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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甚至沒“看”清它是怎么動的,自己和靈氣間的鏈接就被切斷了,他無法再感知到殼里的動靜。 扒拉走云洛探進去的那縷靈力后,王蟲卵又沒動靜了。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王蟲卵不知為何突然晃了晃,很快又安靜下來,恢復一動不動狀態。 過去這么久,晏溯已經從擔憂害怕情緒里走出來,他是唯一知道云洛有靈力的人,他收起自己的異能,沒了銀光,王蟲卵的真正模樣顯露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枚半個手掌大的蛋狀物體,蛋身上金色紋路正發著光,將整個蛋身映成金色,破開的縫隙在其中一道金色紋路下,存在感很強。 失去異能束縛,金蛋迫不及待從晏溯手上跳了出去,它也沒跑,而是轉身跳向云洛。 云洛伸手將金蛋接到手里。 金蛋在云洛掌心蹭了蹭,好似在說對此處很滿意,窩下來不動了。 見狀,晏溯伸手欲將王蟲卵拿下來,他的手剛伸過去,王蟲卵動了,蛋身金光大盛,金色光芒化作利刃,朝晏溯攻去。 晏溯偏身躲開,金蛋攻擊落了空,一擊不成,金蛋想繼續動手,云洛抬起另一只手,將金蛋覆蓋住。 金蛋在他掌心滾了滾,耀眼的金光漸漸淡去。 這樣一幕看得蔚凌等人目瞪口呆,本來王蟲卵對云洛表達親近之意已經很讓他們驚訝了,沒想到后面還能看到更讓人驚訝的一幕。 若他們沒猜錯,王蟲卵這是在嫌棄陛下吧,待在陛下手里各種鬧騰,仿佛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轉而到了云洛手上,安安靜靜的,還會“撒嬌”,也不折騰人,只是安安分分待在云洛掌心。 如果不是清楚云洛過往,他們都要懷疑,云洛是不是和蟲族有什么聯系了,畢竟被蟲族親近這種事,不是任何一個人能輕易做到的。 比起其他人,蔚凌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忍不住看了眼陛下,陛下臉色很難看,眸中也是一片暗色,蔚凌暗道一聲糟糕。 沒人比他更清楚,陛下對蟲族的厭惡,在陛下還沒登基為帝之前,已經帶領軍隊斬殺過無數蟲族,如果不是憑借在戰場上實打實立下的軍功,陛下的登基之路不知要難多少倍。 對蟲族,陛下從來沒有手軟過,不管對面的是哪種蟲族,犯到陛下手上,都只有一個下場。 從見到這枚王蟲卵開始,陛下周圍的氣壓已經很低了,現在王蟲卵莫名其妙對云洛表現出親近之意,陛下會不會連帶著一起將云洛劃分到厭惡范圍內。 遷怒這種事對人類來說再正常不過,即使再英明神武的人也沒法做到完全不遷怒他人,更不用說陛下那么一個厭惡蟲族的人。 蔚凌心里捏了一把汗,暗暗為云洛擔心,同時也為陛下擔憂,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個能被陛下放在心里的人,陛下對云洛的在意不說蔚凌,但凡莊園里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從一開始,晏溯就沒遮掩過,自己對云洛的勢在必得之心,或許在云洛面前有所收斂,但在其他人面前卻是半點也不遮掩的。 在云洛面前收斂是因為怕做的太過被云洛厭煩,對其他人就沒這個顧慮了,晏溯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云洛是他的,讓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主動放棄,云洛不是他們能肖想的。 晏溯一步步試探,確定不會引起云洛反感后,才將自己的真實意圖一點點揭開在云洛面前。 每一步,蔚凌都是見證者,也因此,他比其他人更清楚,云洛對陛下的重要性,現在一方是云洛,一方是王蟲卵的親近,陛下會怎么做? 云洛是怎樣的性子,蔚凌也知道一二,絕不是那種可任人擺布的雌性,若陛下真的一怒之下做了錯事,兩人之間的關系會出現怎樣的裂痕? 也確實如蔚凌所想,王蟲卵對云洛的親近讓晏溯很是憤怒,但理由和蔚凌想的截然不同,晏溯只是單純憤怒王蟲對云洛的“覬覦”。、 沒錯,王蟲卵對他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對方在炫耀,在斥退他,那是將云洛當作所有物的態度。 這才是晏溯憤怒的根源。 晏溯暗暗規劃弄死王蟲卵后需要調動的軍隊力量,沉聲開口:“我會盡量將王蟲卵帶到離索米爾星最遠的地方,趁它還沒破殼……” “主人不可!”蔚凌出聲阻止,“這種事派別人去就行,主人何必以身犯險?!?/br> “但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帶王蟲卵離開的時候,不被其他蟲族找到?!?/br> 不是晏溯不相信其他人,而是這就是事實,晏溯是帝國現階段唯一一個突破了九階的獸人,即使是一個八階頂峰的獸人去做這件事,都不一定能安全將王蟲卵送走,更別說在處理好王蟲卵之后全身而退,能做到這點的,只有晏溯。 晏溯已經打定主意要處理掉這枚王蟲卵了,本來蟲族在被發現時就該毫不猶豫解決掉,沒第一時間對這枚王蟲卵下手不過是顧忌動手之后會遇到的一系列后果,現在王蟲卵對云洛露出親近之意,原因不明,即使是為了云洛,這枚王蟲卵也要趁早解決掉。 感受到晏溯身上傳來的殺氣,王蟲卵不安地在云洛掌心動了動,又是“咔嚓”一聲。 “咔嚓”、“咔嚓” ……… 云洛攤開手,伴隨著清脆的“咔嚓”聲,蛋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多。