坐在地上,無盡的悔意涌上心頭,他不僅害了他心愛之人,還害了仙門! 付南喬拽起他的脖領,提手給了他一巴掌“畜生!” 洛塵握著他的手,冷眼看了宋伯堯一眼“你最好永遠消失在蒼涼,不然我定要親手殺了你?!?/br> 宋伯堯坐在地上,失神的點了點頭,那眸子里已然沒了生意。 待付南喬與洛塵趕到蒼涼時,冥染已經被綁在天臺上,滿身殘傷,好不狼狽。 付南喬緊緊握著靈劍,與其對視,冥染朝他笑了笑,像一個小孩把事情搞砸一般。 “蠢貨?!备赌蠁痰吐暳R道。 允南站在高臺上,十分威揚,好像剛剛勾結妖獸之事不是他的徒兒一般。 “安然派膽大包天,仙門守著當年的諾言,對安然派一再忍讓,如今竟敢帶人攻進仙門,不想活了是嗎?” 蕭澤銘的衣服被風微微吹起,眉眼間叫人看不透徹,此時不聲不響,看戲一般凝視全場。 允南看著蕭澤銘“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少掌門年紀輕輕術法造詣極深,又曾殲滅過復興派,還真是讓我們這些老一輩佩服呢?!?/br> 蕭澤銘謙虛的笑了笑“允南掌門過獎?!?/br> 允南轉身把注意力放在臺下的付南喬和洛塵,似乎在緩和剛剛誤會他們的氣氛“蒼涼小輩如何看待此事?” 付南喬眼睛一動,他知道他這腳邁出去就再也回不了頭,可勝地里面是他的血親,他不能不管。 “允南掌門,自前魔王死后,魔族躲進勝地,一直以來也算是安分守己,如今百姓對魔族怨念太深,迫使他們躲在勝地里如同鼠輩,他們生了反心也是正常,冥染本性不壞,小輩認為,魔族并不都是壞人,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和他們修復關系,和諧的相處呢?” 允南似乎聽到什么極其好笑的事情,但又憚于付南喬的身份,斂了神色“魔王的兒子據我所知可不是什么善類,付小弟子不也是和洛塵公子被那冥染險些殺了嗎?” 付南喬繼續解釋“上一次雖說洛塵受了重傷,但我與那冥染聊過之后,也覺得他不是什么惡類,稍加感化,便可走向正道?!?/br> 第二十九章 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嗎 洛塵定定的看著付南喬緊鎖眉頭。 “感化?”靜了許久的蕭澤銘終是站了出來“大哥,魔族本性嗜血,怎么可能感化的了?——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若當初前魔王死的時候就把勝地除了,如今也不會給他們造反的機會?!?/br> 付南喬心里氣的重重一跳,恨不得現在就把蕭澤銘帶走好好罵一頓,除掉復興派時做事極端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消停在安然派此處下了個局,冥染這個蠢貨更是沒有腦子,成天在勝地里等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被人賣了還在勝地里數著錢! 允南藏不住滿眼促狹“不錯。我們仙門重視信義,當年守著不進勝地的諾言,留了你們族人一命,但如今你們自己破壞了諾言,便也別怪我們仙門不守諾了!” 冥染的身子被鞭子抽的傷痕累累,此時一說話都會牽動傷口,疼的他一皺眉,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再抬起頭時已是斂目低眉“我一人所做,與勝地無關,千刀萬剮毫無怨言,望諸位繼續守得諾言留我父王坐下族類一命?!?/br> 允南冷笑“留你們日后造反嗎?” “幾十年來冥恒從來沒有逾過矩,我們也沒有什么理由越界?!币呀洶崖毼粋鹘o蕭澤銘的修然掌門很少露面,幾個月未見,修然的面目更加滄桑了,此時換做一身素衣,好像是小鎮里的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 修然比風池和允南的年齡都要大,是上一輩的掌門,所以兩位掌門按照輩分是要喊他一聲前輩的,他說起話來也是有足夠分量。 修然出來一剎那間付南喬停住呼吸,覺得自己那微弱到無能為力的狀態頃刻間見到了希望。 底下還在叫囂攻進勝地的無名弟子瞬間成了啞巴,不知修然懷揣著什么樣的立場。 他只是掃了一眼冥染,便收回了視線“聽說蒼涼派剛剛失去了一名上乘弟子?!?/br> 風池沉著臉,由于剛剛失去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弟子,一直沒有在安然派攻進扶邱島一事中發表言論,此時被修然一提醒,心情更加沉重“嗯,望諸位理解,我剛剛失去一位愛徒,所以沒什么心情管這件事?!?/br> 往常允南這個時候都要嘲諷幾句風池因為一點私情誤正事,可這次不僅剛剛冤枉過蒼涼,還是間接害死了他愛徒的參與者,此時也綠了臉悶聲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