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間的回憶2
只是聽完綠間真太郎的解釋理由,白鳥夕夏更為無語。 “所以,你是說,因為你腳傷不能參加訓練,所以偷偷摸摸在這里練習投球?”白鳥夕夏沉默,這個理由,真的很綠間真太郎。 就好像以前那種優等生,表面看上去:我從來不去學習,實際上:挑燈夜讀我要拿第一。 真狗。 “但是綠間同學,我剛整理好的籃球室,你再練球,相當于之前做的所有工作白費?!痹掚m如此,但白鳥夕夏真的很無奈。 帝光中學是當之無愧的籃球豪門中學,隊員超過了100名,也因此按照能力分為了一軍,二軍,叁軍。 眾所周知,帝光之花白鳥夕夏喜歡在籃球部叁軍摸魚。 實際上,經理之間也分叁六九等,優秀的經理都在一軍,不用負責打掃衛生等雜事,主要負責整理數據,形成報告之類的,相當于是教練和隊長的助手。 差的經理則在叁軍,主要負責衛生打掃,衣物洗滌等雜事,負責打下手。 誰也不知道白鳥夕夏為什么會待在叁軍,按理說,她成績優秀,表現優異,就算去不了一軍,也不會留在叁軍。 負責籃球室的整理同樣是白鳥夕夏的任務之一,這周剛好輪到她值班,主要是做每日籃球室收尾整理工作。 因為這個任務吃力不討好,回家又晚,又麻煩,經理們通常一拖再拖,最后被惹怒的教練強制劃分,規定每周每人必須值班一周,這周剛好輪到她。 誰知道剛還遇到綠間真太郎這個卷王,代入一下打工人心理,真的會爆炸。 此時的綠間真太郎剛好上初一,剛剛進入一軍,算不上特別優秀,后世的投球絕技還未顯現。 碧綠色的劉海遮住額頭,白皙的皮膚上留著薄汗,戴著老式正款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已經略顯帥氣的容貌,穿著帝光的白色校服,隱約可見未來的風采。 可是此時的小綠間緊張極了,直接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前置,跪地行道歉大禮。 綠間在道歉,但是夕夏卻從這件事看出了他堅定的決心。 按照綠間的脾氣,如果被自己趕出去,可能不會再去本校的籃球室訓練,但是也會想其他辦法訓練,至于去哪里,一時半會她還真想不到。 還拖著一條瘸腿,又能走到哪里去? 想到這里,夕夏心下一軟,頓時氣消了許多。 雖然有些埋怨綠間弄亂了籃球室,但是眼尖的她看見綠間跪在地上時,受傷的腳踝腳背接地,一看就知道很痛,連忙臉色一變,將綠間扶起來。 “你先別道歉了?!毕ο睦鹩行┗炭值木G間真太郎到旁邊籃球場的臺階上坐著,然后丟下一句:“你在這里等我,哪兒都不許去?!比缓缶妥哌M了休息室。 綠間還沉浸在被發現的驚慌中,就看見夕夏拿著藥水和紗布走進來,然后半跪在他面前,準備解開他腳上亂了的繃帶。 瞬間意識到白鳥夕夏想要做什么,綠間真太郎臉都漲紅了,連連擺手拒絕:“不用麻煩你了,白鳥桑?!?/br> 白鳥夕夏控制不住人高馬大的綠間真太郎,于是嚴肅地開口:“綠間君,你不要動?!?/br> “你越躲,我越不好包扎,就越耽誤時間?!?/br> “綠間君,你已經耽誤我很長時間了,馬上就要九點了,我們還要繼續浪費時間嗎?” 雖然白鳥夕夏說的都是歪理,綠間真太郎卻聽進去了,羞愧地低下頭,不再掙扎了。 夕夏趁機把他的繃帶解下,果不其然,紅腫的腳踝顯示其受到了二次傷害,夕夏連忙幫他擦了她收藏的治傷藥膏,然后綁好了繃帶。 由于只有繃帶,沒有棉簽,而藥膏又很深,白鳥夕夏于是用手挖一塊,接著用食指慢慢地在傷患處抹平。 細膩柔滑的手指摸在傷口處,雖然很痛,但是很舒服。 更讓綠間真太郎覺得心神蕩漾的是,這是他第一次和同齡的女孩子挨得這么近,白鳥夕夏的手還這么軟。 白鳥夕夏被譽為帝光之花,顏值輕松排進前叁,成績優異,人美嘴甜,心地善良,人緣無比好。不管是男生女生,想和她接觸的數不勝數。 綠間之所以這么熟悉白鳥夕夏,就是聽說這次和他一起進一軍的青峰大輝,就是她的狂熱粉絲。 而另一位一軍選手,紫原敦,據說和白鳥夕夏從小學就是同學,是不是狂熱粉絲不知道,但兩人據說還很熟。 當夕夏手上的動作停止時,綠間真太郎甚至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感受到本來有些疼痛的腳踝變得清涼舒爽,綠間有些詫異,腳上的疼痛都緩解了不少。 可惜夕夏沒有和他過多透露,而是跑到休息室去洗手,過了一會又走回來,此時的綠間真太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怔愣。 “綠間君,以后每天晚上,只要是我值班,你都可以來練習投球?!卑坐B夕夏鄭重說道。 “真的?”說不開心是假的,當聽到夕夏這么說的時候,他臉上抑制不住地開心。 “嗯?!毕ο挠行o奈,誰叫她心軟的。 于是往后一個月,綠間每天晚上都在叁軍籃球室,從七點半到9點過,偶爾缺席幾天休息,白鳥夕夏眼睜睜地看著綠間從原先的叁分球,到半場球,甚至還嘗試投全場球。 不愧是未來的奇跡的時代,天賦簡直恐怖如斯。 而和白鳥夕夏的關系,也漸漸地從陌生,到認識,到熟悉,到熟絡。 每當他投球的時候,白鳥夕夏就會坐在上方不遠處,當他進一顆球時,就會歡呼雀躍。 偶爾看著白鳥夕夏溫暖的笑意,綠間真太郎的心總是會漏掉半拍,甚至不敢直視白鳥夕夏。 只是越不敢直視,他就越想看著她。 每天放學后的這段時間,成為他最期待的時間。 而到半個月以后,白鳥夕夏也會經常帶著夜宵來找他,有補充體力的巧克力,還有丸子,甚至有些時候他甚至還會向她抱怨: “明天記得幫我帶年糕小豆湯,你知道我最喜歡喝了?!?/br> 每當綠間真太郎向她提出類似要求時,白鳥夕夏都會抓狂:“嗷嗷嗷,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難搞?!?/br>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這種人。 每當這個時候,綠間就有點委屈,明明自己就喜歡年糕小豆湯,為什么不給自己買? 每天結束時,白鳥夕夏都會幫他換藥,綠間也問過夕夏是什么藥,后者總是擺手不在意:“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不要太在意?!?/br> 其實就是從中國買的跌打損傷的高效藥,之前她腳扭了從中國托人特地買的,沒想到還能用到綠間身上。 “我看你腳上的傷也快好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用練球了?”白鳥夕夏期待地看著綠間問道。 綠間真太郎渾身一震,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嗯,是不用了?!?/br> 白鳥夕夏暗自竊喜,終于能早點回家了。 開心地拍了拍綠間真太郎的肩膀:“加油哦,綠間,你這么厲害,一定能成為正選球員的?!?/br> 綠間眼睛一亮:“那如果成為正選,你能到一軍來嗎?” “打咩?!卑坐B夕夏比了個叉,義正詞嚴地說道:“一軍是不可能去的,你有空記得過來看我呀?!毙λ?,要是去了一軍,她還怎么摸魚?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同桌黑子哲也還在叁軍,本來就沒啥存在感,已經夠慘了。 如果她真的走了,可憐的黑子,說不定會被其他經理關在籃球場一整夜都發現不了。 此刻的白鳥夕夏還不知道,走了一個喜歡晚上練球的綠間真太郎,又來了一個勤奮刻苦的黑子哲也,她注定和晚班分不開。 看著瞬間沮喪下去的綠間真太郎,白鳥夕夏笑嘻嘻地湊到他面前:“別苦著臉了,想想你這次回去,是不是能打那些高年級一軍的臉,想想就很期待呢?!?/br> 夕夏的話沖淡了綠間的郁悶,兩人收拾好籃球,一起離開了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