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那樣的話,假如機師水平不夠熟練,還要強行用便攜跳入裝置去開重型卡車這種重型無人機的話,周圍不遠處就一定會有人看到有個怪人,閉著眼坐在原地、抱著一個大箱子一動不動、但仔細看上去卻在全身發力,像是便秘一樣發出哼啊啊啊的聲音。 只有非常熟練的機師、還要經過一定程度的義體植入,才有可能規避這種情況。哪怕是翠雀,她只用便攜設備來開這種卡車,也一定會露出破綻。 就像是能一邊在鬧市區高速開車,還能一邊聽書一邊打游戲還能一邊和乘客聊天的老司機一樣……駕駛已經成為了本能,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不會在全覆蓋的監控之下露出破綻。監控最多只會看著有人提著個包慢悠悠的路過,但無法察覺到具體誰才是機師。 ——他們總不能把所有路過提包的路人全抓起來,那未免也太多了。 從受害者那邊調查,是根本查不出來的。 但如果從兇手這邊調查的話就很簡單了。 再加上和無知之幕的關系親和的限定條件,整個下城區這樣的機師也就只有四個人。 教父前腳剛走,絞殺直接就派人把他們帶了過來。 但在絞殺執行時,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那就是把他們抓起來之后,那個收了錢的居然直接被嚇尿了褲子。白獅組還沒把他運送到地方,他就已經開始求饒了。 這就問都不需要問了。 但絞殺那邊“為了防止還有其他合作者”、依然還是不講道理的將剩下三人一起殺了。 在他執行的過程中,意外的得到了一些情報。但這倒不是因為絞殺有意在拷問他們的情報,只是因為他的處刑手段過于殘忍—— 他將這些人釘在卡車前面的上坡路上,用開到最慢的卡車從腳開始往上慢慢碾。碾一段時間還要在停下來,或者往后再退一點,然后再碾上去。 真正被執行的那個人放到了最后一人……在執行完第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什么都說了。 無論是托瓦圖斯打算與教父為敵的計劃、托瓦圖斯給他的刺殺冰水的任務,亦或是無知之幕的高層已經與分公司達成合作、準備全員洗白的秘密……亦或是他們對“新傭兵平臺”的不滿與貪婪、打算另起爐灶自己再開一個的想法——不管有沒有證據、是不是已經開始執行,只要是能說的他全部都說了。 那男人一邊說一邊哭,一邊哀嚎一邊怒罵。 他或許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下去了……他早就知道絞殺的兇名、其實心中也沒有什么僥幸心理。 但或許他只是為自己昔日的愚蠢和貪婪而后悔,又或是遷怒了給他這個危險任務的托瓦圖斯、想讓所有人陪自己一起死。 ——而白獅子就沒想那么多了。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殺了他們而已。 在無知之幕已經明牌叛逃的情況下——或者也可以將其稱之為“棄暗投明”或者“招安”——僅僅只是與無知之幕關系親和,就已經能夠成為殺死他們的理由了。 殺死這四個人并不能熄滅絞殺的怒火…… 已經失去了整個高層、能干的中層也被一并帶走,只剩下了一些沒人要的渣滓的無知之幕,就成為了絞殺的新目標。 因此,在教父離開下城區的當天、無知之幕出事了的這件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下城區。 但劣者那邊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沒那么方便了。 雖然知道無知之幕的高層早就已經進入上城區了,但是想要定位到他們的位置、還是非常困難。 ——因為需要被他殺死的人并沒有芯片。 但凡有芯片、能夠知道對方的芯片編號的話,劣者就可以直接用天恩集團網絡安全部的設備去定位——他只是不去上班了而已,劣者這個身份可還是沒有離職呢。 雖然他也想過,要不要干脆去問問群青、你到底打算讓我怎么做……但最終劣者想了想,還是自己先來想想吧。 于是他換了另外一個辦法。 那就是放出去了關于“教父”的新傳言。 言之鑿鑿的說,教父會殺死所有背叛者……并把下城區即將要發生的事,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夸大了數倍之后,通過他這邊掌握的幾個渠道挨個放了出去。 但劣者想不到的是,他按照自己的想象夸大數倍之后、反而才剛好夠上了絞殺的底線。 因此反而讓這個消息更顯真實。 然后,劣者就潛藏在暗處。 他開始觀察,從屬于桃源商行的那些人里面——有誰在恐懼。 一個有著芯片的、從屬于下城區的殺手……就這樣坦然的在上城區四處游蕩,搜尋著、獵殺著那些沒有芯片,卻直屬于上城區總公司董事的前犯罪分子。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劣者自己在叛逃公司之前就是天天對付無知之幕、對抗托瓦圖斯,沒想到在他投奔下城區之后、接到的第一件任務依然是對付無知之幕、對抗托瓦圖斯。 攻擊的一方依然是攻擊的那方,防守的那一方依然是防守的那方。 只是如今,他們兩人的立場已然完全反轉。攻擊者反而遁入了陰影,而防守的那一方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這次,就換我在暗中行動了。 劣者心想。 第六十七章 托基法特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